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打算怎么办?”杨稔也不知道该出什么主意,毕竟是秋若的父亲,她要是说了什么不好的话,等父女两和好了还不知道怎么想她。

    之前她一个玩的不错的,就是因为跟她一起抱怨了一下她父亲的不好,给出主意怎么反抗,过后人家跟父亲和好了,就觉得她不好了。

    所以她以后再也不会跟着好友一起讨伐好友的亲友了,只是默默地当听众。

    秋若当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她现在不想回去那个娘家,也不想就这样回了夫家。

    但是也不可能留宿在杨稔家,要是在自己娘家还好,夫家不会说什么,在别人家过夜,那夫家就更欺负她了,还会说她不守妇道。

    “我在你这歇会儿,晚点再回去吧。”秋若嗫喏道。

    自小就被母亲宠着长大,弊端就是没有主见,经不起波浪,杨稔不由庆幸自己爹娘没有太宠着自己,其实像秋若嫁的那家人,都是欺软怕硬的,只要自己强硬起来,也就好了。

    可是跟秋若相处了这么多年,杨稔当然知道秋若的脾气有多软,一下子硬气起来也是不可能的,而且秋若还没有父母兄弟来撑腰,在这个时代,娘家的态度也是很重要的。

    秋若还不能跟她娘一样,用赚钱来当家作主,因为阴家是经商的,在镇上有一家店铺,每月至少能挣个几两银子,秋若绣花挣的钱可能不被放在眼里。

    至此,杨稔也只好是劝秋若不要太在意,“先过好自己,你脾气也不要太软,反正你还年轻,才十九岁,三四十岁都有人生孩子,还有几十年的时间,不可能没有孩子的,别怕你夫家那些人说,要放宽心。”

    作为相处十几年的伙伴,杨稔知道秋若没有反抗,心里肯定也是认定自己没生孩子,没有底气,所以先劝这个。

    你自己生了儿子当然不急了,秋若心中生出一丝不虞,可却没有反应出来,她也知道好友是为她考虑,只好调整心情,问出了自己今天来此的目的。

    “兰娘,你可有什么生儿子的方法?”秋若面露期待。

    杨稔奇怪,“没有啊,你怎么会想到问我?”杨稔是出嫁一年才有孕的,对于这里出嫁一两个月就会被问有没有好消息的人来说,并不早了。

    “你阿娘生了五个儿子,你头胎也是儿子……”秋若迟疑了,没再说下去,怕好友生气。

    没出嫁前,好友和自己都是备受父母疼爱的孩子,两人对村里大部分人偏向男孩的思想嗤之以鼻,还许诺如若以后出嫁,绝对不会如此。

    可是自她出嫁后,看着那里的妇人们因为生了女儿受公公婆婆的冷待,而生了几个儿子的妇人则可以在婆家呼风唤雨,心中的想法早已改变,今天自己的说法也显露了出来。

    杨稔到没有生气,她早知道这个时代男尊女卑的思想凭她一己之力是改变不了的,只是想着能改变一个也好,所以总是跟秋若说女孩也是宝,长久以来,秋若也就和大家的想法不一样。

    只是现在,秋若终究还是被同化了,杨稔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她没有再劝秋若,只是宽慰道:“孩子的事不能急,放宽心。”

    秋若很快离去,杨稔的心情也收到昔日好友的影响,有些低落,只是她也不知怎么帮助好友,她自己的日子也才刚刚步入正轨。

    杨稔是父母的第一个孩子,虽是女孩,杨父杨母也是十分珍视,特地拿了东西去请村里唯一的秀才老爷取名,因她出生时是秋天,正值庄稼要成熟,秀才便为她取名为稔(ren第三声),庄稼成熟之意,农家人谁不喜欢庄稼呢?这个字很合杨父杨母的心意,杨稔的名字也由此而来。

    不知道是否有名字的原因,杨稔对于田地的庄稼很有亲切感,即使喜欢读书人,也不想放弃庄稼,所以才嫁到陈家,否则,她也是可以选择嫁给某些举一家之力供养一个读书人的人家的。

    心情不太好的时候,杨稔就喜欢侍弄庄稼,看着它们她的心情会松快不少。

    院子里的丝瓜渐渐长成,看着令人心喜,今晚的菜就定它了。

    饭菜煮好,丈夫陈如松刚好回到家中。

    “扣扣扣”“扣扣扣”“扣扣扣”

    “谁呀?”杨稔奇怪,难道秋若又怎么了?

    “三弟妹,是我,找如松有点事。”

    是孩他大伯,杨稔赶紧起身打开院门。

    陈大哥朝杨稔笑笑,走进院子,“咦,如松,你们怎么才吃夕食?”

