殿内香雾缭绕,床幔随风摆动。

    红衣女子僵着身子坐在床前,一脸惨白的看着眼前向她走来的十几个侍卫。

    她不断的往身后退,那人离开前说的话还一个字一个字回旋在她耳边。

    床上,女子衣裙凌乱,白皙的脖颈之上,一张娇花似的面容血色全无,泛白的唇瓣紧抿,双眸像含了一层雾气似的,楚楚动人。

    七年后。

    偌大的宫殿内。

    身着龙袍的帝王拿着一根漆黑的鞭子,一鞭鞭打在少年身上。

    每一鞭落下,都带起血花四溅。

    不知被抽了多少鞭,温渡雪身上已血肉模糊。

    红衣女子扑在温渡雪身上,哀求道:“别打了!”

    帝王拽住红衣女子的手,将她扔在了床上。

    “啊!”

    “嘶!”

    女子的惨叫声和着衣物撕裂的声音在偌大的宫殿内响起。

    不知过了多久,残暴的帝王将温渡雪抱在怀里,悠然的欣赏着眼前的一幕。

    温渡雪垂着眸,并不抬眼看那他曾见过无数次的画面。

    大雪纷飞,寒风凛冽。

    温渡雪被衷心的仆人藏在暗室,几个时辰后,推开门,瞬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脸色惨白。

    四周房屋燃起了熊熊烈火,地上积雪被踩了无数个脚印,混着黑水污泥,满地尸体几乎没有一具是完整的,到处都是残肢断臂,血洒遍地,连积雪都被染红。

    一道道惨叫声划破天际。

    温渡雪快步冲了出去,一边跑一边祈祷父母平安。

    进入正殿,温渡雪看见了一具没有四肢的尸体,尸体的脸血肉模糊,但温渡雪还是从那张血污的脸,认出了那就是他的父亲。

    温渡雪抱着他父亲的尸体,脸上不知是何表情。

    此时,他想起了温柔善良的母亲,于是开始四处搜寻。

    他在母亲的房间内发现了母亲的身体,母亲的尸体静静地躺在地上,衣衫凌乱,浑身是血,很明显她死前遭到了欺辱。

    看见母亲的惨况,温渡雪身子晃了晃,险些晕倒。

    一个月后。

    街上,人来人往。

    “这是我们的地盘,跟我们抢饭吃,就得孝敬我们,快将你怀里的馒头交出来!”

    “扫把星,看我们不打死你!”

    “打死他!”

    温渡雪看着三个冲过来的人,护紧了怀里的馒头,然后微微侧身,一个扫腿,将三个人全都打倒,紧接着,拿出衣袖中藏着的碎瓷片。

    三个小乞丐挣扎着爬起身,瞬间又齐齐扑向温渡雪。

    温渡雪握着碎片的手对准扑过来的人一挥。

    “啊!”

    一道惨叫声响起。

    小乞丐捂着自己受伤的脖颈,另外两个人冲向温渡雪。

    温渡雪已经饿了好几天了,时间一久根本就没力气再打,没一会,就被另外两个乞丐打趴。

    一脚接着一脚落在他身上,而他只能紧紧护着怀里唯一的食物。

    白初月在街上走着走着,突然看见三个小乞丐正围着一个人打。

    被打的小乞丐身上全是脚印,怀中紧紧捂着什么,即便挨着毒打也依然不松手。

    几个小乞丐一脚接着一脚落在被打的少年身上,似乎没有要停的打算。

    白初月喝道:“住手!”

    温渡雪发现踢在他身上的脚全都停了下来,片刻后,微微抬眸。

    入目是一把长剑。

    一个身着白衣的人,手持一把长剑,将长剑挡在他面前。

    温渡雪见他有佩剑,猜测多半是武林中人。

    一个小乞丐恶狠狠的说道:“不要多管闲事!”

    白衣少年冷冷看了小乞丐一眼,不语,长剑微微上提,随时准备出鞘。

    其中一个大点的乞丐打量了白初月一眼。

    衣着不凡,手里还拿着长剑,多半不好惹。

    于是,大点的乞丐一挥手,道:“走!”

