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嘉青见宋南其嘴角的伤,很浅的一点红印,但现在宋南其的脸上特别显眼。

    虽然是在伞下,天色又暗了下来,但叶嘉青还是一眼便见了。

    叶嘉青抬轻轻碰了一下,“他打到你了?”

    当的候没注,且9号极快,纠缠在一起,又隔着一段距离,如果早知道,叶嘉青刚刚就不止只是掐一下那个东西的脖子了。

    他心里有点不舒服,说不上来具体的感觉。

    是像被人把玩具弄坏了的不悦,还是真的心疼宋南其这个人。

    他不知道。

    也不想知道。

    宋南其撑着伞,眉目淡然:“比赛有磕碰是正常的。”

    叶嘉青顺口就接了。

    “可是我会心疼啊。”

    宋南其转过脸垂眼着叶嘉青。

    味不明。

    “我赢了。”他说。

    他无头无脑地来了这么一句,让叶嘉青懵了一下。

    “恭喜?”叶嘉青试探性地说道。

    “”

    宋南其:“你说的,陪我打一场。”

    叶嘉青:“”还记着呢。

    “没问题。”过神后,叶嘉青一口答应,他着地面被溅起来的水珠,“但是,你太厉害了,能让我再自己练一个星期吗?”

    “当然。”宋南其坦然道。

    周五有不少作业留下来,周六周日没课,两人一起去了图书馆。

    图书馆两栋楼,每栋五层,一层在后,一层在前,依山建,后山有一个很文艺的名字,叫小南山,台阶颇陡峭。

    叶嘉青从上边一路走下来,伸揪了一根伸到路上的藤条,紧挨着台阶,大丛大丛的。

    “不要乱碰山上的东西。”宋南其声道,“你容易过敏。”

    叶嘉青哦了一声,把藤条扔掉。

    他扔完,走了几个台阶,突然眯起了眼睛,他压低声音,“宋南其,你怎么知道我容易过敏?”他没和任何人说过,且他容易过敏,不是吃什么容易过敏,是对花花草草之类的东西,特别特别特别容易过敏。

    宋南其将伞往叶嘉青的方向稍稍倾斜,雨水顺着伞面窸窸窣窣往下落在地面。

    “我观察到的,你军训就挨着草坪起了红疹。”宋南其解释道。

    “哦”叶嘉青若有所思,找不漏洞,“这样解释也可以啦。”他说。

    宋南其扯了下嘴角,笑不显。

    从后山绕到图书馆入口,叶嘉青拽着宋南其先去了旁边的超市。

    他让宋南其在外边等他。

    “阿姨,创可贴有吗?”

    阿姨从头上的柜子里拿下一个盒子,依次铺开,“只有这些了,你们男生估计不会喜欢的。”

    在柜台上铺开的创可贴五个一组,每组上边的图案都不一样。

    兔子是粉色,小熊是棕色,小鱼是蓝色。

    叶嘉青俯身了一眼,每样的拿了一组。

    “多少钱?”

    阿姨哎哟一声,“六块钱。”

    叶嘉青扫了码,撕了一个粉色的兔子下来,其余的都揣进了口袋里。

    宋南其还在外面等他。

    他朝宋南其跑过去,摊开掌心,“,我给你买的。”

    叶嘉青撕开外面那层纸,给宋南其嘴角贴上,那是一道口子,之前像只是红印,叶嘉青怀疑那个9号的拳套上边有什么金属,来是了赢得比赛故的。

    叶嘉青的眼神沉了沉,他自己或许没识到,他的不开心那样明显。

    着他的不开心,宋南其任由那个粉色的创可贴贴在了自己的嘴角。

    如果这样他的朋友能开心点儿的话,那么他愿。

    -

    比起宋南其嘴角的一道口子,杜庭可以说是“重伤”了,他头发都被薅掉了一把,后背死痛,大腿上也被踢了一脚,全是淤青,但是他拿到了奖品:一个保温杯。

    正冬天要到了,也正用得上。

    想到宋南其和叶嘉青去了图书馆,他发消息让他俩等会宿舍的候在路上顺道给他带瓶红花油擦擦。

    晚上九点多,雨大了起来,叶嘉青才和宋南其一起到宿舍,杜庭正从浴室来,他嚎叫着朝叶嘉青跑过去,“快把药给我,顺便帮我擦一下,我背上也被打了。”

    杜庭从叶嘉青里拿过自己要的东西,一扭头,见了宋南其嘴角边的创可贴。

    他呆了呆,随即有些不太敢信。

    “那什么,老宋,你脑子坏掉了?”

