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江户川乱步像个长不大的小孩子的原因——我从来就没有狠得下心去教育他长大。
我是顺其自然派的啦, 我在心里说。
“唔……好吧,是我的错。”我把齐木楠子扔给我的那张游轮房卡收好,顺便把拿出来的眼药水也放好。口袋里叮叮当当, 没办法,我已经习惯了在口袋里放有可能会用到的东西。
我穿正装的时候会收敛一点,但是如果是在家的休闲衣服……那真的是什么东西都有可能有。
“他们上赌场玩了?”我下意识地摸了一下口袋, 没带戒尺,啧,可惜了。
“我知道,我知道。”五条悟嗖的一下出现在甲板上, 嬉皮笑脸凑了过来。
“本来我们是一起看游轮安排的舞台表演的,但是后来有侍者引导客人去其他地方, 参加更刺激的项目——”
五条悟又笑了下,似乎是觉得那些游客和侍者都挺有意思的。
“乱步发现不对,哄着宫村夫妇说坐船第一天晚上要回房间好好休息。”说着,五条悟瞟了我一眼,好像是是在说乱步这哄人的手段绝对是从我这里学过去的。
“然后,我们就去看是什么刺激类项目了。”五条悟摸着下巴,半点不含糊地把自己也是同谋这件事也爆出来了。
“中也是被太宰给忽悠一起过去了,嗯嗯, 果然, 男孩子们天性中就有和同伴一起瞒着家长偷偷干坏事的想法。”
硬了, 硬了。
拳头硬了。
“你们不要带着好孩子去做坏事啊。”我都快气笑了, 一边嘴角勾起又气又笑的弧度。
深呼吸, 不用多想, 我都能想象出来太宰治究竟是怎么一步步骗着中原中也, 让他以为自己是自己决定去保护家里的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兄弟。
“有我和杰两个这么杰出的青少年在旁边看护会发生什么事情呢?”五条悟双手按在我的肩膀上, 哈哈哈地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顺便wink了一下我。
就是因为有你们两个看护,我真的没有很没有底气说,你们能管住他们。难道真的不是他们拉都拉不住你们要去找点更刺激的事情?
我默默扶额,顺便吐槽了一下自己的担心。
海上风大,我不得不裹紧了一点自己的外套。失策了,应该多穿点的。
绫辻行人抬头看天上的星星,他看得懂一点星图,能分辨天空中的星座,因此能借助星体位置知道游轮前进的方向。
方向对的,倒是不用担心游轮是被别人劫持,要把船上的游客都拉到其他地方割腰子。
我就不行了,我就只能认出来一个北极星。
“呜哇,春和酱真的很了解我们诶。”五条悟双手捧脸,可可爱爱地晃了晃脑袋,像是向日葵一样追随者阳光左右摇摆,“既然无法拒绝,那就加入到我们中呗。”
凤秋人看了一眼时间,“还是进去吧,不然越拖越晚了。”而且,海上的风很大,就算是在夏天还是会感觉到冷。
齐木楠子点点头,再拖下,甜点自助派对都要结束了。
甫一进入金碧辉煌的圆形大厅,就感觉到比甲板上还要冷的冷气。
“嘶。”我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哆嗦,这会场里开的冷气也太足了点。
船上的时间跟着出发地走,现在还是晚上十点多,舞台表演依旧在卖力地取悦台下的观众。
自助餐桌上堆满了食物,桌子后面还有厨师现场烹饪海鲜的表演,锅具时不时喷个火的那种。
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都在享受着他们美妙(昂贵)的游轮旅行。
给门口的侍者看了一眼自己的船票,我们便顺利进入了宽阔的圆形大厅,大厅中央还有一座罗马少女的喷泉
雕像。
水流从少女双手撒花的手中喷出,水池里同样飘着各色的花瓣。
整得还挺有艺术感的,我想着,非常自然地站到了进行烹饪表演的厨师面前,等着他把一块牛排烤好。
我顶着厨师震惊的目光要求他给我来份全熟的,如果可以切成长条做成牛柳就更好了。
很快,黑胡椒牛柳就做好了。
“让我填点肚子。”我说,“来次游轮旅行好像也挺不错的样子。”
“吃喝玩乐的项目都很全。”凤秋人下意识地用审视地目光看了看游轮的“节目单”,菜品,歌舞表演,游轮上还有个免税区可以购物,“唯一的不足之处,大概就是住宿环境了吧。”
“还是太狭窄了。”凤秋人说,如果春和同学想要游轮旅行,完全可以自己租一条私人的。
“至于隐藏菜单。”绫辻行人手指一翻,一张黑色反光长方形的隐藏菜单就出现在他的手上。
这份隐藏菜单上的项目比明面菜单来说数量少了不少,只不过所有项目都是付费项目。
