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感觉这次在做的事情性质已经变了，而且变得奇奇怪怪——从进门开始到现在看着辉和燧风拿着镐和铁锹在那里搞事情……就……他们不是在正经搞维修吗，怎么就一会儿的功夫事情就变得这么鬼畜了？看看那两个家伙拿着铁锹和镐舞得跟个大风车一样，结晶碎片被他们敲到满场乱飞，那真是……虽然速度是很快的，但是为什么他们不能正经点，他现在总感觉他们是跑到某个矿洞里了，人均变成了矿工，就连司雨那丫头都抡着个大铁锹在那里舞……
“嗐，挖洞嘛，肯定是动工具更快啊，直接上手，手都给你打肿了都还没凿出去多远呢！”辉一边卖力叮叮当当敲着，一边不以为意说道。
云诺星：“……”算了，这群捣蛋的家伙，反正现在都算是在干正事，就……就不说什么了，让他们自己去玩吧，剩下的他来控场就行。
就像之前说的一样，这个空间都已经被结晶堵死了——刚刚过去的那一片的空间可以说是在河水、海面上晃悠，现在就是一股脑扎进了冰山里——放眼望去，眼前的画面除了斑斓的能量结晶之外就没有别的东西，光滑的结晶如镜面，倒映着他们一行人的身影；四面八方，包括脚下都是能量结晶。他也不晓得明明是同一时期发生的事情，为什么这两个地方遭重程度会更严重一些。
嗯，其实他并不能分清楚构造核心里的诸多情况是怎么回事，虽然自嘲是个苦逼维修工，但是能做的事情也就只有维修了，对于其他更多的事情就……不知道，真心不太清楚，他连嵌在构造核心里的那些原点支柱是做什么用的都不太清楚，想搞清楚其他玩意就更难顶了——积木，相当于又是拼积木，他能拼回去，但是无法欣赏拼出来的是个嘛玩意儿——这是硬核的认知层面触及不到，毕竟是他们的东西，他现在与他们之间估计还有……好几个大元界的差距。
“轰隆……”
沉闷的能量冲击声，带着似是海潮翻涌的声音传过整个巨大的结晶体在他们身旁回响着，让大伙儿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在感觉到微弱的震动传来后更是不由自主停下了动作，回过头打量已经被他们凿出去几百米长宽高的坑洞：暂时相安无事，但是他们已经被这样忽如其来的动静给震了好几次了，有点儿胆战心惊，生怕下一秒一镐下去，这地方就塌了。
“能量平衡没有变化，不用担心。”燧晴淡定说道。
持续的震动在一分钟后停了下来，辉他们忍不住往某观察者那边看了一眼，等到他轻颔首得到“继续施工许可”后便继续挥舞着手里的工具干活，前者还忍不住道：“病人挣扎的动静不小呢，一会儿该不会直接蹦起来吧？”
众人：“……”
云诺星翻了个白眼没有接这话。他与那个小小的意识对这片空间的监视并没有放松，目前接二连三发生的好几次能量震颤与持续震荡都算是……接上辉的话就是：算是正常的挣扎动静，暂时还没有超出预料的噼里啪啦哐的事儿发生。
前进暂时还很顺利，空间的顶层和底层已经暴露出来了，不过目前开凿……丫的，被辉他们舞铲的动作给整得有点石乐志……顶端开凿的速度得放缓一些，凿到那一片原点支柱所化的缕空结晶就不好了。唔，还是他先给标记出来吧，免得那家伙一镐下去给丫敲崩……
“嗯？”
略带点疑惑的声音响起的时候，整个“洞窟”内的大伙儿都狠狠地哆嗦了一下，急急忙忙停下手中的家伙事赶紧转过头看去，只见某个监工一手摁着结晶，俏脸皱得可以用层层叠叠来形容，就连脑袋上那一簇湛蓝的呆毛都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问号，着实是看得他们一头雾水。
“怎么了怎么了？”辉赶紧放下家伙事，挥手收起刚凿开的大堆结晶碎片，然后跳下来落在枫旁边询问。
云诺星挠了挠头抬手指向上方：“……没有，柱子。”
大伙儿一怔，柱子指的是那些与创世之柱有关的缕空柱子……没有是指……是个什么情况？
“战争中遗失？损坏？”小时尝试解释，“创世之柱虽是尊神们的造物，但也并非坚不可摧，与混沌概念体交战的冲击余波，毁坏，很正常。”
“这个确实。”云诺星点点头：就像现在的创世之柱的数量比那个时候要多很多一样，众神界也没有那时候那么小——众神界并非完全坚不可摧的存在，“就是有一点点违和感……”他拽了一下脑袋上那个晃来晃去的问号呆毛，“你那边能看到是什么情况吗？”
那簇问号呆毛分裂成了三四个问号以表疑惑，让云诺星了然，捋了一下让它重新变成一个：“不知道就算了，我再看看。”
众人：“……”虽然吧，已经看了好多次了，但是每次看到他跟自己那条呆毛说话还是很有点违和感，不知情的人看到这一幕，估计会认为这个人已经疯了吧？
云诺星挠着头对表情微妙的大伙儿解释道：“是这样的，创世之柱就算炸掉了也会有个……就像是树桩一样的东西留下来——这个地方我第一次来，但是创世之柱在规则概念层里化形的模样不是第一次见到了——辉你如果在规则概念层里溜达过，应该也能在一个比较特殊的层面、地方，见到一片差不多样子的结晶丛林，不过丛林里有一部分结晶是完全黯淡无光的状态，而且只剩下一截树桩。”
辉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不不，我不知道，我也没溜达到那个地方过。”
