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我把他们抓上来吗?”伏黑甚尔在心里哇哦了一下, 江户川乱步真的是越赢越多了,等下把乱步扔上去,桌子上的筹码就是他的了, 那么他就终于可以好好玩一场了。
“让他赢!”我简直是要被他们给气糊涂了,口不择言地说道。
自然,我不认为这点低难度的游戏会难得倒他们这几个心眼子比蜂窝还要多的孩子。我看着他们手底下越聚越多的筹码, 恍惚间, 不由地想到,他们说不定真的可以赢下整个拉斯维加斯。
不过, 在他们赢下整个拉斯维加斯之前, 他们面临的,很可能就是全城追杀。这种事情还是超过他们这个年纪能够承受的程度了。我头疼地按了按自己的额角。
“说是超过能力范围,小老板在他们这个年纪胆子也超级大,居然敢一个人直面我。”伏黑甚尔哈哈哈地笑起来, 甚至可以说得上是相当愉悦了。那是我最弱小而无力的时候,几乎毫无抵抗能力。
我情不自禁地抚上小鱼冰冷的鳞片, 感知我的心情小鱼, 轻轻用尾巴拂过我的脸颊。金色鱼尾之下,冷淡漠然的眼神一闪而过,像是平静的大海缓缓地呼吸了一次。
伏黑甚尔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让我自己想起来, 我以前究竟干了什么蠢事了。啧,早知道,我就是一辈子老死在夜北乡也不要出来了!
我抱胸冲着底下玩得不亦乐乎的几个小家伙哼了一声, 我究竟是为了什么才养这几个讨债鬼的啊。我的眼力看不清他们手上牌的点数, 但是我能看见他们的筹码在增加, 弘树觉得渴了还有人半跪着只为了递上能够让泽田弘树伸手就能拿到的果汁,吓得这个孩子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
被中原中也接住了。
太宰治不客气地笑出来。
江户川乱步玩腻了,他从来都讨厌机械性的重复工作,玩牌对他来说也是如此。所以随便撒了一把筹码给旁边的侍者,让他给自己拿吃的,如果有多,那就归侍者了。
这挥金如土的架势,让乱步的身边顿时围了更多想要好处的人。
“伏黑先生,有办法在全城追杀的情况下,带着这几个孩子逃出这座城,不,倒也不需要出城,只要登上离境的飞机就可以了。”我轻眨了一下眼睛,托晚上新交的朋友的福,我现在就可以联系一架私人飞机,只不过航线需要批。
伏黑甚尔心里啧了一声,看上去他今晚是玩不了,他搓了一下手指,要求很好理解,只要价钱合适什么都好说。
“人多起来了。”绫辻行人眯眼,他说的是回字型走廊上的人,乱步他们在一楼,我们在第三层,上面还有一层,专供某些特殊人群使用的游戏场。
“二楼下去三个人,我们这里下去了一个人,楼上也下去了一个人。”绫辻行人像是随便抬眼扫了一眼就看出来了谁下去,谁上来了。
“下去。”绫辻行人挑眉,嘴角噙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不去。”我坐了回去,就抱胸坐在天鹅绒的椅子上,视线穿过西洋扶手,看向楼下疯狂的赌徒,“我看他们能惹出什么样的大乱子。”
江户川乱步彻底玩腻了,把筹码全部送给太宰治,自己坐在赌场侍从抬过来的外表奢华的美人榻上,撕一包自己喜欢的薯片,一边吃一边看着太宰治每次都要压上全部筹码的可怕玩法。
“入场费是十万米金,他们先是在外面的老虎机上凑齐的入场费。”绫辻行人呵的笑了一声,“要不要猜一猜,他们的起始资金是多少。”
“我规定了如果他们通过违法违纪的手段赚钱,我除了会没收所有的钱捐给横滨的孤儿院之后,还会让他们欠下双倍的债务,给兰波打工还钱。”我回头看了一下睡得正香的凤秋人,才睡了半小时,现在叫醒来会头痛。所以我打算再给太宰治玩一小时。我可是个好家长。
“我留给他们的零钱是100米金,但是按照乱步的性格,他们最多只剩下一米金。最具有挑战性的开端。”
伏黑甚尔看看我们,再看看楼下几乎是赌神附体的太宰治,一脸惊奇的伏黑甚尔看太宰治的眼神简直就像是在看摇钱树,这是什么点金手啊。有这个聚宝盆在,随便丢哪一家赌|场都要赚死了吧?
