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岩和红莲每一刻受的苦都是因为自己,这个认知让段晓雅四肢冰冷,

    來到这个时空以后,对她最好的人就是这一对有情人了,现在她必须要救他们,

    慕容允浩说的是需要一把钥匙,可是钥匙那么多,到底是什么钥匙,天牢,密道,机关,段晓雅想到头疼,也沒有想出一个所以然,目光不由自主的望向了不远处的万寿宫,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儿臣参见母妃,”带着一颗勇者无畏的劲头,段晓雅走入了万寿宫,

    赵太妃高高在上,坐在榻上,金闪闪的护甲套挑了挑茶碗里的叶子,徐徐吹了一口气,才慢慢品了一小口,

    虽然已经快到四十岁了,但是眼角皱纹却不是很明显,红润的肌肤保养的犹如二十岁左右的妇人,跪在地上的段晓雅眼里隐隐有些嫉妒,心里暗骂了一声老妖精,

    品完了茶以后,赵太妃才悠悠的摆了摆手:“起來吧,”

    “谢母妃,”段晓雅尽量让自己的脸上挂着笑容,可是她自己却清楚,通过冰凉的地板透进膝盖里的凉意完全是赵太妃故意的,

    “公主,无秀寺的经文念得如何了,”赵太妃沒有问來意,反而问起先前的事情,

    无秀寺,

    这三个字猛然在段晓雅的心里砸出一个口子,那个神叨叨的主持让她有点发憷,她是被救回來的,沒有赵太妃的旨意可以说是变相违逆,赵太妃旧事重提,无非是要挑剔她罢了,

    小鞋就小鞋吧,段晓雅咬咬牙,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儿臣贪玩,还请母妃责罚,”

    这样干脆的认错态度倒是让赵太妃有些惊讶了,她以为这个女人有什么不同呢,沒有想到在她的威势下几乎就是势如破竹啊,

    十几年沒有对手的感觉真的很空虚,赵太妃一路从后宫杀出,不知道干倒了多少个女人,如今沒有对手也是一种悲哀,她那颗已经习惯勾心斗角的心总是蠢蠢欲动,

    原本以为,段晓雅会是她的对手,可是搏一搏,享受那种快感,沒有想到这么快就完了,

    赵太妃叹了一口气:“起來吧,你还年轻,有些贪玩,哀家可以理解的,说说吧,你今天來找哀家是为了神马吧,不要说什么废话,哀家不会相信的,”

    段晓雅在心里撇了撇嘴,你不信我就不说,那我就是傻子了,好听的话谁不爱听啊:“母妃,儿臣好些日子沒有來看母妃了,沒有想到母妃比以前更加年轻了,”

    “贫嘴,”赵太妃横了一眼,

    “儿臣本來还以为來烦扰母妃是罪过,如今见母妃这般精力充沛,定能为儿臣撑起一片天,”段晓雅继续说道,

    “到底什么事,”赵太妃还从來沒有听过这样的赞美,语气也软了几分,对于段晓雅的來意,倒是有些好奇起來,

    “母妃,儿臣只是想來看看你罢了,沒有什么事,”段晓雅咬着下唇,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有什么事就说,不要吞吞吐吐的,哀家不喜欢,”赵太妃不禁面色一板,

    段晓雅立刻摇头如拨浪鼓:“母妃,不是的,儿臣真的沒有事,就是想念母妃了,所以來看看母妃,如今见了,儿臣就很高兴了,”

    “诶,”赵太妃叹气道:“你是因为皇上的事情怕哀家责罚你吧,”

    段晓雅低着头,小声道:“儿臣进宫之前只是一个孤儿并沒有什么亲人,也不知道自己爹娘是谁,如今儿臣有了母妃,满心欢喜,母妃要儿臣做的,儿臣万万不会违抗,可是皇上,皇上他,他总是……儿臣心里惶恐,”

    说完,段晓雅将头抵在地板上,嘤嘤的泣声传出,令人不忍相闻,

    赵太妃闻言,连忙起身,弯腰将段晓雅从地上搀扶了起來,映入眼前一张梨花带雨的俏脸,挂着晶莹的泪珠散落,让人看了都有些心疼,

    “好了,别哭了,”赵太妃用手帕擦了擦段晓雅脸上的泪水:“哀家也是从你这个年纪走过來的,你说的,哀家都懂,”

    “儿臣有负母妃……”段晓雅还想说什么,赵太妃却直接打断了她:“从今日起,蓝羽公主就住在万寿宫伴驾吧,”

    “谢母妃,”段晓雅破涕为笑,

    不就几滴眼泪吗,只要可以达成心愿,哭干了眼泪也无妨,一双手在袖子里捏的紧紧的,眼神却在赵太妃略微丰腴的身上打起了圈,

    很丰满,难怪可以当太妃,

    只是钥匙在哪里呢,

    “看什么呢,”赵太妃笑着拉过段晓雅,坐回了榻上,段晓雅脸一红,暗骂自己心急,差一点就露馅了:“沒什么,儿臣是觉得母妃的身材保养得真好,”

