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彦舟在星际世界学了很多东西,  并且努力活得更久。

    他比谢诚泽要大很多,想要多陪陪谢诚泽,就必须保重自己的身体。

    谢诚泽是寿终正寝的,  他去世那天,年迈的陆彦舟也闭上了眼睛。

    将又一片属于谢诚泽的灵魂碎片放入自己心口,  陆彦舟转身进入下一个世界。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入目就是一间古色古香的屋子,  屋里还散发着淡淡的檀香。

    他从床上起来,  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就得到了原主的记忆。

    他这具身体的原主,  是犯官之后。

    他所在的这个朝代被称为晋朝,跟他以前学的历史上的明朝有些相似,  但又并不完全相同。

    前朝末年天下大乱之时,陆家当时的当家人,当时驻守在边关的原主祖父揭竿而起,  带着手底下断了军饷吃不起饭的士兵反了。

    原主的祖父是个大老粗,  打仗在行,  治理天下却不擅长,  再加上他造反只是为了让手底下的人能吃饱……

    占据大块地盘之后,  他权衡利弊,  投奔了当时实力跟他相差无几名声很好的先帝,成为先帝手下一员大将,跟着先帝打天下。

    原主的祖父没有什么大志向,  就想天下太平之后做个富家翁,  让自己家人手下都过上好日子。

    大晋开国之初,  他也确实过上了自己想要的生活。

    可惜世事无常。

    先帝最优秀的儿子,  那个曾跟着先帝南征北战的荣福太子,  在先帝登基的第三年病死!

    先帝大病一场,好在最后撑了下来。

    先帝早年一直在征战,子嗣本就不多,在战乱里又折损不少,荣福太子死后,竟是没了合适的继承人。

    好在先帝当时也就五十岁,广开后宫之后,又生了两个儿子。

    今上就是这两人之一。

    他出生在大晋建国之后,和那些跟着先帝打天下的开国功臣没有感情,还特别厌恶他们拿他和早逝的荣福太子比。

    再加上那些开国功臣大多没有读过什么书,天下太平之后,其中一些就干了诸如圈地贪污这样的糊涂事……今上对这些倚老卖老的开国功臣,也就更加厌恶。

    陆家就是他厌恶的对象之一。

    原主的祖父打仗的时候就攒下不少家产,天下太平之后也就没有为了敛财干什么恶事,但他交游广阔,自己早年的好友犯了事什么的,总是去求情,也就碍了今上的眼。

    这也就算了,原主的几个伯父都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他们当年还都跟荣福太子关系不错,在今上年幼时没少摆长辈的谱,他们手上,还握有骁勇善战的陆家军。

    今上能不厌恶他们?

    十七年前,今上唯一的兄弟,先帝的老来子之一意图谋反被杀,陆家被人陷害,牵扯进去。

    当时原主的祖父已经去世,陆家无人护持,在今上的坚持下被判满门抄斩,只有原主尚且年幼,被忠心的下人救出,送到江南一位曾受过陆家恩惠的举人家里,由那位举人教养长大。

    原主的父亲是原主祖父在原配死后,娶的继室所生,也是陆家的异类——陆家其他人都舞刀弄枪,他却酷爱读书。

    原主受他影响,也喜爱读书,年幼时家破人亡的经历,还让他拼了命似的学习,最终年纪轻轻就考上举人。

    中举后,他从江南来到京城,起先满腹怨恨,想要找今上报仇,并为此接近了今上的次子瑞王,为瑞王出谋划策针对当今太子,想让今上两个儿子相互争斗,最好能同归于尽。

    今上跟先帝一样子嗣稀少,就只有太子和瑞王两个儿子,这两个儿子一个是皇后所出,一个是贵妃所出。

    皇后和贵妃一直在斗,太子和瑞王的关系也很不好,相互之间看不顺眼。

    原主想让这两人争斗其实不难,但他辅佐瑞王之后,心态渐渐变了。

    原主虽然心中有仇,但自幼接受的教育,就是“学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瑞王又惯会做好人,对原主各种礼遇,原主就将瑞王当成了自己伯乐,开始真心实意地为瑞王卖命。

