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快两年了,  晴嫣能明显地感觉到,即使两辈子她都在做育儿的事情,但今生因为环境和身份的关系,  她先是照料了小外甥,而后又机缘巧合地有了干儿子和养子,倒是越来越能体会到做母亲的心了。

    看着小太子一双瑞凤眼亮晶晶地掰着小手给她细数这几日他是怎么背书给小四娃听、拿布老虎逗他玩,还给他讲葫芦兄弟的故事的,  晴嫣就忍不住伸出胳膊将杏黄色的小团子和如今只会“啊、啊”叫的小奶娃给搂到了怀里,微微低下头挨个在他们俩光滑的小脸上贴了贴、亲了亲。

    正当一大两小之间被浓浓的温情包围时,眉眼间尽是喜悦的白露忙步子匆匆地领着梁九功走到了大厅  。

    “奴才给贵妃娘娘请安。”梁九功看到晴嫣后,忙温和地笑着向她俯身行礼。

    晴嫣也有些意外梁九功此时的到来,  她先将怀里的小太子给放到了地上,  而后抱着胤小禛从椅子上站起来,有些疑惑地指着他身后被宫人抱在怀里的黄花梨木礼盒询问道:“梁公公这是?”

    听到晴嫣问了,  梁九功的嘴角咧地更大了,忙拱手作揖道:“娘娘,  您这次带着几个小主子封宫种痘辛苦了,这不赶巧了明日恰好是乞巧节,皇上就特意跑到私库给您挑了几件精致的物件让奴才送来给您宫里添添彩。”

    他的话音刚落,跟在他身后的几个小太监们就极有眼色地将礼盒都给一一摆放到了桌子上。

    然而这还没完,紧跟着梁九功又从怀里掏出来了一个又薄又长的矩形紫檀木礼盒微微弯腰双手递到晴嫣跟前:“娘娘,  您可以打开看看这个。”

    听到梁九功这般说,  晴嫣先将胤小禛又给放到了身侧的摇篮小床里,  而后才腾出手接过这礼盒,  有些好奇地掀开盒盖低头一瞅,  就看到了一根用上好粉玉雕刻而成的桃花钗静静躺在明黄色的绸布上面。

    这钗子粗粗一看竟然和去年春天她因为建宁公主的原因而摔碎在景祺阁的桃花白玉钗长得很像。

    “娘娘您觉得这支桃花钗怎么样啊?”梁九功看着景贵妃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手中的玉钗看,  忙笑咪咪地询问道。

    “这粉玉是顶级的好玉啊,  但这做工似乎与之前内务府送来的那根桃花白玉钗相差许多啊。”

    晴嫣边说边轻轻晃动了两下,缀在钗头上的珍珠流苏就跟着拍打到了钗身上。

    但是她在心中则不禁腹诽道: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个匠人做的,这手艺还真是白瞎了这块漂亮的粉玉,上支钗精致到连每片桃花瓣都雕刻地栩栩如生,而眼下手中这支则雕刻的十分粗糙也只是勉强能让人辨认出这是桃花罢了。

    不过即便这再差它也是御赐之物,她倒没傻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钗不好。

    “娘娘,您可真是好眼力啊!这支桃花钗还是皇上亲自用工具细细打磨制作而成的!”梁九功语调提高、有些夸张地说道。

    晴嫣则被他这句话给惊着了,看着梁九功用那种“娘娘你真识货”的夸赞眼神看着自己,她的心情就微妙极了,怀疑康熙的脑子是不是突然抽风了,之前自己过生辰时他还是直接让梁九功抬来了一箱银子就当成贺礼了。

    这次还有心亲手给自己做首饰,难不成康熙这次所谋甚大?

    越想越觉得自己思路正确,晴嫣用右手“啪”地一下将手中的礼盒盖子给合上,而后就像哥俩好般凑近梁九功悄悄询问道:“梁公公你直接给本宫说吧,莫不是皇上有事情想让本宫帮忙?”

    “娘娘您这次可是猜错了呀!”