云诺星脸颊跳了一下，叹息了一声没有就这个话题多说什么，反正某人常年摸鱼不务正业都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儿了，还是说正经话题吧：“……总之就是那个意思，那个‘树桩’是会留下来的，感觉应该是留下个‘树桩’方便修复吧——对了，损坏的部分在现界空间里是找不到的：有可能是随着众神界消失的部分一块消失了；有可能是完全隐匿了，但是无论是哪种情况，都能认定现界空间原本存在的那部分已经完全被摧毁，完全消失了。尽管如此，规则概念层里的创世之柱仍然会留下一截‘树桩’……嗯，我说到这里你们应该就能明白了。”
“嘛，虽然也可能会出现‘树桩’都被刨了的情况，毕竟我也不知道众神界本体原本是什么情况，有这种事儿很正常，所以只是略有点小违和感而已。”
大伙儿都哦了一声：这处空间是连“树桩”都没留下来，也就是要么被刨了要么就是从头到尾都没有……
小时轻声道：“构造核心其他空间都有创世之柱吗？”
“都有，哪个地方都有，最中心构造根源最多的地方排着的创世之柱更多，那里一共排了一二三……一共十二圈创世之柱，规整得可以在上面蹦蹦跳跳，像是一片石林，而且是上面和下面都有——呃，总之就是，构造核心哪哪都有创世之柱，就唯独这里没有。”
云诺星说完挠了挠头：“不过还是那句话，毕竟我也不知道原本是什么情况的，所以可能只是我单方面感觉有点异常而已——继续凿吧，我看着场呢，没有大碍。”
辉听完总结后就把前面的话统统都扔到了一边去，嗷了一声多摸了个工具出来，抡起锄头一锄头敲在了结晶壁上，顿时炸开一个大坑，碎片稀里哗啦掉了一地，看得云诺星满目狰狞：这家伙左手锄头右手持镐玩得真起劲。
按照这个速度推进，大概半个小时后就能完成这一层空间的清理：维持平衡与稳定挺麻烦，不能追速度。除此之外，他还得重新调整这个空间，它现在……一点修复的迹象都没有，不知道是不是要把东西全给崩掉才能进行下一步的修复，如果是那就……那就不大好玩了，那他还得专门抽个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调整、修复，本来富裕的时间一下子变得紧巴巴的，毕竟还有另一个空间呢。
他算了一下现在的时间和情况，忽然道：“青凰，你去帮忙维持稳定与平衡；霜霜、小雨、燧风，你们敞开了砸！其他人就……唔，其他人暂时保持目前的速度。”
“欸？”大伙儿皆是一愣。
“时间不太够，这个空间不太好办，它不听使唤。”云诺星轻叹道，“总之，现在还得加速，但是又不能加速太多，我怕搞崩了就连‘拔管’的步骤都省了。”
众人：“……”所以说他们讨厌在这种不小心哆嗦一下都能要命的地方搞大工程！众神界的构造核心里的工程，那简直就是……出了事不是吃席就是坟头蹦迪，而且是不知道多少人的坟头……
辉咧了咧嘴，刚要继续挥舞锄头的时候一怔：“对了枫，这个空间的泉眼呢？”
“没有，这里的能量已经塞满到把泉眼都给堵上了，堵得死死的给自己修复好了。”云诺星摇头解释着，看到大伙儿懵逼的表情，耸了耸肩，“现在从构造核心，即是这两个空间里崩出去的能量，都是你们面前这一大坨能量结晶里释放出去的能量——嗷，对了，碎渣别急着扔了，等会儿收拾起来过筛匀一匀，我看看能不能搓个大当量出来，毕竟是他们的能量。虽然概念级力量都已经散光了，但是本身能量层级够顶啊！”
众人：“……”夭了个寿的这家伙又在想放烟花的事儿了，能不能消停会？
对人员的调整其实还进行了好几次，甚至过一会儿就要调整一下。其实按照一开始的情况来进行是最稳定的：谨慎小心、慢工出细活，也不用担心稳定性不小心崩了，但是速度不够啊；现在速度上去了，能量的平衡什么的就开始晃来晃去了，它一晃，这个空间的稳定性也跟着晃起来，导致他一直在不断上下调整施工速度以协助维持平衡与稳定，整体来说速度确实是上去了，但是明显要更累人一些。
“哐！”
辉重复着挥舞着锄头的时候，忽然一锄头下去听到了奇怪的声音，让他一怔，看到锄头完全嵌进晶壁里面，而且前端晃了两下好像还能活动，不由得有点疑惑，连忙搁下镐用手在前面扒拉了一会把锄头给拔了出来，眼前立刻多了一道裂缝，裂缝后面明显是一个空洞。他把裂缝敲开了一些，眯着眼睛探头往里看，然后怔了一下，连忙大喊起来：“枫！快过来啊！你看我挖出什么大宝贝来了！”
“……”这奇奇怪怪的说法着实让云诺星不大想迈腿，踟蹰了好一会儿，还是看到辉不露脑袋使劲朝他挥手才赶紧小跑过去。
辉赶紧往旁边让了一个位置，让枫也能把脑袋和上半身冒出来，他朝着下方扬了扬下巴：“喏，你看这地方，这整的……”
云诺星把脑袋从辉敲出来的缝里探出去看然后怔住了：前方是一片挺大的空间，他琢磨着应该是一条横在面前的裂口，就像是冰川下的裂口一样，能容下几十号人并排走过去。
不过奇了怪了，他的感应里……好像没有摸到这条裂口来着，是因为涌动的能量太浓郁，把这一条裂口给“盖起来”了吗？毕竟他也只能用能量之间的联系来判断这个空间的情况。话说这个地方怎么冒出来这么大一条裂缝，是被能量震荡的冲击给撕……看着不像，不像是能量冲击从内部撕开的模样，倒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砸开了？
