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大会,开小会,重重复复反反复复……其实他挺讨厌这种事儿的,说来说去浪费口水,跟盘山路一样绕再久最后锤在桌子上的其实也就两句话,一方大吼“利益,利益,还是他妈的利益,而且全都是我的”,另一方大吼“我日你仙人”,对,开个百八十分钟的会凝聚起来就是这两句话。

    他给翻译一下,用得体、优雅、正规的话说一说就是:我们进行了亲切友好的交谈,充分交换了意见,增进了双方的了解,但是我们持保留态度——他用最通俗的话再翻译一遍:滚!

    所以说,还不如掀桌管用,看看这会场,他一拳头下去,保准百八十分钟的会在百八十秒内就结束了,也不用收拾那三五万字的发言稿了,他三句话就能带过——“秩序与混沌大战在即”、“放火烧家牢底坐穿”、“你不体面我就让你体面”,嗯,完事了。

    啥?优雅?哦算了吧,他别的时候可以优雅可以矜持,开会就算了——当然,如果开会商讨未来道路的大事,他倒是乐得坐下来磨嘴皮子,其他的一概免谈,就比如现在,三方人马陆陆续续进场,还没全部坐下呢,这已经剑拔弩张气氛绷紧,战斗状态都是拉满的。

    开会,开个屁!

    广场,露天还漏风,位置虽然很郑重很隆重,但是他总感觉好像元初界那边的位置要高那么两公分,看看那一群从左到右全都是不认识的人,那阴沉阴森面沉如水的表情,看着就不像是来开会的。

    由于是临时搭建起来的场地,也不讲究有什么布置摆设,有个座位就坐,没座位他们就自己掏板凳出来往地上一蹲也是坐,等三方人马进场结束,一群重要的人凑在桌前,剩下的战士都杵在后方,用保持警惕的目光扫视另外两家,这绷紧的气氛,要是有个异动马上就会暴起发难。

    他抬头往场上扫视了一圈,就算已经说了还是要再说一遍,分别是:不认识的,更多不认识的,总之能量澎湃但是不认识的,摆着个架势装深沉还是不认识的,甚至他连坐在隔壁的也是不认识的——哦对了,就他跟辉两人坐下了,其他的,那群丫头们都站在后方现在装得很斯文很优雅,实际上灵魂传讯内已经在开始讨论他多久会耐不住性子掀桌砸场。

    嘁,他可不是那么快就掀桌的人,那得等他们放一会儿屁才行,至少得搞明白元初界的人葫芦里卖的啥过期假药才行。

    “那位便是元初界界主初阶顶峰离中阶还有一步但是想突破似乎没那么容易。”

    少女的声音轻轻地在他耳边响起,让云诺星一怔,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左手旁的她:话说这位置也有点奇怪,他以为会被安排坐在角落里,没想到就坐在她身旁,这点连天玄界的督军们都抓耳挠腮表示不明白,但是既然自家老大发话了就不会反对,反正就怪怪的。

    特别是现在她主动跟自己说话就更……总之怪怪的。

    云诺星望向坐在他们右手边的那一桌人,看向坐在最中心的,身穿金色战袍,微眯着眼眸不理会四周所有人的家伙,表面看着是个刚步入中年没多久的男子,早生华发,淡漠的脸上留有被时间冲刷过久的不正常削瘦感,皮肤都泛着点点不健康的苍白,就像是已经……已经怎样呢?说他灵魂也像是迈入了迟暮之年,还是说他的灵魂已经枯萎,本应是不朽者却像是持续受到了岁月的磨损。

    是啊,岁月的冲刷痕迹,他身上确实缠绕着厚重的时间气息,而且是无法掩饰,完全无法压制下去的气息,就像是一个充满了无数破洞的盒子,完全密封不住——他是上一个时代的人,准确无误,但是应该没有洛缨她们那么……呃……“成熟”,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像是残破的状态。

    他回头看了一眼小时与燧晴,她们没有任何反应,看样子应该是不认识的人,那就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了。

    辉一直偷偷瞄着长垣圣灵二界那边,刚好那边也有人偷偷望着他,用视线在他身上使劲扫,疑惑着,皱着眉,沉思中,像是在思考什么拿不准的事情。

    “此次,将诸位一同请来有些仓促,如有招待不周还请多多担待。”

