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龙吟瑶冷笑望着一脸窘迫的苏伏,道:“你准备如何赔偿我的损失。”

    苏伏醒来已是未时,宿醉的他只觉头疼欲裂,然而更让他感到惶恐的是,昨夜的一些行为还历历在目,而后便见龙吟瑶自外头回来,面上满是冷笑。

    “敢问师姐损失了甚么?”苏伏不太记得后面之事,小意地问着。

    “哼!你还敢问,昨日你趁酒醉竟敢非礼我,对我动手动脚不说,还……还……”龙吟瑶言至末尾,掩面带了哭腔。

    苏伏心头一个咯噔,敢莫是酒后……他不敢再想下去,随即检查自己衣服与周遭环境,他并非初哥,怎会认不出那种痕迹,见不说自己想象的那样,不禁松口气,道:

    “师姐,有话好说,您要伏赔偿什么?”

    见苏伏不上当,龙吟瑶一脸无趣,道:“哼,总之你占了我的便宜,往后你都得听我的,我封你做我的御前带刀侍卫,记着了吗?”

    苏伏心说占了你便宜便做你的侍卫,这买卖好生划算。

    “师姐有事,伏定不会袖手旁观便是。”

    “你胆敢袖手旁观试试!”龙吟瑶恶声道:“小心我将你占我便宜的事传回龙宫去,教我父王遣龙将追杀你,怕不怕?”

    苏伏苦笑,暗暗发誓日后绝不再饮酒过量了。

    “对了,你手下妖仆上午来过,言鸩长老寻你去一趟,恐是与那黎元有关,你要小心应对。”

    苏伏揖礼道:“多谢师姐,伏去了。”

    拜别龙吟瑶,苏伏径自来到藏经阁,却是多日不见的喜儿在门口等候,见苏伏到来,很高兴地说道:“师兄,你终于来了。”

    “喜儿?”苏伏上前道:“鸩长老在何处?”

    喜儿笑眯眯道:“师尊在二层等你呢。”

    苏伏早已知道喜儿乃是鸩长老徒弟,不过身为长老徒弟,似乎亦不曾有甚特殊待遇。

    “二层?”苏伏还未去过二层,从一些小道消息他隐隐知道一些关于二层的特殊,听说通往二层的楼梯上有着禁制,唯有修为与之相合才可通过。

    苏伏虽有疑问,亦抱着跃跃欲试行至二层楼梯前,恰有几个弟子自左侧转出,见苏伏竟欲登二层,便都停下,饶有兴味地望着苏伏。

    “区区归元修为,竟敢去挑战二层的禁制,该说他不自量力,还是太过天真?”

    “真以为自己可以挑战凝窍期便与凝窍无二了?”

    诚如龙吟瑶所言,苏伏是愚妄的,对于世间的事物,就常人而言,需要一颗宁静的心,去面对一切,如此便够了。

    愚妄的魑魅之心,不外自性或本物染上不洁,如苏伏昨日宣泄的暴戾,便是其中一种现象。他人的谤、欺、辱、笑、轻、贱、恶、骗等等尽皆是不洁,若自性与本物圆满自在,清净无暇,根本没有妄念,亦不会染上不洁。

    其中的不洁,或有例外,如满满的杀意。通常而言,杀人杀得多了,本身便孕有一股血杀之势,苏伏两世为人,所杀之人皆不在少数,是以他只是淡淡转头一望。

    冰冷的杀机流入那几个弟子心头,寒意几要将他们血液冻僵,此时的他们不禁想起了苏伏各种手段,顿时噤若寒蝉,灰溜溜出去了。

    苏伏甚至没有去记忆他们模样,只如一道清风拂过心田,不曾带起一丝涟漪。

    他踏上了第一级台阶,初始还未有感觉,他心下正疑惑,突然便有一股冰火相间的飓风吹袭而来,极寒与极热的相交,法身一半有着被冰冻的感觉,一半则几要被烤焦,下意识间,《扶风歌》根本经义再度萦绕胸怀,此次更与自身阴神相合。

    “不能迷惑!”

