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老爷子的话被闵玉仪打断,  闵玉仪今日一件湖蓝色真丝衬衫一条浅灰色烟管裤,尽显职场女强人的气势。

    “老爷子莫非忘记当年,我跪在蔺家门口求您,  让我进府做个二房,请你把孩子接回来让我们母子团聚?你当时是怎么说的?要我提醒你吗?”

    庄玲玲不明白好端端一个女强人,为什么一定要跟恶毒女配似的,又是翻白眼,  又是冷哼?

    蔺老爷子脸色越发僵硬:“闵小姐,  当日的事,确实我们家对你不起。只是后来,你介入嘉兰的婚姻,我们家也不过是让你退出,  并未多做计较。”

    “这就叫扯平了,  难道不该是你们蔺嘉兰让出位子,才算一个还一个吗?”闵玉仪笑着,  “有求于人是血脉,没有利用价值就是野种。蔺老先生,你们家这个血脉来得可真容易?几秒钟,舒服一下,就是血脉了?我这个怀胎十月,  喂奶两个月的人,想想孩子在内地历经苦痛,孩子不想认,我也没脸去强求。”

    庄玲玲看闵玉仪说得差不离了,上去劝:“闵女士,  您说您一个达美的高管,  怎么就耽于小情小爱之中?而且把蔺老先生也看成跟你一样整日想着男男女女那点破事儿的人。”

    庄玲玲看闵玉仪是个妖精,  闵玉仪何尝看庄玲玲不是个妖精?小妖精把容远给勾得死死地,要他往东绝不往西,要是没这个小妖精,阿远肯定听她的话。转念要是听自己的话,真的回去认了蔺家一家子,到现在她指不定肠子都悔青了。罢了!罢了1现在也很好!左右不过是想要出当年那一口气,现在看蔺家这么落魄,也就释然了。

    “不是想认血脉,是想干什么?”

    庄玲玲满脸严肃,一本正经:“蔺老先生的意思是,看在同是炎黄子孙的份儿上。”

    闵玉仪:???

    “闵女士,这就叫格局!你就缺了点格局。”庄玲玲十分惋惜地摇头看闵玉仪。

    听见这话,站在后面的许晖差点憋不住,这是个什么玩意儿啊?

    庄纬文勾住许晖,敲着他的肩,要憋出内伤了。

    顾常思实在忍不住脸上挂着笑,伸手捏住庄玲玲的脸:“走了,我肚子饿了。”

    “蔺老先生,先吃饭。”容远过来让他们不要光站着了。

    一起去餐厅,庄玲玲和容远取了吃食,跟王家和乔家父子坐一起。

    看着愁眉不展的王老先生,庄玲玲笑着说:“早上进会议室之前,阿远接到一个电话。我想王爷爷听了之后,应该会高兴。”

    王老先生看向容远,容远说:“王爷爷,以内地开放之态势,必然会有大量船运业务,我跟考夫曼先生已经谈过了,内地一下子投资不了这么多的船,我们可以采取租赁的方式,把部分船给租出去,等于就有了内地的长期业务。而不是自己独立经营业务,因为有长期的稳定的收入来源,就会让你们的债权人有信心。王爷爷,不知道你同不同意这个做法?”

    王老先生一下子感觉心内松了下来:“玲玲,小远,谢谢你们!”

    “爷爷说哪里话来?这一切不是爷爷自己种的因才有这个果吗?”庄玲玲看向容远,“要不是您让领导记得,阿远给蒋老师打了电话,只是一个构想,蒋老师也未必会第一时间去汇报呀!”

    自己固然当年曾经与乔老先生一起帮助封闭中的内地,可若是没有孩子们想这个方法,并且有这条路,也是枉然:“小远,大恩不言谢了!”

    “我跟老师提议之后,老师立马就跟领导汇报,领导也说,内地现在资金紧张,买船是没办法的,但是能帮爱国商人一定要帮的,这是一个很好的解决办法。如果你同意,下午我们就把这个消息给公布了,有了内地业务托底,您肯定能拉来资金。”

    王老先生点头:“就这么办。”

    乔老先生哈哈笑:“王老,怎么样,晚上我们好好来一把梭。哈。”

    “来一把!”王老先生举杯,他们一桌碰杯。

    蔺家祖孙三人见他们这里聊得高兴,心头更是忐忑。

    王家的规模要比蔺家大,而且容远和庄玲玲之前早就跟来宾介绍过,吃过饭来宾们抽烟休息的时候,跟王家父子交谈的不少。

    庄玲玲和容远也被罗宾叫过去,跟中东和美国的商人聊,毕竟他们是zt的大客户。

    蔺家祖孙三人着急没办法跟庄玲玲和容远聊,王老先生高兴地拍着庄雄的肩:“老弟啊!等回去,我要专门请你们几位一起吃个饭。”

    “千万不能有美女相陪,我跟你说……”庄雄把昨夜的事儿给庄玲玲抖露出来。

    小王先生笑:“哈哈,知道知道,叫小远吃饭,清一色男人作陪。”

    蔺家祖孙好不容易熬到一点半,庄玲玲端了咖啡,坐在座位上,容远站在前面:“大家下午好,中午的时候,都说晚上要去赌场,我先预祝大家今天运气好到爆。”