    几个乞丐跟着大乞丐慢悠悠的走了。

    白初月见小乞丐倒在地上,一身黑衣破破烂烂的,一头及踝长发银白如雪,衬着黑衣,极为显眼。

    白发在一些人眼里和一些村里,被视为不祥。

    因此,白初月猜测那些小乞丐殴打少年,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少年的白发。

    白初月将温渡雪扶起,微微抬眸,随意的看了一眼温渡雪,却不料,心底一颤。

    那是一双明亮又无丝毫神采的眼睛,蕴含着无尽的灰暗,冷漠。

    回过神来后,白初月给了温渡雪一个黑色的袋子,袋子里装着七两碎银。

    温渡雪默默的看着白初月离去的背影。

    三天后。

    “救命!救命啊!”

    四周传来一道道女子的叫喊声。

    听声音,带着点破音,似乎已经喊破了喉咙。

    温渡雪闻声望去,见一个女子正被一群马匪包围。

    温渡雪偏头朝她身后望去,见到了三个骑着高头大马的黑衣男子。

    女子慌忙躲到温渡雪身后,带着哭音,道:“救命!”

    “实相的就闪开,否则别怪我们不气。”

    温渡雪站在女子面前,身形挺拔,并没有走。

    两个黑衣男子见温渡雪不走,还挡在女子面前,眼中闪过一抹凶光,一鞭子劈向他面门,动作凌厉且迅捷。

    不过温渡雪比他更快,后发先至,并指如剑,照裆就给了他一道剑虹。

    一声令人牙酸的蛋碎声音响起,马匪身体被打飞,从马上落地,捂着肚子蜷缩成一团。

    女子呆呆望着这一幕,一脸惊讶。

    “公子饶命!”

    温渡雪一脚踩住他的手指,用力碾了碾,“我最见不得别人在我面前耍狠,好像显得你比我还狠似的。”

    温渡雪脚腕一发力,一脚踢断他脖子。

    另一个马匪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居然没有立刻逃跑,神情淡漠,仿佛地上死的不是他同伴,而是一个陌生人。

    这时,马背上另外一个人腾空而起,杨着手中马鞭,迅捷无比的朝温渡雪劈了过来。

    电光火石之间,温渡雪不多不躲不避,灵力汇聚,一手挥去。

    但令他吃惊的是,竟然没伤到对方分毫。

    马匪推开几步,跟温渡雪拉开距离。

    温渡雪抬眸一瞥,见对方胸口的符文纹身时,瞬间恍然。

    原来是术士之流。

    术士是指一些修炼非道门术法的人,民间也叫方士。

    由于他们所修炼的术法多为邪术或旁门左道,一向为正道中人所不齿。

    当然,术士所修炼的邪法威力不可小觑,先前死去的那个马匪应该是没来得及施展术法就稀里糊涂的死了。

    温渡雪对着马匪一挥手。

    马匪见此面色大变,身形踉跄后退。

    温渡雪脚踩七星步,一个闪身绕到对方背后,寒光划过,鲜血飞溅,一颗人头缓缓滚落。

    “啊!”

    女子何曾见过这等场面,吓得惊叫连连。

    最后一个还活着的马匪见不是对手,立刻就跑了。

    之后,温渡雪因为最后一个马匪,阴差阳错的落在了与马匪有牵扯的一位将军手中。

    夏府。

    “你不开心?”

