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远来了又好像没来过, 从公交车上下来,进学校整个人都是闷闷的。
玲玲这个反应是什么意思?他想要告诉她,自己已经处理好了, 可她都没给他机会说, 她浑然不在意?小姑娘,怎么可能不在意这种事?
回到寝室,容远恹恹地, 有些事情真的说透了才好,她这样, 让自己很不舒服。
看容远默不作声地擦洗, 平时洗脚都是捧着书或者资料,这会儿愣在那里, 啥也不做, 任凭水凉了。
“容远,你发什么呆呢?你不会是错过你对象跟你的暗示,所以不开心吧?你晚自习去哪儿了?你对象没同意跟你kiss?”
“胡说什么呢?我才不会跟我对象胡来呢!”容远立马澄清。
“那张纸是怎么回事?”
“不是她的。”
“啊?不是她的?被她发现了?”上铺的兄弟立马爬下来, 坐在他身边。
容远绞了毛巾擦了脚:“让让,我去倒水。”
拿了肥皂盒出去倒了水,把内衣裤和袜子给搓了, 进寝室要晾衣服, 见自己的床沿坐了一溜儿兄弟,齐刷刷地看着他, 容远拿了衣架, 正在挂内裤袜子。
“是哪个小姑娘给你写的?咱们整个学校都知道你有对象的吧?”
容远把衣架挂在窗外, 转身进来, 把脚盆放在架子上, 把毛巾给挂了, 踢了兄弟一脚,兄弟让了一点位子,他也在床沿坐下,哥们的手臂搭在他肩上:“跟哥哥说,怎么哄小姑娘,哥哥拿手。”
容远看了一眼上铺的兄弟:“谁给写的那句话就不说了。总之,我懊悔死了,为什么要把我对象给我挑的书借给女生。你们帮我想想她到底心里怎么想的?”
自诩为风流才子的那个说:“小姑娘的心思其实很好猜的,万变不离其宗。只要听哥哥一句话,就凭你这张face,绝对让她对你俯首帖耳。”
容远看着他,像是看着一个智障。
“你这个什么表情?我告诉你,我之前就觉得,你跟你对象相处,你姿态摆得太低。白瞎了你这么一张好脸,也白瞎了你这么一颗好脑袋。我要是有你这个本事,绝对让她给我端茶倒水,好好伺候我这个大老爷们。”
容远斜靠在被子上,嫌弃地看了风流才子一眼:“那我还是自己想吧!就你这种,被我对象一脚踢得不知道哪儿去了。”
越是这样,其他兄弟越是兴趣杠杠得,毕竟就是远远里见过容远对象几次,印象里就是一个高挑漂亮的妹子,跟容远很登对,说话挺直率,不像是江城的小姑娘,倒是很有北方小姑娘的那种豪爽。
不过容远不是一个喜欢炫耀的人,他不会跟大家说自家对象有多厉害,反正庄玲玲过来和他一起跟蒋教授开会,大家也以为是容远的原因。毕竟他是蒋教授一直带在身边的爱徒吗?
越是容远这么说,大家越是心里猫爪狗挠,上铺的哥们拉起他:“你倒是说说,我们怎么就帮不上忙了?”
容远从那个谁把书交给庄玲玲,庄玲玲在吃晚饭的时候,跟他随口调侃这句话,当然他不可能说庄玲玲问他是不是想跟她kiss,只说庄玲玲调侃自己,说让他别胡思乱想。
“我当时还莫名其妙,她怎么会跟我说这种话?我上来,你不是问我是不是跟对象kiss了吗?我才发现了这张纸,就去找写这些乱七八糟东西的人去说清楚了。再去她学校找她,她刚好要忙项目,我连话都没说,她就把我给打发回来了。”
“她脸色怎么样?”
“跟平时一样啊!一点都没变。”
“不应该啊!姑娘遇到这种事,肯定会很生气啊!”风流才子说。
“她要是跟我生气,我也就放心了,她就是什么反应都没有。”容远在心里补充,就是还能调皮,还能逗他。
“我知道了,她是特别在意你。”风流才子拍手,“娶妻当娶贤,容远,这个姑娘你要珍惜啊!你看,她看见这种事情,多余的话都没有一句,让你去处理,也不多问。就是生怕问多了你生气,不理睬她。真的!很正常的!别说你是咱们大学有名的才貌双全的才子,就我这种,边上外国语学院的妹子,随手勾勾就来。咱们学校就是金字招牌啊!你家对象是珍惜你!”
容远看了他一眼:“谢谢你一家门哦!就你这种,我家玲玲都不会正眼瞧你。”
“艹!跟你好好说你不听?”风流才子转头上床去。
上铺的兄弟说:“没事的,她不发脾气就是通情达理,你真没必要多想。”
容远拍了拍上铺的兄弟:“行了,我知道了!”