“你看下面。”辉伸手指着下方，云诺星的视线顺着望过去，紧接着怔了一下：在这个裂口的下方，原本属于这个空间的地面都被划开了一道巨大的裂缝，这条裂口从上到下是逐渐拓宽的，下方的空间非常宽敞，而在它最底端，那里堆放着一大片……斑斓与金色相融的碎块，一大堆的碎块，看着就……怪眼熟的。
“……创世之柱的碎块。”云诺星愣愣地说道，“难怪找不到，都已经炸成渣了，而且能量完全流逝光了都。”
辉点着头：“都摔稀碎了，你看这一块块的，最大块的碎片估计都没一个人高。”
他说着扭过头看向裂口的上方：上方是封闭的，看不出什么名堂——这条裂口不是地面自然左右分开形成的那种，也不像是被能量爆发炸开的，那样两边的晶壁会有痕迹，而事实上井壁非但没有坑坑洼洼像是被砸了几百锤，相反，这两片晶壁表面还非常光滑，除了他刚刚一锄头敲开的地方之外并没有看到更多的凹凸不平的痕迹。
“枫啊，这地方是被什么东西给劈开了吧？”辉用双手比划了一下，手指朝右端指过去，做出从上到下劈下的动作，“什么东西一刀劈下来……不过打架也不至于打到构造核心这个地方来才是？”
“不是至不至于的问题，刚刚已经说了，这地方不是想进来就能进来的——众神界‘自己’可以进来，除此之外就只剩下……唔，起源天神他们？”云诺星眯着眼睛盯着下面的碎渣堆看，片刻后发出了轻微的疑惑声，随后拽着辉一块钻进了裂口里，“我们下去看看，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
“诶诶？你不控场了啊？”
“一时半会不要紧，而且我还看着呢——比起这个，下面好像有点东西。”
左右两面晶壁夹着的，是一片似是山谷的裂口，地面下堆着一片不平整的碎片堆，高低起伏，最高最低之处得有几十米的落差——话说与起源有关之物的碎片他们也是见得老多了；倒不如说，他们见到的与起源有关之物，大部分都是碎片，就像那个时代一样，都碎成渣了，想要从中摸索出什么，就只能靠自己绞尽脑汁去折腾。现界空间里折腾柱子的时候也想过它们终有一日也许会崩塌下来，这么一个硕大无朋的玩意儿砸下来的时候一定很壮观很要命，虽然最后他没亲眼目睹这个场景，但是这个地方么，倒是存在它崩塌完之后残留下来的东西。
两人一块落在这片金色碎渣的碎片堆上，落脚响起清脆声，像是踩在碎玻璃上，不过质地更柔软一些。辉直接蹲下去上手捞了一把，就像是抓起一把沙子举在半空，随后张开手看着它从指缝中流出，掉落回地上响起噼里啪啦的一连串清脆声响：“跟沙子一样，碎得可真彻底。”
辉在四周打量了一会，挠着头看到枫走到那座金色的小“沙丘”旁，挥手将它刨开，不由得跟着走了过去，看到大堆大堆的能量碎片滑落下来一下就把脚给淹了，便帮忙把滑落的碎渣甩到身后：“你在找什么？”
“一个‘异物’，外来的‘异物’——有一道不属于此处的气息残留在这片能量近乎湮灭干净的碎片堆里。”刨了一会儿，云诺星抬手指了指上方，“我在想会不会是这道‘异物’弄出这种景象来的。”
“窜进构造核心里来的‘异物’……这个可不大对劲吧，不是说都得经过入口空间么，还是强制传送的，咋的就有东西直接杀到这里来了。”辉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因为不是活物啊，没有附带灵智的气息，应该也不是有灵之物，只是一个死物，所以绕过了这个防御机制。”云诺星说着一顿，抬起头望向上方，“不过不完全说构造核心没有防御——它有防御的，那个‘异物’穿过了那片能量之海，然后一股脑扎进了这个地方，把这个空间砸得……”
辉看到老伙计顿住立刻抬了一下手：“还是先把东西给刨出来吧，刨出来了再说。”
云诺星点点头：“也是——稍等一下，我快要碰到……好了。”
也就话音落下的时候，他就收回了手，碎片堆立刻拱起来一块，“黄沙”伴着一个银白之物从从碎片堆的内部冲了出来，落在面前让他两看了都是一怔。
辉用双手在这个东西上比划起来：这是一个有半条手臂长的三角……唔，一个菱体、一个锥子，底部有不规则的凸起处，应该是撕裂的伤痕，是从某个物体上撕下来的东西，光从其光滑的表面和其质感来判断，应该……
“枫，你觉得这玩意儿是……”辉说了一声，看到枫没有回应便自顾自说下去，“像不像是一个……匕首？虽然就断剩一个头部——不是匕首应该也是某个兵刃的尖刺之类的吧？”
“兵刃吗？”云诺星呢喃了一声，扭过头将视线投向天花板上，辉也仿佛明白了什么而转过头，视线顺着这一条裂口一直往上升，忍不住吹了声口哨：“你说，这条大裂口该不会就是这一截断裂的兵刃……”
“切开的——虽然是这么想的，但……要符合这种情况的话，这截断裂的兵刃只可能是他们留下来的，大概是把兵器都打崩了，碎块飞到了规则概念层里……”
辉脸皮跳了一下：“这种事儿发生的概率有多低？”
“不说低不低吧，该说……唔，如果真的发生这种事的话……唔，还是说概率吧，其实概率还真不小，毕竟他们那种层级的力量交锋，把虚空、规则概念层什么的划开几百万道口子估计都是个能量余波误伤级的事件——构造核心再特殊，也只是规则概念层里的其中一个特殊至极的层面而已，被他们的攻击给揪出来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所以，他们交战的时候把规则概念层给戳了个窟窿，再把兵器都给打崩……综合概率，不小。”