绫辻行人看着又一个面如死灰的家伙瘫坐在椅子上,太宰治手上的筹码数量几乎到了一个不可想象的地步。如果不是中原中也用重力压住那些想要过来的赌|场保镖,太宰治现在就应该在三楼陪人玩了。
绫辻微微抬头,楼上也有动静了。
“最多三局,让太宰离开。”绫辻算了赔率,最多三局,太宰治手里的筹码足以让三楼任何一个人心动。买不下这座城,但是一半应该是可以的。绫辻行人扯了一下嘴角,在立本金融泡沫破碎之前,卖掉东京的钱确实是可以买下米国了。
“不用三局了,现在就让他离开。”
我不打算让太宰治玩下去了,因为有个让人意想不到的家伙来了。
菲茨杰拉德,穿着一身亮眼的高级西装出现在拉斯维加斯最大的赌场。
“太宰小朋友,小老板让我告诉你,游戏时间结束了。”伏黑甚尔几乎是瞬间便从三楼跃出,出现在太宰治的背后,他是天与咒赋,拥有的是超强肉|体,太宰治的人间失格无法消除这种物理存在。
太宰治无趣的扔下牌,嘟囔着说:“无聊,我差一点就可以买下整座城了。”
“哦,如果你想要可以和我说,我马上就把横滨给你。”我从楼上走下来,凤秋人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强打起精神看究竟发生了什么,结果就看见家里的小孩子在赌|场玩,连带着刚收养的泽田弘树。
“我没做梦?”凤秋人有点怀疑人生。
“他们是该被教训一下了。”绫辻行人已经看出来乱步和太宰治联手出千,当然,那也是因为对面的人也出千了。
“不要——那是春和你的。”太宰治鼓脸,他就是开个玩笑,“我听说只要连赢28次,就能赢下整个城市。”
“哦,你赢了多少次?”菲茨杰拉德饶有兴致地问,他也有点赌徒性格,但是这是头一次看见这么小的赌徒。
“我赢了三十次,但是钱还是不够。”太宰治骄傲地扬起自己的脑袋,“可见谣言是假的。”
“你可以和我玩一次,赢了,你就可以买下整座城市,但是——如果,你要是输了,你的一生都要为我工作。”这位身价百亿的富豪无比豪爽地说。
“我是这个孩子的监护人,代替他拒绝。”我直接动用监护人的权利,代替太宰治回答,抬手示意让伏黑甚尔带着他们离开。
穿着一身燕尾服的夜斗(他又从哪里搞到的衣服?)为我拉开原本是太宰治的椅子。
“和小孩子玩有什么意思。”我随手翻开被太宰治扔掉的牌,和公共牌可以凑成一副皇家同花顺,人群中顿时发出唏嘘遗憾的声音。
“财富于我们而言不过是一串数字罢了。”我随手把一把筹码扔向周围的人群,一把又一把,所有人都在疯抢那些筹码。就这一个动作,江户川乱步和我还真的是像。
我拿起一枚价值200w的筹码,扔到旁边银盘上,端着盘子的小哥看着这天降横财,喜得都要端不住了。
“要赌,就要赌未来。”
我甚至还想和他赌国运,我扬起笑脸,看菲茨杰拉德敢不敢应下我的赌局。
……
横滨,水族馆大厅
“对不起。”辻村深月非常诚恳地低头道歉。
同时低头道歉的人还有芥川龙之介跟织田作之助,“对不起,我们不应该动手的。”
坐在中间的滚地锦猫猫,这才满意用猫猫爪子拍了一下地面,在两脚兽不在的日子里,馆长猫猫,再一次的,维护了横滨的和平。
“是的,猫馆长很厉害。”织田作之助点头,水族馆的规则里,馆长最强。
此刻的水族馆里没有除了他们之外的任何人,也看不见任何海洋动物——因为制造那些动物的小章鱼跑到米国去了。水族馆里只有幽暗的光和斑斓的水波。
方才佩戴馆长徽章的滚地锦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喵呜的一声,便叫停了他们,接着将他们引到水族馆。
在不可抗力的影响下,就有了开头的场景。
辻村深月表示自己只是想要保护年幼的异能者,如果无法学会控制住自己的异能,只会伤害到普通人。
在猫咪异色双瞳的注视下,辻村深月不受控制地开口,“用我最宝贵的宝物发誓,我并没有想要伤害这个孩子的意思。”说完,辻村深月睁大双眼,方才发生了什么?!
而织田作之助说他们有关于控制异能力的课程。
“我们也不会让任何一个横滨市民在不是自己意愿的情况下被带走。”
“更何况,芥川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他的户籍和监护权全都在横滨手上。”
辻村深月能说她本来就没有想把芥川龙之介带走吗?她的意思是,异能特务科不能再和黑太子交恶了。
以她为首的一派,希望能够和黑太子达成微弱的平衡,本来他们在这座城市做不了什么,但是不能不做吧。
“我们希望能够和你们达成正式的合作,在横滨建立一个对异能者的监管部门。”辻村深月知道甚至能够理解有些人,对于肉只有吃到肚子里那才是肉的想法,但是……但是……也许是被这座城市的海妖给迷惑了。
辻村深月从海市蜃楼般深远未来里看见的光景,让她动摇地试着走出去了一步——而这一点就算是异能特务局局长种田山火头都不知道。
“他不是想要建造一座专属于异能者的自由港么。”
啊,所以说是误会了吗?织田作之助为自己误会了辻村深月而感到了抱歉,可是——
“春和老板没有异能者至上的想法,他想要的是一个大家能够安全生活的社会。春和老板说,那是一个如果我想要去当家,也不会有人投来异样目光的社会,所以我很想亲眼看看那样的社会。”
实际上织田作之助还没有想好要不要当家。
“那还真的,令人期待的未来。”辻村深月抬头看波光粼粼的穹顶天窗,这里是海底的皇都吗?
……
“不,你们从来都不是我的累赘,你们是我从天上偷来的星星。”总有一天,你们会点亮这个不堪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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