    温渡雪一脸茫然的看着头顶晃动的房梁。

    夏明炎温柔的抚上了温渡雪的脊骨,在他断了的那处脊骨上轻轻一按。

    那截断了的脊骨,是之前被他生生打断的。

    温渡雪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气,僵硬的身子瞬间软了下来。

    夏明炎抚摸着温渡雪的后背,看着温渡雪的脸,目光可以算的上温柔。

    温渡雪仍盯着房梁。

    夏明炎道:“夏三,留在这里不好么?我许你衣食无忧,你不应该感激我吗?作为报答,我应该任我干,乖乖躺在我的身下,臣服于我。”

    温渡雪闭上了眼。

    奴隶不配拥有自己的姓氏,所以夏府中的奴隶,都被冠上了主人的姓氏,然后再按进府的先后顺序排列赐名,因为温渡雪是第三个进入夏府的奴隶,所以温渡雪在夏府叫夏三。

    若不是夏明炎将他抓来,困在府中,他本不会经历那么多折磨,而夏明炎却还要自己感激他。

    感激他将他囚禁,感激他生生断了他的脊骨,感激他没日没夜强迫他做尽无耻之事,感激他让全府里的人欺辱他?

    三年的折辱,换作一般人,早已认命屈服。

    但温渡雪没有。

    如果他就此自尽,或苟且偷生,从此堕落,他就不是温渡雪。

    回过神来。

    温渡雪抬起一只白净修长的腿,勾住了夏明炎的腰,紧紧缠着,让两人贴得更紧。

    夏明炎意乱情迷。

    温渡雪搭在夏明炎背后的手微一用力,直接刺入他的心脏,随后收回缠在夏明炎上的腿,一脚踢在夏明炎小腹上,将他的身体踢出数十米之远。

    “啊!”

    一声歇斯底里的惨叫划破天际,夏明炎心口处被挖了一个窟隆,他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温渡雪,只见温渡雪的右手之中,正握着他那颗尚还在跳动着的血淋淋的心脏。

    他的手白净修长,如雪似玉,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手持书卷的温雅书生,可此刻,却偏偏握着血淋淋的心脏,令人毛骨悚然。

    温渡雪嘴角勾起三分冷笑,他握着夏明炎心脏的手微微一紧,一颗心脏瞬间被他碾为粉碎。

    夏明炎目光直直的看着温渡雪手中的心脏,双眸渐渐蒙上一层死灰色,随后整个人一歪,倒在地上,咽了气。

    温渡雪垂眸,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地上的尸体,冷声道:“你欺我辱我,竟还想让我对你感恩戴德?简直可笑至极。一报还一报,这就是你辱我的代价。”

    掌门道:“别离,你出关了啊。”

    鹤行云道:“这不是我们的执刑长老吗?终于肯下山了,我还以为他永远都在那山上不下来了。”

    应别离看着眼前的情况,蹙了蹙眉。

    他知道,关于他的传闻很多,什么十七岁才踏入修炼,目前只是金丹期的修为等等一系列传闻。

    这些传闻在长老之间倒是没有太多流传,但是各个山峰弟子之间可以说传的是愈演愈烈,可以说几乎终梦派大半的弟子,都对应别离这个长老位置垂涎欲滴,都想取而代之。

    但,想要取而代之,也得有那个本事才行。

    对这些传闻,应别离一向是不理会的。

    弟子考核其实很简单,只有两道关卡。

    “弟子考核开始。”

    没有任何废话,一声令下,弟子考核正式开始了。

    所有参与选拔的弟子自觉排成了长队,纪律好得不行。

    慕炎曦慢悠悠地,被挤到了最后。

    排着队,慕炎曦从一位负责发放号码牌的弟子手中领取了参加考核的号码牌。

    慕炎曦看了一眼手中的木牌,笑道:“七十七,这个号码不错。”

    一炷香后。

    “七十七!”

    考核在终梦派的演武台举行,这里场地宽敞,可以容纳很多人观看。

    弟子考核结束之后,就是内门弟子比武。

    每年,最热闹的就是内门弟子比武,观看的人无数,场面十分壮观。

    此时,演武台已经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几缕流光划过。

    各峰长老御剑飞行,到达演武台旁边的高峰之上。

    每一年,终梦派参与弟子考核的人都有几千人,这些人都有可能是未来的高手,终梦派的掌门和长老们都很重视。

    弟子考核其实很简单,只有两道关卡。

    “弟子考核开始。”

    没有任何废话,一声令下,弟子考核正式开始了。

    所有参与选拔的弟子自觉排成了长队,纪律好得不行。

    慕炎曦慢悠悠地,被挤到了最后。

    排着队,慕炎曦从一位负责发放号码牌的弟子手中领取了参加考核的号码牌。

    慕炎曦看了一眼手中的木牌,笑道:“七十七,这个号码不错。”

    一炷香后。

    “七十七!”

