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斯年再次摔倒在地上,以一个狼狈的趴着的姿势。
额头磕红了一片,这还是窗槛不高的情况,要换成城里好几层高的筒子楼肯定头破血流命都没了。
他现在相信了那个女人对自己没想法,不然哪能下得了这么狠的手,一次两次地,力气大得就像要谋杀自己一样。
这么一会功夫头上身上都挂了彩,还好他年轻经得起这般折腾,撑着身子站起来一瘸一拐地快步往外走。
快到小河边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背后响起。
以为那个狠毒的女人跟来了,他攥紧拳头,心里怒气翻涌。如果对方是个男人早就一拳挥过去了打得眼冒金星了。
“二弟!”
听到大哥的声音,季斯年猛地转过身,蹙着眉头,“大哥,你怎么在这,又想和她搞什么鬼!”
季斯文快步上前抓住自家二弟的手,低声下气地求着:“二弟你最好了,帮帮大哥好不好,只要跟你嫂子洞房生下儿子就行了,帮帮大哥吧!”
没想到大哥竟然如此执迷不悟,还想让自己跟那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洞房,也不知道脑子里装了什么东西。
季斯年使劲甩开他的手,果断拒绝:“大哥,这个忙我帮不了,那是你的媳妇要生孩子自己跟她去生,别再把我扯进你们的事里,否则咱们之间兄弟都没法做了。”
季斯年被甩开手后,一把抱住他整条胳膊,继续哀求,“你帮帮我,二弟,我不行,我不能洞房,你帮帮……”
闻言,季斯年心里一震,一时忘了推开了他。
“什么意思?”他有些不敢往话里的意思去想,呐呐道:“什么叫不行,大哥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明明健健康康的,怎么可能不行!”
季斯文松开手,缓缓蹲在地上,痛苦地双手插进头发里。
“我,我石更不起来,小时候咱们睡在一张床时你早上就有反应,翘得那个高,我啥也没有,就跟一坨死肉一样。后来渐渐长大了,有一回晚上看到有人钻玉米地,那东西能石更起来,可我就是不行,攒了钱偷偷去医院里检查了,医生诊断了说了我不行,不能睡女人,更不可能有孩子,我这一辈子都完了,完了。”
见他这么颓废绝望,季斯年心里也不好过,连忙问道:“有没有法子治疗,不管要多少钱只能能治,我想办法给你凑钱去医院治。”
他不说这话还好,说起这话季斯文更加绝望了。
眼泪控制不住地从眼角流下,他竭力克制着悲痛,颤抖着说:“没用的没用的,我,我瞒着你们偷偷喝了好几年的药,就是不管用,一点反应也没有,没用,石更不了,天生的。”
季斯年眉头紧锁。
想到屋里那个女人以前纠缠自己的时候烦人得紧,下手又狠让自己狠狠地摔了两跤,但也不至于被骗婚嫁给一个不行的男人,哪怕这个男人是自己的大哥。
他无力又愤怒,“既然不行干嘛还把人娶进来,这是在坑人,她已经够惨了,你还想把人坑死吗?”
季斯文也不是不知道这样坑人不好,可是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压抑下,心里早就变态了。
“可我有啥办法,一直不娶媳妇让人怀疑咋办,她成分不好嫁不了好人家,嫁进咱们家里后村里人也会少说闲话,我会好好养着她,只要你帮忙跟她睡几回有了孩子就成了。”
季斯年扣住他的肩膀,带着强势和压制,“大哥,你听我的话,她不知道这事还来得及,咱们把这婚退了,花些钱补偿她,等以后我有了孩子过继一个给……”
“不!我不要退婚!”季斯文情绪激动得厉害,早就想好了要一条道走到黑。
他一把将二弟推开,眼眶通红,无比执拗道:“我要结婚,我要媳妇,要自己的孩子,如果没有媳妇孩子我就不活了,你咋就那么犟呢!帮个忙跟她睡几觉而已,又不用你揣个大肚子生孩子。”
看着大哥这么压抑痛苦,甚至想求死,季斯年头都大了,但又不能帮忙坑人家姑娘。
以前看多了别家各种乱七八糟的事,现在到了自家头上,他看了那么多书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对两人都比较好。
“大哥,我的孩子不能从她肚子里出来,成分不好会毁了孩子一辈子的。而且我们是叔嫂哪能干这种罔顾伦常的事,等以后,以后我结了婚有了孩子再过继给你。”
季斯文崩溃地哭了起来,不停地嚷嚷着:“不,我要自己的孩子,我要自己的孩子……”
“好啊!你们兄弟两个黑心肝的竟然敢合起伙来坑我!”