    梁九功听到景贵妃的想法明显是跑偏了,赶忙又提高些音量冲着她俯身说道:“皇上明日打算在储秀宫安寝呢!这不今日特地让奴才来提前通知您好好准备一下。”

    不是吧?晴嫣听到这消息,当即愣在了原地,视线再次瞥到桌子上那大大小小的黄花梨木礼盒时,就忍不住嘴角微微抽搐,心中暗忖道:“怪不得大猪蹄子突然选在七夕时给自己送礼物了,原来是想要睡她啊!”

    站在对面的梁九功看着景贵妃嘴角微动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的样子,心里也不禁替她松了口气,贵妃娘娘这是终于等到皇上的宠幸,激动坏了呀!

    看着景贵妃“高兴”的样子,自觉任务圆满完成了的梁九功又弯腰顺手将站在地上的小太子给捞起来抱到怀里,就俯身告退准备回乾清宫了。

    刚刚将梁九功和小太子送出宫门返回来的白露,一走进大厅就看到了自家主子正将胳膊肘放在桌子上,而后左手托腮,右手轻敲着桌面显然一幅陷入沉思的样子。

    这宫里的后妃无论位份高低,也全都是经过侍寝才算真正融入后宫的。

    想到之前主子册封前后,都没有侍寝时,宫里就有不少人在暗地里偷偷嘲笑主子不得圣宠。那时的白露可真是愁坏了啊,日日夜夜都在盼星星、盼月亮的希望皇上能够早早地翻自家娘娘的绿头牌,而今终于是等到了。

    看着主子坐在椅子上沉默着不说话,白露忍不住开口询问道:“主子,您看看奴婢需不需要提前准备些侍寝用的东西啊?”

    被白露的话扰乱了思绪的晴嫣,忙停止敲桌子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心腹大宫女嘱咐道:“露啊,你现在去跑一趟太医院吧,就给太医说给我准备一些具有清洁、杀菌的药材,我记着苦参、百部、蛇床子这三种东西制作成的药汤就有这功效,你去问问张太医,有的话就给我多带回来几包。”

    “是,奴婢这就去。”听到主子开口了,白露即便满脑子问号听不明白怎么自家娘娘突然想要这些东西了,不过她还是听话地赶忙跑去太医院了。

    晴嫣看着白露转过身的背影就幽幽叹了口气,既然眼下没有九价疫苗可以打,那么她就得把简易版的“妇炎洁”给搞出来,毕竟明晚她就得去睡紫禁城中唯一的“种马牛郎”了,女孩子得需要学会自己心疼自己。

    ……

    七月初七,乞巧节。

    临近黄昏时,当各宫嫔妃知道皇上今日点了景贵妃侍寝时,反应都挺大的,毕竟这位进宫后都快两年没被皇上给碰过了,怎么偏偏今个儿这般有寓意的日子皇上突然去找了这位呢?

    正站在翊坤宫正殿的玻璃全身镜前扭着身子看自己新宫装的宜嫔郭络罗氏,再从宫人口中知道皇上此时已经到达她们北面的储秀宫了,就忍不住撇了撇嘴心中有些不太高兴了。

    毕竟她是七嫔中长得最好的一个,还是眼下宫中公认的最受宠娘娘,没想到皇上竟然在乞巧节这天没有选择来陪她?

    但再想到那位的位份、家世、相貌确实都胜过自己一大截儿后,宜嫔就觉得自个儿心中更憋闷了。

    ……

    当夜幕降临,星空点点时,储秀宫中则是静悄悄一片。

    宫人们都知道今日是自家娘娘的好日子,到这个时间点,除了看门的人还在守夜外,其余的宫人们都早早睡下了,连平日里照顾小世子和四阿哥的奶嬷嬷们今日都提前半个时辰将小主子给哄睡了,怕的就是两个小娃娃因为不懂事突然半夜哭闹坏了皇上的兴致。

    梁九功静静守在内室外,听着里面传出来激烈的动静不禁暗暗咂舌,心想着贵妃娘娘今晚还是第一次呢,皇上这般龙精虎猛怕是娘娘明天要下来床了呀。

    然而这场情|事要远远地超出他的想象,直至月上中天时,已经困的站不住只好搬了把椅子靠在墙上闭目养神的梁九功竟然还是能够听到里面传出来隐隐约约的暧昧声音,就有些惊讶了,怎么这眼看着都快三个时辰了,怎么还没办完事儿啊?

