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想就坐在阳台上吃吃喝喝混过今晚的活动, 但是，很明显不行啊。
“哈呼——”我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哈欠，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了。如果是在纬度更靠近北极点的城市, 天空可能还是亮着的。
“唔，出发吧, 如果再不出发的话, 可能都赶不上老鼠们的残羹剩饭了。”我摸了摸小鱼的脑袋, 让它变成体态修长的半龙，抓着小鱼胜意脖子上的鬃毛坐到了它的靠背的位置上。
绫辻和凤秋人各有分工，绫辻要去瓦解本地帮派的联盟，正如联盟建立起时那般的不可靠, 瓦解起来也是相当轻松。
而凤秋人则是打算买下这家酒店的股份, 拿到一定的管理权。
“我和杰呢, 需要我们做什么？”五条悟兴致勃勃地推了一下鼻梁上的小圆墨镜，大晚上的，就他一人打扮得比戴防毒面具的雇佣兵还离谱，人家好歹还有红外探测仪，你这去当瞎子的装备离谱到会让路人觉得你是不是有什么大毛病。
“嗯？你们不需要掺和进这一堆破事当中来吧。”凤秋人警告地看了一眼某个压在我肩膀上的毛绒绒的白色脑袋。话说六眼能够看见他背后的东西吗？
答案是可以诶。
“因为是六眼嘛~”五条悟得意地推了一下小圆墨镜, “有点像是360°的热成像。”
啪啪啪，我呱唧呱唧吃瓜鼓掌。
“就算是闭上眼睛也能看见？”
五条悟主动摘下墨镜, 闭上眼睛凑到我的面前, 得意地说：“没错~就算是闭上眼睛，我也能看见你哦~”
五条悟闭上了眼睛, 仅用一层薄薄的血肉阻隔了那双璀璨如海蓝宝石般的眼睛。然而就算是闭上眼睛，也仿佛能够看见那双过于梦幻般的眼睛。
“有点恶心。”绫辻行人撇过脸, 嫌弃地说, “你们咒术师不是说不要随便掺和进我们普通人的世界么。”
“哈, 要是真的像是烂橘子他们说的那样，咒术师早就饿死了。”五条悟咧嘴大笑，据他所知，咒术界的上层和立本政界上层关系紧密，而且这样狼狈为奸的关系并不是这几十年便开始的，而是从古至今——从咒术为贵族们服务就开始的。
“五条同学，还有夏油同学，你们真的要决定帮助我们吗？”我微微叹气，虽然对于咒术界在不做人这方面上一直不做人有一定的了解，但是这么自觉地掺和进打打杀杀的事情来，连我自己都会感觉到于心不忍啊。
“不是拯救普通人这样看上去过于崇高的理由，而是为了地位，权力，这种听上去就让人觉得……让人失望的东西。”我拦住太宰治想要爬上来的动作，让他好好看家。
酒店里不止有我们这些身份暧昧的游客，还有真的度假的游客。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混乱，看上去只能在早上八点前把一切事情给解决掉了。
“嗯？我不是说过，如果你让我去争权夺利我也会去做的哦。”五条悟嬉皮笑脸地说，睁开眼睛的样子，像是太阳重新出现在了天空。
“我还以为我们已经是托付信任的朋友了呢。”五条悟表现出一副伤心的模样。
“我现在难道不是已经是盘星教的实权人物了吗？”换句话也就是说，夏油杰早就和我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
唔哇，稍稍，有点感动，但是我还是拒绝了。
“都怪你们平时太不靠谱了，感觉让你们上的话，整座城市都会塌掉。”我面无表情地拒绝，“我真的不想被大领导叫去喝茶。”
“帮忙维持一下秩序，哪怕对象是那些帮派头目，动作太粗 | 暴的话，也是会上国际通缉的吧。”
我的眼神不由自主地飘忽了一下，我上，我还能控制一下受灾范围。让五条悟和夏油杰上，我估计就要在国际通缉令上看见这两个家伙的头像了。
罪名大概是破坏城市，恐 | 怖 | 袭 | 击 | 一国 | 首 | 都。捞都捞不回来的那种。
真的真的，很有可能啊。
所以，当费奥多尔在某个大佬的房间里看见身边盘踞着一条威严神圣的巨龙的时候，费奥多尔的心里除了果然如此之外，还是松了一口气的。
“因为青春期的少年总是很容易热血上头，冲动之下造成难以挽回的损失。”虽然那样子的少年也很好煽动就是了。
费奥多尔当做自己没有看见躺在地板上的家伙，人没死，活着，死亡并不是一劳永逸的做法。尤其这种活着会让莫斯科地下世界抖三抖的家伙。
“对五条同学可以多一点信任，他现在已经成熟稳重了一点。”我好笑地看着一提到五条悟的名字，脸色就变了的费奥多尔，他们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遇见了吗？