云诺星捏着那个三角尖刺的两端，翻来覆去看了看：一片纯白色，白得像是一颗无暇的能量结晶，一点儿标示性的花纹都没有，这个就着实难倒他们了：“拿上去让燧风他们看看吧，我们看不出来是因为压根就没实实在在与起源天神他们相处过，那段时间见的也就是道鬼影而已；燧风他们与起源天神的相处时间很长，虽然不怎么靠谱，但多少认得一些……大概。”
刚要跳上去的时候，云诺星又是一怔，手里拿着这个纯白色的尖刺沉默了一阵子，用它对着上方的裂口比划了一下，蹙起眉头：“如果说……这条裂口是它造成的，那岂不是……那得是这片空间先凝固化作结晶了，它再被‘一刀’劈开才能有这样的效果啊。”
辉听完愣了一下，也赶紧仔细思索……没两秒钟就捂着脑袋放弃了治疗：“不知道，构造核心的事情什么的，我一概不知，这个还得问你才行。”
云诺星：“……你个鬼畜的摸鱼怪。”
辉对他咧咧嘴，指着脚下这一堆斑斓与金色的碎渣转移话题：“这堆东西怎么办？就放在这里不理会么？还是说，因为没法修了索性就把它们搁在这里就行了？”
“……这个还真是因为没得修只能搁在这里了。”云诺星捂着脸苦笑了一声，“已经完全碎了，想要修复的话，就得在众神界原本存在创世之柱的地方把它竖起来才行——这是对我而言可行的方法；对我而言不可行的方法，比如：在构造核心这里把它拼回去，让它直接在现界空间里重新拼回去——太难了，办不到，概念级空间没有记载的起源造物，对我来说就是办不到的玩意儿。”
毕竟是起源造物呐……两人对视苦笑了一声，摇摇头从这片地底溜了出去。刚从裂缝里钻回去便看到大伙儿把周围的结晶凿干净而凑了过来，云诺星便直接把东西给取出搁在面前。
“喏，不出意外应该是你们家尊神的东西，上手看看是什么。”
燧风把那块纯白色的东西接过去打量的时候，小时转过头看向绫：“前方如何？你们消失了一阵子，有什么发现？”
“该说是新发现吧，这个东西也是在那里见到的。”云诺星组织了一下语言把事儿给快速说了出来，“嗯，就是这样，所以那个东西不出意料应该是他们的东西——认出来了吗？”
燧风翻来覆去看了好一会儿，沉吟了一会，将其递给一样好奇的莽夫雷他们，随后轻声道：“我从它唯一的特征上来判断，可能是‘光’尊神的东西。”
“特征？”云诺星与辉异口同声一脸懵逼，“这个白得跟马赛克似的东西你是怎么看出它的特征来的？”
“呃，你们把它的特征说出来了啊。”
云诺星与辉：“……”就特白是吧？
燧风挠了挠头开始解释：“‘光’尊神的东西别的特征不提，通用的特征是：不是亮度特高就是特白——其实这个东西可能本身也是特亮的，只不过因为没有了能量所以看上去只是一块白色的能量结晶。”
他敲了一下手掌：“枫小哥你直接用概念级空间看……”
“零件太少、能量全无、构造近乎全毁，我灌能量进去也留存不住，没有任何可行的条件，识别不出来是个什么鬼东西——再不济你总得给我个名字。”云诺星摊手。
“名字……名字……”燧风冥思苦想了一会，不过这次没等他挤出来，旁边雷老哥就忽然拍手大喊：“光明之刃！”
辉大惊：“这真是很普通又很正常的名字——话说那位‘光’尊神明明起了个‘光之韵律’这种怪有味儿的名字，为什么别个名字居然如此的……”
“因为光之韵律是‘兵’尊神起的名字啊，‘光’尊神一开始就打算管它叫光明之刃来着，不过被强势压下去了，所以管那个叫光之韵律，而这个玩意儿可能就是光明之刃了，毕竟我听老师说，‘光’尊神他老人家对名字被否决有点小怨念来着。”
云诺星克制了自己非常强烈想表达出来的无语，满脸僵硬在概念级空间里找啊找……紧接着握着那块碎片，手掌中的光芒忽然一颤，强光迸发，让所有人直呼瞎了眼连忙扭过头去。
手中忽然多了个挺沉的东西，他赶紧将其用力握住，然后收敛它的能量，将光芒都摁了下去。等到光芒消散，大伙儿才齐刷刷偏过头去看，然后皆是愣住了：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把两米长的巨大方天画戟，而且他有理由相信这把东西管它叫斧头或者镰刀也没问题，因为它顶头上的侧面还附加了一道一米长的弯月模样的……斧刃；它的前端显得格外臃肿，最前端的位置就是那个半条手臂长的棱体，模样刚好对得上……就是……
大伙儿上上下下看着这玩意儿，一脸大汗。辉用手指碰了碰这柄巨厚重的玩意儿——那臃肿的前端看起来有脸盆那么大，跟个大锤子似的，这哪个鬼才想出来的魔改兵器——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你管这玩意儿叫‘刃’？这玩意儿归类为钝器都不冤好吧？”
“呃这个……其实吧这个……”
“我知道了，‘光’尊神他老人家是不是逮着自己造出来的什么兵器都叫‘光明之刃’？”
燧风：“……以理性而言……好像是的。”
云诺星双手扛着这玩意儿转了一圈——就一个小动作就挥出一道沉重的旋风，吓得大伙儿呼吸急促赶紧退后——他掂了掂这厚重的兵器，淡然道：“你们看，我抄着这玩意儿带着光速一锤子……啊不是，一刃砸下去……也不是，一刀劈下去……”
