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

    只有毛遂自荐主动提出,才能够将这层窗户纸捅破,不然的话要让那戴权自己察觉得到,就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何日。

    而秦园,便就是捅破这窗户纸的男人。

    不等眼前的戴权诉说,秦园缓缓开口解释了下来。

    “公公可能没有察觉得到,我看公公并非是厌恶的,而其他人看至少都带着点心高气傲啊,至少都带着点淡淡的鄙视,淡淡的不平等。”

    “就好比那兵部尚书王景峰,户部侍郎肖长俊,同为保皇派一人眼神生来就对公公带有着鄙夷的目光,可在下的.....公公察觉到了吗?”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

    顿时,让眼前的戴权吓了一跳。

    此刻也都深深的朝着秦园的方向看了过去。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不琢磨还好,一琢磨满满的细节。

    与此同时,秦园也终于是抛出了自己的筹码。

    “肥皂的生意,五个聚宝盆足以让东厂拔地而起,甚至现如今利用这安国公之子张赫,还有那当家主母唐雪茹,整个唐家把他们全部拉入到这滩浑水,以此名目设立东厂。”

    “毕竟这是天家之事,百官反对也自然无效,公公也万万不可出头,只是择一心腹之人前往上任,即可。”

    “毕竟飞鱼卫东厂双方,若这两把刀子都掌握在了公公的手里,陛下也都是不会放心的。”

    “而普天之下,我秦园不敢说万无一失,也不敢说仅此一人,但至少凤毛麟角,至少在这普天之下对公公最有利的人了,至少我对公公的态度就大有不同,更何况公公也自然能够看得出,我为人的心性重情重义。”

    “若公公一日不负我,我便一日不负公公。”

    “就算是陛下当面可能会说些违心的话,但日后绝对尽力相救公公,这一点应该还是能看得出来的吧?”

    对于自己的眼力见,戴权自然极为自信。

    毕竟要不是这份眼力见,他这么多年又怎么可能一步一步的走到今世今日,而换一句话来说,每一个身居上位者的大人物,这份眼力见也都只不过是基本功罢了。

    再加上秦园现如今心性稚嫩,虽然的确有些手段,但很多方面的细节都没有处理好,而且为人三观也都是后世所带来的,无形之中那待人接物的平和,还有平易近人的风范,也自然能让太多太多的人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自然,也没有什么不好说的,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小子,你可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往小的一点说是牵扯到了党派之中,往大的一点说,你这小子可是杀头之罪啊。”

    “公公不也是吗?”

    “毕竟公公的下场可是妥妥的十死无生,历观各朝以来,能够掌握权势的公公还有太监又有几个得了善终,要么成了陛下天子的背锅侠,要么就是成了手底下人的垫脚石。”

    “公公现在如日中天,自当不惧所有。”

    “可日后呢?总有一天......人有失足,马有失蹄,一个不小心打了个盹,说不的就是被五花大绑直接丢在门外,更何况公公无论怎么说都是公公,一朝天子一朝尘。”

    “换了一个之后,公公还是公公吗?”

    一番言语缓缓而落,跟得上是一个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同样——

    也是完全在那里打起了哑谜。

    但此刻,司礼监掌印太监内相戴权还真就能够听得明白。

    身在其位,要谋其政。

    他内相戴权也自然明白自身的处境,一眼看去不知道多少人想要攀附,可是那些人其中又有几分真心实意,又有几分如同秦园这样的人能够将他这跨下二两肉无视,和其他的人平等相待。

    那就完完全全另外一回事了。

    同样也——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愿意和秦园交好。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这才此番会出宫相见的,不然的话当真以为他内相戴权滔天之人,是谁说见就都能见的吗?

    端得上是一个可笑至极罢了。

    “那东厂一事,又待如何?就算是我跟天子陛下提出,恐怕对方也对我有心存怀疑。”

    “自然不能够由您提出的。”

    戴权这边刚一言语。

    秦园直接将那话茬接了过来,此刻也都是嘴角微微一勾一抹得意的弧度,油然而生。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

    论阴谋!

    朝堂上的这些人个个都是千年的聊斋,就算是他不断能够成长,但至少今时今日情况绝对不是对手。

    既然玩不了那就玩阳谋,站在对方的角度设身处地的为对方考虑,然后执行出切实可行的策略方案,而且再加上他来自于后世那无数的财富,包括三观,心性也都是对眼前的内相戴权好处多多。

    毕竟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新色,本身就是烙印到了秦园的灵魂之中,更何况还是在红旗底下长大的青年自然价值观,道德观,世界观也都如此。

    对于眼前这位......

    世人谴责的太监这类职业,他却没有那么多的心思,而是心平气和的相接相待,仅此而已,自然也都给他带来了数不尽的好处。

    “择一心腹之人,近些时日来公公也可以稍微办砸几件差事,或者说就利用这安国公之子张赫一事,到时候飞鱼卫办事不力,再加上无意之中透露出公共对非飞鱼卫的掌控,让那飞都指挥使前来向陛下大吐苦水。”

    “东厂自然而然应运而生,再加上这肥皂生意,最近一个月的利润也渐渐送入宫中,虽然不可能将东厂一蹴而就,但前期的建设和招买人手也自然足够了的,不是吗?”

    一句单单的反问。

    此刻这番计谋也自然是算不得什么,只不过对于人心的掌控,还有那其中泼天的胆子啊,才是让眼前的内相戴权真正心惊的一点。

    不然的话他这么多年来什么阴谋诡计没见过,早就是见怪不怪了。

    还有这计划之中的可行性,当真极高,再加上他自己对于陛下的了解,可行之度瞬间达到了一全新的高度,全新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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