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陈芳芳答应把陈阳送走,陈秋月拦住了,他总觉得这孩子心思太深,放在张霜身边他不放心。
陈芳芳理所应当地认为他也放心不下自己的孩子。
站在太阳下的陈阳只是歪着头看着大人们笑了,露出一排洁白的小牙,没心肝一样蹦蹦跳跳地跟着陈明出去玩,在跨出门口拐角的第一步脸就阴沉起来,扎在马尾辫上的蝴蝶结飘啊飘。
可后来不管她怎么讨好陈秋月,他总是不冷不淡地保持着距离。
装乖久了,陈阳便不记得自己想成为什么样的人了。
而蒋旭桐的坦诚唤起了陈阳对生活的思考和渴望,她的出现破开了漫天大雾,那些曾经看不清楚的未来和理想□□裸地出现在陈阳面前。
这也是一块烫手山芋,接受注定了前路艰难,扔了怎么叫她舍得,好不容易才遇到的。
停在门口的那几秒钟里像是有一个世纪那么长,蒋旭桐终于像束耀眼又有意识的阳光势不可当地扎根在陈阳的世界里,她冲过来抱住了陈阳的腰,呼吸全洒在陈阳耳后。
于陈阳而言,有根救命稻草从蒋旭桐的心脏破出,枝叶上爬满了诱人的香气,让人只想要靠得更近一些。
陈阳转身伏在她的肩膀处虚虚地靠着,随后像是回过神来一样,才敢抱紧了蒋旭桐低声哭起来。
蒋旭桐拍着她的背说:“不怕不怕啊,我在呢。”
做完运动,蒋旭桐不许她穿衣服,把陈阳的头压在胳膊下面,用被子蒙住了以后,放了个屁。
陈阳又气又笑,怎么可以这么幼稚?随后摸着她的马甲线啃了下去,小牙磕上蒋旭桐的肌肉,蒋旭桐觉得痒。
“你别舔我……哎哎,陈阳……”
一群人坐在客厅神色凝重,程序满不在乎地要抽烟,“生下来就养着,人我不可能娶!”
程子蒙翘个二郎腿,幸灾乐祸的劲儿:“觉得自己配不上小姑娘了是不是?”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这边刚嘲笑完,家里的长辈就急了,非得让程序把人给娶了,“我们家的名声不能毁在你一个人身上!你从小就不让人省心,事业还没有你姐做得好,生活作风上还不知道检点,你这样怎么让我们放心把公司交给你?”
“说来说去就不能换点花样吗?多少年了,妈,您要是有空多就看点书,担着文化人的面子不能真的没文化。”程序反唇相讥,连屁股都没抬。
程母顿时语塞,哀嚎道:“我怎么生出来你这样的儿子啊——”
程序:“哎呀!妈,您怎么光盯着我的事不放,我姐夫的私生女天天在阿旭眼皮子底下,我姐天天住我家……”
“什么私生女?”程母惯会抓重点。
眼看着祸水要引到自己身上,程子蒙赶紧撤:“妈,我那还有事,您别放过他,人家挺着肚子找上门来了就好好处理,他转移话题呢。”
程子蒙还没出庄园,程序就追出来了,直接拉开程子蒙的车就坐副驾驶上,混不在意地指挥:“给我送回家,喝酒了不能开车。”
抢在程子蒙发飙之前,程序又换成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姐姐,我的好姐姐你就送我回家吧,谢谢你了啊我的好姐姐。”
出了事就卖我,有事还来求我,程子蒙看着自己家弟弟没心没肺地合上了眼,糟心死了。
就都装迷糊吧,得过且过吧。
听到楼下有人说话,蒋旭桐穿着睡衣就下来了,看到是程子蒙也有些吃惊:“妈,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许久未见了,程子蒙看着自己的女儿一时间五味杂陈,想关心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站起来时手都不知道要放哪儿。
蒋旭桐懒得应付,没等程子蒙回答,就又说了句:“那没什么事儿我上去睡觉了。”
“阿旭,我听你舅舅说,你谈恋爱了是不是?还是个异地的……”
刚熬了夜还困着,蒋旭桐不想理她,“你们那些个烂摊子还没弄明白,哪有时间管我这。”
人越走越远,后面的就听不清楚她在说些什么,程子蒙有心无力,知道蒋旭桐不爱听人啰嗦,拿了东西就走了。
程序夜醉归来,那个怀了孕的女学生各种打电话骚扰烦都烦死了,现在一听见手机又响了,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
“有完没完啦?!去死!”
蒋旭桐就知道他出事儿了,看笑话的心情正浓,笑嘻嘻地喊着:“老舅,是我啊~”
听着是她,程序心情才好些,端端摆正了身体又扯了扯被子,人也清醒些:“干什么,你这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小祖宗,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打电话给我?忙什么呢?”
蒋旭桐先凑热闹:“听说你摊上大事了,我来打听打听内幕消息——他们都说我是小孩子,不告诉我。”
“那你就少打听,怎么跟你妈一样就知道看我笑话,有机会帮你舅舅分担一下,知道了吗?”
既然提到程子蒙,蒋旭桐才转入正题,质问道:“你怎么当我妈的眼线监视我呢?你自己桃花那么多都弄不明白,少关心,我都成年了,能不能有点自由。”
程序懒得提自己的破事儿,说两句就挂了。
家里没什么人,程子蒙走了就剩下蒋旭桐自己,她坐在楼梯口看着空荡荡的家,觉得好没意思。
都拿我当小孩子,蒋旭桐心累,收拾利落了去找曾沐喝酒。
才喝两口,曾沐才脱外套,蒋旭桐又说这里面的味儿太难闻了就要走,曾沐拦都没拦住。
曾沐穿着高跟鞋追到门口,不解道:“平时健身原来是这样用的吗?没进国家队也是个损失。”
蒋旭桐是哼着歌开车去找陈阳的,陈阳一下课,就看到站在教学楼口的大美人,两个人脸都快笑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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