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虎闻言,想起顾南烟拍它脑袋时的样子,瞬间茅塞顿开。
于是在马统领惊惧的眼神中,突然直立而起,张开大嘴以一副要开饭的姿态嚎了一嗓子,接着一爪拍在马统领肩膀上。
成功将他压趴下了。
虎虎回头看混沌兽:“吼?”
我做的对不对?
混沌兽:“……”
顾南烟:“……”
“看来虎虎很喜欢你。”顾南烟干笑。
马统领从地上爬起来,淡定的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你不是出宫了吗?”
他手下亲眼看到她走了的,怎么又回来了!
把皇宫当你们家后花园呢?
顾南烟确实走了,在宫门口遇到了萧氏。
萧氏不经传唤进不了宫,又心急丈夫的情况,求着顾南烟带她进来。
顾南烟刚发了笔小财,着急回丞相府清点收获,并不想答应她。
然而经过一段时间相处深谙她脾性的萧氏以钱压人,成功将她的骨气压散了。
当然这种事她肯定不会说的。
“落下点东西,回来拿一下。”顾南烟面不改色的撒谎。
马统领疑惑:“什么东西?”
顾南烟:“节操。”
马统领:???
节操是什么东西,他怎么没听说过?
“拿到了吗?”
顾南烟:“没有。”
“为何?”
“找不到了。”
马统领本着自身职责问道:“那东西重要吗?需不需要我叫几个人跟你一起找?”
“不用了。”顾南烟叹息。
“老子不需要那东西。”
马统领:“……”
不需要你跑回来干啥?
遛弯吗!
殿内武昌侯夫妻感人的场面被打断,萧氏也没了与丈夫诉衷肠的心思。
她站起身直视大梁帝。
“皇上,当年您将妾身指给田嗣通的时候说过,让妾身管束好夫君,守好武昌侯夫人的本分,妾身做到了。”她挺直腰背道。
“您还说过只要夫君老实,不在人前乱说话,定会保我夫妻二人一世荣华顺遂。”
“可金娥的死是夫君心中的一根刺,他内疚了一辈子,连着妾身的心也难安,又何谈顺遂。”
这件事她不是不知道,只是碍于姐姐,刻意忽略。
这些年田嗣通也不是没想过为金娥讨还公道,却都被她拦了下来。
她看向跪坐于地的田嗣通,“今日夫君执意进宫为金娥申冤,妾身无力阻止,也不想再阻止。”
人人都说他的丈夫憨厚老实,背地里却嘲笑他的出身,说山鸡永远变不成凤凰,背靠着大梁帝这样的靠山都不知利用,要官没官要钱没钱。
可她就是喜欢这样的田嗣通。
如果今日换做她是金娥,她相信他也会记挂她一辈子,时刻想着为自己的死求个真相。
事实上若不是因为顾及自己,他怕是早就做了。
“萧氏,你既然记得朕跟你说过的话,那你可还记得,朕还同你说过,你二人从此以后夫妻同体,他若犯下不可饶恕的过错,你亦会被同罪论处!”
“妾身记得。”萧氏微笑。
“所以妾身今日是来请罪的,皇上若要降罪,就将妾身一并罚了吧。”
她说罢摘下钗环,披头散发的与田嗣通跪在一起。
“夫人这又是何苦。”田嗣通喟叹一声。
他让她回萧家,就是怕她被自己牵连,没想到还是连累了她。
“妾身乐意。”萧氏回道。
“反正这辈子也活够本了,跟你一起死,说不得下辈子还能结为夫妻。”
萧氏说完,突然想到顾南烟那句厉鬼缠身的话,突然觉得挺贴切。
她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
田嗣通:“……”
女人的心思当真难猜,方才还泪眼朦胧,这会又笑了。
他想不明白,现在的情形哪里好笑。
不过有了妻子的支持,田嗣通又有了勇气。
看着恨不得将他们夫妻扒皮拆骨的大梁帝,闭了闭眼。
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转而对禄亲王道:“王爷,当年臣中的那一箭确实是皇上安排的人做的,那上面涂了一种叫迷蝇草的药汁,用量不多的情况下,确实可让人双腿瘫痪,臣这条腿便是最好的证明!”
他说着费力的将裤腿拉起来,向众人展示他受伤的地方。
“迷蝇草很少见,据我所知,当初皇上也只得了两棵,一颗用在臣身上,另一棵应当是给您用了。”
在金娥刚进宫不久,大梁帝为了掩盖金娥的身份,就有了杀他灭口的想法,因此很多事都没瞒着他。
只不过他当初运气好,绊了一跤,箭矢射在腿上,又因穿着棉衣箭头未能全部没入,这才捡回了一条命。
“皇上曾亲口与臣说过,想要王爷手中的兵权,故让人寻了这迷蝇草来,只要用量得当不但能让您再也上不了战场,就连病因都查不出来,别人也不会怀疑到他身上。”
他这话一出,禄亲王的脸立马青了。
“武昌侯说的可是真的?”他问大梁帝。
大梁帝沉沉的扫过在场之人,有武昌侯这个知道他太多事的人证在,很多事根本经不住查验。
他索性放弃辩驳,整个人反而放松不少。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朕乃一国之君,你们还想治罪不成。”
他冷嗤:“况且大梁如今正值内忧外患之际,若朕做的事被传出去,你们可曾想过后果。”
“那就不劳陛下担心了。”卫泓接话。
他敢将事情捅出去,自然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哦?”大梁帝并不怎么担心,这些人还要不了他的命。
命能保住,皇位可就不一定了。
他靠坐在龙椅上眯着眼道:“你们还想逼宫不成?”
他这些年皇位也不是白做的,他们若当真敢逼他退位,也要看看那些忠君的臣子同不同意。
只要前面还有人挡着,他就还有机会翻盘!
他看向萧氏,“今日之事朕不许你一介妇人计较,你且先下去吧。”
不是他心胸开阔,而是现在正是能用到萧家的时候。
萧氏不过一介无知妇人,放她一马还能让萧仁令记他个人情。
萧氏却没走:“那妾身的夫君呢?”
“武昌侯罪犯欺君,陷朕于不义之地,自当按律严惩以儆效尤。”
大梁帝眼神狠戾,恨自己当初没有斩草除根,哪怕拼着忘恩负义的名声也该想法将他处置了,那就不会有今天的事!
他不耐烦的朝萧氏挥手:“赶紧走,朕饶你一命已是开恩,莫要得寸进尺。”
萧氏却摇了摇头,坚定道:“妾身说了,妾身与夫君共进退,若他出事,妾身不会苟活。”
“夫人……”田嗣通想劝她,却被萧氏打断话头:“不用劝我,你我二人成婚多年,你知道我的性格。”
“妾身何时听过你的话。”萧氏道。
田嗣通想想也是,握紧她的手直叹气。
大梁帝冷笑,该卖的人情他已经卖了,萧氏不接受就是她的问题了。
也好,萧氏知道的也不少,将她一同处置了,也省的再留下祸患。
卫泓等人倒是有心想救下武昌侯,可这次的事牵扯重大,不仅事关禄亲王,还跟先帝的死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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