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十。”边崎之无奈甩出一句:“满意了吧。”
沈一欧笑了笑:“满意了。”
“数学呢?”沈一欧来了兴致。
边崎之盯他一眼:“你还没完了是吧。”
“是。”
“不到一百二。”边崎之说。
沈一欧眉头一挑:“一百一?”
边崎之别开脸去:“哎呀十几分!”
“应该没救了。”沈一欧说着转头吃饭去了。
边崎之吼道:“你他妈三角贸易都不清楚,你更没救!”
“你数学连我的零头都赶不上,你更没救!”沈一欧回吼。
“你更没救!”
“你更没救!”
“你——”
“闭嘴。”沈一欧堵住他的话:“让我安安静静写会儿笔记,再吵老子让你加入三角贸易。”
边崎之撇撇嘴,低头打饭饭。
“商量个事。”沈一欧吃完饭放了勺子:“这饭是你逼我吃的,碗——”
边崎之打断了他:“洗了再走。”
“讲讲理行吗?”沈一欧看向他。
“饭是我炒的,盐是我加的,盘是我装的。”边崎之说:“够不够理?”
“那他妈还是我嚼的,我咽的,我吃的呢。”沈一欧喊道。
“给老子滚去洗!”边崎之无奈道:“我帮你写笔记。”
“行吧。”沈一欧妥协道。
边崎之难得动笔写写字,他抱着饭饭坐到椅子上,提笔写了两行,发现学习这事儿真不适合他,坐一会儿就坐不下去了,为了让沈一欧把碗洗完,还是忍着坐住了。
“字儿写得不错啊。”沈一欧擦去手上的水。
“废话。”边崎之低头写字:“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张牙舞爪啊。”
“给老子滚。”沈一欧一巴掌拍他脑袋上。
沈一欧坐回去继续写笔记。
边崎之靠坐在床头,打了两把游戏。
沈一欧喊道:“声音小点!”
边崎之看他几眼,最后败下阵来,直接在逆风局退出了游戏。
然后就是在朋友圈准备起今天的小故事来。
币安亓知:今天天气阴沉沉的,那位一号投手吃了边帅哥做的炒饭,十分感动地去洗了碗,边帅哥欣慰地帮他写了会儿笔记。大家晚安。
沈一欧写作业的时候很认真,脸上没什么表情,专注无比。
边崎之抱着饭饭连打了三个哈欠终于开始有了睡意。
“我要睡觉了。”边崎之小声说:“你要是在这儿写关门的时候记得轻一点点,或者我给你留个位置,你就在这儿睡吧,枕头没有多的了,你可以靠我近一点,但是不能抢走。”
沈一欧顿时耳根一热,眼睛有点飘:“我回去了。”
他说着拿起书,扯过书包回家了。
“晚安。”边崎之睡意惺惺地喊了声。
沈一欧轻轻掩上门,回了屋。
回屋后又把边崎之刚刚的话回了一遍,禁不住挑了挑唇。
直到摸开手机看了眼朋友圈才彻底笑不出来。
欧欧欧欧欧欧:你做梦的时候听见我说感动了?
月考很快临至淮宁高中。
沈一欧由于出挑的成绩被排在了一号考场的第一个位置。
能够有幸和沈一欧同考场的只有何哆哆。
张缶和边崎之十分落魄地被排在了最后一个考场。
“小欧。”沈曼妤喊住沈一欧,塞给他一瓶牛奶:“考试加油。”
沈一欧一笑:“谢谢公主。”
徐亚也在校门口恭候多时。
“站这儿干嘛?”沈一欧叼着牛奶吸管:“等着星探来发掘?”
“傻逼。”徐亚把手里的面包递过去:“你和哆哆的,考试加油。”
沈一欧接过:“张缶呢?”
“他不配。”徐亚说:“体考送送就行了,这种考试跟他没关系。”
“我待会儿会转告他。”沈一欧说说着走了。
“真特么没良心!”徐亚对着沈一欧吼。
“别看了。”沈一欧扯开何哆哆的书:“再看该慌了。”
何哆哆已经有点慌了。
无论大小考试,何哆哆这种心理素质不强的人都有紧张的习惯,多多少少都对未知的卷子有点畏惧。
沈一欧把吃的放在何哆哆桌上:“鸭哥给的,说是张缶不配,只有我俩有。”
“说我什么坏话!”张缶从后门冲进来。
边崎之紧随其后。
“没事。”沈一欧说:“说谏逐客书那句夫击翁扣缶。”
“走走走,上厕所。”边崎之拉着几人往厕所去。
“你这排名真大。”沈一欧无奈道:“你一个人尿,还得一群人陪着。”
边崎之笑道:“哎呀我害怕。”
“大白天的怕什么?害怕孤独吗?”何哆哆笑了笑。
边崎之勒住他脖子:“能耐了。”
“尿好没?”门外一群人等着。
“快了快了。”边崎之喊道:“大早上的谁还不慢了!”
