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球·拉斯看见云衍就绕道走,但由于面子又不想表现太明显。
好巧不巧的,他的豪华座驾和云衍他们的车停了个脸对脸,开走也不是不开也不是。
斟酌半天,拉斯最后屁颠屁颠挑了辆普通装甲车把里边的人踹出来自己钻了进去。
一直猫在车里的韩桥不明所以,“对面那位在干嘛,是战地特殊服务吗?”
李:“桥,你现在说话怎么也开始打擦边球了,一天天的跟特罗学坏了吧。”
“诶等等,我可不好那口,韩桥是韩桥我是我,一码归一码的可别冤枉我。”正喝着自己偷偷带来的伏特加的特罗听了连忙解释,酒往外飞溅,酒液顺着青茬潺潺流下。
一车人都被他逗笑了,云衍也难得的扬了下嘴角。
韩桥探头吸吸鼻子:“我怎么闻到烈酒味儿……”
特罗对韩桥挤眉弄眼半天,着急忙慌拧上酒壶的盖,最后还依依不舍的在瓶盖的蛇纹上捻了几圈。
韩桥话都没说完,他的座椅就被狠狠踹了一脚,在他后边的就只有云衍一人。
车内所有人心领神会的没再插科打诨,看向窗外。
第一支西部难民的队伍,来了。
他们大都用深色棉麻布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可能刚经历战火后带起了其他自然灾害,一路上风沙大的原因亦或是别的什么。
李偏头看看自己的长官,又看看窗外。
看起来云衍现在已经进入精神高度集中的状态,浅棕色瞳孔在昏暗的车内依旧十分清明,唇线抿成平直。
可实际上他脑子里有个人一直在跟他叭叭。
很烦,所以他整个人看起来都像挂上层霜。
李咽了口唾沫,纠结半天,低声问:“不觉得奇怪吗,那些人怎么都带着围巾?呃、披肩?随便吧,你们懂得。”
而且怪就怪在在军校学习最直观的观察点全部被遮的严严实实。
“可能就单是冷吧,你看上边都结冰了。啧啧,西部这是怎么了,咱们这边才刚刚入冬。”特罗刚说完这句话就听见后座长官给博莱塔上膛的声音。
过会韩桥的座椅又被来了一脚。
“下去让他们全摘了。”云衍眼中神情捉摸不定,“有人不摘的话,就说枪毙试试。”
“得嘞。”韩桥钻出车被冷气打了个哆嗦,心说明白为什么让他下去了刚才就他一人没受冻呗。
“还有。”云衍抬眸看向韩桥,“离他们远点。”
随后云衍的视线又回到窗外。单向玻璃从外面看过来漆黑一片,经过的人没人知道哪辆车里坐着传言中那位。
韩桥显然已经在下达命令,对着难民大挥长臂振振有词。
难民们先是一怔,然后缓缓抬手放在布的边缘。
李低头看见云衍握枪的手背此刻已经青筋分明,条件反射的往后撤了撤。
待他抬起头的过程中几声嗡然枪响,吓得他半眯着眼就看见玻璃上已经被开了仨洞。
那群难民疯了般的试图用自己单薄的身体冲撞开士兵层层防守闯入城邦。
就像是失了智,自杀式的向前冲。
原本围城人墙的士兵一个个胆小的先跑了,好在云衍带来的人够多,在他开枪后所有人都应声冲过了过去把难民围堵起来处决,另一部分人去逮那帮逃兵。
围在难民们头上的布滑落下来,脖颈后已经被大面积侵蚀成透明水状,可以清晰看到在此之下的脊骨,而在里面正孕育着新的寄生物,它们依偎在脊骨上缓慢生长,卵状胚胎中伸展出无数细小触角攀附在血管与骨肉之间,在上面留下密密麻麻的孔洞。
“特么的!”特罗三两下举起枪冲到车外对着外边一顿精准扫射,枪口都擦出了火花。
李紧跟着下车,车被特罗晃得下车时差点没站稳。
“特罗,悠着点。”云衍声音就和平时一样平淡。
后面的难民还在源源不断。
韩桥快步跑回来,指着自己的嘴:“金刚,你丫是不是看我不顺眼,子弹差点穿进我嘴里。”
李指着后面的难民:“那些……也都是?为什么会这样?”
