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七回山中孤女惊世奇才流言相逼殒于毒洞-邪门外道修的什么道
第8章 第七回山中孤女惊世奇才流言相逼殒于毒洞-邪门外道修的什么道-邪门外道-一本书
邪门外道
作者:绯我狂啸伊什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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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被南宫稷背在身后那女孩,在他耳畔轻轻告诉他,她的名字是“春桃”。
少年的南宫稷心中纳闷,父母给闺女取名为何会如此潦草?但念及山中猎户可能见识有限,想不出什么好听悦耳又有好寓意的名字,倒也情有可原。
当年南宫稷和陆霄将那女孩救回玄镜门中,按理说,应当毫无疑问被师门收为弟子。门中也有不少弟子是因为无依无靠、无家可归而被收入门内,可偏偏这次出了个意外。
“这位姑娘与本门无缘,不可如我玄镜之内,明日便将她送去山下,定会有人家愿意收留。”
南宫稷与陆霄当场傻了眼,简直难以相信如此冰冷无情的言语会从师傅口中说出,虽然说的头头是道、有理有据,可听起来怎么都太不近人情。
陆霄当即追问:“师傅,为何不可?她……她怎么就与本门无缘了?难道我和三师弟救了她,这不是‘缘’吗?”
师傅却一句话也没解释,直接拂袖而去。
女孩蜷缩在南宫稷怀中,眼看着泪水已经在眼眶中打转,似个一碰就碎的瓷娃娃。她又不是听不懂话的,知道刚有了归处又要被抛弃,心中必然又伤又怕,只看一眼,便教两个少年好生心疼。
南宫稷赶忙在女孩耳畔安抚:“春桃,你别怕,我与师兄定护你!”
陆霄转过身来,也信誓旦旦地对她说:“你放心,无论要用何种手段,我都会让你留在我玄镜门中!”
南宫稷和陆霄为春桃处置了脚腕上的伤,暂时将她安置在一处偏室中,而后两人便立即去求师傅。在两人数日的苦苦哀求、软磨硬泡之下,师傅才终于勉强答应让她留下,可却不肯收她为弟子。
师傅说不收她为徒是因为她资质愚钝不堪,根本无法入仙门修行。此前师傅也因此而拒绝过一些前来登门拜师之人,二人无法左右师傅的意志,只好如此。
春桃只能当个打杂的,每日在洒扫庭除、洗衣择菜,从早到晚地做杂货。两人看着心疼,却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趁着无人之时,偷偷前去看望。
她很是乖巧懂事,并未有半句怨言,还对他们二人满口称谢,反而教他俩心中觉得有些对不住。
一日南宫稷和陆霄照常暂离师门到山中历练,回来时,却见有七、八个性情顽劣的师弟正将她团团围住,百般戏弄欺凌,二人忙冲过去将众师弟驱赶,百般询问才知道,原来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他们二人能护她一时,却没法时时保护。
二人心中更是愧疚难受不已,又去求师傅收她为徒,却又一次被师傅拒绝。直至一日,经常偷偷带头欺负春桃的弟子哇哇大叫着跑到师傅面前告状:“师傅师傅,那野丫头欺负我!”
南宫稷和陆霄当场气笑,心道好个恶人先告状,若是大师兄没在旁阻拦,二人怕是要将这臭不要脸的东西狠狠暴打一顿。
可这会儿其他几个也纷纷跑来,哭嚎着:“那野丫头会用棒子打我们!”
“师傅,定是两位师兄偷偷叫了她玄精剑法,她练的比我们还好……”
“师傅要替我们做主啊,那野丫头偷学我们的剑法,还打我们!”
……
南宫稷和陆霄当场愣住,他们每日看她的时间都很有限,多待一会儿都生怕被其他同门撞见去师傅那儿告状,又哪来的机会去教她剑法?
可看那几个乌眼青、满头包的样子,也不像撒谎,师傅更是满心狐疑,便随那几个一同到后院去。一见有人进来,春桃立马抡起烧火棍端起架势,好嘛,简直比那几个顽劣泼皮还有模有样。
师傅当场试探着与她过了几招,岂料她竟几乎能将一套玄精剑法舞出个七七八八。
师傅火冒三丈,不有分说地便将陆霄南宫稷二人一顿鞭笞伺候,二人满腹苦水,南宫稷咬着牙憋着气闷头挨揍,可陆霄却从不是吃闷亏的人,一直在大声喊冤。
春桃也看不下去,赶忙当场跪下自己坦白:“不是两位哥哥教我的,是我……是我自己偷学的。”
原来那剑法是春桃每日一边洒扫一边看着院中的弟子练习学来的。可她只是看着便已经学到了这种程度,那些弟子每日被师傅手把手教竟还远不如她,这对掌门师傅而言究竟是何种耻辱?简直是奇耻大辱!
