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为惊才绝艳的大阴阳师, 麻仓叶王和安倍晴明有一定程度的相似之处,比如强大,比如对工作的摸鱼态度。
所以, 你们两个谁也别笑话谁了。以前在梦里面总是能够看见两个摸鱼, 就算是上班也摸鱼的大阴阳师, 我就在想,他们怎么能够反驳我躺平是天性这句话呢?
我分神想着, 最后一刀把狱门疆给刀了。
据说有同样可以解开狱门疆封印效果的黑绳最近好像也出现在了立本。
需要收藏吗?等一下问一下五条悟好了, 就放他那边……等下要不然还是我收好好了, 总觉得放五条悟那边不太靠谱。
“五条同学?”我抬头看向忽然变的沉默不少的五条悟。
忽然, 安倍晴明抬眼露出锐利的眼神。
“有邪气。”
这位白衣阴阳师迅速起身食指中指并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在五条悟的额头正中间。
与此同时,麻仓叶王同样起身,挡在我的身前, 展开了一面金色一面银色象征阴阳两道的扇子。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我稍微歪了一下身子, 想要看看晴明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难道是我解开狱门疆封印的姿势错了吗?
然而,麻仓叶王抬起手臂, 拦住了我想要一探究竟的动作, 宽大的袖子同样遮住了我好奇的目光。
“还请小心一点, 春君,尚未知晓五条悟究竟发生了什么异变。”
“好吧。”我又重新坐了回去,我是个特别听人劝的人——在有足够的理由的情况下。
我捏着下巴回想刚才的细节, 唔,回想不起来, 因为根本就没有什么细节可以回想。当时五条悟正好低头, 我都没有正面对上他的脸。至于更加玄学的, 所谓“感觉”,抱歉,没有感觉。
安倍晴明嘿的笑了一声,像是看见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嘿,【五条悟】确实真不愧是【最强】啊。”
安倍晴明这句话说得有点奇怪啊,我想。还没等我细想,安倍晴明笑眯眯地收回了点在五条悟额头的手,“结束了,我们的五条悟同学回来了。”
我们的?
哦,明白了。
脑洞一向很大的我马上就抓住了重点,也就是说刚刚五条同学的身体,不小心被另外一个世界的【五条悟】给占据了?毕竟,又不是没有听说过平行世界,更不是第一次见平行世界。
不过,两者的灵魂为什么会发生交汇呢?
我的视线落到了滚到一边的狱门疆,啊,好像破案了。
我再次拿起狱门疆,上面的眼睛已经消失不见了,只剩下灰扑扑的痕迹。我上下抛着古朴的立方体,狱门疆的占地位置还是太大了,放口袋里都放不下其他什么东西了。
我嫌弃地想。
“如果春君放心的话,可以暂时把这件咒具放到我这里保管。”麻仓叶王见我苦恼,主动提议。
“好啊。”我爽快地就把猫箱,咳,不是,是狱门疆交给麻仓叶王。
“五条同学,需要我联络夏油同学,把你给接走吗?”我单手撑着下巴,勾起嘴角看着揉着额头的五条悟。
“春和酱你刚刚还叫我悟君的呢。”五条悟甩了甩脑袋,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把脑袋里那种沉重的感觉给甩出去。
“嘛~这不正是说明,我平常都不是这么叫人的么。”我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灵活地点了几下,飞速编辑了一条短信给夏油杰,让他赶紧把五条悟这个大一个劳动力给绑回去。
恰好这个时候,在炭火上炙烤的松茸片已经烤好了,只需要撒一点点的盐或者是几滴柠檬汁调味,便是最好的修饰。
“唔,感觉就是蛮好吃的烤蘑菇?”我
夹了一筷子松茸片,就是这个香味是真的越吃越上头。
不多时,我便看见了乘坐着虹龙来接五条悟的夏油杰。
“你好,春和同学。”夏油杰简短地和我打了声招呼,接着转头看向
“我就知道,总有一天会有个脚踩七彩祥云的……嗷呜。”五条悟看见飞下来的夏油杰还在那边尽情地表演着,随后被狞笑着的夏油杰哐的一下用拳头好好地沟通了一下,中断了表演。
嘶,看着就很疼啊,以及五条悟真的是不管做什么都觉得真不愧是他啊。
“啊,我忘记请夏油同学留下来,也品尝一下难得的松茸了。”我握着筷子,看着气势汹汹地抓着五条悟的一只脚,拖着对方离开的夏油杰的背影。夏油杰的道别语也只是短暂地挥了几下手,接着便带着五条悟跳上了虹龙。
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看上去很着急的样子啊,难道是咒术界又出了什么事情吗?”我轻松自在地又夹了一片松茸片,半点没有自己才是事实上咒术界最高决策人的自觉。我看着咒术界所发生的的事情,也像是看着其他人身上发生的故事。
本来也是如此,那就是他人的故事。
“可能是觉得自己无法面对你身边的诅咒。”麻仓叶王学着我的动作,笑着歪头,配合那张冻龄嫩脸看上去还挺可爱的。