众人：“……”你别说了，今个儿就算是冥界之主来了，甭管是一棒槌、一剑、一刀还是一什么，都能马上送他去见起源天神们……这厚重的玩意儿啊，光是扛着就能对敌人造成百万吨的心理压力吧？
“嗐，挖洞嘛，肯定是动工具更快啊，直接上手，手都给你打肿了都还没凿出去多远呢！”辉一边卖力叮叮当当敲着，一边不以为意说道。
云诺星：“……”算了，这群捣蛋的家伙，反正现在都算是在干正事，就……就不说什么了，让他们自己去玩吧，剩下的他来控场就行。
就像之前说的一样，这个空间都已经被结晶堵死了——刚刚过去的那一片的空间可以说是在河水、海面上晃悠，现在就是一股脑扎进了冰山里——放眼望去，眼前的画面除了斑斓的能量结晶之外就没有别的东西，光滑的结晶如镜面，倒映着他们一行人的身影；四面八方，包括脚下都是能量结晶。他也不晓得明明是同一时期发生的事情，为什么这两个地方遭重程度会更严重一些。
嗯，其实他并不能分清楚构造核心里的诸多情况是怎么回事，虽然自嘲是个苦逼维修工，但是能做的事情也就只有维修了，对于其他更多的事情就……不知道，真心不太清楚，他连嵌在构造核心里的那些原点支柱是做什么用的都不太清楚，想搞清楚其他玩意就更难顶了——积木，相当于又是拼积木，他能拼回去，但是无法欣赏拼出来的是个嘛玩意儿——这是硬核的认知层面触及不到，毕竟是他们的东西，他现在与他们之间估计还有……好几个大元界的差距。
“轰隆……”
沉闷的能量冲击声，带着似是海潮翻涌的声音传过整个巨大的结晶体在他们身旁回响着，让大伙儿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在感觉到微弱的震动传来后更是不由自主停下了动作，回过头打量已经被他们凿出去几百米长宽高的坑洞：暂时相安无事，但是他们已经被这样忽如其来的动静给震了好几次了，有点儿胆战心惊，生怕下一秒一镐下去，这地方就塌了。
“能量平衡没有变化，不用担心。”燧晴淡定说道。
持续的震动在一分钟后停了下来，辉他们忍不住往某观察者那边看了一眼，等到他轻颔首得到“继续施工许可”后便继续挥舞着手里的工具干活，前者还忍不住道：“病人挣扎的动静不小呢，一会儿该不会直接蹦起来吧？”
众人：“……”
云诺星翻了个白眼没有接这话。他与那个小小的意识对这片空间的监视并没有放松，目前接二连三发生的好几次能量震颤与持续震荡都算是……接上辉的话就是：算是正常的挣扎动静，暂时还没有超出预料的噼里啪啦哐的事儿发生。
前进暂时还很顺利，空间的顶层和底层已经暴露出来了，不过目前开凿……丫的，被辉他们舞铲的动作给整得有点石乐志……顶端开凿的速度得放缓一些，凿到那一片原点支柱所化的缕空结晶就不好了。唔，还是他先给标记出来吧，免得那家伙一镐下去给丫敲崩……
“嗯？”
略带点疑惑的声音响起的时候，整个“洞窟”内的大伙儿都狠狠地哆嗦了一下，急急忙忙停下手中的家伙事赶紧转过头看去，只见某个监工一手摁着结晶，俏脸皱得可以用层层叠叠来形容，就连脑袋上那一簇湛蓝的呆毛都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问号，着实是看得他们一头雾水。
“怎么了怎么了？”辉赶紧放下家伙事，挥手收起刚凿开的大堆结晶碎片，然后跳下来落在枫旁边询问。
云诺星挠了挠头抬手指向上方：“……没有，柱子。”
大伙儿一怔，柱子指的是那些与创世之柱有关的缕空柱子……没有是指……是个什么情况？
“战争中遗失？损坏？”小时尝试解释，“创世之柱虽是尊神们的造物，但也并非坚不可摧，与混沌概念体交战的冲击余波，毁坏，很正常。”
“这个确实。”云诺星点点头：就像现在的创世之柱的数量比那个时候要多很多一样，众神界也没有那时候那么小——众神界并非完全坚不可摧的存在，“就是有一点点违和感……”他拽了一下脑袋上那个晃来晃去的问号呆毛，“你那边能看到是什么情况吗？”
那簇问号呆毛分裂成了三四个问号以表疑惑，让云诺星了然，捋了一下让它重新变成一个：“不知道就算了，我再看看。”
众人：“……”虽然吧，已经看了好多次了，但是每次看到他跟自己那条呆毛说话还是很有点违和感，不知情的人看到这一幕，估计会认为这个人已经疯了吧？
云诺星挠着头对表情微妙的大伙儿解释道：“是这样的，创世之柱就算炸掉了也会有个……就像是树桩一样的东西留下来——这个地方我第一次来，但是创世之柱在规则概念层里化形的模样不是第一次见到了——辉你如果在规则概念层里溜达过，应该也能在一个比较特殊的层面、地方，见到一片差不多样子的结晶丛林，不过丛林里有一部分结晶是完全黯淡无光的状态，而且只剩下一截树桩。”
辉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不不，我不知道，我也没溜达到那个地方过。”
云诺星脸颊跳了一下，叹息了一声没有就这个话题多说什么，反正某人常年摸鱼不务正业都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儿了，还是说正经话题吧：“……总之就是那个意思，那个‘树桩’是会留下来的，感觉应该是留下个‘树桩’方便修复吧——对了，损坏的部分在现界空间里是找不到的：有可能是随着众神界消失的部分一块消失了；有可能是完全隐匿了，但是无论是哪种情况，都能认定现界空间原本存在的那部分已经完全被摧毁，完全消失了。尽管如此，规则概念层里的创世之柱仍然会留下一截‘树桩’……嗯，我说到这里你们应该就能明白了。”