    偏偏此时站在一侧由敬事房派来的小太监也是苦着一张脸弯腰走到梁九功跟前,轻声说道:“梁总管,今日侍寝的时辰早就超了呀!您看看是不是?”

    梁九功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就淡淡地张口打断他的话:“你不想要命了,杂家还想好好活着呢,要喊你自己喊去。”

    说完这句话后,梁九功就不打算搭理这个蠢小子了,自顾自地闭上眼睛就准备靠着椅背打盹浅眠去,毕竟都到这时候了里面的俩主子都还没消停呢,想来今晚皇上大概率是不会喊他了。

    被梁九功直接硬生生怼回来的小太监看着这乾清宫的大总管都在此事上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他也索性什么都不管了,直接坐到地毯上也开始靠墙假寐了。

    毕竟皇上现如今可不是多年前那个被权臣鳌拜压制的连圣旨都出不去乾清宫的傀儡小皇帝了,眼看着今晚皇上好不容易有这种好兴致了,他要是扫兴地上前打断房|事岂不是明日就得被欲求不满的皇上给直接砍头了吗?

    一夜旖旎春情过去了。

    次日,卯时初,天空刚刚破晓,梁九功和白露捧着龙袍和洗漱之物脚步轻轻地走到距离内室床铺约莫有三米远的地方停住了脚步。

    白露也知道昨晚的房|事很激烈,想到主子刚刚破瓜还不知道受了多少苦呢。

    梁九功弯下腰悄悄声上前两步说道:“皇上,卯时初了,奴才来伺候您洗漱了。”

    说话这句话后,他就和白露一左一右地站着不敢再吭声了。

    没一会儿床内就想起了窸窸窣窣的穿衣声,紧跟着淡蓝色的床幔也被人伸手给拨开了。

    低着头的梁九功寻思着这应该是景贵妃先从床上下来了,毕竟侍寝的后妃都还得伺候皇上穿衣的,正当他这样想的时候,却看到一个明黄色的裤腿耷拉在了床边。

    万岁爷?

    梁九功还在纳闷怎么是皇上先出来了呢,头还未抬起来呢,余光就看到眼前这人刚刚双脚接触地面就身子一歪、猛地往前扑。

    “皇上!”梁九功忙吓得条件反射冲上前伸手扶着了康熙。

    然而他只是才轻轻碰到了皇上的胳膊,就听到皇上嘴中猛地发出来了“嘶”的一声。

    梁九功尚且还搞不清楚皇上究竟是怎么了呢,被说话声音吵醒了的晴嫣也忙掀开了床幔,一睁眼就看到了正被梁九功搀扶着的康熙。

    白露听到梁总管喊出来的话,也忍不住好奇地微微抬头朝着床幔的方向看了一眼。

    这一看就把她给惊着了,自家主子懒洋洋地坐在床上一脸餍足、神清气爽的,而皇上则是脸色泛白、一幅遭受蹂|躏的虚弱样子。

    她不禁瞪大了眼睛,这有些不对劲儿吧?怎么搞的好像是主子昨晚狠狠欺负了皇上似的。

    晴嫣看到康熙连明黄色的寝衣也没脱,就忙招呼着梁九功给他穿龙袍,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侍寝结束后还似乎得去帮忙给皇上更衣来着。

    想到这些,她又张开嘴打了个哈欠,而后伸出手抓了抓凌乱的长发就趿拉上鞋从床里下来,走到康熙身前,柔声笑着说道:“皇上,要不让臣妾来帮您更衣吧?”

    “不用,不用,梁九功就可以。”康熙忙不动声色地离晴嫣远了些,笑得极其勉强地说道。

    见到康熙这幅有些害怕的样子,晴嫣先是疑惑不解而后又才记起来,昨晚两人陷入佳境都是意乱情迷时,她一激动就没控制住猛地反客为主狠狠地将康熙给压到了下面,还将他的两个手腕紧紧握住按到枕头旁不让他动,然后自己就掌握住了主动权开始动,又是这样、又是那样、还又掐又捏又咬的……

    嘶!闯祸了呀!