    农家都是一日两餐,早上一餐,下午一餐,只是杨稔怀孕时饿得快,一日三四餐都不能饱,即便是生产之后胃口也依旧如此,碍着未分家,她只能是用他们小家的私房钱买些吃食,等分家后,无人能管她了,她便开始一日三餐,还省下些银钱呢。

    一日三餐,这晚餐自然也就比别家晚些许。

    “是啊,今日回来晚了,大哥也一起吃吧。”自家吃三顿的事情,陈如松不打算宣扬,大家都认为吃三顿是浪费,他不觉得,但大哥肯定赞同的,到时候还要说教一番,不如不说。

    “不用不用,我才吃完过来的。”陈大哥连忙摇头,要是知道弟弟现在才开饭,他是绝对不会现在过来的。

    “大哥,分了家难得吃一次饭,就别拒绝了。”

    陈如松说话时,杨稔已经从厨房拿了碗筷,又盛满饭,送到陈大哥面前。

    陈大哥只好接着。

    因为有客人,只有一碗丝瓜汤自然拿不出手,院里种的韭菜长势不错,杨稔割了一把下来,洗干净,拿了几个鸡蛋,做了道韭菜炒鸡蛋。

    菜一端上去,陈大哥红了脸,“弟妹,怎么还加菜,不用这么客气。”

    “哪里,只有两个菜,大哥见谅才是。”

    分家,就代表着他们独立出来,待人接客都得像陈家二老那样,怎么说怎么做要合理,杨稔也是摸索着来。

    农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寒暄一番,陈如松就直接问道:“大哥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嗯,小弟,分家之前,我跟你大嫂商量着要送铁蛋去镇上的私塾。”陈大哥语气略显犹豫。

    “是,怎么了,大哥,镇上的私塾一年的束脩要多少啊?我还挺好奇的。”

    陈如松轻快的语气令陈大哥也跟着松快不少,语气回归正常,“镇上有两家私塾,都是秀才老爷开的,束脩相差不大,一月一钱这样。”

    “一月一钱?才一百个铜钱,倒也不贵嘛。”陈如松惊讶,总是听大家说读书花费高,他还以为镇上的私塾一月要几两银子呢。

    “束脩是不高,只是笔墨纸砚都需自备,一月至少要三钱,还有书,私塾先生说可以借给学生抄录,只是便是只买白纸也是要不少钱的,还有逢年过节给先生的礼品,一年下来,要十几两银子,之后应当要得更多。”陈大哥一鼓作气将当初打听的消息都说了出来。

    “原来是花在这上面了,我还当镇上的私塾收的束脩高呢。”陈如松明白了。

    “是,两位秀才老爷一位姓冯一位姓罗,冯秀才读书更久,每月束脩贵上五文,但也不多,我打算送去冯秀才那。”

    陈如松没有经验,无法给出建议,只好点点头。

    陈大哥接着说:“小弟,你也知道,大哥分家只得了二两银子,交了束脩又给铁蛋买了笔墨纸砚,已经所剩不多了,所以,所以大哥想向你借一些银钱。”

    原来是来借钱的,陈如松有些为难。

    家里虽然还有些钱,但这一部分是他和媳妇偷偷攒的,一部分是爹娘偷偷贴补的,都是不好让人知道的。

    明面上家里的钱也就是分家得的那十二两银子,建房子用了九两出头,也就剩下不到三两银子了。

    况且他也打算以后送儿子念书,这钱更是紧张。

    只是大哥开口了,也不好不借。

    “大哥,你要借多少?”

    “三两银子。”

    陈如松摇了摇头,“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建这房子花了多少钱,十两多啊,我手里就剩下二两多银子。”

    闻言,陈大哥有些失望,沉默了。

    到底是亲大哥,陈如松对他大哥还是有些感情的,不过三两太多了,而且刚刚听大哥所说,念书开始花销不大,二两银子也该够了,怎么会所剩无几呢?

    “大哥,那笔墨纸砚要这么贵么?二两银子都快花完了,还要再借三两?”

    “不只是笔墨纸砚,束脩虽然是一月一钱,但要一次交上三月,便是三钱,买笔墨纸砚花了五钱,还给铁蛋做了一套读书人穿的长衫,还有一月多便是端午,要给先生送礼,我们不清楚要送多少,但是银钱也得先备着,还有家里这些日子也要不少花销。”

    陈大哥絮絮叨叨解释着。

    大哥根本没有积蓄,也敢就这样送铁蛋去念书?他不如大哥明白读书多费钱,都知道要供一个读书人,不管怎样得备足了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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