云衍没给回应,下车往那边走去,边走边给枪上膛。
他朝着难民队伍方向越走越近,穿过了士兵围成的人墙。
所有人都以为他要闯进去。
“亲爱的不要再往前走了,你已经到了安全距离。”依肯道,“就算他们不是感染者这么近距离也已经有感染嫌疑了。”
拉斯看着自己手下那群逃兵,瞅准时机从装甲车上下来,抹了把脸在一旁骂骂咧咧。
“狗日的,西部基地怎么回事,想弄死老子?!”
然后他站在云衍边上,仰起头问:“上校准备怎么处理,我看是不是得全杀。”
“想杀牲畜建议去屠宰场。”依肯接通基地通用频道唯独切断了云衍的通讯器,“别在他耳边废话。”
云衍对每个经过的人一一甄别,一刻不停的枪声在周围人的寂静声中显得格外刺耳。
几分钟后,生化员清理尸体的速度已经赶不上难民死亡的速度。从尸体上流下的寄生物生理性液体混合进血液当中,在生化员喷洒过抑制液后彻底失活。
前部的难民无一生还,只有后方一些人幸免没被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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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的军官们呢?!”特罗。
韩桥把着方向盘带着一车人驰骋:“这么说,好像没见到详细的文件说明他们要去哪。”
“什么?!不清不楚的咱们这边就同意接收难民了?”
“一定有文件,但是没有对外公布。”云衍一路上阖眸休息,这会才抬了抬眼皮。
“少校呢,少校也不知道么?”李问道。
他在这群人中最年轻,才刚成年没多久,但是在云衍的部下中算得上是比较细心的。
“级别不够。”云衍又闭上了眼。
他对依肯说:“最近有高保密级别文件的往来吧,去向是哪?”
随后一段时间都没得到依肯的答复,云衍挑了下眉,依肯自然也感受到他内心的变化。
一声叹息后依肯回:“好吧我说,发给了高层领导,可以自由启封a级文件那种。”
云衍“啧”了声,以他现在的身份也不过只能启封d级文件,林晨可以启封c级申请查看b级。
“亲爱的,都怪我太爱你了才会被你拿捏。”
听到这话云衍不耐烦的嘴角抽动了几下。
“老大、老大?”韩桥已经不知道叫了几声,心道很少见云衍熟睡过,在他看来云衍可能都不需要睡觉。
看来他家老大真的该休息了,还自以为懂事的想着要多为他分担些什么,这会功夫脑内教训特罗的小作文都快想好了。
过会云衍才睁眼。
“到了。”韩桥很有眼力见的想要降下窗户,可是降了半天玻璃没反应,他苦笑了下,“它好像坏了。”
“都这样了,玻璃还能好好站在那扇门上就已经很不容易了。”特罗在旁边贫嘴。
李:“这种玻璃经过特殊处理和平常的不同,受到重创不会呈网状碎裂要坚固很多,而且从外部是可以防弹的。”
云衍打开车门进行军官证与人脸匹配后基地大门没有打开,倒是围过来一群生化员。
其中一名站在云衍旁边躬身解释:“刚接收到您在混沌之境的状态,现在需要对您进行检查。相关说明已经发送给您。”
云衍点开通讯器,弹出一个虚拟页,下面还有林晨的签名。
“你们的意思是说要对整个基地最不可能接触到感染物的人进行检查???”韩桥不理解。
“下车。”云衍说完这句话,自己先下了车。
车里人正准备和外面那群好好掰扯一番,硬是被他的话给噎了回去,乖乖跟着下了车。
云衍带出去的人不少,全被关了进来。
身着黄色生化服的人将他们团团围住带到种子部门的抑制室,云衍被单独关进一间,理由是他与难民距离最近,风险最大。
抑制室的门关上那一瞬间,云衍走进抑制室正中间坐下接受着不间断的“洗礼”,房间内四面八方冰凉的抑制液都在往他身上喷洒,打湿了他额前碎发,水珠落下顺着眉骨缓缓滑下至唇角,又往下勾勒着他的喉结。
他联系林晨的时候,耳蜗里就只有电流声,几秒种后自动挂断。
依肯占用了频道:“亲爱的,我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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