    贴创可贴,正常,贴粉色创可贴,不正常,贴粉色兔子创可贴,更加不正常。

    他又着叶嘉青,“你干的?”

    除了叶嘉青,杜庭想不到可以第二个能在宋南其脸上作怪的人。

    叶嘉青也没想到宋南其会让自己在脸上贴创可贴,他点点头,“他受伤了。”

    受伤了?

    一个创可贴就能贴住能是多大的伤?杜庭不信,这两人一是在秀恩爱。

    倪潇潇从床上趴下来,“杜庭,你又在自找醋吃?”

    宋南其却在这个候抬摸了一下叶嘉青的头发,掌下是湿的。

    伞虽然遮着雨了,但遮不住雨天的那股湿。

    新台是南方,南方的秋冬最是潮湿,叶嘉青头发细软,哪怕撑着伞,也被空中隐含的湿给氤氲变得湿润。

    “你先去洗。”避免叶嘉青坐在椅子上一玩机就是十点多,宋南其开始催他。

    叶嘉青这次很听话,他觉得有些冷。

    宋南其则在外边被杜庭缠上了。

    “老宋,你帮我擦擦药呗,我自己只能擦大腿。”红花油的味儿很冲,杜庭光是只拧开盖子,那股味道就已经在宿舍弥漫开了。

    倪潇潇叫了一声救命,用被子把头盖住。

    杜庭努努力,也是能够自己擦到的。

    但有人帮忙总归是比自己弄要方便。

    宋南其将书一本一本放,“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杜庭:“”

    “如果是叶嘉青,你帮不帮?”

    宋南其的眼神变得有点疑惑,“嗯。”

    “你双标!”杜庭呐喊。

    杜庭以宋南其这次也会坦然承认,然后嗯一声。

    但宋南其只是淡淡向他,问道:“什么是双标?”

    倪潇潇从趴着变成仰着,举着机,慢吞吞说道:“你什么要和老宋讨论这种问题?你明明知道答案是什么?”

    倪潇潇又给宋南其科普了“双标”的含义。

    “大概就是你的水杯,我和杜庭不能喝,但是叶嘉青抱着舔都可以,嗯差不多就这样吧,就是很普通一件事儿,叶嘉青可以,咱们不可以。”

    宋南其点点头,显然是明白了。

    他向了杜庭。

    杜庭以自己会获得一点来自亲亲室友的安慰,敷衍的也行。

    “那我的确双标。”宋南其很坦诚。

    他的坦诚,扎死个人。

    浴室里传来动静,叶嘉青应该是洗漱完毕了。

    宋南其拿了厚一点的睡衣去了洗间门口等着,门一开,那股青梅的沐浴露味道直冲脑门。

    叶嘉青从那团雾里跳来,猛地撞进宋南其怀里。

    “宋南其,我现在闻起来是不是很新鲜的样子?”

    他说完,就想跑。

    不过没能跑掉,他被宋南其扎扎实实地揽入了怀里。

    虽然没经验但是却对那事儿流程颇熟悉的叶嘉青立马在脑海中拉响了警报声,说实话,宋南其某些候的行真的很容易令他产生误会。

    宋南其俯身在叶嘉青脖颈间轻轻嗅了嗅。

    “嗯,很新鲜。”反正叶嘉青说什么,他都会附和。

    叶嘉青从不落下风。

    他推上了小阳台的门,拽着宋南其的衣领把人拖进了洗间。

    “宋南其,唾液可以促进伤口愈合,”叶嘉青挑了下眉,“试试?”

    宋南其的已经不再继续扶着叶嘉青的腰,他有些不解地问道:“但是”他像终于识到了不对。

    叶嘉青则直接收,“开玩笑的啦。”

    在叶嘉青从洗间去之后,宋南其沉默了会儿,才准备洗澡,机从裤子兜里滑来,宋南其捡起来了一眼,屏幕正收到新的消息亮起来。

    是孟袂,他高中期的班,比起其他人,孟袂和他说过的话还算多的了。

    [他们最近都在打听你有对象没有,不敢来烦你,就来烦我,上你朋友圈发的那个,到底是不是你对象?]

    [还有,就算你没对象,你告诉他们一声你喜欢男的还是女的吧,那样估计能少一半儿追你的人。]

    [没想到都毕业了,他们竟然还能贼心不死,佩服佩服!]

