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保护好我的女儿吧?◎

    看到小路上只有宴音和霍南疏走了出来,走近了,灯笼的亮光照见了小侯爷脸上的伤,青芝有些吓到。

    宴音也不解释,只轻声问小侯爷车上是否有药,接着就上了武陵侯府的马车。

    青芝赶紧跟上,又听到小姐说要回扬花巷,她有些高兴,这大概同姜大人说妥了吧,总算不用再过这提心吊胆的日子了,她轻松地坐上了马车的前室。

    带着武陵侯府徽记的马车驶出了芙蓉园。

    非年非节,外头的街坊一片昏暗,但时不时会有挂着灯笼的马车从旁边驶过,多是从芙蓉园离开的。

    宴音怕被人认出来,把帘子严实地遮上,又吩咐马夫绕点路。

    武陵侯府的马车极为宽敞,但与盛京崇尚的精致享乐相去甚远,内饰基本没有,光溜的一横坐柜,倒是两角挂着风吹不熄的琉璃灯,防备敌袭时一片昏暗。

    宴音从底下的柜子里抽出一堆的药,问道:“活血散瘀的是哪一瓶?”

    霍南疏舌尖顶着脸上的伤,迎着宴音警告的目光,抬手随意点了一瓶,又把头撇开。

    宴音瞧出他是闹脾气了,取出那个白瓷瓶打开,拿指尖沾了一点,想去帮他揉揉脸,但他把头偏到了车壁的一边,想将他的脸转过来也不能如愿。

    “生什么气嘛,我这不是自由了吗?该高兴才是。”宴音劝道。

    他不理。

    宴音耐心再劝“到底是我做错了事,却是对不起人家,你总得讲道理吧。”

    他还是不理。

    蹬鼻子上脸了,宴音叉腰:“你先打人还有理了?”

    这霍南疏还真是铁了心了,高高大大的一个人扭头不看她,活像闹别扭的小孩一般。

    “你再这样我下马车了啊。”她作势要走。

    两步没走到,腰间就多了一条坚实的手臂,将她捉了回来。

    宴音严肃的神色散去,“不想我走就好好说话。”

    说罢亲亲热热跨坐在他怀里,任他将自己围得密不透风的,还奖励似地亲了他几口。

    霍南疏得了安慰,眉间冰雪消融,但也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反而是起了兴,又揉着她追着想继续亲她的嘴儿。

    宴音就被他抱着,躲不到哪去,她弯腰避开,沾了药膏的手去追他的脸:“诶,别乱动。”

    等药膏涂好,又不知被他占了多少便宜。

    “气性越来越大了是不是?让我看看还有哪伤了不曾?”

    宴音忽然觉得自己像个老妈子一样,擦完了他的脸,又去扯他的衣领。

    结果冷不防撞见霍南疏意味深长的眼神,这人下流的本色越发不遮掩了,偏被这好面皮做遮掩,让人瞧不出底下的浪荡。

    宴音轻点他的鼻子,药材的味道萦绕在他鼻尖,还有专属于她的,暖暖的香味。

    “青芝在外头呢,你别闹。”她推着不知怎么又被撩拨起来的人,无奈地低声提醒。

    这话成功让那狼光灭了,他抬头,神色委屈地掩上衣衫:“没受伤。”

    若当真让她撩拨起压不住的燥气来,要比受伤还要难受。

    “跟我说说呗,在生什么气?”宴音捧着他的脸,眯着一双明亮的杏眸问。

    这并没有什么好说的,霍南疏回想起中秋灯会,他们也是坐在同一辆马车里……

    她试探一句:“你是吃醋我从前喜欢过他?”

    霍南疏将桃花眼避开,仍不说话,宴因了然了,先前在小阁说到喜欢过姜负雪时,背后的人整个气势都变了,看来是真的在乎。

    说起来,她那时中秋灯会和姜负雪道明当时心意时,霍南疏跟了她一路,那时不觉得,现在宴音一想,心疼坏了。

    忍不住在他额头上亲了亲:“哎哟,都是老黄历了,小侯爷怎么揪着从前的事不放呢?”

    他下巴绷紧,还是不答,先前的大度显然都是装的,今晚霍南疏看起来是很难哄好了。

    “人家现在喜欢的是威震天下、气势逼人的小侯爷霍南疏,整颗心都扑在他的身上了,就算是他要人家走,人家也是一步都不会离开的。”

    宴音抱紧了他的腰,脸贴着他娇声地说。

    也是在一瞬间,气势逼人的小侯爷身子微微绷紧了。

    “人家现在整个人都是你的,小和尚、小侯爷、阿声,你想待如何便如何,想把我这样,还是那样?”宴音起了逗弄的心思,不要脸的话一句句往外丢。

    “小侯爷在军营里练的什么?怎么全是照我喜欢的样子练的啊。”

    一番甜言蜜语下来,霍南疏眼尾微红,眼眸里的笑意是如何都掩不下去,圈紧了她的细腰,额头在她柔腻的锁骨上轻蹭着,呢喃地唤她的名字。

    宴音抱着他,揶揄道:“只是喊我的名字就够了?那你自己一个人喊也成啊。”

    这是挑衅他,霍南疏去咬她耳朵,用气音问出一句:“白日到现在,还疼吗?”

