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了辫子,顾芸手动按摩一下头皮。
盘头发盘得有点紧拉得头皮疼,以后还是随便扎个马尾或辫子得了。
洗了澡不好再去空间里种田,又没有别的娱乐活动,她决定早睡早起,养成良好的生活习惯,免得像前世那样过劳死。
这辈子顾芸只想无病无灾,和家人平平静静地生活。
吹灭了煤油灯,她缓缓摸索着爬到床上,盖好被子后缓缓阖眸休憩。
不知过了多久,她刚生出一丝睡意,突然有个什么东西在被子上一窜而过发出窸窣的响声。
顾芸一下就精神了。
想到那东西很有可能是老鼠就有点毛骨悚然,顾芸不怕蛇,也不怕虫子,最怕的就是老鼠。
之前她去粤省工作去工地监工时有一只黑漆漆毛茸茸脏兮兮的老鼠从臭烘烘的下水道里钻出来,一下跳到了她的鞋子上。
那小眼睛好像直冒幽幽的绿光,身上不知道携带了多少细菌病毒,从此给她造成了心理阴影。
“吱吱……”
果然是老鼠,顾芸连忙颤抖着跳下床,双手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尖叫,免得季家人以后让季斯文同自己睡一张床。
她跟睁眼瞎似的摸索,好不容易才摸到柜子上的火柴盒,好一会才划出火花点燃煤油灯,再把床上的被子使劲抖了抖。
老鼠已经不见了,但是被子脏了。
顾芸将被套拆下来,丢到地上。
而后不知道该怎么办?
棉被没有被套不能盖在身上,而且如果睡下老鼠又跑出来怎么办?
琢磨了好一会,她有了个主意。
穿上外套和裤子,抱着枕头,再次吹灭煤油灯,默念芝麻开门后顾芸来到了空间里。
空间恒温,大概二十七八度,比起外面要暖和不少。
旱地和水田里的作物都已成熟了,闲得没事干,又被那死老鼠吓得没了睡意,顾芸还是拿着镰刀进行收获,而后再播种。
完成订单后她又到商城里购买了一千个小麦种子、一千个水稻种子,两百个土豆种子。
买完种子后余额三块八毛一分。
满足自家需求的同时还赚了将近四块钱,不错不错。
自己只赚了买种子的钱,其他的是哥哥赚的,明天一早回去到傍晚时回归肯定赚得更多。
接着又播种收获接了几个单子,顾芸才有了睡意,枕着枕头直接睡在草地上。
沉默的小8贴心地把空间里的光照度调到零指数,让她睡得更香,还把她睡的草地地面调节得十分柔软蓬松。
享受到这么好服务,以后宿主肯定会用心经营农场的,它美滋滋地想。
第二天六点半,顾芸就被小8叫醒了。
她打了哈欠,伸了一会懒腰才去收获播种接单。
[恭喜宿主,一百个订单顺利完成,农场升到第三级,新增旱地两块、水田两块,解锁鸡舍一间,以及奖励小鸡三只。]
瞬间,平地起鸡舍,里面有三只的毛茸茸的小黄鸡。
小黄鸡们叽叽地叫着,扑腾着小翅膀跑出来围着她转着求投喂,可爱得要命。
顾芸瞬间母性泛滥,看着它们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虽然她并没有孩子。
她将大米磨得半碎,倒入投喂桶里,碎米徐徐落入食槽里,小黄鸡们迫不及待地啄食。
等它们吃饱了,顾芸捞着玩了一会才离开空间。
洗漱完了,她准备洗衣服和被套。
水缸里的水不够用,顾芸洗完衣服晾好,拎着红色的碎花被套回了屋里。
反正以后不睡床上了,被套还是不洗了。
她关好门,上了锁,正要离开。
这时,旁边的门开了。
季斯年端着洗脸盆从屋里出来。
刚睡醒他的头发有些蓬乱,看起来类似以后的锅盖头,还有头发翘起,显得那张清俊的脸多了分呆萌感。
顾芸抬脚就走,招呼都不带打一下。
季斯年皱着眉头,抬脚快步追上去,挡在她身前,冷着脸,“你又要回娘家?”
顾芸微微抬起下颚,端着一副比他更高贵冷艳的亚子,缓缓吐出四个字:“关你屁事!”
季斯年被噎了一嘴。
其实他也不想管她的事,可偏偏涉及到自己的大哥不能不管。
足足缓冲了一秒他才开口:“既然不打算离婚天天回娘家像什么话!”
年纪轻轻跟个严肃的老头子一样,古板得很,没什么情趣,也就陈娇娇喜欢这种调调的男人。
不过,他的性子好像有那么一点点像哥哥,虽然哥哥更高冷毒舌气死人不偿命。
卧槽!陈娇娇不会是喜欢自家哥哥,然后以哥哥为原型塑造出来了这个男主吧!
