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柠一听这声称呼,脑子还没转过弯,身体已做出反应,整个人又赶紧缩回去。

    老板出差回什都不事先跟总裁办声招呼?

    还说因她实习生,所以没资格提前知道老板回?

    盛柠的脑子里顿闪过各种职场阴谋论。

    然而事实证明她想错,因其他人也很懵圈。

    温总的行程只有总助和总秘两个人提前知道,陈总助跟着温总去出差不跟他们一块儿,好巧不巧小张秘书因得流请一天假,刚好没上班,所以其他办公室的人都不知道。

    “温总?”老张赶紧将手里的瓜子扔掉,抹抹嘴站起身,故作淡定道,“您回怎都不提前通知我们一声?”

    温衍下飞机后直接的公司,因而大衣外套上还夹裹着些许冷冽的寒气,这会儿他面色淡漠,垂着眼皮轻轻乜乜桌子上摆着的各种小零嘴。

    “提前通知还能看着你们在这儿开茶话会吗?”

    老张干笑两声,解释道:“我们这不想趁着午休间,在一块儿商量商量年会上要准备什节目呢。”

    温衍蹙眉,想到去年的节目。

    他一向不爱干涉下属们在年会节目要表演什,但去年个属实有点过分。

    “你们几个又要穿裙子跳舞?”

    他的语气听不出什情绪,但混迹职场的几个老油条们还琢磨出老板话里话外浓浓的嫌弃。

    老张面色一哂,立刻否认:“不不,猎奇的咱们玩一回就够,玩两回就有些恶心人。”

    丽姐也在旁帮忙解释:“温总,今年老张确实算弄个赏心悦目的。”

    “不男人穿裙子就行。”温衍没兴趣刨根问底,挥挥手道,“你们继续讨论吧。”

    说完就要往自己的办公室去。

    几个人纷纷松口气,心想还好今年他们总裁办个小盛。

    也不知道不心有灵犀,温衍到一半,又回过身淡淡扫眼他们。

    “盛柠人呢?”

    “啊。”老张说,“她上洗手间换衣服,这会儿还没出呢。”

    温衍:“换什衣服?”

    “年会节目上穿的衣服啊,刚跟您说我们算弄个赏心悦目的节目,所以就算让小盛出马。”老张说到这儿又呵呵笑起,“多漂亮一姑娘,到候一定赏心悦目。”

    没等温衍表态,他旁边的陈助先好奇地问出口。

    “什衣服啊?去年你们穿的个吗?”

    “不,去年我们穿的纯粹就想故意搞笑着,总之蛮漂亮的,我们几个男女志全票通过给小盛选的。”老张一个大老爷们也不太会形容衣服具体长什样,只好说,“陈助你要好奇待会儿等小盛出就知道。”

    陈助很兴趣:“我得看看。”

    然后又看眼温总,不知道老板什算。

    结果老板又朝桌子儿回去,冲下属们扬扬下巴。

    “让个地儿给我。”

    几个人都没回过神,老张反应快,赶紧站起身,难以置信地问:“温总您也要看啊?”

    “嗯。”温衍掀掀眼皮子,淡声反问,“我不能看?”

    “……倒也不。”

    就不太符合您往年不闻不问的作风。

    等半天盛柠还没回,事们不禁想这小盛平做事看着挺利索的,怎换个衣服这慢。

    小盛丽姐带的实习生,于丽姐主动说:“我去催催她。”

    她刚进去洗手间,盛柠正好站在镜子前发呆,丽姐从头到脚量她一眼,略微咳声。

    “不早穿好吗?怎还不出去?”

    盛柠欲言又止,但又不得不硬着头皮问:“温总他回自己办公室吗?”

    “没,他也在等你换好出。”丽姐冲她招手,“啊别磨蹭,温总都在等你。”

    盛柠一脸不情愿,耳朵也红:“我——”

    “怕温总看到?”

    “……”

    “这有什好怕的,你在想什呢。”丽姐也不管盛柠面子,说的话直白到不行,“你们年轻姑娘就平偶像剧看太多,他有多高冷你这些子难道还没看出?放心吧他不至于冲你一个实习生下手。”

    如果刚认识温衍会儿,她肯定也不会多想,这想纯属自作多情。

    盛柠内心纠结,但脸皮架不住丽姐的句句直白话,只好出去。

    “哟小盛终于出。”

    盛柠因还没毕业,平的扮还稍偏学生气一点,大都颜色柔和,款式也舒适简单的衣着,上班不秀,不需要特意做造型,因而她习惯将一头长发柔顺地扎在脑后变马尾。

    这一身偏熟的小西装衬衫款式,但不正式刻板的种。

    盛柠的头发微卷,垂披着看上去又软又蓬松,脸看上去更加只有巴掌大。

    偏低的小v领,肩线和袖子还做些柔和精巧的设计,包臀的裙摆在大腿中部,虽然有些小性的扮,一手可握的腰线之上和之下都恰好被包裹住且呈现出的弧度,一双纤细正好的腿很直很白,脚上的细高跟衬得脚踝骨削瘦,但张漂亮斯文的脸以及略有些赧意的不安眼神,着实给这身扮平添几丝矛盾的禁欲。

    能露的地方刚好,不能露的地方也不给人看,男人喜欢这身扮恰到好处的撩拨,女人喜欢这身扮下越发凸显的清冷气质。

    老张比盛柠的岁数大不少,因而几个男人中,他夸赞的态度大方。

    “好看!贼好看!”