兄弟俩停下争执,呆立在原地宛如一座雕塑。
顾芸光着脚丫子无声无息地冒出来,双手插腰,横眉怒目,看起来比一夜叉还要凶猛。
“我这就回家告诉我哥哥和我妈,让他们给我讨个公道!把这事传遍全村,让你们一家子为这卑鄙无耻的行为付出代价!”
季斯文差点被吓得魂不附体,跌坐在地上,身体直发抖。
自己掩藏了多年的秘密又多了一个人知道了,而是这个人还是被他坑了的刚过门的媳妇。
他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害怕得眼泪直流,“不要,不要说,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别说出去,求求你……”
没想到这事被当场撞破,自家大哥又被吓成了一滩烂泥,季斯年只能帮忙收拾烂摊子。
他想了想,才斟酌着说:“这事是我大哥对不住你,但我确实没有跟他合伙坑你,彩礼钱我们不要了,再赔你一百块钱作为补偿把这婚给退了。”
顾芸才不要退婚,还没有劳役过无耻的骗婚之徒,更没有享受到美好的咸鱼生活,退了婚回娘家就算不被催婚,自家护短的哥哥要是知道了内幕肯定会黑化,到时候跟男主作对作到死为止。
她呵呵两声,语气轻慢至极,“想得倒是挺美的,一百块钱就让我成了刚结婚就被退婚的二婚,帮你大哥瞒着他有问题谁知道村里人会不会怀疑我哪里有问题才被退婚。”
这一个两个凑到一块天都快要被掀翻了,季斯年太阳穴有些发胀,沉了一口气,“那你还想要怎么样?”
顾芸抬了抬下颚,趾高气扬道:“很简单,继续当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我不想再嫁人,谁知道会不会比你们家更坑。我为你大哥保守他的秘密,你们一家子不许对我有半点苛责,否则鱼死网破,谁也别想好过!”
季斯年还没答应,季斯文听到她会给自己保守秘密连连点头,“好好好,只要你保守秘密,继续跟我做夫妻,我保证对你好,我们一家都对你好,把你当成家人来看待,只要你不说出去咋养都成。”
知道大哥黑怕外面的流言蜚语,季斯年沉了口气,“先回家里跟爹娘商量一下,这事他们得知道,不然一家子生活在一起免不了会有摩擦。”
“可……”季斯文张了张嘴,知道这事不能瞒着家里人,只能偃旗息鼓。
目的已经达到了一半,加上季斯文卖惨,季父季母应该撑不了多久就会答应。
他们自己的儿子有问题,坑了她这个儿媳妇,想来以后也不敢拿婆婆身份压着自己。
很好,一直期待的神(咸)仙(鱼)生活正在招手中~
顾芸跟着他们回家里,一路月光相伴。
她心情颇好,唯一不好的大概就是光着脚丫子踩在地上太硌脚了。
天气也有点冷,晚上温度又低,双脚冻得有些发红。
季家后面的三姐弟都暂住在城里的叔叔家里三妹在读高一,双胞胎姐弟在读初中,家里只有老俩口和两个已经成年能干活的儿子。
季父季母年纪不小了,上手完成后晒完谷子打了米,接着摘茶籽榨茶油,忙活个不停,紧接着还要安排分粮食,因而晚上睡得很早,也睡得很沉。
他们回到家里,没有把爹娘闹醒,决定明天再说这事。
季斯年将水缸里的半缸冷水倒入木桶里拿着瓜瓢一瓢一瓢往身上浇水。
顾芸将季斯文赶到季斯年屋里,拴上门栓,自己独占一间房、独霸一张床,美滋滋地呼呼大睡。
……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院子里的公鸡就咯咯咯地打鸣了。
昨晚一番折腾,顾芸困得不行,将头埋进新棉被里继续睡。
[hello,亲爱的宿主,我是我爱种田系统888号,拥有本系统没有宿主不发财的。]
顾芸:(-w-)zzz
[宿主,请不要睡觉,一日之计在于晨,你可以开始种田啦~]
顾芸:(-w-)zzz
[啊啊啊啊啊啊你是猪吗?怎么叫都叫不醒,起床,快起床,马上开始种田!!!]
“闭嘴!好烦呐!”顾芸不满地咂咂嘴,不知道哪来的声音在脑袋里就像苍蝇一样嗡嗡嗡地叫个不停,吵死人了。
[我才不是苍蝇,宿主,我是888号种田系统,你可以叫我小8,快来和我一起种田吧!粮食蔬菜水果棉花都能由你一一种出来,还能开启生产线进行各种农副产品生产,成为富可敌国的农场大亨,只要随便动动手就能发发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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