“猎奇表演,陪酒,赌 | 博。”绫辻行人的手指在赌博那一行字圈了圈,“这个隐藏款项里还有隐藏款。”
“他们是俄罗斯套娃吗?一套又一套的。”我实在是忍不住吐槽。
凤秋人喝着咖啡默默点头,就算是地下 | 黑 | 赌 | 场,也不需要这么弯弯绕绕吧。
不过,一条船还真的是非常适合当黑 | 赌 | 场的地点。地点灵活,方便去接客人,在茫茫大洋上一条小船上发生了什么事情,鬼都不知道。
大洋,真的是毁尸灭迹的好地点啊。我幽幽地想。
“最里层的赌场似乎是赌场主人亲自选人入场。”看见我分分钟把手上的宵夜吃完,绫辻行人拿着这张隐藏菜单递给最近的一名侍者,让他带我们去赌场。
我顺手又在餐桌上拿了一杯混合果汁,一边走,一边喝,像是在春游一样边走边吃。
侍者面带笑容地带着我们穿过一张张玩着□□的桌子,这里是最外层的赌场,纯粹是游客好奇玩的,筹码都很小。
如果游客玩得太大还会被荷官阻止——接着会有人悄悄问你要不要去里面玩不受拘束的。
我们到的就是不受拘束的那一层。
这里比外面更大,玩的种类更多,就是空气不太好,乌烟瘴气的。有种很难闻的气味,让人想吐。
我环顾了一圈,乱步和太宰他们都不在。
——他们受到赌场主人的关注,被请去了最隐蔽的私人赌桌上。
那个私人赌桌也挺好找,找守着的保镖多的地方,而且是越多越好。
更何况,“通常来说,那些家伙都喜欢居高临下地看着再也拿不出一分筹码的赌狗在桌子旁边打滚。所以,往楼上走一般都不会错。”
我甚是熟门熟路找到上楼的楼梯,顺手就用小鱼的威压让守在楼梯口的两个保镖安静得说不出一个字。
齐木楠子抬眼轻轻看了我一样,这次她甚至没有出手,我就很熟练地借用小鱼的力量了。
我装模作样地抬手在门上敲了三下,不等里面的人说什么,便打开了门。
门后面的人看着门锁硬是被不速之客生生捏碎了,然后他们看见一个长发青年施施然地进来,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
“诸君夜安,希望没有打扰到你们。”
我抬头环顾了一圈,发现这个房间不大,一张长桌便占据了大部分的视野,围绕着长桌的二三十人更是把这个房间填得满满当当的。
坐在长桌旁边黑发绿眼的少年人不自在地挪动了一下自己的位置,他对面的黑发少年倒是更淡定的样子。
只不过我愣
是没有理他们的样子,还是让人有点忐忑。
我抬眼看向坐在房间长桌最里面的最里面,坐在最中央位置的老人。
凶神恶煞的,完全没有老人日暮黄昏的衰败感,反而像是蓄势待发准备咬死猎物的老狮子。
“贵客迎门,令吾蓬荜生辉。”气势凶狠的白发老人抬手,让人加了一张椅子。
“老夫兵藤和尊,平日里就只有这些小爱好。”
“春和先生来到这里,是想要和老夫来一场赌局吗?”
我就当自己没有看见同样桌子旁边的乱步和太宰,他们手上都没有筹码。
这张桌子上“筹码”,并不是世俗意义上的财富。
面对那张椅子,我摇了摇头。
“我不喜欢赌,我讨厌去赌。”我并不打算入座。
“哦,连陪老夫这个老头子玩一玩都不行吗?”兵藤和尊装模作样地失望摇头,“我倒是听说春和先生不论是在米国,还是在欧洲都用一手出神入化的赌术给自己赢下足以买下一个小国的财富。”
“老夫分外想要见识那手将自己都抵上赌桌的赌术。”
与其说是想要见识,不如说这个老头子就是喜欢把自己也押上赌桌的赌狗行为。
我恍惚地想。
“原来……我的赌性这么大的么?”
“居然给你们带来了这么坏的榜样,真是抱歉啊。”我感叹道,小孩子就是喜欢模仿他们身边的长辈,耳濡目染之下,孩子们的身上始终会有家长的影子。
孩子们好的一面,坏的一面,都是家长在他们身上的影射。
“我会认真反省的。”我说,温温柔柔地一笑,抬手摸摸肩膀上的小鱼,“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做把自己押上赌桌的事情了。”
我一边摸鱼,我一边在心里想着,这两个家伙拿什么东西出去赌了?
我抬脚朝着那张为自己准备的椅子走去,“玩不成游戏,我想我和兵藤先生还是能谈点生意的。”
我想起来兵藤和尊是谁了,帝爱集团的总裁,邪恶资本家,死赌狗,开在立本土地上的赌场不说百分百也有九成能看见对方的影子。
“要么滚出我的海域,要么死。”我还是那副温温柔柔的笑脸,坐在偏位也像是坐在主座上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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