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知和傲慢都是生存的障碍, 你认为哪个更致命一点呢?条野君。”我的手碰了一下关着条野采菊的监牢,纯粹只有铁栏杆的的栅栏上马上出现了一道被打开的锁。
身为监狱长的小章鱼给我开门了,条野采菊像是一只受惊的猫咪僵硬在原地, 不敢动。他不知道我这句话说得是不是他。
无知会使人陷入险境,傲慢会使人厌烦,而招致危险, 本质上还是容易使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
哇哦,好像是又吓到人了。
不过, 不是总说我像佛子吗?为什么总是把我当成动不动就要杀人祭天的家伙?我摸着下巴想。
“至少要学习知道冬天为什么是冷的,夏天为什么是热的吧。”然后衍生到冬天为什么下雪, 夏天为什么下雨, 水的固液变化, 植物的生长, 等等都是可以联系起来的知识。
“我记得……好像是因为太阳的直射点变化引起的。”条野采菊在脑海里拼命搜索着早就已经抛到脑后的初中知识。
忽然, 江户川乱步的手重重地按到我的肩膀上,郑重地对我说:“春和, 决定了,就是他了!”最起码这个人还有点常识。
不容易啊, 乱步居然知道什么叫做常识。
“哦, 这么快就确定了?”我回头看乱步, 虽然嘴上说着不要管末广铁肠这个憨憨了, 但是江户川乱步对家里人还是很爱护的, 所以才会跟着我来一起亲眼看看将要和末广铁肠搭档的人选。
“嗯嗯。”江户川乱步严肃着一张脸点头,心里不断地放烟花, 太好啦, 终于有人可以接管那只笨狗狗了, 这个叫做条野采菊的要聪明一点, 和末广铁肠性格互补。
“没错,他们一定会是最佳搭档的。”
得到这么一句话,我就安心地把末广铁肠和条野采菊安排到一个班级里面去上课。
“学习……我以后难道还要去考大学吗?考什么呢?我难道还能去当一个正经人吗?”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曾经是犯罪组织中的一员的条野采菊被人放了出来,还好好洗刷了一番换上了新校服——别说,这么一换上,看着还挺有模有样的——条野采菊表情略微狰狞地“看”着发到自己手上的特制课本,字体是凸起的。
最后一个知道条野采菊将是自己未来的固定搭档的末广铁肠,抬起头定定地看着条野采菊,“为什么不可以?”
“无论你是想要去当警察,律师,医生,还是只是想开个点做个小买卖的生意人,春和都不会拦你。”没有什么表情的末广铁肠在看着一个人的时候,变回显得格外执拗,“只要不去做坏事。”
“什么算是坏事呢?”条野采菊摸了摸自己手上的白色手环,这代表着他今后只能在新港中学里活动的标志。
兼职了宿管大爷的条野采菊缓缓叹气:自己算是摆脱不了上学的命运了。
……
自觉完成了一项重大任务的江户川乱步不客气地要了甜点大餐,因为前几天五条悟在,冰箱里总是被塞满了甜点,现在五条悟因为长时间旷工被紧急叫回去开工了。那么,冰箱里的甜食,江户川乱步表示自己有义务解决掉。
“好累哦。”江户川乱步用勺子挖了一口草莓牛奶味的冰淇淋,眨巴着绿色的大眼睛,明眼着说想要夸夸。
“好乖好乖。”我忍着笑摸摸江户川乱步的脑袋,“辛苦乱步了。”
夜斗神社在凹地的最低点,周围又种了大片的绿植,因此格外凉爽。尤其是当风吹过来的时候,就有种夏季特有的清凉和炎热交织在一起的感觉。
“春和你讨厌五条悟吗?”江户川乱步嘴里咬着冰淇淋的勺子,“真的是因为你的初恋?”
“五条悟又在造我的谣?”我现在发现我竟然对五条悟造我的谣一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了,不想和三岁的幼稚家伙计较。
“不是初恋,如果齐木同学回来的话,我会介绍给你的。”我说,并且坚信会和齐木再次相遇——希望不会是因为那种出现了世界末日大危机才出现重逢机会的少年漫场景。
我现在在准备新开学要用到的东西。要不要顺便帮凤同学和绫辻同学的那份也一起准备了,我想着。
“因为我发现春和你开始和咒术师们保持着距离了,有点不可思议。”江户川乱步歪头,毕竟咒术师在上层圈子里蛮炙手可热的,他们可是确保了上流人士人身安全的高级保镖,这份人脉,不接触的话,太亏了。
“唔。”我扶额想着给该怎么和江户川乱步说,最终还是实话实说,“我心情不好的那几天,在外面遇到了京极夏彦。”
又是京极夏彦,江户川乱步对这个经常被我们提起的名字并不陌生,似乎是个罪大恶极的罪犯。只是十分谨慎,以至于我们没有抓到任何把柄。
“感觉有点古怪,好像我一直被他监视着。”不用怀疑,应该就是被监视。可我没有怀疑的对象,我不由地将视线放到其他地方。
“我看不见咒灵,妖怪也是有时能看见,有时看不见。”
“京极夏彦和咒术师联手监视你。”江户川乱步面色一冷,他同样看不见咒灵,神秘侧这方面的知识他有所欠缺。
“按照阵营划分,那些人被称作诅咒师。我甚至怀疑咒术界的高层都不那么干净,说不定他们本身也干诅咒师的活。”这个可能性本来就不能被排除到选项之外。
要不然,从哪里拿到政商大人物发布的任务呢?黑吃黑,贼喊捉贼,不是一条更方便的致富之路?
