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远写了一篇关于如何利用外资的文章, 从民生保障衣食住行方面来分析,如何引导外资有序地,分步骤地进入各个行业。
这篇文章被蒋教授送到了大领导的手里, 得到了大领导的夸赞。
当然,这篇文章的内容,有很大一部分是陈玲玲的功劳, 上辈子有得行业引进外资早, 但是开放给国内资本太晚,导致了发展迟缓。有的行业, 因为国内懂这方面运营的人少, 外资进来之后, 用的是热钱思维,炒一把就走, 导致某些行业过热,而热钱一走,免不了一地鸡毛。
所以陈玲玲跟容远进行了充分探讨之后,容远在蒋教授的指导下写出了这么一篇非常具有深度和前瞻意义的文章。
乔炳荣老先生和蒋教授又是旧识, 他看过这篇文章后说了一句:“有这样一篇文章, 作为我们这些商人,心里也就底了,哪些行业应该先进来,哪些行业不能碰, 刚好这次跟参观团的人士探讨,与其说探讨, 不如说是给他们划一道红线, 免得他们什么都去碰。”
他又听说这篇文章的作者是蒋教授的爱徒, 所以临时邀请了容远和蒋教授师徒来研讨会, 来进行专题演讲。
因为蒋教授有事,不能来全程参与研讨会,就约了三点左右进会场,师生俩到的时候两点五十。
容远今天忙了一整天,最近国外回来的资料多,被两位教授抓着布置任务,所谓能者多劳,他的英语好,领悟快,对经济文章又有敏锐的嗅觉,总能把核心关键给抓出来。
所以别说是蒋教授,其他几位教授也喜欢抓着他,可着劲儿的用,这下好了,连上厕所都没时间。
“老师,我去趟卫生间。”
“去吧!”蒋教授刚才要急死了,去找容远,容远被郑教授耳提面令,要不是他拖着孩子走,估计到晚上小家伙都跑不掉。不行得跟郑教授说一声,让他自己去好好挑一个苗子培养,别成天觊觎他的宝贝疙瘩。
容远去找卫生间,进去站在那里释放,他盘算着要跟老师们说说清楚,他就一个人,别以为他有三头六臂,再说了他有些东西也没闹明白,也是回来问了玲玲才豁然开朗。
而玲玲手里也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做,最近首航接到了很多军机的资料,玲玲的英语水平和专业水准,成了绝对的主力,也都快忙哭了。
他们俩想要一个礼拜抽一天一起吃个晚饭都快凑不起来了,老师们这样实在不厚道。
释放完,去洗手,抬头看见镜子里出现了一个穿着西装,戴着领带,双鬓斑白,一张脸跟自己有八/九成像的男人,那个男人也盯着镜子看。
容远立马意识到,这是遇上了那位精子贡献者?
他洗了手,从口袋了掏出手帕擦了擦手,收好手帕放进口袋,往外走去。
蔺嘉旭趁着开会间隙出来上卫生间,没想到在卫生间里会碰见这个少年,少年还没长开,身材没有他魁梧,脸上还带着稚气,可那张脸确实跟自己几乎一模一样。
闵玉仪安排这个会议,所以她安排这个孩子跟自己撞上?以为自己看了这么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就会动心?哪怕这个少年刚才举手投足之间气质翩然,可这也是闵玉仪的儿子,那个女人之难缠,他是烦透了。再说了,闵玉仪的儿子,能有什么好的?也不过是为了蔺家的钱而来。
蔺嘉旭快步走出去,一把扣住容远:“你别走。”
容远回过头,上下扫视了蔺嘉旭一番,淡淡地问:“先生,您有事?”
“不是我有事,而是,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不是你有事吗?”蔺嘉旭看着眼前这个小小年纪就这样心机沉重的小子装模作样,满心地不舒服。
“没错,我是有事。”容远看着扣在他手臂上的手,“先生,您可以放开吗?我马上要到时间了。”
蔺嘉旭怎么可能放开他?一把将他拉到角落里:“你开个价吧?”
容远听得云里雾里,只有一种想法,这一对男女怕不是都有什么大病?
他脸一沉,虽然小朋友平时都是温柔可亲,老师们差使起来特别好用,可也不代表他完全没脾气。
容远一张脸沉下来,居然让蔺嘉旭心头一颤,这个气势颇得自己的真传。
容远的气势是跟陈玲玲久了,陈玲玲翻脸无情的时候,那个表情很是骇人,再说进大学之后,他被蒋教授带着出席了很多大佬云集的场合,进行了很多次的演讲,也把他锻炼地在大庭广众之下能够表现自如。
容远与眼前的男人对视,他比眼前的男人还高出了小半个头,他冷冷地说:“先生,请注意你的言辞。”
还挺会装的?蔺嘉旭没有想到这个小子还有这等气势,他气极反笑:“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我给你加拿大买好房子,你移民去那里,我保证你一辈子衣食无忧。你不许再回大陆或者去港城。”
“先生?您病得不轻?说什么胡话呢?我跟您认识?”容远伸手掰开他的手指,“有病治病去,中医西医,中西医结合都可以。”
容远往前走,蔺嘉旭看他往会场去,快步挡在了他的身前:“你要干什么?”
