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梨云找到街上跑腿帮闲传出消息:天香楼开业一月回馈客户,清酒玉枝兰喝五送二,喝十送五。

    自从玉枝兰酒坊跟天香楼签下契约,就成了特酿专供,旁人是买不到的。

    昔日看不上,今日就攀不起。

    天香楼卖得可不便宜,加冰的一壶酒要三十文,还没有多的,哪怕不加冰的也要二十文一壶。

    有便宜不占,就是王八蛋。

    那些食客一听活动期间喝得越多,送得越多,顿时心里开始盘算。

    若是人多吃上一顿,只需要花菜钱,酒水几乎白捡。

    这酒空喝着寡淡,可只要配菜就是绝味。

    消息一传开,就有人专门冲着这免费酒水来。

    尤其是县学士子,邀上几十个同窗,把酒欢歌,香喷喷的烤串吃了,再喝到肚圆还只微薰,正好做诗。

    一时间天香楼顾客盈门,二楼的雅室全开都不够,就连门外那片空置下来景观点也摆了桌子,围上纱幔防尘。

    没想到成了姑娘们的最爱。

    从纱幔里望外,人面清晰,而走在街上的人只能看见里面人影幢幢,环佩叮咚,烤串香飘,不见其人。

    城里女眷难得有一处可以消遣的地方,三五结伴到天香楼小聚,她们不坐楼上雅间,专门包下临街幔帐。

    宋梨云索性找人做成一排雕花轻纱的碧纱柜,上设小窗,小窗可以开个小缝,到冬天还可以改为糊亮纸。

    这一下,跟外面不再只有一层单薄的白纱。

    隔着柜子,通透又结实,往外递一个香囊荷包也方便,就更得女眷们的喜欢了。

    也正因为是在街边,女客进出都在众目睽睽之下,纱幔后也隐约能看见里面的人影,反而无人能说什么。

    自从知道那亮纱后有一双双漂亮眼睛在“观景”,天香楼前的街道上人更多起来。

    走来走去的除了手持折扇,吟哦诗书的学子,还有衣袍簇新,发髻一丝不乱的男子。

    反正那仪态是能怎么端就怎么端,弄得天香楼外不过十多米距离的街道,像是走秀t台一般。

    这样的结果就是天香楼每天收入打着滚的往上翻,从二十两到三十两,四十两,甚至翻过百两。

    每天羊肉需要量也从一只两只,到五只八只。

    林韬完全进入掌柜角色,他性情稳重踏实,账目上整理得一丝不苟。

    周祥则是楼里护卫,带着人将天香楼打整得铁桶一般,顺带还帮江大人做些抓街上毛贼的小事。

    天香楼没正经的大厨,可有正经的护卫。

    手段强,数量也出奇的多,早上在店门口排队时,密密麻麻站两排。

    没办法,天香楼里连烤肉的都能使枪弄刀。

    卫所那边还有大堆的人排着队的想来,只需要供吃,不需要工钱。

    有这些人在,天香楼的治安非常好,什么妖魔鬼怪都不敢靠近。

    在丢出几个喝酒闹事的人之后,来楼里喝酒的酒品都好了,喝醉后也是彬彬有礼。

    更不敢对碧纱橱里的女客有越轨之举。

    那里是重点保护地点,敢往里闯,先得考虑自己能承受几拳。

    宋梨云闲下来,不用每天往七里县跑,偶尔会留在碎金镇,专心琢磨她跟万大管事箱包生意。

    她坐得住,有人却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醉春楼里,福瑞酒坊的东家抹着额角汗水,对黄昌盛道:“黄兄,这次你怎么也得帮我,眼看这新酒就要出缸,我这前面积下的酒还没有消出去。”

    黄昌盛皱着眉,使劲摇着扇子,一脸不耐烦道:“廖兄,你也看见了,平阳府现在物价上涨,你的酒攒下不卖就是赚到,怎么还着急啊!”

    “黄兄,话可不能这样说的,物价涨,粮价也涨,我那酒水也是要银子买粮的。前面买不出去,我用什么银子买粮。”廖福笑着道。

    黄昌盛收起折扇,沉下脸道:“廖老板到底想说什么?”

    廖福见话说到这份上,也直接挑明道:“以前我那酒坊每月能卖百坛给天香楼,是黄兄让我拒了那宋氏军户女,还说酒水你这醉春楼能卖。

    现在那边不要酒,你家总得帮我多消些。”

    黄昌盛手上一顿,扇子重新抖开支吾起来:“廖兄,现在庆安府那边在打仗,府城也聚着难民,七里县这里虽然没有流民过来,可生意也不好做。”

    “你也看见了,我的醉春楼这一月的流水银子少了两成,今夕楼的沈会首昨天还邀了众人吃茶,也说生意不好。你要想多消酒水,唉!难啊!”

    廖福见黄昌盛居然满口都是推脱之词,顿时急道:“黄兄,之前天香楼要订酒时,你可是跟我怎么说的,要我拒绝那边的订单,醉春楼跟今夕楼都可以多卖一些。

    怎么,现在又说难了,你难还有得吃,我难那可是少买百坛酒。”

    黄昌盛脸色阴下来,他承认之前是跟廖福允诺过,让福瑞酒坊跟天香楼毁约。

    不过才百坛酒,自己跟今夕楼分摊,随便都能拿下,可是他没想到生意会突然变差。

    现在要他多卖五十坛酒显然是不可能。

    不过,廖福提到今夕楼倒是给了他理由,天香楼在开业第二天时,自己找了几个地痞去搅事,结果被抓去县衙。

    虽然自己否认了跟这起事有关,但江县令那几句讳莫如深的话让他后背发凉。

    江县令的意思说得明白:以后谁再要找天香楼的麻烦,就当成洪惊天的余孽处置。

    洪惊天的余孽!

    他已经听说了,那群人现在正在送京的路上,砍头是一定的。

    自己成余孽,还不得株连九族!

    听到这句话,他什么心思都歇了!

    自己已经被警告了,那这些酒水也该让那个沈乐晏头疼一下。

    想到这里,黄昌盛哈哈一笑:“廖兄说得对,大家都是说话算话的当家人,只要今夕楼能卖五十坛,我就把余下的全部收下。”

    听到黄昌盛松开,廖福也松一口气,站起来拱手一礼:“那就多谢黄兄……”

    “哎!”黄昌盛抬起扇子挡住这一礼:“廖兄别急着谢我,还得看沈兄那里怎么说。”

    一个时辰后,一个今夕楼的伙计到了天香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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