顾芸七想八想,嘴上依旧是那句话,“关你屁事!”
季斯年再次被噎到,这回很快就缓过来,如寒星般的双眸直直地注视着她,“你要是不想过去就跟我大哥离婚,这样僵持下去不会有任何好处的。”
劝离党+2,顾芸嗤笑,“关你屁事!”
见她神色间透着不屑和轻慢,明显是不想跟自己说话,才反复地用那几个字搪塞,季斯年气不打一处来。
他攥紧拳头,目光锐利如刀,说出来的话却颇为委曲求全。
“如果当初的拒绝让你心里难过我很抱歉,你想要报复我可以,别牵扯我的家人!”
顾芸很无语。
这些当主角是不是都有被害妄想症呀!自己除了回娘家老老实实的,非要跑过来找茬,还扯什么报复不报复的。
介于两人同处在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还是浪费一下口舌把话说清楚,省得这位被害妄想症患者发起疯来对付他们一家。
她双手抱臂,冷冷道:“有病就去医院治,别在这发神经,本小姐很忙没那个时间精力和心思放在不值得的人身上。我和你大哥的婚姻不过是互相打掩护,他要一个媳妇当挡箭牌,我不想被流言蜚语所扰才嫁进来,互相维持表面和谐罢了,别搞得好像我多稀罕嫁进你们家一样,图你大哥不行,还是图你家天天吃地瓜丝饭?我想回娘家就回娘家,又没犯法,我吃的米饭都是家里带过来的,没有占你们的便宜,别跟只疯狗一样逮着我咬!”
被骂发神经和疯狗,季斯年面色铁青。
他一把扯过她手里的布袋,转身往灶房走。
布袋子被抢了,晚上回家拿什么装东西,顾芸只能追上去。
两人风风火火,一前一后进了灶房。
季斯年打开米缸的孩子,舀了一搪瓷杯倒进布袋子里后递给她,近乎命令:“把你家的米还回去,别再从那拿粮食回来,不想过下去就离婚,不离婚就好好过日子。”
顾芸也是没想到这人这么顽固,连一杯米也要还回来,还得比昨晚吃的还要多,搞得好像多清高不占便宜似的。
她自然不会乖乖听他的话,沉了口气,忍着心烦慢条斯理道:“我这不是在好好过日子,到目前为止没惹什么事吧!不就回回娘家吃娘家的好东西,这也不行,是不是只能跟着你们吃糠咽菜熬成面黄肌瘦的老婆子,当你们家的媳妇可真难呐!”
季斯年从未见过这么厚颜无耻、倒打一耙的女人,幸好自己没被美色诱惑,可是她嫁给了大哥,成了自己的嫂子。
如果当下的时局要持续时间长,父母在不分家,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要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整天面对着这么个跋扈的大嫂,简直就是噩梦。
顾芸看着那张越来越难看的脸,继续说:“而且你大哥答应离婚了吗?好不容易有了个挡箭牌被你们赶出家去,他那玻璃心碎了自杀可别赖我身……”
这人竟然用大哥的性命威胁自己,季斯年就是再好的脾气也无法忍耐下去了,提高音量打断她的话,“你到底想怎么样!”
顾芸脸上的笑意更加明媚,就像一朵傲然盛放般的罂粟花,极美,却有毒。
她不紧不慢地夺过他手里的搪瓷杯从布袋里舀了一杯米倒进米缸,笑容恣意,吐气如兰,“少管我的事,我也不会管你们一家子的事,这样你好我好大家好,不然谁也别想好好过日子。要知道我可是被你大哥骗婚嫁进来的,换个老实一点的女孩子一辈子都完了。我帮你大哥掩藏他的事,没有计较他的算计,只想好好过自己的小日子,你还要来找麻烦,是不是太过分了!”
季斯年紧抿着唇,再也说不出话来。
是大哥骗婚在前,不管他们家怎么弥补都弥补不了,马上离婚她一下成了二婚女,在村子里的名声只会更难听。
顾芸挎着布袋走到门口,突然想到了什么,回过头来坏坏一笑。
“说话之前记得先刷牙,啧啧啧!你自己可能不觉得有口臭我都快要被熏死了。”
说到后面一句话时她还皱着鼻子,伸手扇了扇风,装逼一副好臭好臭的样子。
季斯年的表情一下就凝滞了,脸色青白交加,简直就跟个颜料盘一样。
等到那人离开了屋里,他伸手哈了口气闻了闻,并没有异味,不由眉头紧皱。
那个跋扈的女人是在故意捉弄,还是自己感觉不出来?
不管有没有口臭,想到自己没刷牙洗脸跟她说了那么多话就窘迫不已,连忙端起盆去外面洗漱。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