    忽然响起的声音让场中的三方人都安静下来,剑拔弩张的气氛也微微收敛,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元初界首位那位中年男子,见他双手交叠搭在桌上,做出沉稳严肃的表情,轻声开口:“这次主要是想要商讨我们三方人的事——我们于此方虚空地域争斗已经持续了数个纪元,交战无数,损失巨大,只不过是平白消耗我们的力量而已,而虚空,应当团结起来。”

    “五个纪元前的事,在座的诸位想必也知道,有一个强大的存在降临在虚空中,欲令虚空中无数生命臣服,现如今,那位强大存在失去了踪迹,但不代表他们已经消失不见,实际上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诸位,他们依旧潜伏着,等待着在恰当的时候跳出来,将整个虚空收入囊中……”

    光听这前面的话云诺星与辉都忍不住想要鼓掌:他说的确实是事实,确实有东西阴戳戳蹲在秩序虚空里伺机行动,秩序虚空给也应当团结起来,都没错……但他只是摆了个想要做点什么而要说服众人的现状条件而已,重要的不是听这个条件,而是要听他到底想干嘛。

    “他们的实力远超我们想象,而他们也不会在乎虚空的诸多生命到底如何,如今虚空已经在他们温水煮青蛙的攻势下元气大伤,若是等日后他们再次行动,虚空内将无人能阻拦他们,说句最现实的,他此时出现在我们面前,恐怕,也只能束手就擒、引颈受戮,他们,绝非我们任何一方就能抵挡的存在。”

    辉小声对枫咕哝:“这家伙虽然说的是实话,但是我感觉到气氛稍稍不大对劲呢,你怎么看?”

    “不纯粹,目的,不纯粹。”云诺星掏了掏耳朵,轻声呢喃:“听烦了,我已经能猜到后面他想说什么了——手牵手,不过,表面说辞而已,实际上另有它意。”

    周围的人听得一愣一愣的,手牵手是个啥情况?

    少女瞄了他们一眼,望向那位中年男子:“单刀直入,废话少说,你欲如何?”

    中年男子轻吸一口气,等到所有人再次注意着他的时候,他才轻声开口:“我们此时即是虚空中坐拥最强大力量的集合体,但是没有一方能单独与他们抗衡,无论是为了保全己身,或是为了这一方虚空,我们都得摒弃成见,联手,共抗大敌。”

    “……”

    此话一出,场面一下子就凝固了,在场的人除了元初界的人都瞪大了眼睛,表情古怪,心里开始冷笑、嘲讽:摒弃成见,共抗大敌……这,呵呵……这,说得比唱得还好听,去他妈的摒弃成见,三家人在此战斗了无数年,死伤、消耗无数,轻飘飘一句摒弃成见就想把事儿给揭过去?

    咋滴?被你打了一巴掌还要跪求你给另一边的脸也补一巴掌啊?

    今个儿这在场的人说实话就只有两个身份,一个侵略者,另外两都是被侵略的,只不过后来场地转移打到这个地方后,其中一个被侵略的成了两头拱火的帮凶,这两对这个帮凶也是看得咬牙切齿迟早都要将他撕了分而啖之。

    然后三家人就这样纠缠了几个纪元。

    “当然,我知晓此事事关重大无法一下子拿定主意,不过,我还有一件事要提醒大家。”他缓缓靠在椅背上,淡淡地说道:“他们已经快有行动了,可能就在最近,如果不想看到他们找上门来的时候归降,或者连归降的机会都没有……”

    他露出一个蔑笑,缓缓摇头,一个表情就把他肚子里的话给说出来了。

    云诺星偏头看向愣着的大伙儿:“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手牵手,这就是他的意思,把你们打了还要厚着脸皮说‘哎呀现在大敌当前非常危险我们和好吧,先一致对外把他们做了吧’,用的还是如此的姿态,你们忍得住?”

    有人忍不住蹙眉:“可是,他说的确实是事实,五个纪元前那道声音,对虚空内的无数生命都造成了不小的影响,当时虚空因此骚动了非常久一段时间……若此事确实如他所说,当时的那位存在又要出来活动了……我不是替元初界开脱,他们冲击我们的世界的事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洗脱与忘却的事,恨不能把他们给撕了,只是,如果那位存在真的……”

    哦,倒也是正常的担忧,大敌当前暂时放下成见,先把活着的事儿给搞定了再说其他的,这很合理,这非常合理,没有毛病——起内讧是他们内讧的事儿,家里吵架也是他们家庭纠纷,没你外人半点屁事,只不过他们臭着一张脸摆着一副“你们就干脆加入我们”的高傲姿态,看着也不像是前来商谈什么存亡大事的,这态度也着实也是让人一点好感都莫得。

    “这事情其实也很好解决——我问你们,你们真的担心冥……那天在虚空里叨叨了一顿的家伙会冲过来把虚空给洗了?”云诺星淡然地道。

    天玄界的人都奇怪地望着他,但也都点点头:“确实是如此,只不过,这几个纪元一直迫于元初界的压力,根本就没有时间多想这些。”

    “如此……”云诺星在心里哦了一声,偏头朝辉瞄了一眼,辉立马露出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予以回应。

    “那什么!你把话说完了吗?”