    最近几天,应别离发现每天都会少两三株灵药。

    应别离看着明显有刨土痕迹的土地,有些疑惑。

    某日,应别离出门,刚好就见到了一只白色的猫。

    白猫伸出一对锋利无比的前爪,正在对一株千年人参下手。

    千年人参虽然贵重,但应别离想种,便能再种很多出来,因此并没有阻止白猫的行为。

    这时,白猫停止了对千年人参下毒手,因为他发现了应别离。

    一人一猫,两两相望。

    猫的眼睛是淡蓝色的,很看好。

    应别离打量了一下,发现这只猫应该出生不久,就是不知性情如何。

    突然,白猫四腿一跃,冲到应别离面前,歪着脑袋蹭他,嘴里还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应别离伸手,摸了一下猫头,然后顺势将白猫抱了起来。

    手感很不错。

    应别离抱着白猫,走到灵草园,拔了一堆灵草,然后抱着猫回了房间。

    将灵草和白猫放在桌子上后,应别离看着低头吃灵草的白猫,问道:“你是变异灵兽?”

    白猫道:“是。”

    应别离道:“灵兽,有普通灵兽,变异灵兽,超级灵兽,圣级灵兽。你是变异灵兽,可以说话,已经很不错了。你若留下来,我养你,每天给你灵草吃。”

    白猫道:“好。”

    一阵金属声从门派中传出,与刚升起的太阳一同划破了天际,这是终梦派收徒大会开启的告禀声。

    考核在终梦派的演武台举行,这里场地宽敞,可以容纳很多人观看。

    弟子考核结束之后,就是内门弟子比武。

    每年,最热闹的就是内门弟子比武,观看的人无数,场面十分壮观。

    此时,演武台已经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几缕流光划过。

    各峰长老御剑飞行,到达演武台旁边的高峰之上。

    每一年,终梦派参与弟子考核的人都有几千人,这些人都有可能是未来的高手,终梦派的掌门和长老们都很重视。

    弟子考核其实很简单,只有两道关卡。

    “弟子考核开始。”

    没有任何废话,一声令下,弟子考核正式开始了。

    所有参与选拔的弟子自觉排成了长队,纪律好得不行。

    慕炎曦慢悠悠地,被挤到了最后。

    排着队,慕炎曦从一位负责发放号码牌的弟子手中领取了参加考核的号码牌。

    慕炎曦看了一眼手中的木牌,笑道:“七十七,这个号码不错。”

    一炷香后。

    “七十七!”

    原来,前世应别离偷偷给他下了魂契。

    魂契可以将两人的灵魂强行绑在一起。

    而魂契,是刻在灵魂上的誓约。

    相连的灵魂,生同生,死同死。

    台下的弟子们大都恭恭敬敬的站着,不敢出声。

    人群中,也有几个人随意的聊着天。

    “肃静!”

    随着大长老话落,大会上的议论渐渐没了声,四周一片寂静。

    数千人参加考核,最后通过考核的就只剩在场的百人左右,大多面容稚嫩,都是十二三岁左右的年纪,但也有几个四五岁和七八岁左右的孩子。

    偌大的殿台下,不止新入门的弟子,包括以往的外门弟子们,也都期待着,希望能被选中。

    掌门林枫站在最高处,目光威严,扫过众人,“大家都看看,今年可有合心意的弟子。”

    他示意长老和一代弟子们都看看。

    时间渐渐过去,收徒大会已在尾声。

    天资好的弟子此时几乎都已被收为徒,剩下这些未被选中的,都是废柴五灵根,或没有天资,根骨一般,只能去外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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