    康熙看到站在对面的小赫舍里氏眼睛不禁瞪的越来越大,就知道这丫头也反应过来了。

    经历了昨晚,他现在是亲身体验到她的力气究竟有多大了。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被人痛揍了一顿似的,不仅浑身都是痛的,两个手腕也仿佛是被铁钳子给夹伤了般,昨晚被小赫舍里氏紧紧压制住后,他不仅没能再将身子翻上去,连手腕都没嫩从她手中挣脱出来。

    要是在其余事情上,她胆敢这般冒犯自己,他肯定是会觉得自己帝王威严受损的,但这偏偏又是在房|事上变成这样了。

    即便似乎自己后来成了那个被压、被睡的对象,但昨晚的经历属实太特别了,康熙发现他一大清早看着眼前伤害了他龙体的罪魁祸首竟然还有些生不起气来。

    待自己的龙袍穿好后,康熙也不知道该对着晴嫣说些什么,只好干巴巴地丢下一句:“小赫舍里氏你可以再去床上休息会儿,朕,朕就先回乾清宫准备御门听政了。”

    说完之后,他也不等着小赫舍里氏回话就赶忙带着梁九功匆匆转身走了。

    晴嫣也没想到康熙竟然会是这种有些狼狈的落荒而逃的反应,忍不住抬起手摸着下巴细想着看来他对这女上男下的体|位也接受良好嘛!

    在床|上也挺绅士的,不管咋说,总之晴嫣对昨晚还是非常满意的!

    如今醒来体内绕了几圈异能后,晴嫣就觉得自己精神极了,忙对着白露开口说道:“露啊,你快点儿去把昨天我让你拿回来的中药包给煮成药汤,随后全都倒进浴盆里我准备待会儿去洗个澡。”

    “哎,是主子!”白露看到自家主子的状态出乎意料地好,也顾不上其他了,忙转身去煎药了。

    待乞巧节过后,宫中的后妃和前朝的大臣都敏锐地发现皇上有些不对劲儿了。

    前者惊讶地发现,自从皇上点了景贵妃侍寝后,这都已经过去二十多天没再找人侍寝了,众人都不禁猜测,难不成是景贵妃伺候地太好,皇上对她们这些人突然没有感觉了嘛?

    众妃压根儿就没往“伺候不好”这件事情上想,毕竟侍寝第二天储秀宫收到的赏赐可是极其丰厚的。

    前朝的大臣则低头看着返回到自个儿手中的奏折,又抬头瞅瞅端坐在龙椅上的皇上,心中不禁暗自嘀咕着,怎么最近帝王朱批上的字看起来都是软趴趴地“躺”在纸上扶都扶不起来,似乎是手颤抖着写出来的?

    不过即便他们心中再是疑惑,也没人敢开口询问。

    上完朝回来的康熙一走进乾清宫里就熟练地趴到了龙床上高喊了一句:“梁九功!”

    “哎!皇上,奴才来啦!”

    梁大总管边说着边手中拿着一个小白瓷瓶快速走了进来,动作轻柔地将瓶中清凉的药膏给细细涂抹到康熙身上。

    那日刚刚从储秀宫回来的皇上就迫不及待地将身上的衣服全都给脱掉了,待梁九功看到他身上密密麻麻的青紫和红肿时都惊呆了,从未想过这样的痕迹竟然会有朝一日出现在皇上身上?

    撇开身上的伤不谈,皇上的两个手腕简直就是重灾区,那红肿的五个手指印让梁九功看着都觉得手腕发疼。

    待伤口都抹上药后,梁九功将皇上的衣服给放下,又冲着趴在龙床上的康熙低声说道:“皇上您身上的伤基本上已经全养好了,连半丝痕迹都没有了,您是不是也要开始翻牌子了啊?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关心您的身体,知道您已有近一个月没召人侍寝了,今日还特地把奴才给叫到慈宁宫询问了。”

    “也是,不如今日还翻你景主子的牌子吧,你下去好好准备准备。”康熙轻闭着眼睛头也没抬地开口说道。

    听到皇上的话,刚刚收回手将伤药瓷盖给拧好的梁九功手一顿,没想到皇上这身子刚刚养好就又翻了贵妃娘娘的牌子。

    他深深地陷入了沉默和疑惑,难不成皇上平日里温和的“甜口”吃多了,如今就爱上这冷不丁碰上的刺激“辣口”了???

    惹!不丁碰上的刺激“辣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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