    辉慢慢地站起来打破了这里的宁静,让得所有人都是一怔,将目光都投到他的身上,元初界界主也是微蹙眉:“意思,便是如此,你可有什么想问的?”

    “有,当然有。”辉点点头,伸手指了指脚下:“不如你先解释解释咱脚底板下藏着的,‘大规模杀伤性’能量你打算用来做什么吧?”

    元初界的人全都脸色一变,辉无视了,继续说道:“啧啧,高级的秩序造物啊,这蕴含的能量一旦爆发出来,没有防御方法的话,初阶元始都要遭重哦——这就是你们说的摒弃成见,共抗大敌?先把刀架在别人脖子上再让人摒弃成见?这我也会。”

    “你敢算计我们?!”两界那边忽然也有人蹦起来,让辉带着看好戏的目光转过,是他之前提到的认识的那人,这么些年没见,没想到他也初阶快顶峰元始境界了啊。

    元初界界主微微眯起眼睛看了辉一眼,随后又嗤笑了一声:“是啊,我是算计你们,怎么了吗?”

    “事已至此,好言相劝不听,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就要下硬指令了。”他缓缓地站起来,微仰着头俯瞰全场,语气冷漠:“现在,我在此要求你们都要立即并入我们元初界,假如做不到的话,你们,还有你们今天带来的人,一个都别想回去了。”

    “你这是在开玩笑吗?”两界那人也忍不住嗤笑一声:“你们与我们所持有的力量顶多算是相当,也敢在此大放厥词……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

    中年男子耸肩摊手:“若真是如此,上次我踏足圣灵界与长垣界之时,怎么不见,你们有如此硬气的一面?”

    “那个,不用把气氛闹那么僵硬吧。”辉举起手晃了晃:“我们还没说不答应呢,别这么着急。”

    元初界界主眯起眼睛看向他:“你是谁?你能代替天玄界说话?”

    “可以。”某少女界主轻颔首,让喝茶中的云诺星一怔,再次看了她一眼,已经开始胡思乱想了——不过这家伙也有点意思,刚把脸皮撕破现在还能淡定说话,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存亡大事当前,这事好说,都得商量嘛。”辉挠着头露出憨笑:“那什么,我们加入之后,首先要做什么嘛,还有你说,那个谁要出来,他们到底有多强?他们什么时候出来?他们如果要出来,我们这边该怎么防御,该怎么应对……你得先说好,我们这边好做准备,不说好这些,到时候应对起来就全乱套了,也就谈不上什么摒弃成见配合防御,光靠脚下这东西是行不通的。”

    “这些事,待你们加入元初界,自然会告诉你们。”他淡淡地瞥了辉一眼。

    “不行,这些是最重要的事,谈不好怎么配合嘛,你们有你们的想法,我们也有我们的想法,都憋着不说,这会还开个屁,对吧?对吧?”辉摇摇头,笑嘻嘻地说道。

    元初界界主微眯起眼睛,眼神泛着冷意:“你的话有点多了……该告诉你们的也告诉你们了,剩下的,你们来了自然会知道——可别日后虚空遭到大难的时候,再让全虚空的人知道,是你们阻挡了联合力量的成型,是你们导致这虚空遭遇大难。”

    辉的笑脸一点点收敛起来,他微微低头叹息,低沉地呢喃了一声:“都说了这样不行啊……”

    他深吸一口气,扯着嗓子大喊:“枫!!!!”

    “咣啷!”

