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早准备准备。”王昭谋收好手中的试卷,  侧脸看向站在一旁的少年。

    “我带你出去。”

    季连霍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男人,心底有千万个问题,但到口边,  却成了一句,“要不要……带大宝?”

    “不用。”王昭谋站起身,  平视眼前的少年。

    “只有我和你。”

    明显感觉到视线的问题,王昭谋扫了一眼季连霍脚下的拖鞋,  暗暗有些诧异。

    自己第一次见季连霍时,  少年的个头才及自己胸口;季大宝住院,  送一大一小出院时,季连霍能搭到自己肩膀位置。

    从接季连霍进别墅到现在,才几个月时间,少年就快速的拔高,  如今在两人都穿拖鞋的情况下,  季连霍竟然能和自己平视!

    这果然是……一代更比一代强吗?

    季连霍怔怔站在原地,  完全没有发觉王昭谋在观测自己的身高,脑子里满满的,全是“只有我和你”这句话。

    只有自己和昭谋哥。

    季连霍忍不住的耳朵发红,被昭谋哥刚刚温暖过的地方,更是烫到快要着火一般。

    看到少年红到快要滴血的耳垂,王昭谋想起刚刚屋外的寒冷,如果耳朵冻伤,  就会红肿发痒。

    抬手轻碰少年耳垂,  王昭谋看到季连霍脸瞬间红了起来,  眼睛直直看着自己,  还带着几分水色,  水汪汪的又黑又润。

    “是不是冻伤了?”王昭谋语调轻和。

    “没,  没有。”季连霍连连摇头。

    往年的冬天,自己手指脚趾肿得像根萝卜,红肿的地方又热又痛,有时候还会起水泡,脚踩地和手捏笔的时候,尤其疼的厉害。

    但是今年的冬天没有。

    去上学前那一个多月,正是全年最冷的时候,自己一直呆在别墅里,别墅里有温度适中的暖气,自己穿着昭谋哥买的新衣服,大床又软又暖和,就连水龙头里流出来的水,都是温的。

    “痒吗?”王昭谋看着少年耳朵,红的确实有点不正常。

    季连霍脸红的厉害,怎么也不敢开口说真话。

    昭谋哥刚刚碰过的地方,又酥又痒。

    “程嫂那应该有冻伤的药膏,记得去要。”王昭谋叮嘱一声,轻拍少年肩膀,“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早饭后,和我一起出去。”

    季连霍满脸通红的从书房出来,明知自己没有冻伤,但还是忍不住的遵从男人的话,像本能一般的,乖乖去找程嫂,拿冻伤的药膏。

    “你看看耳朵红成什么样了。”程嫂赶忙找出药膏来,递给少年,“扫雪的事你不用担心的,齐先生他会叫人来做。”

    “谢谢程嫂。”季连霍道谢接过药膏,回到房间,看着镜子里两耳通红的自己,低头拧开药膏,挤出一点在指腹上,在男人刚刚碰过的地方,打圈揉-捏。

    一种别样的情绪从心底升起,季连霍忍不住回想男人手心的温度,似乎足够驱散自己身边所有的严寒。

    一股股酥麻的暖流在小腹汇聚,心里的那两个字开始翻腾,最后冲破一切,到了唇舌之间。

    “昭昭。”

    季大宝心态有点微妙。

    小叔刚刚经过自己身边,向程嫂要药膏,全程竟然没有看自己一眼,拿到药膏又径直上了楼。

    自己真因为一百块钱,把小叔给惹生气了?

    季大宝有点委屈,还有点无助。

    思考了好一阵,季大宝瘪着嘴,用攀登珠穆朗玛峰的劲头,开始爬楼梯,一阶挨着一阶,季大宝不敢回头,害怕一回头看的太高,自己会晕。

    费劲千辛万苦,季大宝趴到了房门前,小手捶捶大门,里面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季大宝垮着个小脸,一屁-股坐在门前,满眼的忧愁,怎么也掩饰不住。

    即便到了冷家,有爷爷疼爱自己,但最后手握的冷家的,还是小叔。

    上一世有很多人说,没有小叔,自己什么都不算,当时的自己对此嗤之以鼻,但现在想想,这话好像是真的。

    季大宝忧伤的拍拍门,服软低头。

    “叭叭,鹅错了。”

    房门还是没开,季大宝耳朵贴在门板上,隐隐听到里面似乎有水声。

    难道是在洗澡?

    季大宝趴在地上,试图从门缝底下看里面,瞅了半晌,只看到房间里的家具。

    季大宝看了一眼一楼客厅挂的表,愣是等了一个多小时,才听到里面的水声停了。

    干啥呢小叔!

    洗个澡一个多小时,皮都搓没了吧!

    从门缝底下看到拖鞋走过,季大宝立即拍拍房门,显出满脸的委屈。

    “叭叭,鹅错辽!”

