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回去的时候,整个人浑身的酒气。

    苏培盛可谓是吓了一跳,赶紧迎上去:“爷,您这是怎么了?喝了多少啊这是?”他赶紧伸手上去扶,却被四阿哥一手推开。

    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苏培盛整个人一愣。

    “爷这是怎么了?”他转过头无声的问身后的小太监,“姑娘呢,不是去听姑娘弹箜篌去了吗?”

    那小太监一脸无辜的摇摇头,苏培盛急的还要问,身后却忽然传来一声巨响。

    ‘轰隆’一声,四阿哥抬手掀翻了面前的桌子,梨花木的八仙小矮桌被掀翻,上面的茶盏碎了一地。

    “爷?”苏培盛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赶紧跪下来:“爷,您这是怎么了?”

    分明早上的时候还好好的,人是面带笑意的出去的,怎么回来的时候发这么大火?

    还气成这样?

    苏培盛跪在地上,只觉得自己吓出了一脑门的冷汗,身侧的小太监也是战战兢兢的,身子抖的像筛糠,半句话都不敢说。

    “滚出去。”

    胤禛抬手捏了捏眉心,语气冰冷的没有半点温度。

    苏培盛一句话都不敢说,后背吓出了一后背的冷汗,出去的时候头都不敢抬。

    等屋子里完全安静下来,四阿哥才放下捏着鼻尖的手,深深的喘出了一口浊气,垂下去的双手下意识的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

    可心中那股压抑着的暴怒,却怎么也消不下去。

    “怎么回事?”

    等一出了门,苏培盛赶紧问身侧的小太监,今日他没跟在四阿哥身边,随意派了个小太监,哪里知道,一回来阿哥爷就发这么大的火?

    “奴才也不知道啊。”

    小太监捂着脑袋,一脸的委屈:“那姑娘给爷敬了三杯酒,爷当时脸色就不好了。”

    “什么三杯酒?”

    苏培盛当真儿是恨死了这个榆木脑袋,翻了个白眼儿赶紧儿追问:“到底是怎么说的,你倒是一五一十都给我说清楚啊?”

    他翘起手指顶着小太监的脑门儿,拼命儿的往外怼:“一个字都不要给我放过。”

    小太监哆哆嗦嗦的,一个字一个字的重复,苏培盛在听见有缘无分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翻白眼了,后又听见说什么要与他家爷再也不见。

    双腿一软,差点儿跪到地上去。

    “我的亲娘啊。”苏培盛腿软的像面条,扶着那小太监身子才站直,他苦着一张脸恨不得哭出声儿来。

    早上儿爷走的时候,他还一脸的喜色,千挑万选还特意给爷换了身衣裳儿,爷走的时候也是嘴角含着笑的,他还当这件事成了。

    哪个晓得,转眼这姑娘就来一个老死不相见。

    苏培盛现在悔的恨不得抽自己的嘴,刚早上爷出去的时候他还连着夸了好几句,夸的爷心花怒放的出去的。

    哪知那姑娘会不愿意啊,分明瞧着那么喜欢自家爷。

    苏培盛愁的脸上都要皱出褶子了,战战兢兢的站在门口,只等着爷的召唤,可屋子里一片风平浪静的,半句话都没有。

    只是越是没动静,苏培盛心中越是忐忑,他宁愿爷像刚刚那样,将肚子里的火都释放出来,也好过像现在这样悄无声息。

    苏培盛靠在门口等着,直等到快要睡着了里面才传来一声儿动静。

    “滚进来。”

    苏培盛赶紧屁滚尿流的滚进去,刚跪下就见头顶的声音平静的有几分淡泊:“派人跟着,看她这几日都在做什么。”

    他抬起眼帘往上看,却见自家爷坐在软塌上下棋,黑子落在棋盘上,同时传来他不咸不淡的一句:“真是小孩子心性,纵的她倒是什么话都敢与人说。”

    那声音分明没半点冰冷,却是吓得苏培盛整个人一抖。

    青天白日里,平白无故的出了一身儿的冷汗,他赶紧往地上磕了个头,哆哆嗦嗦的出去了:“奴才遵命。”

    叶南鸢喝醉后,好像是做了一个梦。

    梦中是十四岁的时候,阿姐带着江知寒来江南给她过生辰,她生辰是在三月,桃花盛开的日子。

    她怕冷,最不喜欢的便是冬日,可每每冬日一到,冬雪融化,她阿姐与江知寒便会来了。她盼啊盼,每年都是。

    从除夕盼到元宵,从下雪盼到融化,

    她总是一个人,盼那辆从京城来的马车,盼那马车的帘子撩开,从马车里出现的两道身影。她们会一起去草地上放纸鸢,会一起爬屋顶看星星。

    当然,在一起也不全然都是胡闹。

    文雅一点儿的她们也会,吟诗作画,对酒当歌,江知微弹琴,江知寒写字,她则在一边喝酒,兴致来了,还会敲打着碗口,哼几首歌儿。

    甚至还有一次,她还去了春风楼。

    江南有两绝,春风楼的姑娘,明月楼的酒。

    叶南鸢作为明月楼的东家,自然要去探探。

    可江知寒这个老迂腐,怎么可能会答应放她过去?叶南鸢着急啊,又是发脾气,又是耍性子,软磨硬泡的最后撒娇都用上了江知寒才同意跟她去一趟。

    那日恰好是她的生辰,她特意换了身男装。

    可那日江知寒却有些奇怪,一路上都沉默寡言,半句话都不说,只耳尖悄悄红了。叶南鸢瞧见后,还逗他:“这还没到春风楼,姑娘都没见到你倒是脸先红了。”

    江知寒可真儿不经逗,她不过才说了一句就开始恼羞成怒了。

    之后直到回去了都不理她,原本要给她的生辰礼也不送了。叶南鸢气的三个月没给他写信,最后直到他派人从京城将礼物给她送来,才将她哄好。

    礼物打开,里面是根簪子,京城最好的首饰阁中做的,灿烂的桃花里,一只水蓝色翩翩起舞的纸鸢。

    那根簪子可真美啊,叶南鸢藏在首饰匣子里舍不得戴。

    到后头,叶南鸢才知晓,这簪子是江知寒亲自画的,让人照着图纸做出来的。

    叶南鸢想到那只翩翩起舞的纸鸢忽然笑了,她捂着心口,笑着笑着,梦就醒了。

    眼前一片陌生,没有了烟花三月的江南,没有那漫山遍野的桃花。

    更没有那只翩翩起舞的水蓝色的纸鸢。

    她抬手抹了一把脸,无助的低下头,这才发现,自己早就已经泪流满面。

    梦碎了,酒也醒了。

    叶南鸢闭上眼睛,喃喃喊了一声:“半夏,明日随我下趟山。”

    “啊?”

    叶南鸢拿着帕子,认认真真的擦拭着自己眼角的泪,眼睛血红一片,声音却是异常的平静:“我都要嫁人了。”

    她扯了扯嘴角,笑着道:“新娘子总要穿嫁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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