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景舟几人走了一段时间后,木婉清才停下了呕吐。
忍痛一把拔出肩上的刚锥,又从怀中拿出金创药敷上,从地上撕了一块衣物包裹起伤口,这才捡起地上的长剑,爬到马背上,低声道:“黑玫瑰,他说我是可怜人儿什么意思?他都是如何知道我没父母的?”
说完, 她凄苦一笑,黯然伤神,觉得自己这辈子,果真过的凄惨无比,从小也没见过父母的样子,只有一个严厉的师傅。
甚至,她都有些嫉妒钟灵,对着马儿又道:“黑玫瑰,你说我是不是如此死去也好?若是没有他,我了无牵挂杀个痛快,被他们抓回去乱刀分尸,也没甚可怕的。”
“师父说,世上男人就没一个有良心的,个个都会花言巧语的骗女人,心里净是不怀好意。男人的话一句也听不得,你说他的话,又有几分可信的?”
可惜这马儿虽然神异,却不会说话, 只是打了几个鼾声算是回应。
木婉清在马背上纠结了一段时间,最终还是压下恐惧, 策马朝着景舟之前走的方向追去, 她想要弄明白,那人是如何对自己如此清楚的。
这马儿刚跑没几步,木婉清便听到后面一声厉啸,震的林子里的鸟四处乱飞。
木婉清身子一颤,心想:“这。。。这是谁?内功如此了得?”
没等她多想,后面接着传来一道声音:“小煞神孙三霸是你杀的,是不是?”
木婉清眼神一花,便见前面多了一道黄色身影,只见他背负一把大剪刀,乱糟糟的头发跟鸡窝一般,四肢短小,容貌极其丑陋,一双眼睛极小,跟王八一般无二。
木婉清强作镇定道:“不错,是我杀的。”
那黄衣矮子一双小眼圆睁,大怒道:“你可是他是我四大恶人南海神鳄岳老二的徒弟?你敢杀他,就不怕我?
木婉清道:“不怕!”
南海神鳄一愣,恶狠狠道:“你。。。好大的胆子, 仗的谁的势头?”
木婉清冷冷道:“之前这里过去一个白衣公子, 我便是仗着他的势头!你四大恶人大名鼎鼎, 我这重伤的女子断然不是对手, 也不敢冲撞了你岳老二的威名。”
南海神恶听到木婉清的捧话,心里高兴不已,他一直认为自己岳老二,除了段延庆,其它两大恶人,他觉得武功都不如他。
之前在万劫谷里有个小子喊他岳老三,便被他扭断了脖子。
木婉清说他大名鼎鼎,不敢冲撞于他,南海神鳄听得舒服至极,眼睛更是一眯,笑吟吟地不断点头,大声道:“不错不错,你这话说的有道理,知道我岳老二武功高强,我岳老二从不欺负受了伤的人。”
“不过,你既然敢杀害孙三霸,便要做好死的准备,等你养好伤,我再杀了你,如此就不算是有辱了南海神鳄的威名!到时候再将你先杀后奸!哈哈哈,他娘的,我岳老二果真聪明!”
木婉清知道落在他手里定然无好下场,手臂一抬,嗖嗖嗖几只袖箭瞬间射出,只是不知道那岳老二穿着什么内甲,这短箭设在他身上,竟然都被弹射开来,木婉清暗暗叫苦:“我杀他不得,唯有自尽,只是,只是还没弄清那人是如何知道我的。。。”
她抽出长剑,便朝着脖子抹去,只是那南海神鳄出手更快,一把夺过剑,掷在地上,大声道:“你之前说的那个白衣小子,是哪个乌龟王八蛋?竟然敢不怕我岳老二!你说出他的名字,看我岳老二不给那王八蛋扭断脖子!”
木婉清哼了一声,道:“他之前朝那边走去了,你若是不怕他,便往那边追就是了!”
南海神鳄一掌拍断了一棵小树,豆眼怒睁,道:“哼,他奶奶的,我岳老二岂会怕人!我这就去扭断那乌龟王八蛋的脖子,让你瞧瞧我的厉害!”
这世上竟然还有人敢不惧怕他“凶神恶煞”岳老三,当真是他娘的嫌命!
木婉清冷声道:“你不怕他,他自然也不怕你,我的几十个仇家,转眼间都死在他手上。”
果然,听到木婉清这话,南海神恶气的跺脚连连,嘴里大叫道:“爷爷一口气也能扭断几十个人的脖子,他娘的,老子这就叫你见识一下凶神恶煞岳老二的厉害!”
这世上除了他老大段延庆,谁还能叫他岳老二害怕!
南海神恶一把抓起木婉清,点了她的穴道,打算前去追上她说的那小子,和他一较高下,当着木婉清的面,让她见识一下自己的手段,这时,突然间一阵铁哨声响,声音短促,连续不绝,南海神鳄往地上吐了一口痰,叫道:“他奶奶的,就知道催,三妹这哭丧的玩意!”
说完,似是觉得不过瘾,一把扔下木婉清,拉开裤子,对着前面的一株大树撒起尿来,嘴里则是“死了儿子哭戚戚的玩意”骂道不断。
木婉清没想到这人如此粗鄙无礼,把头转过去,闭上眼睛。
撒完尿南海神鳄骂骂咧咧地提上裤子,抓着木婉清,纵跃朝着一处山峰奔去。
。。。。。。
。。。。。。
“妙急,妙急,没想到这里还有四个美人儿,快让鹤爷爷来疼爱一番,让你们几个体会体会极乐之感,哈哈哈。。。”
云中鹤之前和段正淳的俩手下相斗,吃了大亏,若不是他轻功高明,怕是就折在那里了。
这让他憋了一肚子火气,此时看到前面空地上有几个身材婀娜的黑衣女子,不禁色心起,连火气也消了不少,打算先将这几个女子制服,点了穴道,等和其他几大恶人会完面,再回来慢慢享用。
景舟此时正在指点九天九部的那几个女子武功,听到这话,顺时将手中的铁勾扔了出去。
尽管他是随手一扔,可此时云中鹤却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背后汗毛倒立,只觉得四面八方所有的退路都被封住,身上更是好似压了一块千斤巨石,双腿有如灌铅。
这种情况,他只是和段延庆交手的时候遇到过。
段延庆收拾他,不过是三拳两脚,猛然间云中鹤惊骇恐惧一齐升上心头。
“逃!”
云中鹤狠狠地咬了一口舌头,趁着头脑那一丝清明,双足运力,往一旁闪去。
他万万没想到,那看似弱不禁风的年轻人,竟然有如此功力,那声势迅猛的黑影,绝对不是自己能接的住的。
铁钩快如闪电,实在是云中鹤生平所遇之最大威胁,哪怕是他轻功了得,还是慢了半拍,被那铁钩削去了一只耳朵。
云中鹤惨叫半声,顾不上疼痛,吓得头也不回,连忙朝着之前和其他恶人约好的地方奔去,只盼这年轻人轻功差上几分,追不上自己,只要跟老大段延庆汇合,自己总能借老大之手报仇。
“倒是让你逃了”,景舟看了一眼云中鹤逃离的方向,心想:“这人长得跟竹竿似的,好色且轻功不凡,想来应该是云中鹤那厮了,此时被我遇到,想走可没那么容易。”
“少尊主,不若让婢子等人去抓拿那恶贼回来!”
景舟摇了摇头,道:“你們几个虽说武功不错,却不是四大恶人的对手,若是竹剑几个在这里,倒是可以。”
“也罢,你们跟我一起去吧,这云中鹤可谓是色中饿鬼,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姑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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