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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有张布、陆抗和司马伷等人了,看到张布突然拿出了孙休的诏书要诛他,顿时亡魂大冒,向身后的陆抗和司马伷急喊道:“幼节、子将,救我!”
司马伷手握在了剑柄之上,但却没有拨出剑来,他明显地犹豫了,这咱权力争斗的戏码,司马伷见得多了,他很清楚,自己对于吴国来说,终究是一个外人,在这种政治内斗之中,必须要保持足够的理智才行,一旦站错队,那很可能就是万劫不复。
所以司马伷虽然听到了孙綝在大喊救命,但他却没有出手,此刻的司马伷,需要静观其变。
别看孙綝如今是执掌朝政,权倾四野,但张布敢如此发难,火中取栗,也必定是有所计划,有心算无心,这回孙綝恐怕是在劫难逃了,司马伷虽然降吴之后,得到了孙綝的多方照应,但司马伷却不可能为了他误了自己的卿卿性命,所以司马伷默默地后退了一步,并没有出手。
但陆抗此刻却大踏步地上前,拨出剑来,孙綝大喜,可下一刻他却愣住了,陆抗持剑并没有刺向张布,而是一剑刺中了孙綝的腹部,大声喝道:“臣陆抗奉诏诛杀逆臣孙綝!”
陆抗这一剑刺得又快又突然,孙綝都来不及防备,就被陆抗给刺翻在地了,孙綝的那些贴身护卫刚刚反应过来,就已经是血溅五步了,他们不禁大骇,连忙拨刀冲了过来,将张布和陆抗等人的围了起来。
陆抗傲然地持刀而立,拦住众护卫,喝道:“孙綝犯上作乱,意图谋反,已被本督拿下,尔等跟随孙綝作乱,想要祸及三族吗?”
众护卫看着倒地流血不止的孙綝,一个个皆是面面相觑,虽然他们都受过孙綝的不少恩惠,但这些恩惠,值得他们为孙綝卖命吗?
更何况,陆抗已经刺倒了孙綝,此刻的孙綝已经是凶多吉少了,他们如果拼命的话,救得救不下来还两说,但张布和陆抗刺杀孙綝,却是奉旨行事的,他们一旦出手,罪延三族那肯定是跑不了了。
就在他们迟疑不决之时,陆抗的部下已经是围了过来,将这些护卫围了一个水泄不通,那些护卫一看大势已去,只能是缴械投降。
孙綝倒在了地上,用手捂着伤口,鲜血在汩汩的流,所幸陆抗刺的并非是要害部位,虽然是血流不止,但暂时却还没有性命之忧,不过让孙綝绝望的是,陆抗居然和张布是一伙的,枉自己对他还如此地信任,准备回京之后封他为上将军,现在看来,这一切早就是一个圈套了,孙綝被他们诳骗了。
“幼节,你为何要背叛本相?”孙綝痛心疾首地道。
陆抗冷笑一声,道:“乱臣贼子,人人得尔诛之,某乃东吴臣子,听命于陛下,何时肯听你这逆臣?”
孙綝脸色惨白,不甘心地道:“你既不忠于本相,那在石亭,为何还要出手相救?”
陆抗冷笑连连地道:“孙綝,某相救的,不过是万千东吴子弟而已,出手救你,不过是打鱼捎鳖而已,你别自作多情了。”
孙綝面如死灰,此刻他的身边再无任何的亲信,就连一度对他很是忠心的司马伷都远远地站在了一边,置身事外,孙綝彻底地绝望了,对着张布恳求道:“张将军,求你看在一场同僚的份上,饶我一命吧,我愿自请流放交州,求陛下恩准。”
张布满脸鄙夷之色,道:“当初你诛杀腾胤、朱异之时,为何要斩尽杀绝,难不成就不能放他们一条生路吗?如今陛下有令,只需要你的人头,你就安心地去吧!”
孙綝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见陆抗一剑斩去,便将他的人头斩落在地,一代权臣,就这样人头落地,死与非命。
张布既杀孙綝,便宣读圣旨,痛诉孙綝的十大罪状,安抚其军队。
这次跟随孙綝回京的部队,虽然有孙綝亲军的称谓,但除了朱熊朱损那些少数的死忠分子之外,大部分的吴军将士,并没有对孙綝死心塌地,此刻听闻孙綝已死,朝廷再不追究他们的责任,一个个跪地称谢,高呼陛下圣明。
司马伷暗自庆幸自己没有站到孙綝的这边,否则孙綝身死,自己也难逃一死,此刻看到张布陆抗已经是掌握了大局,立刻上前向张布表明了态度,愿意追随张布,诛尽孙綝余党。
在牛渚之时,张布便与陆抗取得了联系,因为他清楚,陆抗并不是孙綝的人,只要张布晓之于理,动之以情,是很轻易地就能说服陆抗的。
但司马伷不同,张布不清楚司马伷的真实态度,如果拉拢于他,向他透露诛杀孙綝的计划的话,万一他向孙綝泄露,张布便是在劫难逃。
而且司马伷可不是孤身一人的,这次从石亭逃出来的吴军三万余人,至少有一半左右是司马伷的军队,所以说,这次诛杀孙綝的计划之中,司马伷也是一个关键的人物,他的态度,将会直接决定此次计划的成败。
这完全是一个比较棘手的事情,张布和陆抗多次地推演,只要是司马伷铁了心地站到孙綝那一边,他们的胜算就会比较低。
最终陆抗提议,在孙綝下船的时候,借着他目前对陆抗的信任,在他的身边突施杀手,趁其不备,一举击杀孙綝。
但就在准备动手之时,发生了一个意外,那就是本来准备下船的孙綝突然觉得岸上有些不对劲,他立刻放弃了上岸,转而吩咐将船返航牛渚。
张布一看,好不容易才将孙綝诱回建业,绝不能纵虎归山啊,所以他和陆抗双双发难,图穷匕现。
当时,孙綝的一干护卫就在距离他们一丈开外的位置上,而比较近的则是司马伷,如果司马伷挺身而出的话,只要他能挡得住陆抗几息的工夫,那些护卫就会冲上来,局面就会变得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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