“没有遇见，观察过，是个很麻烦的家伙。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在他还没有成长起来的时候就消灭他。”太强了，在五条悟进入莫斯科后，kgb的检测仪就响起来了。
kgb的检测仪是个人类，他看见了五条悟的成长轨迹，是超越者级别的。加上对方的国籍，基本上能认定对方是立本未来唯一的超越者了。
因为在幼年的时候，先遇见的是齐木楠子，所以我对于见识过了比五条悟还要强的超能力者之后，对其他能力者的感觉就是……还行，毕竟没有多少人会对我说能在三天之内杀光全人类。
“俄罗斯应该也有超越者吧，怎么……”
“都死了，在战争里。”
“啊，这样啊……”
胜利了，也失败了，原来是这个意思吗？我闭上眼睛。安东他们的理想社会曾经实现过，但是又破灭了，在失去了强大的庇佑者的时候。
【如果不想共享心音了，你可以和我说。】齐木楠子的声音在我的脑海里响起。
【没关系，我还能承受得住，也谢谢楠子你，把心音筛选过了，然后传递给我。】我轻轻吐出一口气。
【哼，如果直接把范围200内的心音都塞到你的脑子里，你估计马上就疯了。】齐木楠子冷哼了一声。
【如果真的难受了，我会说的。】我在心里回复。
我和小鱼胜意贴贴脸，小动物般的吐息轻柔地喷洒在我的脖子上，痒痒的，但是让我的心情稍微平静下来了。
“你在和谁说话？”费奥多尔自己找到一张椅子，坐了下来，歪头观察着我，眼神像是毒蛇一般冰冷。
“比五条同学还要强的朋友。”我微笑，“会觉得害怕吗？”
有的时候，费奥多尔也会想，这个人的异能力是不是交朋友，但是事实好像不是这样。
“春和先生应当是想要培养我，没有好害怕的必要。”
费奥多尔坐在椅子上，像是出来上课的乖小孩。
“什么时候发现的？”我笑着问。
“和安东先生等人相遇，他们并不知道我是老鼠之一的时候。那个时候就知道了。”费奥多尔的神色平静，“如果我在那个时候攻击他们的话，对我的测试就通不过了吧。”
“没错，我就知道费佳会明白我的意思。”我抚掌而笑，胜意在我的身后游动，巨大的金色瞳孔紧紧盯着费奥多尔。
“那是春和先生的异能力吗？”费奥多尔看着这堪称用瑰丽来形容的巨大生物。
“不是，小鱼就是小鱼，它是我的朋友。我确实是没有什么力量的普通人，嗯，我是依靠朋友们的力量才走到现在的。失望吗？”胜意的大脑袋探到费奥多尔的面前，细细打量眼前的小少年。
费奥多尔直面小鱼眼中的好奇和明了，于是他便知道了，这是拥有高等智慧的生物。
忽然，费奥多尔隐隐察觉到对话中的违和感，我是什么时候学会俄语了？
“唔，这也是那位朋友的功劳吗？”费奥多尔双手合十抵在唇间。不单单是心灵沟通，还有模糊意识么，可怕。
【我讨厌这些剧本精。】齐木楠子说，到底她是超能力者，还是他们是超能力者啊。
“哈哈哈，不好意思，没有忍住。”我侧过脸低声闷笑，我站起来，小鱼随着我一起走动。在几乎填充了整个房间的巨龙的衬托之下，黑发少年们显得格外娇小。
“本来莫斯科就不是我的地方，我不在乎这里的黑手党怎么搞事，想来，你也能看出来猫鼠游戏本来只是针对你的恶趣味。但是——”感受我汹涌心情的半龙抖动起鳞片，宛如被风暴揉搓的森林发出尖啸。
“一切只能到此为止。”不论是猎奇录像，还是真人狩猎，上下游产业都不许发展。
从古拉格里出来的律贼们比较“传统”，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到榨取利益的方法，只能是有人提醒。指向的人就只有费奥多尔。
“区区封锁，我还是能做到的。”
恍惚间，费奥多尔仿佛看见了两双龙瞳。
“那岂不是只能让我挨打，放过其他人，对我未免太不公了。”费奥多尔微笑，然而眼中亦有不忿。
“我不会插手你对这些家伙们的处理。”我的眼神轻轻扫过地上的某位大佬，只差没说，你杀了这些人类残渣我都没意见。
“哦，春和先生说笑了，我这种势单力薄的小人物，有什么能量来处理这些在俄罗斯黑手党中有着赫赫威名的人物。”费奥多尔想要人手，既然要培养他，给点人力物力不过分吧。
我眨了眨眼睛，快步走到费奥多尔的面前，用手指弹了一下对方的额头。
“想太多，我可不是来帮你成为黑 | 道大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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