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最为黑暗。

    万物寂静,只能听见屋内主人造出的声响。

    厅的灯光随着主人的回归,重新亮了起来,但是却丝毫没有影响到另外两个人。

    厅不是很大,地上还堆着些许还没有来得及收拾的纸箱与行李,原本应当打开的空气清洁装置因为原来的主人并不在意,而没有打开。

    因此整个室内布满了浓郁又强势的冷冽清香。

    它像是一种信号,在宣示着主权。

    厅的沙发很大,那是原本主人精挑细选后的证明,而此时在承载着两个人的重量。

    纤瘦柔软的女孩被迫仰着头,承受着来自恶犬的啃咬。

    她穿着精致的黑色小礼裙,光洁的背部因为设计裸露着大片肌肤,蝴蝶骨微微弓起,像是展翅欲飞的金蝶。

    她身子有些细微的颤,是本能的瑟缩。

    属于男人的小臂上衣袖上拉,露出流畅的线条,他横在女孩腰间,轻松将对方的腰提起了一些,让她更加贴近自己。

    而女孩又一次被迫弯起腰肢,随后又深深陷在柔软的沙发上。

    俊美秀丽的男人黑眸微微阖起,却仍然掩饰不住奔涌的凶光,如同被轻轻摇晃的酒液,流转着细微的流光。

    他喉结上下微动,就像是凶兽在吞咽着美味佳肴,不断地让逐渐晕头转向的女孩愈发昏沉。

    她想要大口夺回呼吸,却又恰好称了男人的意,让他更加顺畅地搅弄风云。

    她想要往后退,却只感觉到横在腰间的手臂和身后绵软的沙发在阻挡着她。

    “褚……”话音含糊的出口,却很快被吞入腹中。

    夏可感觉到后背有什么灼热的触感,明明只是若有似无的轻轻触碰,却如同蚂蚁走过一般,细细密密地让人感觉到酥麻。

    空气中的冷冽清香变得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它似乎在努力的同主人一起,转达着什么信息。

    它如同牢笼一般,让她无处可退,就连呼吸间,也全都是清冽的雪松清香。

    夏可感觉自己要融化在男人的怀里。

    男人蓬松柔软的黑发似乎碰到了她的脸颊,长睫轻扫过她闭上的双眼,让她不由得感到战栗。

    “你身上,”男人似乎知道她的缺氧,稍稍退开了一些,却仍然是极近的距离,夏可仍然能感觉到他呼吸的气息,如同呢喃一般,又似乎带着一丝戾气,“有其他人的味道。”

    alpha有着相比起beta更加灵敏的感官,让半个小时前刚刚成为alpha的男人更加敏感,他因为靠近女孩,轻而易举地就感觉到了女孩身上刚才那群alpha留下的味道。

    尽管可以少的忽略不计,但是却让状态仍然不稳定的alpha感觉到了愤怒和燃烧的嫉妒。

    夏可胸膛微微起伏,她记在努力地呼吸着新鲜的氧气,她努力集中心神,想要询问褚向墨此时发生了什么,但是男人却在她成功调整呼吸之后,又一次夺走了刚才的恩赐。

    夏可感觉到男人似乎抬起了手,原本明亮的室内顿时黑暗——他将灯关上了。

    这也太熟练了吧……

    夏可迷迷糊糊地想。

    说起来,男人对于亲吻都是无师自通的吗?

    她怎么感觉褚向墨的吻技越来越好了。

    凶恶的alpha就像是没有节制的恶犬,来自于本能以及心理,他想要将看中的配偶牢牢锁在身旁。

    嫉妒让他燃烧了理智,同样因为强行转化的折磨,让他有着不同寻常又强烈的欲/求。

    他背部微微拱起,线条起伏,紧绷的弧度结实有力,就像是厚重的牢笼,将觊觎之人锁在怀中。

    夏可感觉腰间的手将她提起,下一秒她不得不更加弯起腰,下意识地抓住了男人的手。

    不知过了多久,夏可感觉到男人终于放开了她。

    不用看,她的唇一定都肿了。

    又咬又啃的,不用说像了,这家伙就是一条狗!

    她抬起手,抵在了男人的肩膀上,因为男人身上灼热的温度而瑟缩了一下,但是却坚定的按住。

    她大口的呼吸了一下,气息有些不稳,但是仍然强打着精神微微低头看着埋在她脖颈处的男人。

    “褚向墨,”夏可不用听都知道她此时的语调一定也很绵软又娇弱,“……你在到处乱发什么情!”

    “我怎么不记得你现在是发/情期?”

    她要是还觉得褚向墨是oga她就真的是傻比了。

    现在她觉得顾姝说的话很有可能是真的了。

    埋在她脖颈的黑发有些毛茸茸的,蹭得她脖子有些痒。

    但是比起痒,夏可却内心很警惕,她在警惕褚向墨又像上次一样,不由分说地去咬她。

    要知道她的伤口还没有好呢。

    男人像一只小狗一样,抬起头,贴着她的脸,蹭了蹭。

    温热的触感让夏可一愣,想要往后退,男人却不依不饶地更加靠近她。

    “……我好难受。”褚向墨低声道,唇贴着她的耳朵,夏可感觉到他大手微微撩开了她耳旁的长发,喷吐的呼吸轻柔地洒在耳廓,直接让她软了大半身子。

    夏可怀疑对方是故意的——耳朵对于她来说太过于敏感了。

    比起前几次还会费尽心机的祈求,这一次的褚向墨却强势了许多——

    变成了一边用可怜的语调在讲话,一边丝毫不妨碍他在做事情。

    夏可挣了挣,却被按得死死的。

    她努力用手推了推,却发现男人跟块石头似的,压根一动不动,反倒是她把自己搞得气喘吁吁。

    唇边忽然有些粗糙的触感,夏可下意识地抬眸,发现是男人抬起一根手指,轻轻按在了他的唇上。

    “嘘——”男人低声道,他有着压抑不住的记粗声气喘,还有着山雨欲来的乌云密布,“可可,听话好不好?”

