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还真是疼你。”看着那数量不少的鸡蛋,陈如松感叹道,还有那花生还给媳妇煮好再给。
便是他娘偏疼女儿,也只是在他姐回来拿东西不怎么阻止,主动拿还是少,当然,或许他爹不允许。
媳妇她爹娘都疼她,不过媳妇跟他姐不同,媳妇是懂得感恩的,他姐那个白眼狼天天就知道从娘家拿东西,逢年过节要送礼来都是最敷衍的,不仅自己没出多了,还得往回扒拉不少。
“是啊,娘怕我不接,还只说是花生。”杨稔心里酸酸的,爹娘总是补贴她。
同床共枕两年多,陈如松很了解媳妇,看她的脸色,就知道她的情绪,感动又愧疚,怕是马上就要落泪了,连忙哄人。
“今年过年,媳妇你给爹娘做一身衣裳,等明年鱼多些,咱们多给爹娘送几条。”
杨稔情绪好转了些,笑着点头,“好,你别心疼就好。”
“看你说的,我怎么会心疼。”陈如松乐道。
八月二十六,是杨稔的生辰。
八月二十五这天,陈如松就开始计划怎么给媳妇过生辰。
荷包蛋要煮五个,媳妇在娘家时,生辰是吃两个的,嫁给他,之前是没分家,不能好好给媳妇庆祝,现在有条件了,自然不能让媳妇过得还不如在娘家。
只是家里没什么稀罕东西,就鸡蛋是农家最普遍的营养品。
再去镇上割了肉,晚上开顿荤,这生日在他们这算过得不错了。
但陈如松还是怕委屈了自己媳妇,早上吃饭时,认真问道:“媳妇,有没有什么想吃的菜?一年就这一天,想吃点什么不要顾忌。”
在娘家,杨稔每次生辰都有两个荷包蛋,有时候家里宽裕些会割半斤肉庆祝,要是不宽裕,则是让她吃上饱饱的大米饭,香喷喷的能稍微治愈一下她吃不到肉的悲伤。
平时每顿饭都是估计了量的,每个人能吃上八分饱是相当不错的了,一般就是七分饱,粮食都是吃紧的,只有生辰当天能吃撑。
而嫁到陈家未分家那两次生辰,只是早上多了个鸡蛋。
分家后的第一个生日,嗯,杨稔想过得好一些,虽然说他们在存钱给儿子念书,可也不能时时刻刻对自己苛刻,自己也是要顾着的。
想到从前一直馋的兔子肉,杨稔有了目标。
“我想吃兔子肉,你去山底下那些猎户家问问有没有打到兔子,风干的也行,之前我爹买过风干的兔子,价钱是猪肉的两倍,但是比猪肉好吃。”
说着,杨稔有些期待,也开始馋了,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兔子肉她只吃过一次,还是风干的,猎户打猎物,有时来不及卖便会直接风干,还有冬季时会特地风干,在年前到镇上卖出,赚些过年钱。
杨父有一年便买了一只,风干的兔子肉肉质紧实,味道鲜美,杨稔吃过一次便难以忘怀。
只是兔肉好吃,价格自然不便宜,是猪肉的两倍,若不是那年杨父编制的一个精致竹篮卖出了好价钱,杨父是不会买的。
只是好事难得,之后杨家日子一直平淡,不好不坏的,杨稔也就再没吃过兔肉,这次男人一说,她马上就想起了它。
陈家村距离大山不算很远,但也不是太近,从陈家村走到大山底下要一个多时辰,中间还夹杂着好几个村落。
大山虽然危机四伏,但山底下还不算什么,身手好的猎户是不怕这些的,大多在山底下安家,方便上山打猎。
陈如松没去过猎户家买猎物,毕竟打来的要比养的贵,猪肉算是肉类最便宜的,大家要吃肉都是去买猪肉,鱼虽然看起来比猪肉便宜一些,可大多数鱼的鱼刺不少,容易卡喉,且吃起来没有猪肉那么解馋。
不过媳妇既然想吃,他当然不会拒绝。
“我吃完夕食,叫上大头跟我一起去问问。”大头是他同族中玩得最好的,也是最健壮的,自己也是身强体壮的,两个人应当安全些。
毕竟是去猎户家,要注意一些,万一人心怀不轨怎么办,还是多些防备的好。
虽然以他是陈家村陈家人的身份,人家会有所顾忌,毕竟族人有在朝为官,是有人撑腰的,可谁知道有没有蠢的人。
说到要带人一起去,杨稔知道男人是担心安全方面,防人之心不可无,有些防备是应该的。
“你就问一下,要是没有就回来,不要执着。”杨稔嘱咐道,就怕男人不想让她失望,问了个遍,最后高价买了回来,她虽然想吃兔肉,可也不想吃亏。
“行。”陈如松点头。
宜早不宜晚,吃过早饭,陈如松便去了好友大头家,大头大名自然不叫大头,只是小时候,在一众同龄人中,头比较大,得了个大头的绰号,一直到他成亲生子大家也还是这样叫他,基本就是一辈子的绰号了。
陈如松约好了同伴,问好了猎户的位置,便出发了。
路上,大头朝好友揶揄,“如松,你可真疼你媳妇,她说要吃兔肉,你就去猎户家买。”
陈如松自然地点头,“当然,我们可是要过一辈子的。”
他跟媳妇注定要在一块生活几十年,夫妻和睦才是最好的。
大头点点头,表示理解,他也是个疼媳妇的。
“你只买一只兔子吗?难得来一趟,我打算看看猎户打到了什么,挑上几只。”大头家里几十亩田地,又不用供养读书人,家里还算宽裕,又是两兄弟,也不用担心分家后日子过得困难,在吃上面也就舍得许多。
“当然不止,来一趟,来回两个时辰就买一只兔子也太亏了,我要多买几只,反正我媳妇爱吃,这东西也没贵到离谱,其它的猎物也看看,价钱合适也买些。”
他怎么可能只买一只,媳妇都那么想吃了,他当然得多买几只。
两人一路说着话,路途仿佛没那么遥远,一下子过了好几个村庄。
“如松,你看看走哪条路?”两条都是往大山方向的,大头不太清楚路线。
“这”陈如松也不确定了,村里老人只说朝着大山中间的方向一直走就是了,可这两条都是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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