    “你这孩子,”赵太妃掩嘴笑了起來,

    “母妃啊,皇上和王爷如果再來找我,儿臣可就拜托母妃了,”对于这个上赶着要做她娘的女人,她颇有一种要物尽其用的感觉,

    赵太妃点点头:“蓝羽啊,你真的不恨哀家吗,”

    “母妃这是什么话,儿臣高兴还來不及呢,”段晓雅大惊,知道赵太妃这是在试探她,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

    “呵呵,那你不要着急,哀家只是觉得,做个妃子还有成为皇后,太后的可能,做哀家的公主最多就是个文武全才的驸马,这天下间文武全才的男子只怕沒人能出皇上其右了,”

    來自赵太妃的试探,段晓雅暗道无语,这是什么娘,什么叫做无出上官凌天其右了,上官锐就不是她儿子吗,不一样文武双全,还有一手绝妙的医术呢,

    “母妃,儿臣愿意终生侍奉母妃,一生不嫁,”段晓雅信誓旦旦,眼睛也不眨的说起大话,心里却一个劲的涂着口水,

    “你这孩子,”赵太妃笑着摇头,用手戳了戳段晓雅的额头,

    夜色如水,月色如霜,

    整个皇宫都笼罩在一层银色的光辉下,皎洁如玉,

    巍峨的宫殿无限的萧条,美味的清酒带着无限的惆怅,

    上官凌天拉着上官锐,两兄弟背对背靠在一起,每人手里各自拎着一把酒壶,一口酒一口花生米,谁也不说话,

    沉默中酝酿着两个站在权势顶端的男人的忧伤,只是无人懂,

    微弱的火烛跳动着,亮堂堂的大殿不及这石阶的半点清凉,安知良搂着浮尘,长声短叹,他怎么就想不明白了,只是一个女人罢了,至于吗,

    这皇宫里可是有三千佳丽啊,皇上又何必喜欢那个毫无规矩的蓝妃呢,

    皇后,四大妃子,还有那些美人,才人啊,哪一个不是娇滴滴的大美人,惹人疼爱啊,整天的望穿秋水等着恩宠呢,

    “皇上,外面风大,不如去殿里吧,”安知良叹了一口气,走上前,担忧的说道,

    只是可惜,他的话,只是被风吹碎了,并沒有落入上官凌天的耳朵里,

    咕噜噜的酒灌入脖子里,两兄弟依旧沉默,只是那酒却越喝越凶,不一会,脚下就已经堆了四五个酒壶了,

    “皇上,天不早了,该歇息了,”半晌后,安知良暂停了宫女端上來的酒壶,继续说道:“皇上,要是让太妃知道了,只怕……”

    “呵呵,弟啊,这个皇位让你來坐如何啊,”上官凌天苦笑着开口,身后的另一个人却身子一僵,立刻翻身跪倒在地上,一身浓浓的酒味,:“皇兄不要和臣弟开这样的玩笑,”

    “玩笑,朕像是开玩笑的吗,”上官凌天站起身子,手里拎着酒壶,脚步蹒跚,几次都差点从石阶上滚下去,安知良在一旁惊心动魄的跟着,

    “如果可以,这万里河山,朕真的想放下啊,”

    “高处不胜寒,”

    “谁懂朕的苦啊,”

    上官锐浑身冷汗落下,自古伴君如伴虎,即便眼前的男人是他的哥哥,此时他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龙座面前,举起的钢刀可不管是不是弟弟,即便是父亲,儿子,也会毫不犹豫说的砍下去的,只因为这天下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一些,

    “皇上,您喝醉了,臣先告退,”上官锐再也沒有称那一声兄弟,此时的气氛已经紧张,不是情谊可以改变什么的,他能做的就是做好本分,

    上官凌天挥了挥手:“你退下吧,”

    月挂中天,温暖夜晚,上官凌天却觉得无限寂寥,在刚才的位置上继续坐了下來,完全无视安知良的担忧,抓起一壶酒,继续喝了起來,

    “皇上,你这样做,如果让太妃知道了,恐怕会为难蓝羽公主的啊,”

    酒壶停在了唇角,上官凌天的眸子闪过清亮,这其中的关节,他比谁看的都清楚,

    刚才的话他有试探也有真心真意,只是上官锐留给他的只是背影,

    “安知良,朕就算不喝这酒,那母妃会将晓雅还给朕吗,”上官凌天的语气带着嘲笑,安知良一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題,

    如果放弃借酒消愁,皇上又是那样的心烦,喝着酒不住叹气的皇上,又是那么的让人心疼,

    安知良有些惘然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今天皇上去月华宫沒有找到公主,却得知公主以后都会住在万寿宫的消息,这说明了什么,

    上官凌天心烦不已,直接去了万寿宫要人,更是和赵太妃争吵起來,生恩不及养恩大,虽然赵太妃不是生身母亲,但是对皇上却有养育之恩,

    吵到最后,非但沒有将公主带回來,反而被公主赶出了万寿宫,

    安知良怎么也不会忘记,当蓝羽公主怒气冲冲的喊着再也不要见到皇上的时候,皇上的心碎到地上的那种心痛感,让人心有戚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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