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陈如松过去拜托,  第二日陈二哥就去帮忙打听了。

    好在罗先生开的私塾并未涨价,只在干旱后与冯先生一样涨了一些,并且照旧要比冯先生开的私塾少上五文钱,是一百九十五文钱一月,  对比冯先生涨价后的束脩,  实在是良心。

    “怕是罗先生这时还不知道这边涨了,若是知道,  定然也是要涨的。”

    杨稔得知并不算高兴,  依旧烦恼着,毕竟之前就是跟着冯先生这边涨的,  这会不涨,过两日也是要涨,  他们如今送过去,  到时候涨了束脩,  他们还得补,不补得担心先生忽视小景啊。

    陈如松沉吟道:“也是这个理,  要是涨的之比冯先生少上几个子,  还不如留在冯先生那。”

    接着又道:“咱们先拖拖,  这几日罗先生定然会知道冯先生涨了束脩的事,  看他怎么做,  儿子这会还念着书,  倒不急,  实在不行先回到族塾再读些时日,等天灾过去再说。”

    “能送还是接着送,族塾只教识字,  孩子念书耽误不得。”私塾是教日后参加科举要学的知识,  如今虽在启蒙阶段,  可也比族塾强上不少,族塾只是教识字,至多背上几篇简单的文章,别无其他,儿子六岁后正是要开始学习的时候,可不能耽搁。

    道理陈如松自然知道,“明日我去县城问问吧,镇上只有两家,总是比对着来,县城私塾多一些,或许会不一样,县城私塾也比镇上好,贵一些也值得。”

    “你这话一说,我总算明白了,原来咱们是觉得镇上的私塾不值这个价,这才犹犹豫豫的。”

    “是了,咱们一开始接受了镇上私塾一百文的束脩,后来因着干旱涨了一倍两百文也能接受,可如今蝗灾过去要涨好几倍,成了一两多银钱一月,确实觉着不值。”陈如松也想通了。

    “你明日去县城,除了打听私塾,也买些棉花和棉布,家里分家之后就没做过棉被,我想做一床棉被,去年盖着棉被觉着有些冷了,还有咱们两个也要做一套冬衣。”衣裳只做好了小景的一套,因着没有棉花了,布也不够,他们夫妻俩的衣裳搁置了。

    “好,家里还有什么缺的,这次买齐。”

    “还有”夫妻俩就家里需要添置的物品商量起来。

    因着他们的县城是隶属府城管辖,是以县城是较为繁华的,私塾不下十个,打听第一家私塾时,陈如松惊喜的发现,这儿的束脩比镇上还少,当然是指如今的束脩,第一家收费是五百文一月,也是经过灾后涨过束脩的,基本也都是涨了一倍,这次蝗灾却没涨,也没听说要涨。

    第二家比上一家高一些,要五百五十文,因为这位先生教出了三位秀才,而第一家是教出了两位。

    陈如松一个个地打听过去,打算将各个私塾的信息都记下,回去与媳妇商量儿子的去处。

    将县城所有私塾打听了一遍,陈如松发现,私塾收的束脩都是按照教出了几个秀才老爷来定的,县城唯一一家教出了举人的私塾,要一两银钱。

    买了所需物品后,陈如松回了家。

    不等媳妇提问,他便直接说出媳妇想听的,“县城十多家私塾,不过有几家是童生开的,我便没去打听,没道理在镇上进的是秀才开的私塾,去县城反而还不如了。”

    接着又道:“秀才开的私塾有七家,第一家教出了一个举人五个秀才,二十几个童生,是县城私塾中第一好的,束脩一两银钱,第二家教出四个秀才,十几个童生,束脩六百文,第三家教出三个秀才,十来个童生,束脩五百五十文,

    第四家也教出三个秀才,童生七八个,一样的束脩,第五家教出一个秀才,但童生教出了十几个,是以束脩是四百八十文,第六家教出五个童生,束脩四百文,第七家也只教出了三个童生,束脩是四百文。”

    陈如松已经将私塾的信息写在纸上,顺序也给排好了,边说边给杨稔看。

    “秀才教出了举人老爷,这第一家可真厉害。”杨稔完全被第一家的条件给吸引住了。

    “我得知时也惊讶,只不过咱们如今先放过这个,瞧瞧下面的,小景还小,我打听过了,如今那第一家私塾收的大多是童生,他们是为了考秀才的,咱们儿子才刚刚开始学,进去也未必好。”这是陈如松的真实想法。

    纸上的字杨稔基本认识,能看懂写的内容,纠结一番,杨稔选中了第三家,“一样的束脩,这家教出的童生比后一家教出的童生多。”

    “第二家也不错,教出了四个秀才呢。”陈如松也看中了的第三家,只是第二家他也觉着也好。

    “那这两家都再瞧瞧。”杨稔也纠结。

    “好,如今县城私塾的束脩竟比镇上少了。”

