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两股清凉之力,竟是让身上疲劳不翼而飞,整个人不仅仅是复了正常,甚至比平日里还要舒坦。

    太诡异了秦少孚忍不住低头打量胸口的白玉吊坠。

    这是一块极为普通也极为常见的白玉,是牧师维克多送给他的,据说是在路边摊上买的。虽然帝都内这种东西不多,但向来是东方人喜玉,西方人喜金,所以从来没有人觊觎过他脖子上的这块东西。

    对于这些西方人而言,这不过一块白色的石头,若送去典当,了不得一个银币。

    而且以牧师的身家,也绝不可能有什么好东西送给自己的秦少孚一直都是如此认为,但今日发现,似乎并非如此。

    也不知这玉坠的确是维克多的压箱底宝物,还是让这老头子意外捡了宝,就刚才这两股清凉之力而言,绝对是神物。

    心中正是窃喜,该找个时间好好研究一下这玉坠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有人猛的一下撞在了自己身上。

    体内真气正是在清凉之力的引导下周天运行,仿佛自然生成反应,整个人猛地一沉。不仅化解了撞来的力道,那个撞过来的人自己反而是弹了出去。

    秦少孚当即停住脚,仔细看去,那撞来之人是同行的另一个杂役。西方人的血统,体型高大,不过这一下明显吃了亏,疼的龇牙咧嘴。

    “你瞎了”

    那人正要大骂,但一见秦少孚精神奕奕,目光冷淡之模样,马上又是将话给憋了去。

    玄阶二品的秦少孚,虽然打不过考官,甚至打不过同品次的对手,是一个所谓的笑话,但要收拾他这个不曾学过武的杂役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更重要的是通过刚才这一撞,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绝不是对方的对手。

    而其他杂役则是惊讶的看着秦少孚,一脸不解。

    心中略一思索,秦少孚已经明了,刚才那一下并非不小心,而是有意的。这些家伙就等着看自己出情况,可看自己一直没有倒下,所以故意来撞一下。若不是玉坠的能量,此时的他的确已经趴在地上无法动弹了。

    真是该杀秦少孚心中冷意丛生,但知道无法做什么,只是冷冷扫过几人一眼后,就继续朝前方的军士小队跑去。

    行军八十公里后,休息了几个小时,又是出发。如此两天下来,已经是到了两百多公里外的一个隘口。

    这隘口不是多大,但士兵来了不少,好像是从不同的兵营调过来的。周围的矮墙,瞭望台也都好像是新建造的,还能闻到新刷的桐油味。

    也不知道到这里是干什么来的杂役们都是好奇,但不敢询问。

    连夜行军,皆是疲惫,军士们有休息地方安排,杂役们则是窝在了马厩旁边的草堆里面。

    而负责安排的那个军士,正是此前去侧院里面叫人的那个,对秦少孚颇多偏见,安排了他一个人负责清扫厨房卫生。

    若是寻常,这简直就是赶着人去死的节奏,好在白玉吊坠内的清凉之力神效无比,让秦少孚毫无疲惫,倒也无妨。

    将诸多杂事做完之后,已经是到了半夜时分。

    秦少孚精神奕奕,感觉不到困意,索性找了一偏僻之处,将胸口玉石拿在手中好好看了起来。

    玉坠的做工并不精美,直接就是一个圆球,比龙眼大一些,上边有以小孔,可容细绳穿过。

    翻来覆去,也找不到任何不凡之处,即便是尝试度入真气,也感觉是在探索一块顽石,毫无反应。

    若不是这两天感受了其神奇,真要怀疑是不是产生了幻觉。

    只能以后再看了正要放弃之际,突然一旁传来一个声音:“这玉坠不错,可否借我看看?”

    “谁?”

    秦少孚大惊,差点尖叫。可刚张嘴,就感觉到有人在自己身上拍了一下,随即便是无法动弹了。舌头也好像让人给拉住,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眼前一花,出现一个穿着黄色衣服的中年男人。就着远处的火把光芒,可看清楚对方模样。从五官和打败来看,分明是一个东方人。

    那人一伸手,便是将白玉吊坠抓在了手中。

    还给我秦少孚心中大喊,却是毫无意义,根本动弹不得,只能瞪大了眼睛。

    那人看着白玉吊坠,目光突然变得深邃,犹如大海一般。也不知道做了什么,顷刻间,白玉吊坠的周围竟然是浮现一层层微弱的白光,犹如湖水一般,玄妙无比。

    “是的,真是的!”

    仿佛是看到了什么不可能的事情,那个东方人连连轻呼,又是突然一扭头看向秦少孚。

    坏了,莫不是要杀人夺宝?