容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第二天,兄弟们难免觉得容远太过于紧张他那个对象,尤其是风流才子更是不服气,被容远说他对象连正眼都不会看他,在盥洗室里洗脸,跟寝室的人讨论:“我就不信了,一个首航的小姑娘,会正眼不看我。真要是这样,肯定是容远惯的。大老爷们都没有大老爷们的尊严,江城小男人就是江城小男人,是不是他在家里也是买菜洗碗洗衣服全包啊?”
“人家年纪小,从小一起长大的,紧张女孩子也正常。”
“真的哦!长那么好看,水平又这么高,又是蒋教授的得意门生,以后前途无量,要什么小姑娘没有?而且人家小姑娘一点点都没说,他就紧张成那样。真的是年纪小,经历太少。让那个姑娘来咱们班,我来教教这个小子,怎么做个男人。”
“好了,好了!容远过来洗脸了。”边上那个跟他说。
容远刷牙,听同寝室的哥们说:“你之前说你对象这几天都会来咱们学校?”
容远吐掉一口牙膏沫子:“嗯,不是他们的一些标准让咱们外语系的同学帮忙翻译吗?”
“等下,你带她来咱们班?”风流才子说。
容远停下手里的牙刷,含糊地问:“干嘛?”
“让咱们见见弟妹。”
容远看着他漱口,这是有什么要等着玲玲?
他非常老实地说:“哦,我给她打个电话约一下。”
容远正在洗脸,风流才子勾住他的肩膀:“这就对了,你要记住一句话,男人对女人是怜爱,是强者对弱者的俯视,女人对男人是仰慕,是弱者对强者的仰视,让哥哥教教你!”
容远仿佛见到着哥们脑壳上有一个大洞,简直了!
这哥们去食堂吃早饭,听见后面几个女生在说:“那个容远也太过分了,昨天就这么跑我们班级,当着这么多人面,说那种话。对啊!雅琴,你也别难过,容远就是有眼无珠而已。”
“什么叫有眼无珠,难道一个男人三心二意你们才觉得好?我觉得容远很好,对着自己对象一心一意。好看的女人贴上来,他要照单全收?再说了,庄玲玲除了黑了点儿,长得很漂亮,气质超级好,不怒自威的那种,好不好?这件事情,本来就是袁雅琴一厢情愿,指不定还闹得人家小俩口不开心呢!何必呢?”
“赵玉兰,你最好,你最厉害!人家英语不好,把标准给咱们来翻译,你也屁颠屁颠地接了。”
“付小红,有种自己去赵教授面前说这些话,你不去说,我作为组长我去说?”
“行了,小红。别吵了!玉兰说得对,谁叫咱们没有那么厉害的对象呢?要是有,也能让对象找人给自己做作业。”
风流才子转头过去一看,呦呵!原来给容远写那句话的是外语系的一朵花啊?这小子倒是艳福不浅啊?不过这个袁雅琴还真是一颗真心错付了,给了这么个木讷小鬼。
他挑唇一笑:“是英语专业的同学吧?我是……”
“经管系的陈华。”
“对!”陈华很开心妹子们一眼就认出他来,笑,“怎么?为了我们班的那个傻小子不高兴呢?我们昨晚也说他愣呢!”
“是吗?”袁雅琴带着笑说。
“就是啊!放着咱们学校的妹子不看,就守着他那个一亩三分盐碱地。”陈华笑着说。
赵玉兰听见这话不愿意和他们在一起吃饭,戳了戳她身边的同学说:“英子,我们先去教室,我那一份虽然翻译出来了,里面好几个词儿不太准确,我们交换着看看。”
“好!”
赵玉兰站起来:“那我们先走了,你们慢用!”
听见陈华把庄玲玲形容成盐碱地,袁雅琴顿感舒适,笑着说:“其实,我们就是不服气吗?为什么有人就靠着对象指使别人给她做那些事。”
陈华端着饭碗坐到后面:“没事,没事!这种女孩子,跟你们不好比的,何必跟和自己不在一个层次上的人计较呢?容远才十七岁,毕业的时候也才十九岁,他以后肯定分得很好的,等他开阔了眼界。我们昨天晚上在宿舍里给他分析他还不听。你看看发生这种事情,这个小姑娘只是提醒了一下他。他去找小姑娘,小姑娘也当没事人一样把他赶回来。我跟他说,那是小姑娘不敢跟他发脾气,他还不信。今天,我们会好好教教他,让他看清楚。”
袁雅琴笑着说:“我们也没其他看法,以后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少点就好了,她能耐就让她自己翻译好了。”
“小姑娘明白了差距,以后就不会多事了!放心吧!”
陈华跟两位姑娘道别,嘚嘚瑟瑟地进教室,拍了拍容远的肩:“你对象下午过来吗?”
容远抬头:“我跟她说了,她下午会过来,她会先来我们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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