    “也是幸好,要是县城的私塾比镇上还高,咱们都要送不起儿子念书了。”一年就十几两,算上笔墨纸砚要的银钱,估计要十五两左右,如今家里又没进项,若是一直这样,自家如今的存银只有四十多两,两三年就用光了。

    如今县城私塾既好还实惠,便是第二家私塾,一年下来束脩七两多,算上笔墨纸砚应当十两出头,自家好歹能撑四年多,到那时,就算灾害还未结束,自家也能想出别的谋生的活计了。

    “只是若是送小景去县城,每日去就要小半个时辰,得早起了。”自家这时候,可买不起县城的房子了,只能是每日来回奔波。

    “也只能早一些,如今这情况不易,相信日后总会变好的。”当初他们夫妻俩还信誓旦旦觉着之后定能买得起房。

    “一定会。”陈如松肯定道。

    第二日,陈如松又去县城打听,来回都载了村民,如今去县城的人少了,可还是有的,一来一回挣个十来文钱,给驴子挣个口粮,如今又是干旱又是蝗灾,养驴也费粮食,都瘦了些了,陈如松爱惜的抚摸着驴头。

    纠结着的两家私塾,陈如松多方打听,得知教出四个秀才的那家私塾喜欢打骂学生,罚抄、罚跪、饿一顿、打手掌、厉声呵斥等等,学生都十分惧怕,但因着教出了四个秀才,学生的家里都十分支持先生的行为。

    而教出三个秀才十几个童生的先生温和一些,若是回答不出他的问题或是背诵没过关,一般以罚抄和打手掌为主,不会出现罚跪和饿学生的惩罚。

    将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媳妇,他估计媳妇一定会选后面这家私塾。

    果然,一听完,她就毫不犹豫选择了后面这家温和些的先生。

    “将小景送去给先生打打骂骂,光是想想我就舍不得,而且后面这位先生也只是比前面那位少教出了一个秀才,本身也是很厉害的,就选后面这家私塾吧。”杨稔急着定下,生怕自家男人觉得棍棒底下出能人,要送儿子去那打骂人的私塾。

    听出来媳妇的急切,陈如松笑着摇头,“行行行,你舍不得小景被打骂,难道我就舍得?况且不管别的学生家里怎么推崇棍棒教育,我是觉得这样教出的孩子日后没有魄力。”

    学得好还好,若是学得一般,这会打那会骂,不得被先生吓得畏畏缩缩的。

    “是我急了,那边定下这家,你去与那家私塾说好,等儿子上完镇上的私塾就过去拜师。”杨稔失笑道。

    “这些我都知道,放心,儿子的私塾总算是不用操心了,如今该关注家里了。”为着儿子的私塾问题,夫妻俩这些时日心里可都是七上八下的。

    “家里有什么事?左不过就是靠着粮食挨过今年,明年若是风调雨顺没什么事就好。”杨稔不明白家里还有什么好操心的。

    “蝗灾已经过去,家里的田地还没烧,要烧一下免得有蝗虫生的虫卵。”陈如松提醒道。

    杨稔一下子想起来了,抬手挡了下脸,以示羞愧,“我竟然都没记着,真是太不应该了。”

    “你啊,光顾着操心小景的事了,还好有你男人。”陈如松邀功似的说着。

    “是,你最可靠。”杨稔失笑。

    陈如松满足的笑笑,接着说道:“我听搭驴车的老人说,过些几日或许要下雨,是以这田地要快点烧,否则下了雨就不好烧了。”

    “真的要下雨?若是这样,下完雨咱们给田地种些什么吧,不能一直空着。”空着多浪费啊。

    “行,咱们先快点将田地烧一遍,其余的事晚些再细细商量,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下雨。”

    定下私塾的第二日,陈如松送儿子去私塾,就听到某个学生的父亲与人聊着另一家私塾也涨价了,但还是收的银钱,涨到五百文,比冯先生便宜了一半多,说要送去罗先生开的私塾。

    罗先生的束脩是比冯先生便宜许多,可也与县城较好的私塾是一样的束脩。

    若是没去县城打听,或许自家就立马将儿子送去了罗先生那。

    杨稔得知后也连连庆幸,“幸而咱们去县城打听了,否则日后知道县城还比镇上好,可得悔死。”

    “说明咱家运道好,小景日后定然会有出息。”陈如松认为,冯先生这次涨束脩,就是老天爷要让自家送儿子去县城,去更好的私塾念书,那么儿子日后指定有出息。

    讨论了一番镇上私塾,夫妻俩都放下这些事。

    接下来的几日,夫妻俩都在田地忙活,一连忙了七八日,才彻底完成,田地先烧一道,然后翻一遍再烧,是以花费的时日长。

    田地忙完,镇上私塾的冯先生也下了最后通牒,一定要在两日内给到答复,并且交上束脩,否则教完交过束脩的时日就不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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