“嘛，虽然也可能会出现‘树桩’都被刨了的情况，毕竟我也不知道众神界本体原本是什么情况，有这种事儿很正常，所以只是略有点小违和感而已。”
大伙儿都哦了一声：这处空间是连“树桩”都没留下来，也就是要么被刨了要么就是从头到尾都没有……
小时轻声道：“构造核心其他空间都有创世之柱吗？”
“都有，哪个地方都有，最中心构造根源最多的地方排着的创世之柱更多，那里一共排了一二三……一共十二圈创世之柱，规整得可以在上面蹦蹦跳跳，像是一片石林，而且是上面和下面都有——呃，总之就是，构造核心哪哪都有创世之柱，就唯独这里没有。”
云诺星说完挠了挠头：“不过还是那句话，毕竟我也不知道原本是什么情况的，所以可能只是我单方面感觉有点异常而已——继续凿吧，我看着场呢，没有大碍。”
辉听完总结后就把前面的话统统都扔到了一边去，嗷了一声多摸了个工具出来，抡起锄头一锄头敲在了结晶壁上，顿时炸开一个大坑，碎片稀里哗啦掉了一地，看得云诺星满目狰狞：这家伙左手锄头右手持镐玩得真起劲。
按照这个速度推进，大概半个小时后就能完成这一层空间的清理：维持平衡与稳定挺麻烦，不能追速度。除此之外，他还得重新调整这个空间，它现在……一点修复的迹象都没有，不知道是不是要把东西全给崩掉才能进行下一步的修复，如果是那就……那就不大好玩了，那他还得专门抽个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调整、修复，本来富裕的时间一下子变得紧巴巴的，毕竟还有另一个空间呢。
他算了一下现在的时间和情况，忽然道：“青凰，你去帮忙维持稳定与平衡；霜霜、小雨、燧风，你们敞开了砸！其他人就……唔，其他人暂时保持目前的速度。”
“欸？”大伙儿皆是一愣。
“时间不太够，这个空间不太好办，它不听使唤。”云诺星轻叹道，“总之，现在还得加速，但是又不能加速太多，我怕搞崩了就连‘拔管’的步骤都省了。”
众人：“……”所以说他们讨厌在这种不小心哆嗦一下都能要命的地方搞大工程！众神界的构造核心里的工程，那简直就是……出了事不是吃席就是坟头蹦迪，而且是不知道多少人的坟头……
辉咧了咧嘴，刚要继续挥舞锄头的时候一怔：“对了枫，这个空间的泉眼呢？”
“没有，这里的能量已经塞满到把泉眼都给堵上了，堵得死死的给自己修复好了。”云诺星摇头解释着，看到大伙儿懵逼的表情，耸了耸肩，“现在从构造核心，即是这两个空间里崩出去的能量，都是你们面前这一大坨能量结晶里释放出去的能量——嗷，对了，碎渣别急着扔了，等会儿收拾起来过筛匀一匀，我看看能不能搓个大当量出来，毕竟是他们的能量。虽然概念级力量都已经散光了，但是本身能量层级够顶啊！”
众人：“……”夭了个寿的这家伙又在想放烟花的事儿了，能不能消停会？
对人员的调整其实还进行了好几次，甚至过一会儿就要调整一下。其实按照一开始的情况来进行是最稳定的：谨慎小心、慢工出细活，也不用担心稳定性不小心崩了，但是速度不够啊；现在速度上去了，能量的平衡什么的就开始晃来晃去了，它一晃，这个空间的稳定性也跟着晃起来，导致他一直在不断上下调整施工速度以协助维持平衡与稳定，整体来说速度确实是上去了，但是明显要更累人一些。
“哐！”
辉重复着挥舞着锄头的时候，忽然一锄头下去听到了奇怪的声音，让他一怔，看到锄头完全嵌进晶壁里面，而且前端晃了两下好像还能活动，不由得有点疑惑，连忙搁下镐用手在前面扒拉了一会把锄头给拔了出来，眼前立刻多了一道裂缝，裂缝后面明显是一个空洞。他把裂缝敲开了一些，眯着眼睛探头往里看，然后怔了一下，连忙大喊起来：“枫！快过来啊！你看我挖出什么大宝贝来了！”
“……”这奇奇怪怪的说法着实让云诺星不大想迈腿，踟蹰了好一会儿，还是看到辉不露脑袋使劲朝他挥手才赶紧小跑过去。
辉赶紧往旁边让了一个位置，让枫也能把脑袋和上半身冒出来，他朝着下方扬了扬下巴：“喏，你看这地方，这整的……”
云诺星把脑袋从辉敲出来的缝里探出去看然后怔住了：前方是一片挺大的空间，他琢磨着应该是一条横在面前的裂口，就像是冰川下的裂口一样，能容下几十号人并排走过去。
不过奇了怪了，他的感应里……好像没有摸到这条裂口来着，是因为涌动的能量太浓郁，把这一条裂口给“盖起来”了吗？毕竟他也只能用能量之间的联系来判断这个空间的情况。话说这个地方怎么冒出来这么大一条裂缝，是被能量震荡的冲击给撕……看着不像，不像是能量冲击从内部撕开的模样，倒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砸开了？
“你看下面。”辉伸手指着下方，云诺星的视线顺着望过去，紧接着怔了一下：在这个裂口的下方，原本属于这个空间的地面都被划开了一道巨大的裂缝，这条裂口从上到下是逐渐拓宽的，下方的空间非常宽敞，而在它最底端，那里堆放着一大片……斑斓与金色相融的碎块，一大堆的碎块，看着就……怪眼熟的。
