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那个女人的眼神的确很凶。
仅凭这个眼神,苏南衣就感觉这个女人不太对劲。
下一刻,这个女人一甩长长的水袖,两道寒光直奔台下!
苏南衣一下子扔了手中的瓜子,也顾不得别的,奔到近前拔出一个侍卫的腰刀,直接抛了过去。
“叮!”
刀正撞上从水袖中射出来的一把短剑,另一把短剑只被撞了一下,力道被减轻了不少,但还是射了出去。
“啊!”
剑扎入裴敏的手臂,她忍不住痛呼了一声。
这下台下可炸了锅,贵妇小姐们都吓得尖叫不止,台上的唱戏的也惊呆了,侍卫们团团围住,几个反应快过的去抓那个女戏子,双方缠斗在一处。
苏南衣飞快看了一眼裴敏的伤,并没有什么要紧。
眼下关键的是,不能让那个出手的刺客逃走了。
她立即过去帮忙,云景也跟上来,一起加入战斗。
有了他们俩的加入,局面一下子发生改变,苏南衣一边打一边叫,“留活口!”
女刺客身手不错,但面对苏南衣和云景还是差了一大截,没几个回合就被抓住。#@$&a;
苏南衣第一时间上前,把她的手臂和下颌骨都卸了。
女刺客瞪大眼睛,满是震惊和错愕。
“想自杀?门儿都没有。”苏南衣冷笑。
“景儿,你在这儿看着她,我去看看裴小姐。”
“好。”%&a;(&a;
裴小姐被众人围在中间,苏南衣在人群外道:“都让开!别闷在这里!”
有人回头看她一眼,认出她是刚刚出手的人,但到底是个男子,“你就别往前凑了,裴小姐还没出阁呢,不能被你毁了清白!”
“清白重要还是人命重要?”苏南衣反问。
“当然是清白重要!”
苏南衣:“……”
“起开!”她懒得再多说,伸手推搡。
这一招果然管用,那些身娇体弱的小姐都担心被她碰到毁了清白,急忙纷纷避让。
苏南衣到裴敏身边,裴敏满头是汗,眼睛里盈盈满是水光。
“裴小姐,你这伤并不要紧,没有伤到要害,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拔剑止血,”苏南衣把两粒药递给她,“吃了它,可以止痛。”
裴敏看着她,这是一张陌生的脸,很是俊俏,眼神坚定干净,没有半点杂念。
她莫名就对苏南衣产生了信任,点点头,“多谢。”
拿了药吃下,果然感觉好了许多。
苏南衣双手握着剑柄,眼睛看着她,轻轻笑了笑,“裴小姐,别紧张,你很坚强,吴沉安能找到你,是他的福气。”
听她提起吴沉安,而且没有用任何敬称,直接称呼名讳,裴敏心头就跳了一下。
她隐约猜到,苏南衣究竟是什么人。
这一分神的功夫,苏南衣已经飞快拔出短剑,并为她上药。
裴敏倒真的没有觉得疼,就是看到血迅速涌出来,头晕了一下。
不过也只是瞬间,苏南衣包扎的速度极快,不过片刻,她就又恢复如常。
众人惊讶又有点佩服,对苏南衣多少有些刮目相看。
裴敏站起来,对苏南衣行了个礼,丫环扶着她小心坐下。
她看向被抓住的女刺客,“把她带过来!”
苏南衣道:“裴小姐,不急,她反正跑不了,也死不了,现在要紧的是另外一件事。”
“另外一件?”裴敏不解,有什么比问这个刺客更重要的事?
苏南衣目光缓缓,在众贵女小姐身上的掠过。
最后,在一位身披杏黄色斗篷的夫人身上停住。
这位夫人看起来二十七八岁的模样,皮肤白嫩,杏眼红腮,保养得极好。
见苏南衣看她,她的脸微微泛红,更显得美艳。
“不知夫人是……”
那夫人微微福身,“妾身姜氏。”
裴敏继续介绍道:“权夫人乃是沉安手下权副将之妻。”
苏南衣恍然大悟,哦,权小林。
不过,苏南衣点纳闷,据传权小林因为给花街象姑馆做靠山,被吴沉安给罚了,具体的罚成什么样,消息捂得严实还未可知。
不管怎么说,这个当口,肯定是不会轻的,但这个权夫人,没有以泪洗面,没有憔悴伤神,反而是这么红光满面,光彩照人的样子。
这……究竟是个人心理太强大,还是根本没有往心里去?
不管是哪种,都有点耐人寻味啊!
苏南衣不动声色,“刚才权夫人可是坐在裴小姐身后?”
权夫人点点头,“正是。”
众人一头雾水,裴敏短暂的茫然之后,迅速明白了苏南衣的意思。
脸色微微一变。
苏南衣见她神色,就知道她想通了,暗道这姑娘果然聪明。
吴沉安也是个聪明人,将来要是他们俩成婚,没准这浙州城还真能再上一层楼。
裴敏和苏南衣的眼神一对视,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笑意,对权夫人道:“夫人,不知能否陪到我房中歇息一下?”
权夫人自然是不能拒绝,“好,应该的。”
裴敏缓缓起身,对苏南衣福了福身,“感谢贵人疗伤之恩,烦请再替我开张方子,另外,也准备了厚礼答谢贵人。”
这无非就是说辞,掩人耳目罢了。
苏南衣顺势点头答应。
裴敏又让戏台上重新开锣,其它人留下来继续观看。
其实谁也没有心思看什么戏,但现在不得不这么如坐针毡的坐着罢了。
众人心烦意乱,刚才又受了惊吓,谁也没有在意,那个女刺客也被带走了。
到了后院,四周幽静,裴敏进了一处小院,请众人进了屋,她没往里屋去。
“请坐。”她是对苏南衣说的。
苏南衣也没客气,转身坐下,云景也坐在她身侧。
而权夫人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
她本来也没多想,一路跟着过来了,但进了屋裴敏也没有去躺着养伤的意思,而且还让两个外男进了屋坐下了。
她正等着裴敏也让她入座,不成想,裴敏不再说话,只一双眼睛盯着她。
目光沉沉,还有点审视的意味。
她心里不禁有点慌,笑容也有些僵硬,“裴小姐,不知此是何意?”
裴敏冷笑不语,苏南衣缓缓道:“权夫人,权副将此时身在何处?”
权夫人不知道苏南衣是什么人,此时心里慌着,下意识回答道:“之前因为做错事,受了罚,挨了军棍,正在府中养伤。”
回答完,她才皱眉反问:“此事与你无关吧?纵然你为裴小姐治了伤,此乃军中之事,也不是你能过问的。”
语气傲得很,架子也端得很足。
苏南衣也不恼,哧笑一声道:“瞧瞧,权夫人这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这浙州城的女主人。”
“你……”权夫人脸上露出怒色,脸涨得通红,“不知所谓!”
她一甩袖子,对裴敏福了下身,“既然裴小姐这里用不着妾身,妾身就先告退了。”
她还未转身,苏南衣冷然道:“权夫人,想走怕是没有那么容易。”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