    “好看的,我就说这身肯定行。”一个女事哼声,自信地对其他几个男人说,“之前挑的几套就只有你们男的觉得好看,咱女胞还好没意,明明我们女人也爱看美女,也有欣赏美女的权利好吧?”

    陈助抿起唇笑,被盛柠抓到幽幽地瞪一眼。

    他赶紧默默地竖个大拇指表态。

    几个事都前后表态,只剩下温总一言未发。

    他沉默地看盛柠好一会儿,又低下头去,指尖抚上眉心,揉搓着并不存在的皱褶。

    “温总,你看我们给小盛挑的这套怎样?到候穿这个上台跳个舞,随便扭扭肯定都能惊艳全场啊。”

    一听到要跳舞扭扭,当事人盛柠和老板温衍的脸色都不约而地变。

    “问我有什用,问她自己吧。”

    温衍冷冷丢下一句,没有对盛柠的扮做出任何正负面的评价,起身径直离开。

    盛柠被前辈们围着商量她在年会上跳舞的事,她心里不愿意,但贼船已上又不知道该怎下,只好对着温衍的背影喊道:“温总!我有事找你说!”

    温衍驻足,缓缓嗯声:“进我办公室说。”

    还好没有被拒绝。

    盛柠松口气,在前辈们的挽留声中跟着温衍去办公室。

    一进去,她就赶紧关上门。

    温衍不动声色看着她关门还顺便落锁的动作,等人转过身,他又偏过头。

    “找我什事儿?”

    盛柠正神色说:“就盛诗檬和您弟弟的事儿。”

    “就这个?”

    “就这个。”

    男人抿唇,语气不耐:“你说吧。”

    “既然合已签,我就想尽快把这件事做个断。”

    温衍沉声问:“就这急着解决?”

    “这不也您的意思吗?”盛柠不解反问,“之前的合拖久,现在又签得这快,不就想赶紧把这件事解决的意思?”

    男人顿顿,点头:“我这个意思。”

    盛柠继续说:“所以早分手早完事,您近忙没空管弟弟,我得替您分忧。所以过几天温征朋友的酒吧开年会,到候您跟我一起去,我会向您证明我不种干拿钱不做事的人。”

    “我之前跟俩都谈,死活不分手。”温衍觉得她口气太大,漫不心呵声又问,“你有什办法?”

    盛诗檬之前堵着气不肯答应温衍跟温征分手的原因,纯属因温衍找她谈话的语气实在太差又太居高临下,她不像盛柠姓社名畜,钱肯对资本家点头哈腰,资本家的架子摆得越大,盛诗檬越不爽要跟他对着干。

    至于温征边的态度,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到候您跟我一起去酒吧年会不就知道?”

    温衍看她半晌,点头答应:“好,我跟你去。”

    “就这样。”

    把观众请到手,盛柠算溜。

    她想赶紧把这身衣服换掉,穿着这身站温衍面前说话都不太自在。

    “你等会儿。”温衍叫住她,脸色不太好,“年会上你真要穿这身跳舞?”

    “啊?”盛柠的脸色顿也跟着垮一下,老实说,“没办法,他们几个都前辈,我一个实习生也不能拒绝。”

    温衍直接下吩咐:“别跳,我帮你拒绝。”

    盛柠眨眼:“真的?”

    “嗯。”温衍又看一眼她的扮,继而垂下眼皮低声说,“穿这个跳舞,像什样子。”

    像什样子?

    盛柠低头看眼自己的扮,虽说不她平的风格,领口有些低裙子有些短,胸口处的衬衫裹得也有点紧,只不正,但绝不他口里的种不像样。

    虽然知道温衍的性格比较刻板,但她也个正人,哪儿能接受这种评价。

    于盛柠不满道:“您要觉得不好看就直说,没必要讽刺我伤风败俗吧。”

    温衍顿顿,莫名地反问:“我有说不好看吗?”

    “没有。”盛柠说,“但我知道您肯定在心里这想。”

    温衍冷哼一声。

    “你我肚子里的蛔虫?我心里在想什你也能知道。”

    “好歹认识您这久,您对我什态度我心里还挺有数的。”盛柠抿唇,本也没期待什他说什,“对我这身扮,您今天没泼冷水我就很激。”

    “酒吧年会的事我已提前跟您说,天晚上您要有约会的话麻烦往后延延。”

    交代完这后一句,盛柠没什诚意地冲他鞠一躬:“温总,我先出去。”

    “盛柠。”

    温衍叫住她。

    盛柠只好又回过头:“您还有事吩咐?”

    男人随即不屑地瞥她一眼,冷嘲道:“我看你心里就没点儿靠谱的数。”

    盛柠:“什?”

    “猜不准就别瞎猜。”他依旧板着张冰块脸,抿唇淡淡道,“我想的好看。”

    盛柠睁大眼:“啊?”

    看她一脸被雷劈的傻样子,温衍不禁皱眉,沉声轻斥:“傻瓜蛔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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