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行了一日,几人这才到了雷鼓山。
顺着山路往上行,直到山路无法行车后,景舟几人这才从车上下来。
景舟朝前方望去,笑道:“其来无迹,其去无涯,师侄, 一会你便见到我逍遥派的掌门无崖子了。”
“外公名为无崖子么”,王语嫣低念了一句,心里倒是颇为期待。
景舟吩咐了岳老三和竹梅兰菊几句话,携王语嫣往上行去。
走了小一会,便见王语嫣气喘不已,额间的青丝更是湿了不少。
“师侄,要不要咱们换个快点的方法, 这样子往上走,怕是天黑了也到不了。”
王语嫣脸色一红,她没有功夫在身,走一段路便香汗淋漓,何况是这山路。
“算了,还是师叔帮你决定吧。”
在王语嫣的惊呼下,景舟一把将她抱起,衣袖飘飘,往上直行。
虽是怀里多了一个人,却丝毫不影响景舟的速度,只见他足不点地,整个人宛如御风漂浮,洒脱不已。
换了一个赶路的方式,二人上山的速度较之前不可同日而语。
王语嫣只觉眼前不断有翠竹绿松在倒退,不消片刻, 便已经上了数百米。
感受着那宽阔的胸膛,王语嫣羞的将头低了下去, 等她再抬起头来时,景舟已经停了下来, 将她放在地上。
这是一处开阔地,旁边有一条溪涧,涧旁搭着凉亭,流水之音潺潺漂浮,四周载满了竹子,清雅至极,显然此地是被人整理过的。
凉亭旁俩麻衣汉子警惕的看着景舟二人,用手比划着“呜呜”道个不停。
“师侄,该回神喽~”
王语嫣呆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见景舟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她双腮生晕,双手捏在一起,却是将头低了下去。
景舟见她羞涩,也不再打趣王语嫣,对着凉亭旁的两麻衣汉子道:“还请去告诉此地主人家,说是有故人来访。”
那俩汉子对望一眼,左边那个转身朝后走去。
“这雷鼓山, 便是你外公的藏身之地了。只是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这隐匿于此,非是自己所愿,而是被人所迫。”
趁着那汉子去通报,景舟叹了一口气,便讲起来无崖子的往事。
他讲的绘声绘色,倒是将王语嫣的心思尽数吸引过去,想不到自己的外公和外婆还有这样一段往事。
直到过了约半柱香的时间,那汉子回来,故事才停了下来。
“呜呜呜,呜呜呜”,那汉子手朝着后面指了指,然后转身走在前面带起路来。
“走吧,咱们也去见见此间主人。”
景舟跟着那麻衣汉子,携王语嫣沿着小路朝凉亭后方走去。
愈往前愈清幽,几人进入一处山谷。
又走了一段路,便见前面几间毛草屋,屋旁一个大树,树下放着一块大石头。
石头旁坐着一个矮瘦干瘪的老头,正对着大石头上的一盘棋子出神。
“这便是外公?”
王语嫣一出声,倒是把那干瘪老头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你。。。你。。是。。。”
见到王语嫣,苏星河先是神色大震,然后便是狂喜,连石头上的棋局也顾不得,身子颤抖抖地来到王语嫣身前,嘴巴大张,话还未说完,满是喜色的老脸上便留下了两行泪水。
景舟道:“不错,她便是师叔的外孙女。”
过了半晌,苏星河才将心中的震撼压下去,对着景舟道:“阁下是何人?莫非也是我派弟子?”
王语嫣那张脸和李秋水有着七八分像,倒是叫苏星河将警惕心放了下来。
眼前这女子,除了是师傅的后代,又怎能和师娘长得如此之像!
这下他才注意到景舟,只觉这年轻人身上有一股说不出的潇洒,容貌更是俊美无比,仿佛逍遥派的的宗旨在这年轻人身上尽数体现出来。
景舟便随手挥出一掌,笑道:“不错,我乃灵鹫宫天山童姥一脉,若论辈分,倒是应该喊你一声师兄。”
“这。。。这是师伯的绝技天山六阳掌。”
这阳极生阴,阴阳转换的功夫,苏星河多年前便听无崖子讲过,此时见景舟用来,虽是一招,他却也认得出来。
“师弟姑娘稍等,我这就进去告诉师傅!”
今天可算是这几十年来苏星河最心喜的日子。
他心神念转,没想到不但见到了师傅的后代,还有这个功夫高深的师弟。
天山六阳掌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练的,没有深厚的内力,不但无法练成,反而会送了性命。如此说来,岂不是替师傅报仇有望?
丁春秋武功再高,又如何能敌得过他和师弟两人的联手?
苏星河进去不须片刻,便折了回来,一脸喜色道:“姑娘和师弟快快进去吧。”
“多谢师兄,走吧师侄,咱们进去看看掌门师叔。”
景舟带着王语嫣朝前走去,推开木门,里边是一间空荡荡的大房子。
“乖孩儿,快快进来吧。“
二人一进门,便传来一声急切的呼唤。
景舟心道:“无崖子几十年不见外人,此时知道后人来访,怕是比洞房花烛夜还让他激动。”
景舟带着王语嫣转过两道门,又进去另一间大房子,只见一面如冠玉的老人坐在半空。
“外。。。外公?”
王语嫣一把抓住景舟的胳膊,心里却是怕得很,不知道眼前这凌空而坐的老者是人是鬼。
“哈哈师侄莫怕,师叔不过是身上吊着一根绳子而已。”
无崖子神色激动道:“像,真像她!”
“好孩子,你快过来,让我瞧瞧。”
王语嫣抓着景舟的胳膊不放,迟疑不决。
景舟拍了拍王语嫣的柔荑,安慰道:“去吧,他是你外公,无甚好怕的。”
王语嫣听到景舟的话,心里一缓,紧张害怕渐渐散去。
她慢慢上前走了几步,才看清眼前这老者。
这老者气度不凡,尽管年轻不小,脸上却是没有半点儿皱纹。
无崖子紧紧地盯着王语嫣看了半晌,叹了一口气才道:“好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王语嫣。”
“语嫣,笑语嫣然,倒是起的好名字。”
“你妈妈还好吧。”
“妈妈过的很好,只是对身边的人有些严厉。”
“唉!这些年是我对不起你们。”
无崖子左问一句,右问一句,听着王语嫣的答复,他叹息连连,不过片刻,脸上便有了泪水。
待又问了几句,无崖子才收拾好情绪,打量起景舟来。
这一看,到时叫他心底大为赞叹:“师姐收的好徒弟!”
单是外貌,无崖子便极为满意。
他们逍遥派,收门人第一条便是要那面目俊朗之人。
他门下不论是苏星河还是丁春秋,就相貌而言也是百里挑一,可与眼前这年轻人一比,却又大有不如。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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