    门里的拖鞋顿了顿,但没有过来开门的意思,季大宝顿时难过的无以复加。

    小叔真的生自己气了。

    怎么办。

    王昭谋刚从书房出来,就看到趴在房门前的季大宝,走到季大宝身后,发现季大宝正在透过门缝,看里面的情况。

    王昭谋拍了拍季大宝后背,小东西吓得往旁边狂爬,脑袋差点撞上门板,把做贼心虚演示的淋漓尽致。

    季大宝被吓的不轻,定睛一看,才发现是王昭谋。

    下一刻,季大宝眼睛一动,软乎乎的抱住王昭谋小腿,可怜巴巴的仰头。

    大哥九敏。

    看着季大宝小手里攥着那张一百,再想想季连霍这周回来,还一直没来得及抱过季大宝,王昭谋立即明白过来季大宝的意图。

    叔侄俩关系极好,断然不会因为这一百块钱而冷下来,更有可能的,是房间隔音好,季大宝人小力气也小,敲了门里面根本听不清。

    上一次就是如此。

    王昭谋一手抱起季大宝,敲响房门。

    房间里的拖鞋顿了顿,房门立即打开,季连霍一眼就看到王昭谋,还有他怀里抱着的崽子。

    “叭叭……”季大宝眼泪汪汪,从怀里掏出那张一百块,向头发带湿的季连霍伸出小手手。

    季连霍安静片刻,从王昭谋怀里抱过眼前的不孝侄儿。

    “呜呜呜。”季大宝伏在小叔肩上开始哭,一想到季连霍要是不喜欢自己,就难过的直掉金豆豆。

    王昭谋看季连霍拍着季大宝后背,转身从书房里拿出一封空信封,走进叔侄俩的房间。

    “你小叔不会收走你的钱。”王昭谋坐在书桌前,在信封上写下季大宝的名字。

    季连霍见状,立即从季大宝手中抽出那一百,递给王昭谋,看男人将那张一百装入信封。

    王昭谋起身,将信封递给季大宝,在季连霍面前,用力捏了捏崽子的红脸蛋,腔调温雅。

    “你现在年纪太小,即便拿着钱去消费,店员也不敢卖你。你可以把钱存在监护人手中,我替他担保,如何?”

    季大宝看了看手里的信封,揉着被捏疼的脸蛋,心甘情愿的把信封递给季连霍,“叭叭,钱钱~”

    季连霍接过信封,忍不住抬眸看向对面的男人。

    王昭谋对少年微微一笑,抬手揉了揉季连霍带着湿气的头发。

    第二天一早,王昭谋坐在餐桌前,看到拘谨下楼的少年。

    季连霍穿了一件深蓝色的毛衣,搭配淡色的牛仔裤,白色运动鞋刷的干干净净,下楼脚步极快,显出几分本该属于这个年纪的活力。

    少年的肤色比刚来时白了几分,五官愈发显出棱角,宛如一只即将破茧的蝶。

    “昭谋哥,对不起。”少年站在餐桌边,满眼愧疚,“我迟了。”

    “没有迟。”王昭谋扫了一眼季连霍的衣着,看出少年为了今天出去,下了些许功夫。

    程嫂早餐还没做好,王昭谋拿出两张票,放在少年面前。

    季连霍双手接过,看到上面的大字。

    “珠宝设计展?”

    “嗯。”王昭谋应了一声,看程嫂快速把早餐端上桌。

    “前不久有一场珠宝设计大赛,这次展出的,便是大赛上的获奖设计。”

    季连霍注视着票上彩印的珠宝,黄金镶嵌在绿色翡翠周边,季连霍看了半晌,只能看出一个“贵”字。

    自己对珠宝什么的,一窍不通。

    季连霍有些忐忑的吃完早餐,跟着王昭谋上车后,有几分坐立不安。

    两人去的早,到达展会后,会场人并不是很多。

    季连霍紧紧跟在王昭谋身后,发现会场是空前的大,比学校的篮球场都要大几分,装修的富丽堂皇,播放的音乐也十分柔和。

    会场里有免费的酒水和食物,但都没什么人去吃,季连霍看着参加展会的人,似乎都是有钱人,男士们穿着西装,还有几个披貂的,女士们衣着华贵,身上都是异常惹眼的首饰。

    季连霍下意识的有些不安,更加紧密的跟着眼前的男人。

    王昭谋带着季连霍扫了一圈,最后停在展出的一串钻石项链前,眼中掠过几丝怀念。

    “昭谋哥?”季连霍敏-感察觉出身边人的情绪变动,目光也不由自主的,落在眼前的钻石项链前。

    这串钻石项链,由上百颗钻石组成,富贵大气,更吸睛的是它的独特设计。

    项链左边的钻石嵌槽为金色,细菱状的钻石宛如阳光璀璨;项链右边嵌槽是银色,柳叶状的钻石弯出一个漂亮的弧度,宛如弯月月底那汪莹润。

    项链中间,是一朵繁复绚丽的玫瑰,层叠的花瓣,每一片都折射各色的光彩,玫瑰下还有一片流苏,美的动人心魄。

    “项链的设计者,是我的熟人。”王昭谋唇角微勾。

    “……熟人?”季连霍下意识抓紧自己的毛衣。

    “简单来说,她和兄弟争家产没争过,八个月前才开始学珠宝设计,这是她第一次获奖的作品。”

    王昭谋看向旁侧,一身红裙的王琦嫣,正在自助餐点旁边,啃着她心爱的鸡爪子。

    季连霍顺着王昭谋的目光看过去,女人明显也注意到观赏自己作品的两人,看到王昭谋的瞬间,王琦嫣表情一滞,手里的鸡爪子,一下子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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