    面前的桌子轰隆一声飞了出去,让得在场的人全都大惊,只见云诺星站了起来,右手还保持着刚掀桌将手臂甩出去的动作,他拍了拍手,对所有人,对眼神发冷的元初界等人说道:“来来,都看过来,都看着我,对,看着我,我宣布个事——不装了,摊牌了,你们元初界果然都是哈批。”

    “我给你们补充一些事吧,你说的其实没错,他们的力量很强大,但是你却连一点关键信息都不透露,不是因为你不肯说,而是因为——”云诺星耸耸肩:“你压根就说不出来,你压根就什么都不知道,你只不过像是截取了一半偷听到的情报就开始瞎逼逼赖赖,用来唬人,但是事实好巧不巧确实给你们唬中了。”

    “就让我来告诉你们吧,五个纪元前对着虚空喊了一嗓子的那个家伙,是一位高阶元始之境,比你所想远远要强大得多,他没有出来蹦跶了,是因为他已经凉了,轮回路被炸成上中下三段再给碾了个稀碎,死得不能再死。”

    “那么不妨再告诉你们一个消息,他们确实会再出来。”云诺星双手环抱嗤笑了一声:“不如说他们一直都没有停歇过,只不过你们装聋扮哑当做不知道而已,他们现在就在,他们一直都在,而他们,将会在一个半纪元,最多两个纪元后,就会如你所料般‘出来’——明白了吗?哈批?”

    长垣界与圣灵界那边的人愣了好一会儿,往辉脸上来来回回看了好一会儿,终于像是确认了什么一样,大抽一口冷气,捂着嘴差点把舌头都给吞进肚子里,立马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抱头把脸埋在桌子上碎碎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元初界界主阴沉的表情缓缓变得茫然,有几分惊疑不定:“你们……是什么人?”

    “还没明白吗?还是说到了此时此刻你们还要装蒜?我们都已经走到这里了,你还没读懂这是什么意思吗?”辉扯着嘴角嗤笑了一声,无奈地摇摇头,抬起手打了个响指,大喊:“小青子!集合!把墙扔出来!”

    “轰!”

    一道道蕴含着庞然气息的身影从天而降坠落在四面八方,随后立马一甩手,一根根万丈高的柱子拼在一块跟一面墙一样杵在面前——新鲜滚烫刚出炉没多久——浩荡的能量立马开始汇聚,将能量对准了场中所有人!那恍若天威般的能量,让场内的所有人一下子都没了声音,在那浩荡的能量压迫下屁都放不出一个!

    “那么你现在明白了吗?”辉摊开手,耸了耸肩,望着眼前眼神透着震惊与茫然的中年男子,继续道:“如果还是要装蒜,那我直接把话挑明好了,来一份正式的通告吧——诸位贵安,我们,代表虚空前线向你们问好,两位最高掌控者御驾亲征降临在你们的地盘上,给足了你们面子,奈何咱看到你们在后院使劲放火,玩命煽风点火,不安好心,多少感觉到有点恼火……让你平静你不平静,是非要逼我们送你们一个体面吗?”

    “那边那个把脑袋埋起来的,别以为我看不见你们了,几十天前我就认出来了,别以为你们搞的事我们会当瞎了眼看不见,我跟你们港,一个都跑不了!当年我们离开之际刻意让你们不用参与到虚空前线中,刻意留下你们看家让你们协助稳定我们不在的秩序虚空,你们倒好,应得痛快现在起内讧了,打得很开心是吧?啊?玩得是不是很爽啊?”

    “能不要这样两面三刀吗?你是不是真的觉得很好玩啊?你爱参加不参加没人逼你好吧?你不应下来我们自有我们的安排,可你……给我在这里装蒜?啊?应下来了还给我玩阴的?是不是觉得我们一走就是五个纪元就不会回头管你们?”

    “信不信我们现在马上带人把长垣界和圣灵界给踏平了?此时此刻的秩序虚空……呵,可没有任何一个世界能挡住我们一轮饱和能量的洗礼,自不量力的蠢货……”

    圣灵界与长垣界的人顿时脸色一白,全都缩着脖子屁话不敢说:还……还真是他们回来了……真的带着千军万马……这气势……这气息……

    直到此时元初界那位中年男子才缓缓冷静下来,但是再怎么镇静也没有用,他相当清楚,他们都已经来到这里了,那一切都已经不用谈了:“……我没想到……没想到你们真敢回过头,回到秩序虚空内……我还以为你们会一直……”

    “这个啊,那还真要多谢冥界那边放松了对我们的压制,让我们有‘空闲’时间回过头来处理这里的烂摊子。”辉扯了扯嘴角嗤笑一声,一脚奔在倒在面前的桌子上,单脚踏着椅子:“你刚刚的演讲还挺精彩的——当然,我指前半段,我都要以为你真的想要奋起反抗了,真是感动……不过这话是骗你的,因为实在是太过……枫你刚那话怎么说来着?”