“……创世之柱的碎块。”云诺星愣愣地说道，“难怪找不到，都已经炸成渣了，而且能量完全流逝光了都。”
辉点着头：“都摔稀碎了，你看这一块块的，最大块的碎片估计都没一个人高。”
他说着扭过头看向裂口的上方：上方是封闭的，看不出什么名堂——这条裂口不是地面自然左右分开形成的那种，也不像是被能量爆发炸开的，那样两边的晶壁会有痕迹，而事实上井壁非但没有坑坑洼洼像是被砸了几百锤，相反，这两片晶壁表面还非常光滑，除了他刚刚一锄头敲开的地方之外并没有看到更多的凹凸不平的痕迹。
“枫啊，这地方是被什么东西给劈开了吧？”辉用双手比划了一下，手指朝右端指过去，做出从上到下劈下的动作，“什么东西一刀劈下来……不过打架也不至于打到构造核心这个地方来才是？”
“不是至不至于的问题，刚刚已经说了，这地方不是想进来就能进来的——众神界‘自己’可以进来，除此之外就只剩下……唔，起源天神他们？”云诺星眯着眼睛盯着下面的碎渣堆看，片刻后发出了轻微的疑惑声，随后拽着辉一块钻进了裂口里，“我们下去看看，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
“诶诶？你不控场了啊？”
“一时半会不要紧，而且我还看着呢——比起这个，下面好像有点东西。”
左右两面晶壁夹着的，是一片似是山谷的裂口，地面下堆着一片不平整的碎片堆，高低起伏，最高最低之处得有几十米的落差——话说与起源有关之物的碎片他们也是见得老多了；倒不如说，他们见到的与起源有关之物，大部分都是碎片，就像那个时代一样，都碎成渣了，想要从中摸索出什么，就只能靠自己绞尽脑汁去折腾。现界空间里折腾柱子的时候也想过它们终有一日也许会崩塌下来，这么一个硕大无朋的玩意儿砸下来的时候一定很壮观很要命，虽然最后他没亲眼目睹这个场景，但是这个地方么，倒是存在它崩塌完之后残留下来的东西。
两人一块落在这片金色碎渣的碎片堆上，落脚响起清脆声，像是踩在碎玻璃上，不过质地更柔软一些。辉直接蹲下去上手捞了一把，就像是抓起一把沙子举在半空，随后张开手看着它从指缝中流出，掉落回地上响起噼里啪啦的一连串清脆声响：“跟沙子一样，碎得可真彻底。”
辉在四周打量了一会，挠着头看到枫走到那座金色的小“沙丘”旁，挥手将它刨开，不由得跟着走了过去，看到大堆大堆的能量碎片滑落下来一下就把脚给淹了，便帮忙把滑落的碎渣甩到身后：“你在找什么？”
“一个‘异物’，外来的‘异物’——有一道不属于此处的气息残留在这片能量近乎湮灭干净的碎片堆里。”刨了一会儿，云诺星抬手指了指上方，“我在想会不会是这道‘异物’弄出这种景象来的。”
“窜进构造核心里来的‘异物’……这个可不大对劲吧，不是说都得经过入口空间么，还是强制传送的，咋的就有东西直接杀到这里来了。”辉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因为不是活物啊，没有附带灵智的气息，应该也不是有灵之物，只是一个死物，所以绕过了这个防御机制。”云诺星说着一顿，抬起头望向上方，“不过不完全说构造核心没有防御——它有防御的，那个‘异物’穿过了那片能量之海，然后一股脑扎进了这个地方，把这个空间砸得……”
辉看到老伙计顿住立刻抬了一下手：“还是先把东西给刨出来吧，刨出来了再说。”
云诺星点点头：“也是——稍等一下，我快要碰到……好了。”
也就话音落下的时候，他就收回了手，碎片堆立刻拱起来一块，“黄沙”伴着一个银白之物从从碎片堆的内部冲了出来，落在面前让他两看了都是一怔。
辉用双手在这个东西上比划起来：这是一个有半条手臂长的三角……唔，一个菱体、一个锥子，底部有不规则的凸起处，应该是撕裂的伤痕，是从某个物体上撕下来的东西，光从其光滑的表面和其质感来判断，应该……
“枫，你觉得这玩意儿是……”辉说了一声，看到枫没有回应便自顾自说下去，“像不像是一个……匕首？虽然就断剩一个头部——不是匕首应该也是某个兵刃的尖刺之类的吧？”
“兵刃吗？”云诺星呢喃了一声，扭过头将视线投向天花板上，辉也仿佛明白了什么而转过头，视线顺着这一条裂口一直往上升，忍不住吹了声口哨：“你说，这条大裂口该不会就是这一截断裂的兵刃……”
“切开的——虽然是这么想的，但……要符合这种情况的话，这截断裂的兵刃只可能是他们留下来的，大概是把兵器都打崩了，碎块飞到了规则概念层里……”
辉脸皮跳了一下：“这种事儿发生的概率有多低？”
“不说低不低吧，该说……唔，如果真的发生这种事的话……唔，还是说概率吧，其实概率还真不小，毕竟他们那种层级的力量交锋，把虚空、规则概念层什么的划开几百万道口子估计都是个能量余波误伤级的事件——构造核心再特殊，也只是规则概念层里的其中一个特殊至极的层面而已，被他们的攻击给揪出来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所以，他们交战的时候把规则概念层给戳了个窟窿，再把兵器都给打崩……综合概率，不小。”
