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送出去了,奏折也发向京城了,接下来只需要耐心等待一切开花结果即可。
胡卢该做的都做完了,也不再上衙,州衙内的事务,有就丢给小秘书处理,没有就和两女在后院里亲热玩耍,过的好不快活。
在外人看来,胡卢是放弃了,愈加的不把他当回事。
原本投靠知州这边的人,本就是怕胡卢这边搞反腐,才被迫投靠的,现在更是后悔不叠。早知这个知州这么快就认栽了,再多忍耐几天多好。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既然已经投靠过来,想再投回去,也没人肯接受。只能一条道跑到黑,上了贼船下不去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
胡卢这边想消停一下,但别人却想痛打落水狗,想踩着知州的头上,成就自己的名声。
之前,胡卢把方知辉扣了下来,关押在监牢里。本打算等四方县教谕革除了他的功名后,就拷问他“同伙”的。但意外频出,原本的计划都被迫废除了。
现在有人要拿方知辉说事了。
这天,胡卢正在后院调戏自家美人,忽听外面一阵喧哗之声。有衙役进来通禀,称四方县县学的秀才们齐聚州衙门前,要求释放方知辉。
胡卢皱了皱眉,想了一会儿,终于还是点头道:“既然如此,本官就去见他们一面。”
李嫣儿服侍他穿上官服,担心的道:“这些士子背后必然有人指使,老爷还是要小心自身安全,实在不行就先退让一步,等老爷的计划落实了,再秋后算账不迟。”
胡卢哈哈大笑,在李嫣儿脸上扭了一把,道:“哈哈,嫣儿放心,老爷向来不要面皮,不会吃眼前亏的。”
胡卢来到衙前,只见密密麻麻一群人在门前聚着,不仅有县学的秀才,还有大量看热闹的百姓。
看样子这群人是打定主意,要在满城百姓面前落胡卢的面子了。
胡卢站在台阶之上,朗声道:“本官便是胡卢,诸位贤生是哪位领头,不妨上前答话。”
秀才群中,一人挺身而出,拱手行礼道:“晚生周立群,乃四方县县学廪生,见过胡知州。”
胡卢抬眼看去,这人约三旬年纪,白面无须,中等身高,略有些胖,皮肤白皙,一看便是养尊处优之辈。
胡卢微笑着问:“贤生和周温文老员外是何关系?”
周立群不卑不亢,再次拱手道:“劳知州大人动问,正是家父,晚生在家中行三。”
“哦,原来是周三少爷。”原来这就是魏鼎得罪的那个周三少爷啊,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胡卢揣着明白装糊涂,满面疑惑的问道:“却不知周三少爷不在县学刻苦攻读,为乡试做准备,带领同学来州衙做甚?”
周立群精神一振,直入正题,“敢问知州大人,不知四方县曾广生方知辉所犯何罪,知州大人将其扣下不放。”
胡卢一副一言难尽的样子,对其挥挥手道:“贤生有所不知。本官入城时,这方知辉勾结盗匪,在光天化日之下,明火执仗抢劫行商,恰巧被本官撞见。本官岂能容许这等恶行现于眼前,于是将其捉拿归案。现四方县正捉拿其同伙,贤生若想了解案情进展,可以去四方县咨询。”
围观众人略微有些骚动,毕竟大部分人都是被煽动来的。周立群只告诉他们,方同学怒斥知州依附阉宦,被知州怀恨在心,挟私报复,却不知还有这等罪状。部分精明点的,已经有了退意。
周立群赶紧插话道:“知州大人此言差矣,方同学为人方正,品行兼优,岂有勾结盗匪之理?”
胡卢语重心长的对他道:“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贤生与他只是同学罢了,难免为其所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贤生以后交友一定要慎重啊。”
周立群看他总转移话题,索性图穷匕见,“坊间传闻,因知州大人攀附宫中太监刘瑾,才得以升官,被方同学揭穿,惹得知州大人暴怒,罗织罪名,欲加害于他。不知可有其事?”
胡卢依旧不着恼,摇摇头笑道:“贤生也说了,这是坊间传闻,如何能信?坊间还传闻这子虚州是你周家的地盘,百姓只知周家不知朝廷呐。那方知辉虽在狱中,却有功名在身,不曾受刑,如何便说我要害他?”
“知州大人因攀附宫中太监刘瑾才得以升官,是不是?”谁管你害不害人,这才是我要问的,定要把你钉死在阉党身上,搞臭你的名声。
“胡说八道,我朝官员任免向来是由吏部拟定人选,由内阁审核通过方才可以。宫中太监只能任命内监,管不得外朝官,更管不到地方官。”胡卢如何肯认,当下摇头否决。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流程是这么个流程,但任何制度都是由人来执行的,偏生现在就没人真严格按制度来。
“你……当面撒谎,无耻!”周立群气急败坏,这世上怎么有如此无耻之徒。
你怒了,我就高兴了。
胡卢刚想继续撩拨一下他,把他弄失态,自己就大获全胜了。
忽听人群中有人大声咳嗽,并且高呼道:“周少爷,先救出方同学再说。”
周立群回头看了一眼,深呼了一口气,重新冷静了下来。
啧,真可惜。
胡卢向发声的方向望去,只见人头攒动,根本分辨不出是谁在暗中提示。但连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必然是周家安排的后手。
周立群再次拱手道:“既然知州大人不曾想要陷害方同学,那就请放人吧。”
胡卢摇摇头,道:“贤生说错了。方知辉勾结盗匪,岂能轻纵?他犯的是国法,可不是本官的私怨。”
周立群冷笑道:“知州大人一直说方同学勾结盗匪,劫掠行商,却不知劫掠的是哪家行商,苦主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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