    反正今天也不熄灯,不着急洗澡。

    宋南其复了孟袂。

    [我有男朋友了,就是上次发朋友圈的那个男生。]

    孟袂复得非常迅速,像就在机那头等着似的。

    [艹!你说真的?!]

    [完了,一大票人得心碎了,他们本来就等着高中毕业后的同学聚会给你表白呢。]

    [不过你对象,是真帅,感觉和你差不多了。]

    宋南其在见对方最后一条消息的候,没忍住笑了一下。

    笑完过后,发觉似乎,有点奇怪。

    孟袂说什么是他不知情,可他和叶嘉青是假的啊。

    他想了想,打下了几行字,点击了发送。

    [问你一个问题,在一个人说话的候,你想亲他,这种感觉会发生在哪些人身上?]

    孟袂也在学校宿舍的床上正躺着呢,见这条消息的候他一下子从床上窜起来。

    “艹!”

    他这么激动的样子吸引了其他室友的注。

    “你这是怎么了?”

    孟袂思考着这个问题应该如何答,心不在焉地和室友说话。

    “我在和高中那会儿的校草聊天,别烦。”

    “哟,你们学校还有校草呢,我们那会儿啥都没有。”

    孟袂没搭理他们,专心复宋南其的消息。

    [你想怎么亲?如果只是亲脸,朋友,亲人,恋人之间都是可以的,如果是别的更多的亲,你喜欢他的可能性比较大,就是恋人的那种喜欢,但如果关系特别,你想亲别的地方,感觉也正常,我们班两个女生上课的候也爱你吧唧我一口,我吧唧你一口,我感觉像都挺正常的。]

    孟袂知道校草在这方面可以说丁点关系都无,那候还在高中的候,就算他们是重点高中,但平大还是会怀点春,他们的校草,眼中则是只有学习,谁要是去表白,高低得被上一课。

    说吧,也,说不吧,那也不。

    不然不至于现在什么都只能问曾经的班。

    孟袂美滋滋地想道:我还是有那么点儿地方比校草优秀呢。

    [不过单单就我自己言,我肯是得想和对方谈恋爱才会想亲她,且是各种亲,亲脸连盘子菜都不算。]

    宋南其的侧脸隐匿在浴室灯光照不到的阴影处,他眼窝深,鼻梢锋利笔直,他上衣宽松,衣袖利落地挽到小臂处,小臂肌肉线条流畅。机屏幕的灯光比浴室里的灯光还要亮一点儿,衬得宋南其下颌一片冰白。

    他逐字逐句将孟袂发过来的消息完。

    宋南其冷静自持,理智严谨,任何问题都需要举例验证论证,然后得到一个不容推翻的结论。

    他喜欢叶嘉青吗?他想和叶嘉青谈恋爱吗?这是问题。

    举例验证论证

    那太多了,多得数不清。

    不容推翻的结论是:是的,他喜欢叶嘉青。

    这大概是宋南其第一次产生了茫然,叶嘉青是他最的朋友,他却对对方产生了别的想,叶嘉青他那么单纯,他什么都不懂,他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他甚至还傻乎乎地要帮自己舔嘴角的伤口,怎么能那么可爱?

    当覆盖事实的那层薄纱被揭开,宋南其又是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只需要给他开个口子,其他任何事情他都将不再需要疑惑。

    世界上的确是存在着无师自通这种人的,只是数量不一多。

    但宋南其一是。

    -

    杜庭脱了上衣,嘀咕道:“老宋这次洗澡也洗太久了,他是不是在里边那啥啊?”

    倪潇潇翻着机,“你以都是你?”

    杜庭:“???”

    杜庭不服道:“这难道不是人的正常生理需求,不男女,这和吃饭喝水是一样,亏你还是学医的。”

    倪潇潇:“”

    “不过,老宋这也太久了点儿。”杜庭说完之后,暗自又嘟囔道,他嘟囔完,有些惊喜地去敲叶嘉青,“叶嘉青,那什么,到候你要是和老宋那啥,他这么久,会不会弄死你啊?”