云诺星捏着那个三角尖刺的两端，翻来覆去看了看：一片纯白色，白得像是一颗无暇的能量结晶，一点儿标示性的花纹都没有，这个就着实难倒他们了：“拿上去让燧风他们看看吧，我们看不出来是因为压根就没实实在在与起源天神他们相处过，那段时间见的也就是道鬼影而已；燧风他们与起源天神的相处时间很长，虽然不怎么靠谱，但多少认得一些……大概。”
刚要跳上去的时候，云诺星又是一怔，手里拿着这个纯白色的尖刺沉默了一阵子，用它对着上方的裂口比划了一下，蹙起眉头：“如果说……这条裂口是它造成的，那岂不是……那得是这片空间先凝固化作结晶了，它再被‘一刀’劈开才能有这样的效果啊。”
辉听完愣了一下，也赶紧仔细思索……没两秒钟就捂着脑袋放弃了治疗：“不知道，构造核心的事情什么的，我一概不知，这个还得问你才行。”
云诺星：“……你个鬼畜的摸鱼怪。”
辉对他咧咧嘴，指着脚下这一堆斑斓与金色的碎渣转移话题：“这堆东西怎么办？就放在这里不理会么？还是说，因为没法修了索性就把它们搁在这里就行了？”
“……这个还真是因为没得修只能搁在这里了。”云诺星捂着脸苦笑了一声，“已经完全碎了，想要修复的话，就得在众神界原本存在创世之柱的地方把它竖起来才行——这是对我而言可行的方法；对我而言不可行的方法，比如：在构造核心这里把它拼回去，让它直接在现界空间里重新拼回去——太难了，办不到，概念级空间没有记载的起源造物，对我来说就是办不到的玩意儿。”
毕竟是起源造物呐……两人对视苦笑了一声，摇摇头从这片地底溜了出去。刚从裂缝里钻回去便看到大伙儿把周围的结晶凿干净而凑了过来，云诺星便直接把东西给取出搁在面前。
“喏，不出意外应该是你们家尊神的东西，上手看看是什么。”
燧风把那块纯白色的东西接过去打量的时候，小时转过头看向绫：“前方如何？你们消失了一阵子，有什么发现？”
“该说是新发现吧，这个东西也是在那里见到的。”云诺星组织了一下语言把事儿给快速说了出来，“嗯，就是这样，所以那个东西不出意料应该是他们的东西——认出来了吗？”
燧风翻来覆去看了好一会儿，沉吟了一会，将其递给一样好奇的莽夫雷他们，随后轻声道：“我从它唯一的特征上来判断，可能是‘光’尊神的东西。”
“特征？”云诺星与辉异口同声一脸懵逼，“这个白得跟马赛克似的东西你是怎么看出它的特征来的？”
“呃，你们把它的特征说出来了啊。”
云诺星与辉：“……”就特白是吧？
燧风挠了挠头开始解释：“‘光’尊神的东西别的特征不提，通用的特征是：不是亮度特高就是特白——其实这个东西可能本身也是特亮的，只不过因为没有了能量所以看上去只是一块白色的能量结晶。”
他敲了一下手掌：“枫小哥你直接用概念级空间看……”
“零件太少、能量全无、构造近乎全毁，我灌能量进去也留存不住，没有任何可行的条件，识别不出来是个什么鬼东西——再不济你总得给我个名字。”云诺星摊手。
“名字……名字……”燧风冥思苦想了一会，不过这次没等他挤出来，旁边雷老哥就忽然拍手大喊：“光明之刃！”
辉大惊：“这真是很普通又很正常的名字——话说那位‘光’尊神明明起了个‘光之韵律’这种怪有味儿的名字，为什么别个名字居然如此的……”
“因为光之韵律是‘兵’尊神起的名字啊，‘光’尊神一开始就打算管它叫光明之刃来着，不过被强势压下去了，所以管那个叫光之韵律，而这个玩意儿可能就是光明之刃了，毕竟我听老师说，‘光’尊神他老人家对名字被否决有点小怨念来着。”
云诺星克制了自己非常强烈想表达出来的无语，满脸僵硬在概念级空间里找啊找……紧接着握着那块碎片，手掌中的光芒忽然一颤，强光迸发，让所有人直呼瞎了眼连忙扭过头去。
手中忽然多了个挺沉的东西，他赶紧将其用力握住，然后收敛它的能量，将光芒都摁了下去。等到光芒消散，大伙儿才齐刷刷偏过头去看，然后皆是愣住了：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把两米长的巨大方天画戟，而且他有理由相信这把东西管它叫斧头或者镰刀也没问题，因为它顶头上的侧面还附加了一道一米长的弯月模样的……斧刃；它的前端显得格外臃肿，最前端的位置就是那个半条手臂长的棱体，模样刚好对得上……就是……
大伙儿上上下下看着这玩意儿，一脸大汗。辉用手指碰了碰这柄巨厚重的玩意儿——那臃肿的前端看起来有脸盆那么大，跟个大锤子似的，这哪个鬼才想出来的魔改兵器——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你管这玩意儿叫‘刃’？这玩意儿归类为钝器都不冤好吧？”
“呃这个……其实吧这个……”
“我知道了，‘光’尊神他老人家是不是逮着自己造出来的什么兵器都叫‘光明之刃’？”
燧风：“……以理性而言……好像是的。”
云诺星双手扛着这玩意儿转了一圈——就一个小动作就挥出一道沉重的旋风，吓得大伙儿呼吸急促赶紧退后——他掂了掂这厚重的兵器，淡然道：“你们看，我抄着这玩意儿带着光速一锤子……啊不是，一刃砸下去……也不是，一刀劈下去……”
众人：“……”你别说了，今个儿就算是冥界之主来了，甭管是一棒槌、一剑、一刀还是一什么，都能马上送他去见起源天神们……这厚重的玩意儿啊，光是扛着就能对敌人造成百万吨的心理压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