师傅又将那几个顽劣泼皮痛打一顿,无奈之下,只好将春桃收为弟子,春桃也终于成了他们的小师妹。
当时的南宫稷和陆霄兴奋至于也更纳闷了,春桃这哪里是资质愚钝?分明是天赋异禀!按理说,师傅不应该看不出来啊。
在那之后,他们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带着春桃练武修行,二人与春桃相处的时间也越来越多,关系也日益亲密。二人也很快发觉,原来春桃是个本性活泼、率真,除了那与生俱来的美貌之外,她还有着一身的可爱有趣之处,让人好生喜欢。
可不知是不是二人的错觉,总觉得……师傅好像总是有意无意地刻意无视春桃。
明明春桃资质出众,悟性极高,学什么都比任何人要快,才入师门不足一月,学习修行的进度便明显超过了席位仅此于南宫稷的四师姐周娉婷,她也正是掌门师傅周清江的亲生女儿。连陆霄和南宫稷都为止惊叹不已,常常自叹不如,觉得师门能得此弟子简直如获至宝,可不知为何,师傅却总是对春桃冷眼相待。
“可能……是因为我出身卑贱吧,也可能是因为我来路不明。”春桃如此猜测着。
春桃并不是山中猎户的女儿,而是被收养的孩子。养父母从未对春桃提起过生父母之事,春桃更未曾主动询问过。
“不会的,师门之中还有许多和你一样流落街头、来路不明的弟子,可师傅对大家素来都是一视同仁,或许……是我们的错觉吧。”陆霄只好如此自我安慰。
南宫稷对此并未多言,但他的感觉很明显,师傅就是故意冷落春桃。可他不敢当面指出,更不敢公然违抗师命,只好私下加倍对春桃好。
直至一日,春桃忽然偷偷对两位师兄提起一事:“我……好像忽然想起了一点以前的事。”
陆霄忙问道:“以前的事?指的是你被收养之前的事吗?”
春桃略显犹疑地点点头:“我隐约想起我乳名叫‘盼儿’,梦里常常能听到爹娘唤我乳名,却看不清他们的脸……”
“盼儿……”南宫稷低声重复着。
陆霄却立马拍手道:“盼儿,好名字啊!你爹娘一定是盼着你将来能许个好人家!”
春桃不禁掩面而笑,面颊粉嫩可爱如桃。
南宫稷却忽然说:“那不如,以后私下里,我们便唤你‘盼儿’吧。”
春桃略显惊愕地看向南宫稷,却又很快面带羞涩地低下头。
陆霄也马上附和道:“好啊!说不定你听着听着,就能记起更多旧事,说不定最后就能想起自己是谁了!”
春桃满眼重新抬起头,满眼希冀地望着二人,不禁重重点头。
如此天赋异禀甚至远超陆霄、和南宫稷不相上下的武学仙门奇才,想来怕也不是什么寻常人家的孩子,说不定父母也是仙门翘楚、一代豪侠。
可没过多久,门派之内便生出了个传言:
“哎,听说了吗,那‘绝色妖女’虞霏娴,跟那‘白衣天道’聂巽留有一女,听说那女子就在本门之中,就是那个山里捡来的春桃!”
不知这传言究竟源自何处,可其恶毒却难以言喻。
“若不是有那妖女和聂巽的血脉,她怎么可能会那么厉害?”
“可不是么?听说聂巽原是武学奇才,什么剑法招式,皆是看两眼就会了,都是被那妖女给勾了魂才堕落的!”
“哼,如此说来,那二世的妖女可真是玷污了聂巽的血脉!”
“说不定那小妖女还承袭了她娘的妖女血脉,生来就会妖法呢!”
……
且从那之后,“妖孽之女”、“小妖女”、“妖女二世”这些恶毒称号便被按在了春桃头上,整个玄镜门中四处充斥着对春桃的恶意和排挤,无论陆霄和南宫稷以多大的力气相互,似乎也无力改变。
渐渐地,似乎连春桃自己都快信了这说法。
这一次,连南宫稷都急了:“盼儿,别这么想,旁人不过是妒忌你,信口开河胡说八道,你万万不可当真!”
陆霄也只能跟着劝:“是啊,盼儿,你天资那般过人,这谣言肯定是心胸狭隘嫉妒你的人编排出来刻意泼你脏水,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盼儿,只要这次仙门盛会你一举夺魁,定能堵住那些人的嘴!”这样的话从南宫稷的口中说出有些难以置信,春桃也大为感动。
毕竟南宫稷才是大家心中公认的要去为门派夺魁之人……
结果却是,那一年的仙门盛会,她根本没机会登场与其他门派的高手切磋,她只能在台下仰望着师兄师姐们在擂台之上你来我往。
也正是在那一届仙门盛会的最后一日,她不明不白地死在了清正山的万虿洞中。
万虿洞正如其名,本是个圈养各种蛇蝎毒虫、极阴极毒的练蛊之地,堕入者必定会被其中的蛇虫蚕食殆尽,连个囫囵尸首都不可能留得……
苦酒入喉,浇于心头裂痕之中,痛得不可名状……
南宫稷眉宇之间宛若刀刻裂痕抚不平、展不开,双眼之中干涩欲裂、遍布血丝,心头血泪上涌却只能忍耐。
“盼儿,是我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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