    他求的,也不再是亲手报仇,而是等瑞王上位后,为陆家翻案。

    当然,最重要的是……原主喜欢上了瑞王。

    今上是先皇登基后与选上来的绝色美人所生,瑞王的母亲,当朝贵妃更是国色天香,瑞王的相貌也就格外出众。

    原主很有才华,还有本事,瑞王搞了一些抵足而眠之类的戏码,拉近和原主的关系。原主喜欢男人,也就在这样的相处中对瑞王动了心。

    在动心之后,原主就给瑞王卖起了命,为了瑞王,原主假意接近太子,趁机陷害太子,最终致使患有心疾的太子身败名裂,病发身亡。

    当然,原主也没有得到好下场,瑞王其实早就知道原主陆家人的身份。他对原主那般礼遇,就是想要得到原主手上那些陆家的人脉。

    等太子去世,瑞王登基,原主对瑞王再无作用……瑞王确实给陆家翻了案,但也命人将原主毒死,那些跟原主关系密切的人,也都被一网打尽,全部杀害。

    陆家出事后,其实有不少人为陆家抱不平,暗中帮助原主,原主还有一些堂姐因为是出嫁女,虽然被休或沦落风尘,但好歹活着。

    现在就不一样了,所有人全死了。

    陆彦舟:“……”原主的眼光,着实不好!

    那瑞王野心勃勃惯会演戏,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真要辅佐他人或者找人投靠,也可以找太子,何必跟着瑞王?!

    对了,太子就是谢诚泽。

    谢诚泽在这个小世界的身份是当朝太子,他是皇后所出,刚出生没多久就被封为太子,自幼饱读诗书,乃是一个端方君子,唯一的问题,可能是他患有心疾。

    谢诚泽一直将这病藏得极好,知道的人寥寥无几,偏偏后来被原主发现,几次三番故意刺激谢诚泽。

    原主还在把谢诚泽骗出来之后,在谢诚泽房中杀害了两个小倌,然后宣扬谢诚泽喜欢男子还爱凌虐人。

    陆彦舟对眼下这情况,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原主想要为家人报仇,倒也不能说太错——今上确实有做的不对的地方。

    当年若非原主的爷爷投靠先帝,眼下皇位上的人,还不知道是谁!

    而且陆家并未参与谋反,却被满门抄斩,实在可怜。

    但跟原主有仇的分明是今上,他何必死盯着太子?死盯着太子就算了,他对太子太狠,到最后自己也满手鲜血——太子一系,有不少真心为民的官员被他陷害至死。

    他这样子,跟今上又有什么区别?

    幸好,现在这一切还未发生。

    眼下,原主成为瑞王谋士已经整整两年,还已经喜欢上瑞王,但他刚刚在瑞王的帮助下认识太子,尚未谋害太子。

    这两年,原主主要做的事情,是帮瑞王收拢手下,因为对瑞王有好感,原主往里贴了不少钱,还用自己陆家人的身份,让一些他伯父的旧部,站到瑞王这边。

    但更多的,他还没有做过。

    陆彦舟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就听到敲门声:“少爷,您起了吗?”