麻仓叶王摸着下巴,似笑非笑地说:“毕竟,他曾出于私心没有提醒你。”
“毕竟,还只是一个不成熟的小孩子。”安倍晴明把手揣进袖子里,他对咒灵操术还蛮感兴趣的,如果发展得当的话,就能营造出百鬼夜行的效果来。只是,对于咒灵操术的负面效果,他谨谢不敏。
“不过,好像有几个咒语可能有用,可以改良味道。”安倍晴明想着自己要不要回去翻一翻古籍,说不定能够剔除一点咒灵操术的负面效果。
“哦,这样啊。”听见麻仓叶王这么说,我也是淡定地点点头。
实在是淡定过头,以至于麻仓叶王都忍不住问一下为什么。这个时候,麻仓叶王就特别想要读懂我的心了,只是可惜,因为小鱼的干扰,他听不到我在想什么。
“可能是因为我觉得我被那些被杀死的咒术师诅咒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我眨了一下眼睛,浅浅地笑了一下,将视线焦点落在炙烤的松茸片上,上面的人间烟火气看上去美得像是一帧动态壁纸。
我喜欢这种生活中的小细节,看着星星点点的红炭,轻声道:“还有一个原因,大概是我想要什么东西来提醒我自己,要记住那些死了的人,那不是数字,是曾经活过的生命。提醒自己不要放纵自己。”
“即使那些灵魂罪孽深重?”麻仓叶王有严重的精神洁癖,厌恶人类中的残渣,就算是成为通灵王,接纳了斑驳的世界,他还是讨厌那些人。
“我又不是一个个记住他们的人脸。”我反倒偏头奇怪地看了麻仓叶王一眼,“我记忆力没有那么好,现在就差不多忘光那些人长什么样子。”
唔,这话里面是不是前后矛盾,要记住死去的人不是数字,可是又干脆利落地忘记那些人的长相。麻仓叶王捂嘴,深刻认识到了我说自己口才不好,说话也容易出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真的很难理解诶,春君你就不要想着去当小说家了。麻仓叶王心底里摇头叹气。
“最近比较火的自由心证?”思维同样跳脱地安倍晴明跟上我的节拍,“铭记生命可贵和活得轻松一点并不冲突的感觉。”
麻仓叶王看着安倍晴明和我相视一笑,感觉他和这两个人活在两个频道上。
总之,麻仓叶王知道一件事。
克制自己不要失控的春君,安之若素地坐在诅咒乌云中,仿佛漫山遍野的温柔于一瞬盛开。
小明:啊,你在说什么?
“过几天,我要去参加入学考试了。”我惆怅地用手撑着脸。
“哦,春和君没有把握吗?”安倍晴明挑了一下眉头,嘴角浮现出一抹戏谑的笑容,他合上扇子用扇柄遮住嘴唇,“不可能吧。”
“不是我,是凤同学替我紧张得睡不着觉,我有点担心他的状态。”我放下了筷子,天快黑了,我等下就该回家了。
“如果是因为紧张的心绪而睡不着的话,用这个试试,如何?”麻仓叶王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了一串玻璃风铃。
我非常洒脱不矫情地接了下来,“谢谢,叶王。”
拿到小风铃之后,我和两位大阴阳师挥手告别。
唔,怎么这么像,用过就丢了呢?
错觉,我还没有用完他们呢。我想着,坦然地走入重建之后的白帆街道。
新的居民搬进来之后,新街道看上去有人气多了。这里靠近唐人街可以规划一下要不要开夜市引流。
我抱着滚地锦猫猫笑嘻嘻地走在白帆街道上,两侧是崭新的民居,统一的样式,如果不小心走进死胡同里,说不定会感觉要迷路。
小卖部开起来了,一些私人经营的小餐馆亮起各自的招牌,有种误入十年前的电视剧场景里的感觉。光鲜亮丽的大厦还没来得及入侵城乡结合部,人群熙熙攘攘,蒸笼里的白烟透着烟火气。
仿佛希望在萌芽。
“诶!绫辻同学,凤同学,你们两个来接我了吗?”晚餐还没吃的我,看着蒸笼里的包子,有点馋,扭头看见出门来接的两人,便不由自主地露出的笑容。
我眨着眼睛看着他们,希望他们坦率一点,人长嘴就要说话的,直说他们担心我多好。
绫辻行人:“路过。”
凤秋人:“做新街道的调研。”
小明:“诶——”
“没事,我自己心里知道你们想我就好。”我拍着自己的胸口,自我安慰。
“晴明公和麻仓先生怎么说你身上的诅咒。”
凤秋人使劲压着嘴角上扬的弧度,尽量不要笑出声来。
“让我跳一下洁净的圣水,我申请到夏天再跳,冬天太冷了。”我下意识地搓搓自己手臂,想想就冷啊,不论是水池子还是瀑布,都不是很想在冬天跳。
“温泉不可以吗?”凤秋人推了一下眼镜,想了个折中的办法,跳温泉净化自己。
“一般温泉里都带着硫磺,毕竟是因为火山地热形成的。而硫磺又往往和地狱挂钩,有不洁的意味。”在知道要去跳水,我也问过了安倍晴明,结果晴明笑着否定了之后,给我灌输了大量的神秘学知识。
“真要去跳温泉,那就要找一直被祭祀净化的古温泉。”
“但是……”我苦恼的皱眉。
“但是光是想想年代久远这几个字便感觉到不妙。”
“没等自己跳进去,就因为诅咒乌云而发生了不好的连锁反应。”绫辻行人先我一步说,“围绕温泉发生过的灵异事件同样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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