    宴音指尖颤了一下,胸口缓缓地积郁着热闷的感觉,她抬起霍南疏的脸,咬唇说道:“疼……”

    只一个字,粉唇贴近留下湿热一吻,又移开说道:“但很喜欢……”

    “喜欢阿声这样对我。”

    然后,如愿以偿的,他的神色变得有些疯狂,带着要将人啃噬干净的凶猛。

    她就是喜欢看霍南疏因为自己眼睛泛红的样子,流泪也好,忍耐也好,只能是因为她。

    这破碎的艳色让宴音心满意足,任他的吻落得越来越低,在将他扳上来,搂紧他的脖子,将唇舍替代依偎。

    然而霍南疏在是被挑弄得难耐,宴府到底是到了,他皱紧了眉放开怀里的人,宴音早知是这个结局,还坏心地在他耳边说:“让你跟我闹脾气。”

    热切的气氛缓缓散去,马车伫立了一会儿,两个人才慢慢下了马车。

    宴荣安根本不值得女儿今晚要回来,听到门房来报时还揉着眼睛以为自己发梦呢,等清醒了,披着外衣就跑出来接人了。

    人已经在正厅等着了,看到宴老爷散着头发就跑出来,宴音眼睛一热,上前跪下:“阿爹,我回来了。”

    “回来了,乖女真的回来了?”他赶忙搀扶起女儿,又看看一旁的霍南疏,想行了个礼又被霍南疏按住。

    宴音用力地点头:“嗯,不走了!以后咱们一家一直在一块好不好?”

    “好!这自然好,”但宴荣安仍有些惴惴不安,“可那不是圣上的赐婚吗?乖女你这,能悔婚吗?”

    宴音扶着他在主座坐下,将丹书铁券和姜负雪答应的事一一说了,听得宴荣安不住地唏嘘。

    “那你以后不能叫宴音了?”宴荣安有些难过地问。

    “没关系的,谁连名带姓地喊人名字啊,叫阿音也是一样的。”宴音满不在乎道,这事也是霍南疏和她闹脾气的缘由之一,同意被她这样搪塞过去了。

    “阿爹,盛京到底太危险了,你把官辞了,我们一起去云北好不好?”她蹲在宴荣安面前,枕着他的腿说道。

    “云北?”老爹摸摸乖女的头,“云北很好,乖女想去我们就去,住多久都行。”

    这些年女真被打怕了,云北也不是动荡之地,乖女想去便去,自她逃婚一趟,宴荣安就想清楚了,左右她娘的心愿也算实现了,盛京没什么好留的。

    他说:“可爹暂时还不能辞官。”

    宴音问:“为什么?”

    “詹事府因太子谋反之事正遭彻查,上下都盯得紧,这关头谁也不敢辞官走人,怕引人怀疑。”宴荣安无奈说道。

    “那我们在盛京再待一个月看看情况,可好?”宴音转头看霍南疏,她放心不下留阿爹一个人在盛京,就怕太子的事牵连到他。

    霍南疏点了点头。

    宴荣安自然将他们的小动作看在眼里,皱眉安慰道:“不过乖女也不用担心,阿爹只是个主事,只远远见过一次太子,没什么大事的。”

    宴音点了点头。

    “那这,这小侯爷,天色也晚了……”

    宴荣安开口,他知道自己的女儿与这小子有私情,从前是看个后辈,现在就觉得尴尬。

    霍南疏没说话,竟是扑通跪下了,宴音也挪了挪,跪到他身边去。

    宴老爹忙去拉,这可是武陵侯府的小侯爷,跪他一个主事像什么话,偏偏这人不动如山,宴音以为劝道:“阿爹,坐吧。”

    霍南疏磕了个头:“晚辈霍南疏,求宴伯父将阿音许配给我。”

    看着严肃跪着的霍南疏,宴荣安心里是说不上的忐忑,他小心问道:“女儿啊,这回不换了吧。”

    一句话就让宴音忍不住流汗,霍南疏也转头来看着她。

    宴音及时地,用力地点了点头:“这是我毕生所爱,我和他生同衾、死同穴。”

    宴老爹本是提着小心,听了这话又忍不住伤感,紧接着就是对这小子的不满。

    “你,能保护好我的女儿吧?”他努力撑起父亲的威势。

    霍南疏磕头:“万死莫辞。”

    老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能拍拍他的肩膀:“对我乖女好就行。”

    宴音抢声:“他会的。”

    成功收获了老爹的白眼。

    从正厅出来,宴音的肚子终于欢畅地叫出了声,肚子里的葡萄到底不顶事。

    “阿声,陪我吃夜宵吧。”她娇娇地晃着心上人的手。

    霍南疏点头:“嗯。”

    “阿爹也要吃!”背后是紧跟出来的宴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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