    “已经起了。”陆彦舟道。

    听到陆彦舟的回答,立刻就有小厮端着水盆进来,伺候陆彦舟洗漱。

    原主来到京城后,就在京城买了一处宅子居住,这两年他时不时和瑞王接触,但都是避着人私底下接触的。

    在外人眼里,他是从江南来京城参加科考的,文采斐然的举人陆彦舟。

    不久之后就是会试,他还是夺冠热门。

    洗漱好,陆彦舟便带着小厮出了门,进了京中的一个茶楼。

    这茶楼是瑞王所开,瑞王和他的谋士,时常在这里共商“大事”。

    所谓“大事”,自然就是要怎么陷害太子,以及太子一系的人。

    不过今日陆彦舟来到这里,除了瑞王以外,不曾见到其他人。

    “骥之,你来了。”一看到陆彦舟,瑞王就露了笑,亲热地喊陆彦舟的字“骥之”。

    瑞王跟太子是同年生的,今年都二十岁,陆彦舟这身体今年则刚满了二十二岁。

    陆家祖上生活在边关,都是当兵的,全都人高马大,陆彦舟其实比瑞王要高,瞧着更威武。

    可惜原主在瑞王面前,一直是小女儿情态,扭扭捏捏……

    发现在原主印象里龙行虎步英武不凡的瑞王,实际上身高体重都不及自己,陆彦舟的心情有点微妙。

    他观察瑞王的时候,还发现瑞王虽然表现地热情,但其实高高在上,颇有点我这是礼贤下士,对你热情是看得起你你要感恩的架势。

    原主还就吃这一套!

    “殿下!”陆彦舟如原主一般对待瑞王,和瑞王一同进了茶楼的后院。

    这后院是瑞王专属,没有其他人来,陆彦舟和瑞王在院中石凳边坐下,瑞王就问:“骥之,你已经见过我皇兄了,感觉如何。”

    陆彦舟道:“不及殿下十之一二。”谢诚泽可没有眼前这个瑞王那么狠!

    瑞王很高兴,问起陆彦舟详情来,陆彦舟也没有瞒着,毕竟原主本身就是在瑞王的安排下接近谢诚泽的。

    谢诚泽生来就是太子,还学识出众,朝中官员自然对他很推崇,但谢诚泽本身却非常低调,鲜少出现在人前。

    只偶尔,他会去庙里上香。

    原主在家里点檀香,又读了几本经书,做好准备工作后,就时不时去那庙里晃悠。

    那日,见那庙里收留了一些无父无母的孤儿,原主想起自己从前的日子,心生同情,帮着庙里的小沙弥照料孩子……正照料,原主一抬头就见到了谢诚泽。

    谢诚泽对原主印象极好,原主又是有真才实学的,两人也就相谈甚欢,只是到底是第一次见,谈的也就是佛经诗词。

    陆彦舟说完,瑞王伸出手,盖在陆彦舟正把棋子的手上:“我皇兄他惯会做表面文章,心里不知道装着什么事情……骥之,劳你帮我看着他一点。”

    陆彦舟一个哆嗦,连忙收回手,见瑞王惊讶地看过来,又露出些羞涩模样。

    但他的鸡皮疙瘩,算是掉了满地。

    陆彦舟知道原主对瑞王有意,现在看瑞王这做派,再回忆回忆原主从前的经历……原主会对瑞王动心,跟瑞王不无关系。

    瑞王这样子,分明就是知道了原主的心思,刻意勾引。

    陆彦舟心中泛起一阵恶心,但还是跟瑞王聊了下去。

    这是古代,皇权至上,瑞王作为一个王爷,想要弄死他非常简单,他暂时不能得罪瑞王。

    而且,他留在瑞王这边,也能知道瑞王下一步想做什么,说不定就能帮谢诚泽的忙。

    值得庆幸的是,在陆彦舟躲开触碰之后,瑞王不曾继续动手动脚。

    据陆彦舟所知,瑞王虽然还没有娶王妃,但府里已经有了好几个女人,分明是喜欢女人的,应该也并不想跟他有什么肢体接触。

    之前那次“摸手”,应当是瑞王想给他一点甜头。

    “骥之,我皇兄那里,就劳烦你了!”瑞王又道。

    “能为殿下分忧,是我的福分,只是……”陆彦舟面露迟疑。

    瑞王问:“怎么了?”