    叶嘉青扭过头,“啊,我不知道啊。”尽管来。

    杜庭捂住心口,“心疼我的宝贝。”

    “那什么,叶嘉青,帮我涂个药呗。”别说,杜庭的身材是真的不错,虽然吃那么多,也不影响他身上的肌肉,背上、肩部、臂、都有很明显的块状肌肉,他穿着衣服给人感觉还,但脱下衣服就是迎面扑来的荷尔蒙息。

    “啥啊倪小二,”杜庭拍了拍肚子,“四块,可以吧,虽然我有五个山头的橘子,但放假的候我还得帮忙干活,我这是干来的肌肉。”

    干来的肌肉?

    叶嘉青味深地了杜庭一眼,杜庭立马识到自己刚刚说的话像很容易引起误会。

    “药给我吧,我帮你。”叶嘉青朝杜庭伸,他这候没想那么多,帮忙涂个药已,他现在只对宋南其感兴趣。

    宋南其从浴室来的候,见的正是叶嘉青的掌按在杜庭肩上揉捏的场景。

    “”

    杜庭:这突如其来的心虚是怎么事?

    “你去睡觉,我来。”宋南其这套睡衣很温柔,杏色的针织衫和棉质裤,版型宽松,显得他整个人慵懒味浓重,他慵懒的候,着不太惹。

    还不如平那股子严肃冷漠的样儿呢。

    叶嘉青将杜庭交接到了宋南其里,宋南其表情平静,他将红花油倒在掌心,朝杜庭后背的淤青处按了下去。

    “嗷嗷嗷嗷嗷嗷嗷!!!!”杜庭发一声冲破宿舍大楼的尖叫。

    -

    李林林第二天叫叶嘉去玩。

    [do酒吧,来吧来吧,新店开业,消费满两万送二十呢!]

    [晚上七点哈,不见不散,爱你哟,你可不能重色轻友,有了对象就忘了老朋友。]

    “门记得带伞。”宋南其把自己那把黑色的伞递到了正要门的叶嘉青中。

    “谢谢。”叶嘉青带上门。

    他走了几步,想到宋南其一个人孤零零坐在椅子上,没什么波澜的眼神。

    艹。

    叶嘉青又掉头去,推开宿舍的门。

    “宋南其,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我书,”宋南其敲了敲桌面,弯了下嘴角,“你早点来,路上注安全。”

    宋南其的这一句话,叶嘉青玩儿的候一直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他婉拒了第五个要和自己喝一杯的人。

    然后第五次脑海中闪过宋南其那个惨淡又勉强的笑。

    他是不是故的?

    李林林见不得叶嘉青这副心不在焉魂都丢了的模样,他趴在吧台上,伸推了推叶嘉青,“想什么呢?”

    “要不要下去跳舞?”

    叶嘉青含着吸管,懒洋洋的,“你觉得我今天适合跳舞?”

    他穿着卫衣和运动裤,没半点感觉,他也不可能去跳那些太浪的,没兴趣。

    没兴趣。

    他想去玩儿宋南其。

    “你怎么事啊?”李林林发现叶嘉青属实有点不正常,他捧着叶嘉青的脸左右,“不舒服吗?”

    叶嘉青把杯子里的威士忌一饮尽,然后把杯子往里边一推,朝调酒师眨了眨眼睛,“麻烦再调一杯这样的。”

    调酒师立马帮他调。

    “这酒度数很高,你悠着点儿。”

    叶嘉青摩挲着酒杯的杯壁,“我酒量有多,你又不是不知道。”

    李林林和林初七两个人加起来的酒量,再翻一倍,都喝不过叶嘉青。

    玻璃杯有两层,里边一层仿若被敲碎了一般,折射明明暗暗层层叠叠的光。

    酒吧的音乐声并不吵,但新店开业加上各类活动,被吸引来的人还是不少。

    叶嘉青着就是满身学生的样子,在这样的环境中拥有一种当刺激人眼球的反差感,周遭不少人被他吸引得口干舌燥。

    他五官并不是那种娇媚妖娆挂,反,他温润柔和,纤尘不染。

    “走了,去了。”

    李林林见他来了之后就喝了几杯酒就要走,“不是吧叶嘉青,不够思啊你。”

    “等会下暴雨,你送我?”

    “我不会开车,你让那个谁来接你呗,就是那天那个,帅哥,你对象还是你朋友来着?”李林林撞了一下叶嘉青的肩膀,“说说呗,你怎么想的?”

    叶嘉青重新坐下,掏机,“你说得对,我可以让宋南其来接我。”

    或许就是叶嘉青运。

    他都没来得及打电话,宋南其的电话就自己打过来了。

    对方嗓音冷静,“雨大起来了,我来接你?”

