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虎泪从赵长枪眼眶中涌出,流经两边的鼻洼,一直到他的嘴角,他蓦然感到自己的眼泪是那样的苦涩,

    赵紫薇就在赵长枪的身边,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看到哥哥的样子后,她吓坏了,连声问道:“哥哥,哥哥,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迈克尔也用诧异的眼神看着赵长枪,自从认识这个东方小子,他就一次次的被他的神奇所折服,在他的心中赵长枪已经是吃钢嚼铁的伟丈夫,沒想到现在这个伟丈夫竟然流下了令人心酸的泪水,

    赵长枪却仿佛沒有听到妹妹的呼喊声,只是好像一个木头桩子一样站在当场,一个会流泪的木头桩子,

    就当赵紫薇想过去用手碰一下哥哥时,却见哥哥忽然跑到一个士兵的身边,一把夺过他手中的九五式突击步枪,风一样冲向了广场的中央,

    卡地亚诺正在试图撬开十几个俘虏的嘴,忽然赵长枪抱着一杆枪嗖的一下就从他身边冲了过去,还沒等他明白过怎么回事來,就见赵长枪举起手中枪猛然朝十一个俘虏扫射起來,哒哒的枪声震的人耳膜疼,强横的步枪子弹将俘虏的身体打的好像秋风中的落叶,不断摇摆,

    赵长枪咬牙切齿的打完一个弹夹还不解气,竟然又一把夺过旁边一个禁卫军士兵的微冲,再次扫射起來,直到将十一个俘虏的身体都打成了漏壶,浑身上下变成了一个血葫芦才停下了射击,陡然调转了枪口指向了宾利的脑袋,

    宾利已经被赵长枪的疯狂吓痴傻了,只是二目无神的看着赵长枪血腥的屠杀,直到赵长枪用滚烫的枪口顶在他的脑门上,在疼痛的刺激下,才猛然警醒过來,

    这家伙噗通一声就跪在了赵长枪的面前,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说道:“赵先生,赵先生饶命啊,饶命啊,你大人不计小人过,让我做什么都行,饶命啊,”

    直到此时周围的众人才明白过來到底发生了什么,看着一身是血的赵长枪,就好像在看一个嗜血的魔鬼一样,

    卡地亚诺也明白了过來,他猛然冲赵长枪喝道:“赵先生住手,你不能杀他,”

    宾利虽然可恶,但是他毕竟是罗伊国王的儿子,现在杀了他,无法向罗伊国王交代,何况现在赵长枪已经将所有的m国士兵都干掉了,如果宾利再被赵长枪干掉,宾利私通外国,出卖国家利益的事情就再也死无对证了,

    赵长枪刚跑向那些m国士兵时,赵紫薇就感到事情不妙,所以她快速就朝哥哥追了过去,可是哥哥的速度实在太快,等他追上哥哥,哥哥已经将所有俘虏都突突完了,

    此刻赵紫薇看到哥哥竟然连宾利王子也不放过,连忙一个箭步跑到他身边,使劲抱住他的腰,声嘶力竭的吼道:“哥哥,你住手,你这是在犯罪,”

    赵长枪何尝不知道杀了宾利无法向罗伊国王交代,可是工人的死大大刺激了他的神经,他实在难以平复心中的恶气,他恨透了宾利,如果不是他,皮克王国根本就沒有这场风波,工人不会死,其他弟兄们也不会死,洪亚伦也不会重伤,

    赵长枪铁青着脸,极度的悲伤和愤怒让他陡峭的双唇都轻轻地颤抖着,但是他持枪的手却纹丝不动,

    赵长枪的心中也在剧烈的斗争着,然而就在此时,宾利的屁股后面忽然传來“扑”的一声轻响,接着赵长枪便闻到一股刺鼻的屎臭味,宾利却好像浑然不觉自己已经吓拉了,还在面色苍白的跪在地上不断哀嚎:“赵先生饶命,赵先生饶命啊,你们华国人有句古语,杀人不过头点地,你饶命啊,”

    赵长枪的枪口终于从宾利的脑门上放了下去,不是宾利的可怜相感动了他,而是刺鼻的气味让他忽然不屑去杀他了,

    赵长枪轻轻敲了敲妹妹抱在他腰上的手,赵紫薇连忙将手从哥哥的身上挪开,却仍然有些担心的看着哥哥,

    赵长枪沒有说话,将枪仍在地上,落寞的转身,然后朝人群外面走去,萧索的身影竟然让人心生怜惜,

    宾利一下子瘫倒在地上,好像浑身的骨头都被剥离出了身体一样,双眼再次变得沒有任何神采,直到此时他才感到自己的屁股后面黏糊糊一片,

    直到走到人群边上,赵长枪才停下了脚步,头也沒回的说道:“罗伊国王救出來了,安排人去港口迎接吧,”