    “小远,今天你要陪老头子去玩一把。”王老先生笑着说。

    “王爷爷相邀,怎敢不从?”容远点头,他说,“现在我来回答,为什么航运这样一个行业值得我们现在投入,拿远航集团目前的财务状况和未来业务状况来举例。”

    容远给大家派发了资料之后,说:“我们跟王老先生聊了一下……”

    容远顺带把内地的航运市场给了一个预估。

    听到这里蔺家祖孙冷汗直流,他们知道这个消息出去,意味着什么?原本大家分食内地市场,现在因为王家把船租给内地的远洋公司,不仅是租船,而且是租船员和服务的方式,这样的话,内地航运市场的份额会被内地的远洋公司自己给吃掉。王家等于间接拿到了大的市场份额,是利好,但是对他们却是雪上加霜。市场得到这个消息,会更快抛售弘熙的股票。

    蔺老爷子没想到庄玲玲和容远会给王家出这么一个主意,如果这个主意给自家,自家的困局立马解除,现在却是给了别人家。是嫌他没死,想要气死他吗?

    蔺老爷子看向庄玲玲:“玲玲,我们家自问可能做事偏激,但是对阿远,从第一次见面,到每一次见面,从未看轻,你们不愿意认,我们依然把你们当成晚辈。从未计较过你们的多次冒犯。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我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来这样的场合,出这样的丑?”

    庄玲玲站起来:“蔺老爷子,所谓从未看轻,刚才闵玉仪女士已经解释清楚了,我不与你争辩。倒是我们俩从第一次跟你们见面,我一直在提醒你们,相对王爷爷那里,我们和他认识不久,都没有详谈过。你那里我已经给过多少次警告了?弘熙有今天?我和容远可曾落井下石?既然实质性的伤害都没有,我今日让你来出丑?岂不是枉做小人?”

    蔺老爷子被小姑娘的气势给镇住,庄玲玲摇头轻叹:“我邀请你来之后,临时和阿远,一起分析了弘熙当前的状态,尽可能地为你们想办法。但是,我们不可能把给王老先生的方案给弘熙用吧?我想问一句,弘熙有远航积累的善缘吗?佛家说因果,你未曾付出,凭什么要平白的回报呢?”

    庄玲玲拿起手里的资料本:“现在,我立刻给你展示我们对弘熙的分析,和给你们的建议,听不听随意。不过今天之后,我也算是为你们尽了同是炎黄子孙的情分了。以后不要再相询了!”

    如果是往常,蔺家祖孙哪里能够承受这样的屈辱,早就甩袖走了,今日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强行忍住,坐在这里。

    容远把一块白板擦干净,庄玲玲说:“所有数据都是你们递交给证券交易会的公开数据。”

    庄玲玲快速地将数据写在白板上,转身问蔺嘉旭:“蔺嘉旭先生,请确认你们的公开数据,是否正确。”

    蔺嘉旭对自家的数据当然熟悉,因为这个数据是他授意下做出来的。

    庄玲玲用红笔开始圈出来:“我们来聊聊这个数据……”

    面对庄玲玲的质问,蔺嘉旭造出来的财务数据,简直不堪一击,如同被人一把扯掉了遮羞布,祖孙三人脸面全无。

    “所以,蔺老先生,不算王家的善缘。弘熙这样的情况,我们怎么给你出那样的方案?”庄玲玲把上面的垃圾全部擦了,“我们针对弘熙估计了一个数据,你们看一下。”

    蔺嘉旭眼睁睁地看着庄玲玲一个一个给他写下来,她的数据与实际情况非常接近。

    庄玲玲放下笔:“去年年底,我跟你说,那是最后的机会。你还是不听啊!”

    这样的造假,被公开场合拿来说事,蔺嘉旭背上全是汗,总得有人进去,不是他进,就是他爹进。

    蔺老爷子发现这次来了,比不来还不好,这个时候他也怕了:“玲玲,你是说要帮忙的呀!”

    “两个亿。这个烂摊子我们俩收下。算是够帮忙了吧?”庄玲玲问蔺老爷子,“不要说什么股份送给我们,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打的什么如意算盘。让容远接盘之后,依旧你们经营,度过危机之后,又会在外说,要不是有血缘,你们怎么可能将这么多的股份直接给容远,到时候不明事理的人,跟着逼容远认回你们。那时候公司还是蔺家的,容远也回去了。一箭双雕啊!”

    基于以上的数据,两个亿给的算是真的已经够客气了。这不是蔺家祖孙三人的目的,毕竟对外虽然风声不断,但是因为数据在那里,如果真的卖,卖四五个亿还是可以的。要是真的报价了,人家进来财务审核,所有的问题都会爆出,必然会?

    所以他们要的是容远进公司,以子孙的名义转让股份,到时候容远骑虎难下,调动资源,最终可以瞒天过海。现在庄玲玲提出两个亿收购,对市场来说是低价收购,势必市场有疑问,最后还是会爆出问题。

    “你们的半年报还没出,这次修正数据,一次性将雷爆出。同时我们宣布收购方案。你们会因为主动修正数据,并且后续有人接盘,而且接盘的人是我们,有一定的市场号召力,最后会影响比较小。这样的话,即便是坐牢,时间也有限。”庄玲玲看向蔺老爷子,“别把市场上的人想得太笨,我们能看出来,自然也有其他人能看出来。”

    乔老先生对蔺老爷子说:“玲玲和容远也算是以德报怨了,做到仁至义尽了。蔺老先生,何去何从,你们自己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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