    叶嘉青趴在吧台上,“可是你给了我伞呀。”

    “我来接你,雨大起来了。”宋南其把之前的话换了个前后,思是一样的。

    “。”

    挂了电话,李林林在旁边一直啧啧啧,“你要恋爱了,我得来,最多三个月吧。”

    叶嘉青摇头,“不会。”

    “那我感觉你”

    “玩儿。”叶嘉青把杯子里的酒喝光,“他打车过来很快,我去路口等他,改天我请你吃饭。”

    毛毛细雨细密如织,叶嘉青撑着伞站在路口。

    路上的行人现在不多,路灯昏暗。

    他低头玩着机,肩膀猝不及防被人从后边拍了一下。

    “真是你啊,我还以我错了呢,”对方冷笑了一声,“这算不算冤路窄?”

    天色太昏暗,又下雨,路灯的灯光没办让夜色亮如白昼,叶嘉青过了久,才辨认对方是昨天的9号和4号,他们今天还有很多伴儿。

    一行人,叶嘉青粗略了一眼,大概八九个人。

    他握紧了伞柄,如果是八九个饭桶,他不怕被找麻烦,但这几个显然都不是饭桶,最矮的都和他差不多高,最大只的足足有他两个那样大。

    “嗯,很巧。”叶嘉青一只揣进兜里,准备打电话叫人,或者报警。

    “别呀,”9号伸按住叶嘉青的臂,“练练呗,我你也不简单,怕什么?”

    叶嘉青不怕,这只是权衡利弊之后最的选择,毕竟胜算很一般。

    况且这天,不适合打来打去,会把衣服弄脏。

    “稍等。”

    叶嘉青将宋南其给自己的伞收拢,立在一旁。

    “来。”他背着光,神色冷冷的,再不复之前的温和良善。

    本来叶嘉青今天下午就满心烦躁,没处宣泄。

    打不打得过,算了,打了再说。

    也是他运不,这个路口连个监控也没有,酒吧也不会开在闹市区,现在天色已晚,路上半天连个人都不见。

    拳头带着风从对面挥来,叶嘉青偏头躲过,一脚踹在对方的膝盖,对方吃痛跪下。

    有人从后拽住叶嘉青的帽子狠狠往下一拽,叶嘉青被拖着往后退了几步,但他反应很快,抬就从颈后拧住那人的腕用力一折,反身一脚直接踹到那人的肩窝。

    他打架在俱乐部了名的下狠,打四五个人没什么问题,但人多了,他应付得肯很吃力,甚至五五开也有可能。

    4号显然是个脆皮,被叶嘉青踹了一脚便嗷嗷叫着趴在了地上,喝了一大口泥水。

    叶嘉青此头发已经全部打湿了。

    他眼神落在了那个9号的身上,在对方的拳头朝自己挥过来的候叶嘉青直接一脚扫翻了他,9号摔倒在地,叶嘉青伸拽住对方的衣领往地上狠狠一摔。

    后脑勺砸在地面“砰”地一声,让其他人都愣住了。

    他们只是想练练,还不想死。

    叶嘉青一拳打在了9号的嘴角,9号听见了牙齿嘎吱的声音。

    不知道打了多少下,叶嘉青站起来,甩了甩腕,“爽。”

    其他人的人跟见了鬼似的不敢动了。

    叶嘉青眼神在他们脸上扫了一圈儿,“别自找苦吃,你们还得去练练。”

    虽然多打一,但对面还算磊落,没拿刀子棍子之类的东西。

    叶嘉青裤子湿了大半,头发也全都湿了,眉眼阴鸷。

    和9号之前说的“小漂亮”“贼打”“一就是绣花枕头”“随便打”完全不沾边,漂亮是漂亮,脸漂亮,那拳头,也,漂亮!

    9号嘴角都被捶烂了,也挺,漂亮?

    叶嘉青把上的泥水用纸巾擦干净,才伸去拿伞,他把伞撑开,伞面在眼前晃过,视野里,路口处站着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生。

    对方衣领立起来,挡住一点儿下巴,但并不影响他脸部线条的优越感。

    表情冷静淡然,如刀削的眉斜飞入鬓,整个人散发一种生人勿近的冷调。

    宋南其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

    叶嘉青僵住,宋南其什么候到的?

    他迈着略显僵硬的步伐一步一步朝宋南其走过去,咽了咽口水,他把另一只的摊开给宋南其,小声说:“他们打我,打得我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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