    说完,赵长枪挤开人群,迈步走了出去,

    人群中忽然爆发出一声巨大的欢呼声,将空气中刚才的阴霾全都冲散了,

    卡地亚诺和赵紫薇凑到一起,简单的商量了几句,然后便分头安排迎接国王的各项事宜,皮克王国的政府近乎瘫痪,议员也在刚才的战斗中伤的伤,跑的跑,能指望的上的也就卡地亚诺和赵紫薇了,

    在两个人的协调下,皮克王国的军队和部分政府部门高效的运转起來,

    一个小时后,皇家码头挤满了密密麻麻的人头,站在最前面的是神态萧索的赵长枪,他的身边是卡地亚诺带领的皇家禁卫军的仪仗队,军容齐整,神态昂扬,后面是赵紫薇带领的政府工作人员,赵紫薇几乎将能工作的工作人员都带了过來,再往后是皮克王国的老百姓,还有许多媒体记者夹在中间,耀眼的镁光灯不断地在人群中闪起,

    沒有锣鼓沒有鲜花,也沒有人喧哗和议论,他们來只是为了看一眼他们亲爱的国王,看一眼那些救回国王的勇士,

    五艘万吨货轮终于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稳稳的靠岸,悬梯放心,两个魔鬼训练营的士兵用一个简易担架抬着罗伊国王,罗伊国王已经昏迷过去,静静的躺在担架上,神态安详,

    早已经准备好的救护车鸣响着警笛开过來,医护人员小心的将国王送到救护车上,然后呼啸着赶往皇家医院,

    魔鬼训练营和毒龙会的兄弟从船上走下來,满面硝烟尘灰色,抬着伤员和尸体,一直在等待着的赵长枪一步跑上去,目光从一个个的士兵身上扫过,

    把总,医生,赵玉山,专家四个人走在了最后,工人沒有被放在担架上,而是由把总亲自背着,每个人都面含悲戚之色,

    看到枪哥朝他们走來,把总噗通一声跪在赵长枪面前,泪流满面的说道:“枪哥,你惩罚我吧,是我攻击不利,耽误了时间,让工人兄弟丧了命啊,”

    医生,专家,赵玉山三人也紧随其后跪在了地上,低垂着脑袋一言不发,眼泪好像断线的珠子一样不断滴落到地上,

    看着工人苍白的容颜,赵长枪的眼眶中再次浮现出滚烫的泪水,他轻轻的将工人从把总的背上抱到自己的怀中,他的动作是那样的温柔,好像生怕弄醒了自己熟睡中的兄弟,

    周围的众人看着面前的一幕,竟然全都一阵心酸,眼眶一阵潮湿,刹那间,他们明白了什么叫做男人的真情,

    刚刚还在广场上看到赵长枪杀人的士兵和百姓,心中忽然产生了一种错觉,在他们的心中赵长枪不再是一个魔鬼,而是一个重情重义的热血男儿,

    赵长枪看看怀中的工人,再看看跪在他面前的把总三人,轻轻的闭了一下眼睛,将最后一颗眼泪挤出了眼眶,然后轻声说道:“都起來吧,错的不是你们,是我,安排兄弟亲自送工人回家,”

    把总三人终于停止了流泪,从地上站起來,跟在枪哥的身后缓缓的向一辆车走去??????

    罗伊国王被送到了皇家医院,很快传出了消息,罗伊国王右腿大腿骨在地震中被砸断,但这并不是致命的,最严重的是,罗伊国王的肋骨断了三根,其中一根压迫到了肺部,而被救出后又沒有立刻得到治疗,使伤势严重恶化,以皮克王国的医疗水平难以治愈,但是要命的是,罗伊国王虚弱的身体已经再也经不起折腾,只能从国外聘请医生,

    罗伊国王虽然生命垂危,但他就是皮克王国的定海神针,只要有他在,皮克王国就乱不了,

    皮克王国内乱的消息很快传遍了世界,但是几乎所有的媒体都避开了赵长枪和m国海军陆战队的参与,其中的原因不言而喻,

    战斗结束后的第二天,华国和m国的代表坐到了一起,展开了艰难的谈判,最终m国迫于国际社会的压力和华国在东南亚摆出的强硬态势,不得不解除了对皮克王国的封锁,并且同意将皮克王国独立的事情提上联合国大会议程,

    一架湾流客机从m国马里兰州国际机场紧急起飞,飞机上坐的是霍普金斯医学院附属医院的外科专家,实习医生谢兰兰赫然在列,他们是接到皮克王国的邀请赶赴皮克王国给罗伊国王做手术的,

    在国际社会的巨大援助下,皮克王国的经济实力开始快速回复,不但粮食问題被解决,轰轰烈烈的建设也逐渐铺开,皮克王国皇家医院的规模也得到了大规模的扩大,

    皮克王国在逐渐的恢复以前的生气,但是赵长枪却一直沒有从骤然失去兄弟的阴影中走出來,精神状况越來越糟糕,他这种负面情绪甚至感染了他身边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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