“进会场。”容远不明白他还能去哪里?
蔺嘉旭决心先下手为强,反正现在港城商场上已经传言纷纷,说闵玉仪找到了儿子,都在赌他们蔺家会不会让这个私生子进门。
他看见容远进门,为免得他当场闹开,在这个地方闹得颜面尽失,倒不如他把话说清楚,让这个小子施展不开,他索性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进蔺家是痴心妄想。”
蔺嘉旭的声音,让很多人回过头来。闵玉仪刚刚见到蒋教授,还有点意外,她压根没想到容远也会过来。
她带着笑容迎了过去:“小远,你怎么来了?”
容远侧过头冷漠地瞥了一眼闵玉仪心里了然,这个女人不知道去港城搞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让蔺嘉旭以为他想要进蔺家。
他沉声用蔺嘉旭同等的声音:“你在妄想吧?你们家就是有皇位,那又与我何干?说什么要把我塞到加拿大?谁给你的脸?”
“我警告你,你要是真敢跟她穿一条裤子,我告诉你,你信不信,我宁可毁了你!”蔺嘉旭额头青筋爆出,指着闵玉仪说,没想到这个小子这么难缠。
在场的人看着两张相似的脸,加上之前的满城风雨,还有闵玉仪一脸慈爱的笑容,个个都震惊了,没想到一个商务研讨,变成了八卦现场。
尤其是正在跟庄雄和许寒柏聊天的蔺金生,他微张开嘴,这个孩子也太像他们家的人了。
“毁了我?谁给你的自信?以为内地是什么地方?能让你为所欲为?”容远跟蔺嘉旭对峙,“我怎么可能跟她穿一条裤子。你能不能脑子清楚点?她的裤子你认得,我可不认得。有一件事,我相信我们之间是可以达成一致的,那就是我们之间永远不可能有关系。请不要自作多情!”
闵玉仪被容远当众说这种不尊重的话,她讷讷地叫:“小远。”
“闵女士,难道不记得我跟你说的话?您和我的观念不合,我们之间也没有任何关系。”
在座的人有人是当日听到过闵玉仪嘚瑟地说,要来大陆陪儿子,现在人家压根就不认她这个妈。
一下子窃窃私语,庄雄和许寒柏看向蔺金生,蔺金生看今天闹得有些不可收拾,他站起来走到蔺嘉旭身边,拍了拍蔺嘉旭的肩:“行了,去坐吧!”
蔺嘉旭点头去坐下,蔺金生笑看着容远:“小伙子,既然你也不想进蔺家,你还在这里做什么呢?这是商业研讨会,你一个还在上学的小朋友,应该在课堂里,而不是这里。”
这句话就像是揭开画皮身上一张皮似的,让在场的人知道,不妄想的人,是不会出现在这样的场合。
容远看向会场里的钟:“三点零三分了,下个议题即将开始,您能回到您的座位上吗?”
蔺金生看着他想要发作,门口乔炳荣和蒋教授走进来,他们刚才在楼下私聊,看时间差不多了上来,没有看到会场里精彩的一幕。
蒋教授招手:“容远。”
容远快步走过去:“老师。”
蒋教授拍着容远的肩膀说:“这就是那篇文的作者,我的学生容远。”
乔炳荣已经看到容远身后站着的闵玉仪和蔺金生,他后来是从其他人嘴里得知了两人之间的陈年旧事,却没有想到会在这样的场合几个人会碰面。事已至此,就只能当成没有发生过,这几位也是行走商场多年的人,应该知道这是个什么场合。
“果然是应了那句话,自古英雄出少年,我还以为要写那样一篇文章定然是商场行走多年的老将,没想到是这么一个少年。”
“乔老先生过奖,我的文章是在老师的指导和同学的帮助下完成的,并非我一人之功!”容远笑着说。
听见这话蔺家父子才明白自己真的是误会了,这个小子真是来参加研讨会的。
乔炳荣的秘书拿出一叠文件,从头传到位,保证人手一份。
他站在话筒前:“一个月前,我拿到了这一篇文章,细细读来,不禁拍案叫绝,这篇文章对我们这些想要来内地投资,却有些迷茫的人来说,可以说是一篇指南了,我今天很荣幸地邀请了这篇文章的作者,b大经管系一年级学生容远和他导师蒋教授来参加我们的研讨会。”
说完他鼓掌欢迎,让出位子说:“现在有请容远同学来给我们做演讲!”
蔺家父子看着少年缓步往前,走到话筒前:“各位尊敬的来宾,很高兴有机会能站在这里跟各位商界的朋友探讨华国未来的经济发展之路。在此之前,我想大家都看到了刚才发生的一幕。我非常理解蔺先生父子的心情,我和他们是一样的,非常讨厌‘私生子’这三个字。我在这里做一下声明,我叫容远,容易的容,远大的远,我是皖南民乐县张家湾人,我父亲叫容阿福,我妈叫张小妹,他们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我爱我的父母,我是容家的子孙,从出生到死亡,不会改变。”
少年这话说得决绝,紧接着他笑着说:“言归正传,这篇文章是基于对西方经济发展和周边国家和地区发展进行研究……”
容远很快将与会者带入他的思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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