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魏军平北军和并州军加起来也不到两万人,那怕是里应外合南北夹击,也不会对匈奴人构成致命的威胁,匈奴人只需要分兵一路出来,就足以抵挡得往并州军的夹击了。
但是这个时候匈奴人的军心已经完全地涣散掉了,刘腾和刘豹显然已经不愿意再趟这趟浑水了,他们力主撤退,并且已经停止了进攻,扎营的地点也与刘猛的军队相隔比较远了。
而刘猛也动摇了,东观之战进行到这个阶段,对匈奴人而言,已经是彻头彻尾的失败了,老巢被夺,东观之战又打不赢,接下来匈奴人何去何从都是一个问题了。
从起事时的风声水起到现在的黯然收场,短短几个月之间的大起大落,让刘猛是百感交集,刚刚感觉到人生已经迈入了巅峰,却又瞬间跌回了谷底,甚至连谷底都不如,是直接掉入了深渊。
毕竟在发动叛乱之前,匈奴人在并州还是有一席之地的,可如今连立足之地都没有了,只能说,接下来的日子,对匈奴人来说,将会是如寒冷的冬天那样难捱。
整个匈奴人的队伍也是人心惶惶,一盘散沙,丝毫提不出任何的斗志来。
而并州军的突然来袭,就恰如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匈奴大军顷刻间就全盘崩溃了。
刘腾的军队率先而逃,本来刘腾也就无心参战了,南部匈奴、左部匈奴、中部匈奴,右部匈奴的驻地相继失守,五部之中,唯一硕果仅存的只剩下了九原这个驻地了,刘腾也是担心九原有失守的可能,所以他早就是归心似箭,趁着魏军夹击而来的时候,刘腾果断地撤了。
而且刘腾在撤退的时候,连一声招呼都没有打,等刘猛发现的时候,刘腾早已是人去营空了。
刘猛脸色铁青,刘腾这家伙,也太不仗义了,关键时候,竟然不声不响地跑了。
刘腾的逃跑,让本来就已经是分崩离析的匈奴大军雪上加霜,军心离散,人心惶惶,士气低落到了极点。
刘豹也萌生了退意,不过他没有象刘腾那样不告而别,而是派人给刘猛送来了一封信,言明去意已决,同时在信中劝说刘猛出尽快地撤军,避免遭遇到更大的失败。
看到信的内容之后,刘猛是怒不可遏,将书信撕了个粉碎,怒吼道:“胆小如鼠的懦夫,滚吧,都滚吧!离开了你们,本王难不成还不打仗了!”
刘蛟此刻也是忧心冲冲,对刘猛道:“右贤王,魏军两面夹击,我们该如何是好?”
刘猛重重地哼了一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算刘腾和刘豹这两个懦夫逃了,难不成我们两部三万多人马,还对付不了魏人的两万人吗?你率部迎击从晋阳过来的并州兵,东观之敌我来对付。”
刘蛟面有难色,不过看了看刘猛的脸色,他也只好应允了下来。
刘蛟现在也是一肚子苦水,东观之战中部匈奴的军队打得可是头阵,自然损失也是最大的,一万多的人马,到如今也折损了近三成左右,而且最为困扰刘蛟的,不仅仅只是队伍的伤亡情况,而是低迷的士气。
如今中部匈奴的军队已经是疲惫不堪,在大量减员的情况下,去迎战刚刚从晋阳城杀出来的士气正旺的魏军骑兵,刘蛟还真没有什么把握能打得赢。
可是瞧瞧刘猛阴郁而布满杀气的脸,刘蛟只能是把想说的话又咽到了肚子里,现在战局维艰,那怕是力所不逮也得硬着头皮上啊。
刘猛安排刘蛟去对付并州兵,也是无奈之举,如果刘豹和刘腾的军队还在,最起码的排兵布阵上便游刃有余的多,但如今两部的兵马撤走,刘猛不得不安排刘蛟的人马顶上去,因为他所有的军队,还要去对付东观的魏军。
就在匈奴人调兵遣将的时候,曹亮也接到了斥侯的最新军情禀报,战役的进程明显地出现了变化,朝着向魏军利好的方向发展。
首先是田豫的并州兵出击了,很显然桓范的出马取得了成功,他说服了田豫。其次匈奴人崩溃的速度之快也超乎了曹亮的想象。
北部匈奴和左部匈奴相继撤军之后,刘猛恐怕是独木难支了,依靠偏厢车阵成功取得防御战胜利的平北军也将会迎来大反攻的契机。
曹亮自然不会错过这个的机会,他立刻下令,改变平北军的战阵,邓艾率越骑营从左路杀出,石苞率屯骑营从右路杀出,而步兵、长水、射声三个步兵营,在偏厢车的掩护之下,从中路直插匈奴大营。
偏厢车不光是固定的防御器械,而且在进攻中,它也可以出色地扮演新的角色。由于偏厢车底部安装有四个轮子,可以采用人推马拉的方式让它运动起来。
在固定的防御阵地上,偏厢车可以构筑成方型或圆型的防御阵地,用来抵挡敌人的进攻。而在进攻的时候,偏厢车则分置于步兵队伍的两侧,加强对步兵阵两翼的保护,以防止敌人骑兵从左右两翼来进行偷袭。
魏军的变阵速度相当的快,在曹亮的命令下达之后的一个时辰,环绕在东观周围的那道木头防线就已经消失了,偏厢车在重新的排列组合着,排成了两条长长的巨龙,护卫着步兵部队,昂首向前挺前。
不过早在步兵三营行动之前,越骑营和屯骑营早已是杀出了大阵,向匈奴大营突袭而去。
战斗很快就打响了,越骑营最先与匈奴人的骑兵接战。
养精蓄锐的越骑营此刻士气正旺,快马如飞,气贯长虹,众将士铆足了一口气,如劈波斩浪一般杀入到了匈奴人的大营之中。
刘猛虽然心气还在,架子没倒,但匈奴兵的士气早已瓦解了,所以战斗刚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是呈现出了一边倒的迹象,那怕刘猛再三地激励士气,但却是毫无用处,匈奴人兵败如山倒,大势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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