东京咒术高专,秘密集会所
夏油杰站在一间密闭的房间的中心,周围树立着屏风,把那些烂橘子像是不能见人的贵族少女那般,密不透风地遮起来。
屏风后面应该是方便他们逃离的通道吧。夏油杰不是第一次来到这个房间,但是他是第一次这么没有敬畏之心地想着。
“夏油特级咒术师,你真的想好了,退出东京咒术高专,退出咒术师协会?”一道苍老而威严的声音从中间那扇屏风后面传出。
“是的,我想好了。”
“毕竟,时至今日,我的梦想依旧是东大。”夏油杰张口就来鬼都不信的胡话。
“哼。”重重一声拐杖拄地声。
另一道缓和劝说的声音响起,打圆场。
“年轻人毕竟有很多的想法,我们这些老头子要学着体谅一下孩子,毕竟谁没年轻过呢?”虽然是在劝,但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高高在上之感。
夏油杰充耳不闻,他只有一点点的担忧,如果这群老橘子真的不肯放他离开的话——如果把所有咒灵都放出来的话,应该能把他们都揍一遍吧。
有那种凡尔赛的味道了。
咚咚咚,这间本不该有人打扰到秘密集会所的大门被人敲响了。
“夜蛾正道,东京咒术高专二年级班主任,特来求见。”像是要把门砸碎一样的力道施加在脆弱的木板门上,下一秒,门确实是碎了。带着黑墨镜,凶神恶煞仿佛道上大哥的夜蛾正道严肃脸收回手,好像门不是他弄坏的。
被夜蛾正道用另外一条胳膊箍住脖子的五条悟笑嘻嘻地和扶额的夏油杰挥挥手,五条悟刚刚打算用苍直接把门轰掉来着。照这个比,夜蛾正道只是把门砸碎真的是太和善了。
“夜蛾正道你怎么敢擅闯此地!”恼羞成怒的声音炸开。
不等夜蛾正道狡辩说是门自己碎的,五条悟便冷下了眉眼,他拉下墨镜,露出黑色镜片之下慑人的冰蓝色。
“老头子,别把我给忽略掉嘛~”
而五条悟的表现则是,是我,你敢有意见?!
“夏油杰是我的学生,他想要退学,本就该由我批准后,再传至上级。”夜蛾正道面容肃穆,一脸正气,“劳烦各位亲自出面,是我这个老师惫懒了。”
到底是教出两个疯批学生的老师,本就不是迂腐的人。
“哼……不过是想要挽回一个好苗子,竟然也要我们出手。”看着旁边那个虎视眈眈的五条悟,开口的高层只能顺着梯子爬下来,谁知道五条悟会不会真的发疯把他们都杀了。
听说他已经领悟到反转术式了,未来必定是当之无愧的咒术界最强。
“夏油同学最近是因为同学……或者是什么感觉到压力了吗?”又一道声音意有所指,想要挑起两位高专生之间的矛盾,“毕竟,咒术协会需要每一位志同道合的咒术师。”
夏油杰心里挑眉,这人声音听起来有点年轻,然后说话比那些鼻子要翘到天上去的人有水平多了。不过,夏油杰他还是那句。
“我想要追逐我的梦想。”
这不是假话,只不过他的梦想是那个像光一样的人。
五条悟拦不住夏油杰,心里烦躁得想要冲进去杀几个一直在唧唧歪歪的烂橘子,只可惜被夜蛾正道锁喉锁住了。当然,能被夜蛾正道锁住,那是出于对班主任的尊敬。
夜蛾正道:硬了,拳头硬了。
事情总算是圆满结束了,夏油杰退学,但是咒术协会依旧保留他特级的评定,若有重大危机时刻,他必须听从安排。
夏油杰:鬼才听。
夏油杰要离开咒术界了。
不过五条悟知道以后要去哪里找夏油杰。
“不要我回头一发现,杰你已经变弱了。”五条悟哼哼地说。
“有点新想法,我说不定会变成‘无上限’术士。”夏油杰摸摸下巴,他去请教了麻仓好这位大阴阳师。
“哈哈哈,那么到时候再来比一比吧。”五条悟举起拳头,夏油杰同样举起拳头碰拳。
“我随时奉陪,可别输了,悟。”
“废话,我们可是最强。”
……
横滨,步行街
“诶,春和同学竟然看不见吗?”藤丸立香略微尴尬地摸摸自己的鼻子,他刚刚表现得太惊讶了。同时,藤丸立香发现我的脸上没有一点点的遗憾。
“看不见反而会轻松很多。”我点头,但是现在这个状况就有点不方便了,我不知道京极夏彦究竟在我身边安排了多少眼线。
我马上就要去东京上学了,横滨的家里人越来越多,我很可能兼顾不到这么多的孩子。
“因此想要请立香的同伴训练一下家里孩子们,如果你们愿意到新港中学成为特殊防御课程的任课老师,我会更加感激不尽。”我低头说。
“那……春和同学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在横滨这里上学呢?”藤丸立香挠了挠脸,我好像知道他身边有一群英灵似的。
“啊,那个时候我还没想过会和这座城市有这么大的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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