    陆彦舟道:“殿下,之前我给周将军送了不少钱,现在囊中羞涩……”

    当年原主的爷爷打天下,抢到不少金银珠宝,他怕子孙后代乱花钱败光家产,就将这些钱分成三份,一份拿来花,一份藏在边关,还有一份藏在江南。

    江南的那一份钱,如今就在原主手里,陆家曾经的人手,很多也在原主手上。

    这也是原主能受瑞王倚重的原因——他有钱有人,总能把瑞王交代下来的事情办好。

    不过原主乐意拿陆家的钱给瑞王花,陆彦舟却不乐意。

    他还想把原主给瑞王花的钱要回来。

    瑞王听到陆彦舟的话,脸色微变。

    今上之所以只有太子和瑞王两个儿子,是因为自打十七年前,将自己弟弟,还有陆家等开国元勋一锅端之后,今上就开始沉迷炼丹,力求长生,近几年,他更是上朝都不怎么上了。

    今上这么个情况,当然不会给儿子钱,偏瑞王对皇位有念想,少不得就要花钱做这做那,以至于精穷精穷的。

    但陆彦舟都要钱了,瑞王干笑一声,让陆彦舟去茶楼的账上拿钱。

    “多谢王爷。”陆彦舟等瑞王走了,立刻就去茶楼的账上领了一大笔钱。

    原主给瑞王花的钱,这次只能拿回十分之一,但多拿几次,总能拿回来。

    将几张钱庄的凭证放进怀里,陆彦舟离开茶庄,直奔城里的粮食铺子。

    大晋已经有银票了,就是他手里的这种。只要拿着钱去钱庄存上,钱庄就会给相应的凭证,也就是俗称的银票。

    钱存在哪个钱庄,拿着银票就只能去哪个钱庄领钱,所以京城的银票,想要到外地去用是不行的。

    这种银票也不好仿制,都是钱庄东家亲手书写,一式两份还盖了章。

    当然,他手上这京城的银票,在京城花用很方便,怎么都比背着银子去买东西有排面。

    陆彦舟到了粮食铺子,给出一张银票说要买粮食,然后粮食铺子立刻差了人去钱庄请人,等钱庄的人看过,确定银票是真的,就卖了许多粮食给陆彦舟。

    陆彦舟道:“这些粮食,明日都送到城外景宁寺去。”

    原主和太子见面的寺庙就是景宁寺,那个寺庙时常会接济贫苦百姓,他送粮食过去,不仅能赚功德,还能和谢诚泽见面。

    粮食铺子的老板自然没有二话,毕竟请人送粮食花不了几个钱。

    古时交通不便来去麻烦,陆彦舟上午跟瑞王谈话,就花去半天,买粮食又花去半天,吩咐完之后天都快黑了,便急匆匆地回家。

    原主的房子是从一个致仕官员手上买来的,虽然不大,但也能住下些下人,这时候的人力又实在便宜……

    原主身边除了他从江南带来的,叫长风的小厮和一个叫陆海的护院以外,还在京城买了一房下人。

    这家人五十来岁的母亲是厨娘,两个女儿负责做衣服还有洗洗刷刷,父亲带着儿子打杂看门。

    陆彦舟到家的时候,饭菜就已经做好了,在锅里温着,很快被端了上来。

    古代的伙食不怎么样,跟陆彦舟上个世界所在的星际截然不同,好在他不挑剔。

    吃完,陆彦舟点了油灯,拿出纸笔琢磨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并一一记下。

    记完之后,他又将之点燃,付之一炬。

    第二天一大早,陆彦舟就让陆海准备了马车,带着他前往景宁寺。

    他到的时候已经中午了,昨日刚买的粮食也已经陆续送到。

    如今天很冷,但挑夫们穿着薄衫,光着脚踩着草鞋……瞧见他们冻裂的手脚,还有人身体都被担子压弯了,陆彦舟不免叹气。

    这些挑夫都是一个村子出来的,陆彦舟就给了领头人一担粮食,让他们回去之后分一分。

    一担也就一百斤的样子,他们这里足足有二十人,一个人分不到几斤。

    但他们都很开心,接连说好话,收拾收拾还去挑第二趟了——陆彦舟买的粮食很多,要挑几趟才能挑完。

    “阿弥陀佛,施主大善。”外面动静挺大,景宁寺又不是什么大寺庙,住持就亲自出来了,对着陆彦舟行礼。

    陆彦舟连忙回礼。

    按照瑞王调查到的内容来看,景宁寺的人并不知道那个每月会过来一两次的青年是太子,陆彦舟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只说自己想做些善事,把粮食捐给寺庙。

