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们娘俩的身影渐行渐远,安国公张千愁没有半分恼怒。
如果因为一个妇道人家这般小肚鸡肠的话,就能够让他心神俱动,那他也不可能走到今世今日的这个位置了,更不可能取得唐家的掌上千金作为自己的夫人。
这一点也没什么不好说,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内心一个念头不可避免的浮现,在那暗暗的想了起来。
“如今我倒是要看看,你们接下一步又要怎么做,就算在朝堂之上刁难我又如何,浙广党派,还有安国公绝对不会怕你们半分的。”
一番话语而落,自然也能够看得出他前途的自信和底气。
……
次日。
天边的一抹鱼肚白,渐渐开始升腾而起。
太极殿内,朝会才刚刚开始。
而当今陛下天子魏皇坐在龙椅之上,居高临下神明一般,一双眼神锋利如刀,仿佛是要看出面前每一位大臣他的心思究竟如何?
“真是好胆啊。”
“金牌朝廷命官,没想到安国公府的人居然如此这般,不知安国公究竟做好解释?总不能让这朝廷法度视若无睹吧。”
这话,自然不是天子魏皇说的,而是保皇派之内一御史所说。
此刻,更是一步迈出,开了一个先河。
而他这边话音刚落,那浙广党派一人也是如此,甚至看他身上的官服也自然是比那御史高出好几个等级。
“如金牌乃先帝所发,唐家当年所发下之功劳也足矣,而面对金牌和朝廷命官之罪也并无半分冲突,如今自然持平。”
“莫非御史大人,是要怪罪先帝曾经的过往吗?”
这话无疑,直接扣上了一点高帽子。
御史也是哑口无言。
但一个御史站出来了,其他的又怎么可能会偃息旗鼓,这可是冲向胜利的号角啊。
“面对金牌又有何妨,如今前尘往事,何须再提曾经?天下又是何日知天下,更何况陛下当朝出了这档子事,下一次又袭杀朝廷命官再拿出一个丹书铁卷,这偌大的朝堂岂不是乱了套?”
“你强词夺理,金牌天下之人又有几个?”
“此事万万不能开,一旦开了之后便是麻烦无穷啊。”
双方你一言我一句。
而中立党派也是偶尔一句言语出声,不仅如此,也都是来回拉着偏架价。
而此刻!
这偌大的朝堂,偌大的太极殿之内直接甚嚣尘土,仿佛菜市口大妈骂街一般。
在高台之上,戴权静静看着。
天子魏皇则是冷冷一笑,内心更是一阵低语。
“这些人看上去也没多么厉害吗,现在也不知道他们究竟要炒一个如何?”
“可惜了,再这么继续下去,也完全达不到朕想要的结果。”
“够啦。”
直接吐露而出两个大字,随即便是再次开口出声。
“好了,还嫌事情不够乱吗?”
“金牌固然可以抵消,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直接把他发配充军也不要去什么边疆了,就直接在京城当一个守城门的。”
“暂定时间为一年,不知诸位忠臣可有异议?”
一番话语缓缓而落。
同往日里天子魏皇的手段一般无二,无非就是和稀泥,以此来稳定朝堂上的势力平衡罢了,仅此而已。
可是安国公张千愁,却是隐隐间觉得这其中还有什么其他的猫腻,更是再次一步站出。
“为臣附议。”
虽然他觉得有猫腻,但是要若眼前这一关都不过去的话,日后自然不必谈起。
人,虽无远虑,必有近忧。
安国公站了出来。
内阁首辅严拱依旧沉默不语,但是他不站出来,站在安国公身后的诸位朝臣也都站了出来。
“微臣附议。”
“微臣附议。”
“……”
一句话又一句话惶惶而起。
内阁首辅严拱,还有大学士高新明以及尚书王景峰节也都是或有赞同或有默认,但确实没有一个否认下来的。
如此,就形成了一种大局,一种大势。
而这,就足够了。
“既然诸位都同意,那此事便就这么定了。”
魏皇一句言语而下。
直接递了一个眼色,对着一旁的内相戴权,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朝会缓缓散去。
甘霖殿之内,案桌板之前,天子魏皇眉眼之间流露出几分精光。
“如今就要看你们的计划了,要是搞砸了,可少不得挨几个板子啊。”
听到这话,戴权则是讨好着,开口。
“陛下放心,更何况天恩浩荡我们一定会心想事成的。”
“希望如此吧。”
先是说了这么一句。
魏皇电话锋一转,说起了其他。
“玲珑那边最近如何,还有他和秦园之间的关系又发展到了一种怎样的地步,他们两人究竟是互为欣赏,还是当动了几份男女之情呢?”
话说到最后四个大字的时候。
当今天子魏皇也都是下意识的动了几分杀意,毕竟眼睁睁看着自家养好的小白菜被另外一个猪拱了,而且还是小白菜自己上赶着的……
实的让他这个做老父亲的,有些按捺不住。
不然的话,堂堂魏皇也还不至于就这么一丁点的城府养气功夫。
对此,戴权选择实话实说,也自然只能如此。
不然的话暗地里无论是飞鱼卫还是其他的竞争对手,可都恨不得把他给打压下去了。
“回陛下的话,玲珑公主最近和秦园还真是有着几分动心,不过秦园身有家室,所以并没有太过热情,只是当作朋友。”
“而公主殿下她,就是显得有些过了火。”
“这么看来,玲珑他是真的喜欢这臭小子,这臭小子就是无动于衷,辜负了玲珑他的一番美意喽。”
从内相戴权嘴里所说出来的话,明显不是这么个意思,但事实好像也就这么个意思,只不过双方叙事方式的不同,最后营造出的效果,自然也就大不相同。
而此刻,内相戴权也不可能专门去纠正魏皇的。
只能是无奈点头,同意了下来,不然的话当着人家父亲的面说人家的女儿,他是不想活了,还是觉得自己活得太久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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