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阮儿美眸圆瞪。
她到现在都记得,当初薄凉辰娶钟曦的时候,声势浩大,彩礼多到几辆车都拉不完,而且都是货真价值的高昂珠宝。
怎么到她这儿,就不办了?
温阮儿心里有气,又不敢跟薄凉辰闹,只好硬生生忍着,憋出一句,“为什么啊?凉辰,我哪里做得不对吗?”
女人的眼泪,总是管用的。
温阮儿低头,假装抹泪。
薄凉辰听着她抽泣的声音,想到她还怀着孕,语气缓和了几分,“婚礼闹成那样,再补办有损两家的颜面,更何况,你怀着孕,不易操劳。”
温阮儿抬起头来,悄悄打量着他的表情。
她就知道,男人都吃这一套,而且听薄凉辰的口吻,还是关心她的。
一来二去,她脸上重新有了笑容,一下子揽住了薄凉辰的手臂,“我就知道,你不是因为钟曦回来了,你心里早就没有她了,对不对!”
薄凉辰手臂一僵,半晌没有开口。
温阮儿自顾自的撒着娇,“那暂时不举办婚礼,不过作为补偿,你要抽几天时间出来,陪我去参加时装周!这是公司给我新定的行程,我想去。”
“不是说,婚礼之后,你就退出演艺圈吗?”
他语气沉了几分。
隐隐有些不悦。
既然是已经说好的事,他不喜欢反复无常。
耳边是温阮儿的撒娇声,“我想去,你让我去嘛,我总要有自己的事业,才能配得上你啊!而且,那个时装周对我来说真的特别重要。”
他脑海里却想起了跟钟曦结婚前夕。
她把刚拿到的设计学院通知书收了起来,还笑着说,“既然你喜欢我在家里,那我就不去留学了。
“结婚后,我会放下公司的事,安心做你的薄太太,我爸那边,你也不必担心,我会说服他的。”
她的确做到了。
从婚礼准备,到退出职场,钟曦做的每件事都干净利落,从不让薄凉辰多说一句,也给他在人前留足了面子。
甚至让他都会去想,假如不是两家的血海深仇,他们是不是能过上一辈子?
钟曦做的每一个决定都以他们的婚姻为重,只要他一句话,她可以放弃梦寐以求的留学机会,安心规划他们的小家。
哪怕他冷落了她两年。
她发来的信息,寄来的礼物依旧是带着温度的。
他一直没开口,温阮儿还在喋喋不休,“我怀着孕在家,实在很闷的,难道,真要我做个家庭主妇。”
她声音倏的变得尖锐。
因为薄凉辰一直没有反应。
温阮儿急了,盯着他的脸,该不会真让她猜准了,薄凉辰在想钟曦?
她正想试探,只见男人甩开她的手,起身要走,“你的事,你自己决定。”
“真的?你同意我继续留在演艺圈。”温阮儿喜不自胜。
完全没注意到薄凉辰跟平时的不同。
男人嗯了声。
镜子映出他刀削般的侧颜,曾经让他那么去掌控的只有钟曦一个人,以后也不会有第二个了。
“凉辰,天还没亮呢,你不留下陪我吗?”温阮儿主动去拉他的手,“或者,你不想陪陪我们的孩子吗?”
他们的,孩子?
薄凉辰抽回手,淡声道,“不了。”
他只说了这两个字,便扬长而去。
脑海中的记忆汹涌而来,钟曦小产那天,他在医院走廊里,听到她的哭声。
那个也是他的孩子啊。
他坐在车里,烟抽了一支又一支,收音机里是凌晨广播的杂音。
快天亮的时候,他打转方向盘,往公司开去。
而就在几分钟后,一辆商务车停在了电梯口,温阮儿裹着风衣,快步走了上去。
“怎么才来啊!”
她娇嗔一句,关上车门。
车里昏暗,开车的男人扯动唇角,“我要是来的早点,就跟薄凉辰碰上了,你不怕?”
温阮儿努了努嘴,“好嘛,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来这儿,你不是,吃醋了吧!”
男人低低笑了声,烟嗓冷冽,“送你回家?”
他说着,从温阮儿大腿上摸了一把。
温阮儿顺势抵住他的手,妩媚一笑,“好啊,反正我家里没人。”
“你这叫引狼入室。”
他随手甩下墨镜,一个转身,便将温阮儿压在了后面的座椅上。
“啊!”
温阮儿惊呼了一声,“萧毅,你弄疼我了。”
男人的动作却丝毫没有怜惜,狠狠吻了下去,“你不就喜欢这样玩吗?小贱货。”
“哎呀,你好坏。”
座椅吱呀的声音环绕在车里。
……
早上十点。
钟曦跟陆北一起离开酒店,昨晚相安无事,陆北站在台阶上,看了钟曦好一会儿。
昨晚她什么时候出去,什么时候回来,又是什么时候睡的,他都很清楚,跟她同处一室,他怎么睡得着。
只是不想让她尴尬罢了。
他衣兜里的手机又响了一下。
还是张秘书发来的信息,“少爷,今晚的酒会请您务必参加,要不然夫人真的要生气了。”
陆北看了眼手机屏幕,闷声不语。
“我先走了,下次有比赛再联络。”钟曦摆了摆手,打了辆车,就离开了。
陆北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看来,钟曦心里,真的没有他的位置。
至少,现在还没有。
钟曦先去银行提了钱,金额没问题。
她把刚到账的奖金一分为二,一部分留作租房的钱,一部分打给了那家催债公司。
很快收到对方回复。
“钟小姐果然守信用,只是这点钱还不够利息,希望钟小姐再接再厉。”
钟曦攥着手机,暗暗骂了一句。
这家公司怎么这么讨厌,从哪儿找的员工,说话这么令人生气,却又一个脏字儿都没有,莫名令人不爽。
她转身走出银行,才走没几步,就被几个年轻男人跟上了。
钟曦意识到不对,加快了脚步。
但她对这一片不熟悉,还是被他们在一个小巷子口堵住了,“钟曦是你吧?什么时候还钱!”
“还什么钱,我不认识你们!”
钟曦皱眉,眼神往后瞟着,寻找逃走的机会。
领头的男人一头黄毛,伸手扯住她的手腕,“钟小姐,钟氏集团的千金,薄总的前妻,我们怎么会认错呢?你爸欠我们老板三百多万,说,什么时候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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