    “多谢施主!”景宁寺的住持很是开心。

    陆彦舟当即表示,说自己想在景宁寺住一段时间,至于原因……家里人多会打扰他读书,他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埋头苦读。

    景宁寺这边自然没有不答应的,还说他们寺庙里,本就收留了几个上京赶考没了盘缠的举人。

    平常时候,举人要在京中寻一份差事很简单,但现在离会试只有三四个月,京城的举人数量太多,要找差事就难了。

    偏偏赶考路上很容易发生意外,不管是遇上匪徒还是生病,都可能让盘缠清空。

    这样的举人,来了京城之后往往只能找寺庙投靠,然后靠着抄书什么的挣点钱。

    陆彦舟当即决定在这里住下,还拿出一张银票,让陆海找人把景宁寺修一修,若是可以,就再盖几间屋子,这样也能多收留一些人。

    对陆彦舟的这些要求,景宁寺的和尚无有不应,住持还把自己的屋子让了出来,给陆彦舟住。

    景宁寺不大,原先只有他们自己庙里的和尚,倒也能住得下,但最近收留了三个举人还有一些无家可归的孩子老人,房子就不太够了。

    陆彦舟也没客气,给寺庙添了一些香油钱之后就住下了。

    毕竟说是住持的房子,其实也就小小的一间屋,里面都没有几件家具。

    他找人盖的新房,可一定要盘个火炕,到时候他就住新房去。

    陆彦舟已经打定主意要在景宁寺守着谢诚泽了,等他跟谢诚泽熟了,再换地方。

    当然,他这么做,还为了另一件事……

    同一时间,东宫。

    今上近几年不爱上朝,朝中许多事务,就交给了太子处理。

    天已经黑了,但谢诚泽房中点起许多灯来,方便他继续看奏折。

    等终于将所有的奏折批复完,选出一些需要让父皇过目的放在一边,谢诚泽起身,准备去睡觉。

    东宫不大,幸而谢诚泽没成婚,住的也就还算宽敞,他简单擦了擦自己的身体,看向宫门方向。

    “殿下您在想什么?”照顾谢诚泽的老太监端了一碗药过来。

    “没什么。”谢诚泽道。

    他确实没想什么,就是……又想出去走走。

    他患有心疾,受不得刺激,母后对着他的时候,就一千一万个小心,也不许他到处走。

    毕竟别人被人冲撞,也就受个惊吓,他却可能一不小心没了命。

    尤其是这几年,他的病情愈发严重……因为沉迷女色对他的病情不利,他母后明明急着想让他留下子嗣,却还是忍了。

    但他被困在东宫,却也着实难受,于是每个月,都会选两天出去走走。

    他不敢去太热闹的地方,一般就是去景宁寺。

    那里风景优美,又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住持还是个妙人……能让他好好散心。

    上回过去遇到一个姓陆的书生之后,他对景宁寺更是惦念,总想再见见对方。

    他很喜欢陆骥之的那张脸。

    “殿下,您喝了药早点睡,仔细身体。”老太监又道。

    谢诚泽端了药一饮而尽,那老太监见状,又递过来一颗蜜枣。

    谢诚泽笑着接过吃了,又用温水漱了口,这才上床睡觉。

    只是……也不知道是为何,那陆骥之竟然出现在他的梦里。

    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对一个只见过一面的人念念不忘……谢诚泽有些恍惚,考虑过后,便让人去查陆彦舟的近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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