    一种难以言喻的明悟便涌上心头,冰火飓风袭来,并非只是对法身造成伤害那么简单,若从字面上去理解,便是冰与火的交杂,可这只是粗浅的字义,不是理解,若执着于字义,他便会被禁制弹出,最轻下场亦要重伤。

    当《扶风歌》全面展开时,苏伏心头明悟愈发明晰,冰火飓风并非作用于法体,法体上的冰冻与烤焦的‘神经反射’,源自于阴神,此乃针对神魂最直接的攻击。

    通往二层的楼梯约莫只有十五级台阶,若有人在此,便可见的苏伏只在第一级台阶微微停留,而后便以一种稳定而均匀步伐往上,直至身形没入二层尽头处的光罩。

    “法决的掌握大致分为三个层次,其一为入门粗浅运用;其二为熟练掌控由心;其三便是如你这般,已然刻印到了神魂里头。”

    苏伏一踏进光罩,便闻到鸩长老意味莫名的音声:“可你尚未经过化阴,为何可将神魂运用地如此熟稔。若是宿世慧业,我还可理解,可问心路上,却可瞒过姬玄清那丫头?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是以排除宿世慧业,你前身要么是修士,陨落后不愿转鬼修,便在入六道界时,将一丝真灵滞留真界,待转世后取回……”

    “要么,便是夺舍!”

    鸩长老饶有深意地望了苏伏一眼,淡淡道:“你有一些秘密,这没有什么,只需你对剑斋有着一份认同感,便够了,谁能没有秘密呢。”

    “我本名余庆,乃是自魔门叛出,我拜入剑斋时,已是玄真境修为。剑斋仍然接纳我,这让我很是感激。罢!闲话休提,你可知我寻你何事?”

    提到夺舍,苏伏很是惊出了一身冷汗,可他并非夺舍,闻言便应声道:“不知,长老寻我所为何事?”

    “看来你并非夺舍!”鸩长老又说着,还带了一些肯定的语气,又道:“唔,真界较为忌讳夺舍,幸亏你不是,否则便只能将你赶出剑斋了。”

    “你是甚时觉醒了身为修士时的记忆?”

    苏伏暗里再次抹了一把冷汗,便将错就错道:“回禀长老,乃是九年前。”

    “那你身为修士为何会陨落?修为几何?哪里人士?”

    苏伏此时哪能说实话,只得含糊说着:“这个弟子已然记不起来,只记起一些粗浅的法决。”

    鸩长老有着先入为主的观念,是以暗忖着:九载时日才恢复至归元境,此言应非虚假。

    “罢了,你日后切记小心一些,在化阴前不可将异象显露,神州天道盟的伪道士,商州的佛门秃驴尽皆对你这样的修士抱有偏见,若被他们撞见,要么除魔,要么收降,没有第三条路可行。”

    苏伏心头一动,道:“敢问长老,昨日那三人?”

    “与你斗法的小辈乃是黎家一个小管事,乃是用来试探我们剑斋反应的棋子,不提亦罢。你需要注意的是那个湛台神秀,此子乃是太乙圣地这一届圣子候选人中,最为热门的一个。”

    鸩长老微蹙眉道:“太乙圣地在天道盟里地位极高,我听闻这个湛台神秀原本只是一个小宗门名不见经传的内门弟子,真传都算不上,却凭着极高的天资与悟性,在天道盟各宗门大比上大出风头,为太乙圣地相中,直接收入真传行列。”

    “湛台神秀?”苏伏忆起那个青年,似乎无论怎么查看都无法看清其本质,原是因修为差距太大的关系。

    “且,我听闻斑鸠那厮托你去归墟?”鸩长老冷冷一笑,道:“若无意外,此次归墟之行,便要与湛台神秀那小子一起行动,你可要小心一些,莫要着了他的道。”

    “一起行动?为何?归墟不是限制了凝窍境以上修士么?”苏伏有些惊讶。

    “是限制了,你没发现他并非本体么,只是一道分魂而已。”鸩长老言着取出一个紫金色的储物袋,递给苏伏道:“此袋与你用罢,里头空间不小,我已将烙印清除。还有一些补源丹,可增益修为,乃是我做主用你贡献兑换,在入归墟前,你任务便是将修为推至通神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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