    低沉沙哑的声音,让夏可颤了颤。

    而真正让她受到惊吓般不敢动弹,则是因为男人此时的表情。

    她见过褚向墨很多样子。

    微笑着,高兴的。

    愤怒的,平淡的。

    还有压抑的,带着浓厚欲/望的。

    而这一次,她却好像没有见过——

    实在是太可怕了。

    不是那种见到什么可怖物件的可怕,而是他此时如同隐匿在森林深处的毒蛇,黑眸的精光正牢牢地盯着早就觊觎已久的猎物一般,要是稍不注意,就会被吞拆入腹。

    他的气息也恐怖极了。

    明明是冷冽的清香,却又像是冷风刮过的片片尖刀,在触碰到她时,化作满是尖刺的荆棘,将她捆绑全身,稍微一动就会刺扎出鲜血。

    “别怕我。”男人用如此可怜的语调在讲话,黑眸却只剩下贪婪的欲/念,他唇角微微勾起,亲了一口她的唇,就像是在安抚着什么小动物。

    “我听你的话,我没有分化成oga。”男人说道。

    夏可想要后退。

    她看着褚向墨,明明男人还能正常地和她讲话,但是她却觉得此时的褚向墨根本就没有恢复理智。

    他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又或许,他原本就是这样。

    男人的大手轻轻抚上了她的眼睛,黑眸紧紧地盯着她。

    “你是特别的。”褚向墨说道,他指腹若有似无地在轻轻摩挲着她的脸,就好像是在描绘着她的容颜,想要深深地刻印在心底,“只看着我好不好?”

    他低声道。

    没有再等夏可开口说话,男人的唇又覆盖下来,就好像是不想听到女孩的任何拒绝一样,率先将她的话堵在口中。

    夏可:……你他妈倒是让我说啊!!

    纤细的小手挣扎般拍了拍男人的手臂,但是却如同蜉蝣般无法撼动大树,最终只能紧紧的抓着,深怕掉入不知名的深渊。

    空气好像变得更加黏稠,丝丝缕缕,相互纠缠。

    大腿边好像有什么奇怪的触感,夏可蓦然回过神来,唇边的力道仍然凶悍,但是她感觉到了某种即将袭来的危险,下一秒不管不顾地挣扎起来。

    这样的挣扎就好像刺激到了男人。

    唇边的力道松懈,夏可大口喘息了一下,以为总算是逃出生天,然而腰间忽然一紧,灼热的目光仍然盯着她让人无法忽视,天旋地转,她整个人被提了起来。

    男人身量对于她来说较为高大,轻轻松松就将她整个抱在怀中,她坐在了他的大腿上,而背部则贴在了他的胸膛。

    这样的姿势更让夏可警铃大作,上一次这个模样,她的后颈就已经受伤一次了,这一次她完全不想再白白受伤了——

    “你想干什么?!”夏可抢先发言。

    听见了女孩的话,黑眸中燃烧着簇簇记火焰的alpha将她扣得更紧,像是被诱惑一样,死死地看着女孩洁白的后颈。

    黑发因为她微微前倾的身子而滑落肩侧,毫无防备的裸露出后颈细腻的肌肤。

    然而就算是到了这个地步,女孩仍然没有张开她的腺体,上面残留着他上一次啃咬的齿痕,就像是在嘲笑他的无用功。

    “我想标记你。”褚向墨一只手将女孩固定在怀中,一只手轻轻按了按伤口处,惹来了女孩轻微的瑟缩。

    “我、我腺体残缺外加性冷淡!是真的是真的是真的——”女孩像是害怕了一般,急急忙忙地想要打消他此时的念头,诉说着使用过的理由。

    但是不可能的。

    他绝对不会放手的。

    上一次亲吻时,他能够感觉到女孩同样的情/动。

    她在骗人。

    她给予了对他的关怀和怜惜,又怎么能够轻而易举地收回去。

    衷心护主的猎犬也会有反噬主人的贪婪,而此刻的他,因为经历了一场来自于欲望的折磨,更加坚定了他的目标。

    埋藏在深处的獠牙早已蠢蠢欲动,不停地在提醒着他标记她。

    身下的欲/望也蠢蠢欲动,让女孩僵直了身子,万分不敢动。

    而冷冽的信息素配合着主人,压抑了整个空气,就等着恶犬留下印记,让她身上拥有他的味道。

    让那些不知天高地厚,又对女孩虎视眈眈的alpha们知道,女孩是他的。

    “没有张开也没关系,”男人自顾自道,alpha沉浸在欲/望中时,一般人是无法撼动的,“我已经是alpha了。”

    夏可汗毛竖起。

    她感觉到了这次褚向墨的认真。

    他是真的想要将她标记。

    想要将那该死的尖牙齿再一次咬破她的后颈。

    就在男人将她腹间的手收紧,想要做出下一步举动时,她气沉丹田——

    “我没有腺体,你永远也标记不了我。”

    腰间的手一顿,而近在咫尺的獠牙也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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