    秦少孚心如擂鼓,忐忑不安,但马上发现情况有异。这个东方人的目光之中,有激动,有喜悦,甚至还有雾水一般也许是泪光的东西,但并没有杀意。

    “我解开你,但你不要叫喊。我不会害你,只是想问你一些事情你最好不要有任何侥幸想法。我若要杀人,这里的人加起来都挡不住我。”

    吩咐一声后,那人随手一拂,秦少孚便感觉身体一轻,已经恢复正常,一时惊愕,指着对方:“你你”

    你了半天,也说不出第二个字来。

    对方微微一笑:“我姓姜,单名一个岩字。我问你,这吊坠是怎么来的?“

    “我养父送我的“秦少孚强调一句:”它是我的。“

    “养父!“姜岩似乎并不意外,又是问道:“你养父叫什么?“

    这一次,秦少孚没有答,他还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身份,会不会给维克多带来麻烦。

    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姜岩微微一笑,将白玉吊坠放在了秦少孚手中,再说道:“这个吊坠虽是神物,但对于我而言,可有可无。其所有者是我一故人,我此次过来就是想寻他叙旧,确定他是否还在人世。“

    “我那故人,身高与我相仿,体型健硕,眉目清朗,看上去精神奕奕,英气不凡“

    似乎为了打消秦少孚的疑虑,姜岩将他故人模样特征一一道来。不过秦少孚听着却是觉得并非一人,除了身高相似外,其他的都不附和。

    体型健硕维克多瘦的就像个猴子。

    眉目清朗说对了少许,在维克多要在陌生人面前行骗的时候,堪称光明神的化身,但绝大部分时间,眉目之猥琐吊打一切地痞流氓。

    至于精神奕奕,英气不凡这都与一个至少八十岁的老头子沾不上边了。

    见秦少孚毫无反应,姜岩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又是摇头一笑:“抱歉,我倒是忘了,上次见他的时候,还是年轻之时,现在的肯定变了许多他的后背上有一道刀伤,从右肩一直到左下腰。“

    此言一出,秦少孚顿时呼吸一滞。

    维克多身上的确有一道可怕的刀伤,与对方说的一模一样。这对于维克多而言是个秘密,他从不在外人面前光膀子,就连秦少孚自己都是偶尔一次意外才发现的。

    刀伤很长,很深,狰狞之感,见过一次就不会忘记。能在那样的刀伤下活过来,不能不说,老头子的命很硬。

    “那就是了!“

    无需答,姜岩已经知道答案,一脸欣慰,再看向秦少孚,眼中更是喜悦,连连点头。也不知道想了什么,竟是不问意见,随手一拂,就抓着他掠空而去。

    秦少孚仿佛被老鹰抓住的鸡仔无法动弹,等到双脚落地之后,才发现已经到了隘口外数百米处,一时惊呼:“你想干什么?“

    没有手令随意外出,这可是死罪。

    “不要慌,天明之前送你去即可!“姜岩微微一笑:”你带着这颗吊坠就是与我有缘,见到了你,我就无需去寻我那故人了。既是有缘,那我便教你一些东西,也算是给故人一个交代。“

    “真的?“

    秦少孚大喜,这个姜岩身手之强,难以形容,能在这等军营内来去自如,绝对是绝顶高手了。若能得他指点一二,必然前程无限。

    “自然!“姜岩点头:”你先将你学过的东西施展一遍,我看教你什么好。“

    “好!“

    什么身份,什么立场,暂时抛到九霄云外,秦少孚从一旁折了一根树枝,便是施展起来。

    他不是贵族子弟,没有家传功法,也没有机会去军营学习,所学刀法都是维克多教的。

    这一套刀法,总共不过四招,每一招的名字都很威猛,什么战拓荒原,影绝挽歌之类的,但威力秦少孚实在不想说什么,连同品次的对手都难以打过,就更不用说其他了。

    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四招刀法使完,气而立,抱元守一。

    姜岩却是一愣:“就这样?没了?“

    秦少孚点了点头:“没了!“

    “这家伙他叫维克多?“

    得到肯定答后,姜岩摇头一笑:“他果然是不适合刀法,这一套八荒战野刀法,被他教成这个样子了,也真是厉害。“

    果然不会刀法秦少孚惊喜点头,他从小就一直这么怀疑。

    “不过也好,若真让他教了其他乱七八糟的功法来配合,你就要多走很多弯路了!”

    姜岩慢慢说道:“这套刀法乃是东方人创造的,威力极大,但要配合一套特定的内息功法才能爆发出威力来。”

    “维克多其实很很不错了,他只见过一次这刀法,就全部记了下来,可惜他根本不知道那一套内息功法,所以成了这样。”

    “不过你运气很好”

    说话间,姜岩随手一拂,一旁一棵碗口粗的枫树无声倒地。又见他再是一拂,树上枝叶片片飞走,树干碎裂,不过眨眼功夫,他已经从那枫树之中抓出一柄木刀来了。

    这等实力秦少孚倒吸一口冷气,岂是用武力来形容,简直就是通玄了。

    将木刀抓在手中,姜岩看着秦少孚微微一笑。

    “那一套内息功法,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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