    “太过于不纯粹的气息,都快把我鼻子给熏掉了——脏东西。”云诺星淡定地坐下来,挥挥手:“事已至此,多说无益,犯迷糊的要打醒,犯浑的,返厂大修,犯傻的,纠正脑神经,拆家的,一律摁进虚无里泡澡——小青子!给我拆了……呃嗯?”

    他愣了一下,回过头看到小时与燧晴走到身旁,小时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对他轻摇摇头,让他一怔,不过紧接着他很快就明白了。

    “让我们来。”

    辉听了也是一怔,挠了挠头:“什么啊,你们认识?刚刚看你们杵在那里半天没动静我还以为你们不认识?”

    “认识,但,不算熟悉,只是认识。”燧晴轻声说道。

    “你们……传承者……你们回来了……你们……我一度以为你们也……”中年男子困惑着,愣着,好几秒钟后表情忽然变得古怪,捂着脑袋忍不住疯笑:“你们……你们也……早知道你们也还活着……我早该知道……我早就该想到,起源一系不可能如此轻易被毁……如果你们能再早点……早一点……明明早一点就可以……”

    “此事多说无益,无论如何,你所做的事已成既定之事实,无法逃脱——需要,接受惩罚。”

    小时双眸冒着紫金色的光芒,与燧晴对视一眼,两女孩同时捋胳膊挽袖子,一声剧烈的能量炸响后,后面的事情就比较少儿不宜了,辉还赶紧给那片能量爆炸频频发生的地方套了个盾,急忙大喊:“诶诶打那个打那个!往脸上打!对左脸,还有右脸!踹他屁股,踹下去!女孩子打架不需要讲武德!夺他双目!敲他脑阔!打他三寸!哎呀别怕打死了,咱这边有紧急救命用的能量塔,新鲜滚烫刚出炉的,打死了拽起来继续打!别给我们面子啊,使劲打!我们就不动手了,对连着我们的份一起打!就是那样!把他脑袋拧下来!让他犯浑!”

    云诺星:“……”

    现场那叫一个惨啊,元初界界主愣是被摁进墙里被一顿痛打,嵌进能量塔里抠都抠不出来了,脸上还留下了两个小巧的靴子印,一左一右似是遭到了夹击,脸都肿成了葫芦……说起葫芦,能量塔上现在真的串起了糖葫芦,一群人从上到下被嵌进能量塔里,还被能量锁链捆得死死的……反正里面的人一个能反抗的都没有,两中阶近顶峰元始冲进场,他们就算再有准备也甭想抬起一根手指。

    反正今天这事,就当闹剧了,满座震惊,没有一个人敢大口喘气。

    他想起个事,转过头看向某少女界主,她很淡定看着场上的闹剧,察觉到他将目光转过来,看到他眼中的疑惑,这才站起来,恭敬地行了一礼:“见过枫大人辉大人。”

    云诺星手中的杯子咔一声掉在了地上,一旁助威呐喊中的辉的声音也戛然而止,僵硬地扭过头看向从容的少女界主,忍不住道:“……你还真是从咱家里跑出来的啊?!”

    “我于五十一纪元就已经在前线中。”少女轻颔首:“五十二三纪元时因家中遇袭不得已只能离开前线回来援助于此数次相见未能认出只是有所猜测实在抱歉。”

    云诺星与辉:“……”啊,他们来了这里后就一直开着认知模糊来着,今天倒是没开,因为想着准备摊牌了所以就没开了……所以,她今天忽然间变得好像啥事都在询问他们的意思是因为……呃,习惯使然?

    云诺星挠了挠头:“可是不对啊,你之前在我们进去的时候不是留下了话语么,你还准确说出了我的名字呢,居然没认出么?当成重名了?”

    少女界主脸庞一僵,僵硬偏过头:“……原来那是您的名字啊我一直以为您与辉大人一样单名一个字。”

    “我那时只是将您当成了一个异数下意识感觉非常可靠所以下达了命令没想到……”

    云诺星与辉:“……”好吧,又是一个喊代号和尊称喊多了结果连本名都不晓得的家伙……倒也正常吧,就说了喊名字还真不一定有人知道他们是哪根葱,但是代号出来就有人知道了。

    不过这少女的直觉还真不错,异数,可不就是异数么,这秩序虚空最奇怪的异数,他这个移动的虚空灾难啊……哎,算了,反正他就是个灾难系的。

    辉哭笑不得拍着额头:“这世界太可乐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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