沈一欧退到一边点了跟烟醒醒神。
“这什么鬼?”沈一欧手指摁在墙上,指着那一行字——约/炮找我,我超甜。
下面一条账号。
张缶凑过去望了一眼:“牛。”
“谁特么约/炮要甜啊。”边崎之不知什么时候也凑了过来:“这玩意儿得身材好的,甜有什么用?甜的也没劲啊。”
沈一欧神色一变,低下双眸。
张缶问出了他所想问:“你真干过?”
“没有啊。”边崎之若无其事:“看过片儿,一般都是身材好的。”
“说得这么老手。”张缶笑了笑说:“老子以为你真干过呢。”
“你呢?”边崎之问。
张缶大气道:“我——也看过。”
“哆哆呢?”边崎之搭上他的肩:“谈过恋爱没?”
“没有。”何哆哆皱着小胖脸:“守身如玉。”
“阿攸谈过没?”边崎之问去。
“阿攸是从母胎开始单身到现在。”何哆哆问:“你谈过多少?”
“不说。”边崎之笑了笑:“怕伤你们自尊。”
“嘚瑟吧你就。”张缶打向他。
这几人总聊不到几句就追逐起来,沈一欧无奈跟上。
第一堂考语文,那些搞小动作的也只能抄抄古诗默写和选择题。
沈一欧、何哆哆埋头苦写。
张缶和边崎之不约而同地无聊起来。
边崎之写好题实在无聊,抄着试卷画起小人画来,因为考试只交答题卷,这试卷基本就是拿来打草稿的,根本也不会交,所以他就肆无忌惮起来。
他小时候学过很多东西,唯独没学过画画,但无聊的时候总喜欢画些小人,虽然画得不好看,但也不至于辣眼睛。
画了五个小人。
他画完小心翼翼在下面写上名字。
最旁边叼着牛奶盒的是哆哆。
旁边抱着篮球的是张缶。
另一边举着手打拳的是鸭哥。
中间两个勾肩搭背的,下面的名字分别是——小欧哥哥和边崎之。
一交卷张缶就奔向边崎之,看到是画画才松了口气。
“画的什么鬼?”张缶有点无语。
“大制作。”边崎之看他一眼:“喜欢吗?”
“喜欢个屁。”张缶问道:“去厕所吗?”
“不去。”边崎之打算补个小觉:“没尿。”
张缶最后只拖走了何哆哆。
“阿攸。”有人喊了声睡觉的沈一欧:“等会儿传一下选择题。”
“还有这儿!”
“顺便给我也传传!”
沈一欧听罢点头笑应:“好。”
“好个屁啊好。”张缶一进门就目睹这大型黄鼠狼拜年场景,朝着那群要答案的黄鼠狼喊:“一个个考试的时候把我们阿攸当个宝,怎么不见平时也这样!”
“不就是抄不到嘛。”人群中有人说了声:“有本事你也考到一考场来。”
张缶一恼:“老子没你那么龌蹉,我特么成绩考得坦坦荡荡!”
“好了张缶。”沈一欧轻轻喊了声。
“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哪想又来个何哆哆,嘴也不饶人:“打扰你们扮猪吃老虎了吧?”
“何哆哆!”有人吼了他一声。
“你爸爸没空,别特么叫!”何哆哆说着一把拽起沈一欧出了教室。
张缶紧随其后。
“第几回了?”张缶叼了根烟,满脸烦:“回回考试给他们抄,你这脑袋是屎做的吗?!”
“给老子好好说话。”沈一欧撇他一眼。
“我真的是想打你了。”何哆哆气得偏了偏头:“你是不是忘了高一的教训了?”
高一那次,淮宁高中好不容易有了个几校联考的机会,沈一欧其实还蛮重视的,想看看自己在这种考试下能拿什么排名。
但是那次不只他重视,班上的人也争着想要这个排名,于是半个班的人都找他要答案,文科本来字就多,有几个不要脸的还找他要大题答案,沈一欧也不恼,当真给他们都传了,自己的卷子紧赶慢赶才赶完。
后来成绩下来,他的分数比他原本的水平低了二十分,其他人倒是抄得没个b数,考得假得不行,一群人被老师叫到了办公室去。
那些人一打就招,统一口供就是——沈一欧传的。
因此沈一欧的成绩作了零,连排名都没上。
张缶、何哆哆、徐亚三人气不过,直接带人来学校动手,把那几个最先开口的男的送进了医院,最后都背了处分。
连沈一欧也不例外。
领导说沈一欧虽然没动手,但毕竟是这件事的根源,固不能做局外人。
张缶、何哆哆当场气炸,差点上去把领导也揍了,要不是沈一欧拦着,那位领导大概也要去陪医院那几位了。
此事一过,沈一欧莫名其妙成了全班口中的罪人,说是害得大家都没分数,还让班级扣了分。
沈一欧自己无所谓,倒是另外三个忍着火出去喝得烂醉,对着大街一通乱骂。
后来三人还打了起来,喝醉了不认人,逮着对方就是揍,沈一欧差点都没拦住。
有的时候好像就是这样,越是小心翼翼,就越是容易出错。
“你脑袋上那个处分现在还没消呢,就他妈不长记性了?”何哆哆吼道。
沈一欧抿去最后一口烟,抬眼看向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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