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禹扬起手掌,一记风雷掌,正中阎福田的背心。
阎福田喷出一大口鲜血,扑倒在地,摔了一个嘴啃泥。
他不敢停歇,站起来,摇摇晃晃,继续向前跑,跑出了小院。
夏禹要追杀阎福田,想了想还是作罢,先救下吴月娘。
夏禹解开吴月娘身上的绳索,吴月娘叫了一声夫君,趴在夏禹的怀里,泪流不止。
夏禹抚摸着吴月娘的秀发,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
福宝在旁边说道:“好姐姐,救你我也有份。”
吴月娘破涕为笑,摸了摸福宝的脑袋,夸了一句:“好孩子。”
夏禹感觉他们所处的这个空间阴森诡异,招呼吴月娘、福宝:
“我们快离开这里。”
夏禹带着吴月娘、福宝离开小院、走出胡同,来到一条大街上。
大街上颇为繁华,熙熙攘攘,人来人往。
夏禹感到奇怪,这里是什么地方,大晚上的,街上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夏禹和吴月娘、福宝有些茫然。
夏禹拦住一个行人,“你好,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行人说道:“这里是三川城。”
夏禹皱了皱眉头。
“三川城,是齐州地界吗?”
行人看着夏禹,笑了一下,迈步向前走去。
夏禹心说,这家伙笑什么,好像在嘲笑我,这三川城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这时,有几个官差在大街上行走,一边走,一边说:
“有几个人闯进了三川城,赶紧把他们揪出来。”
夏禹心头一惊,那几个人莫非说的就是自己和吴月娘、福宝?
夏禹看向街边,看到一家茶馆生意兴隆,有很多客人在那喝茶聊天。
夏禹带着吴月娘、福宝,走进茶馆,混入人群之中。
一个伙计笑呵呵地走过来,擦了擦一张空桌,对夏禹他们挥了一下手。
“三位客官,请坐。”
夏禹他们坐了下来,伙计又问:“三位客官要喝点什么?”
“随便来一壶茶。”
夏禹心不在焉地应道。
“随便?”伙计愣了一下,随即又笑了,“好的,客官,我给您安排去。”
伙计退了下去,夏禹见几个巡街的官差从门口走过,并没有注意到他们,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时,夏禹看见旁边几个男人坐在一桌,喝茶。
一个男人怒气冲冲,说道:
“我那个老板,原本尖酸刻薄、毫无人性,拿他两个工钱,他恨不得把你榨干了,把你当大骡子大马使唤。
“而且还经常挑毛病,这不对那不对,然后就扣你的工钱。
“本来赚的就少,还要被他扣掉一部分,我好多次都想着去他娘的,老子不干了。
“但是,我一时之间又找不到好差事,为了养家糊口,只能忍了。
“突然有一天,老板对我的态度变了,他不挑我毛病了,不扣我工钱了,对我说话也是客客气气的,甚至还拿钱,让我去喝茶听戏。
“当时我也没多想,还以为他是良心发现了,直到有一天,我回到家里取东西才发现,老板竟然和我老婆有一腿!”
说到这里,男子很是气愤,重重地捶了一下桌子。
旁边的听众们问道:“后来你怎么做的?”
男子拍了拍胸脯,“男子汉大丈夫,可杀不可辱,我冲进家里,摸出菜刀,把那对狗男女都给剁了!”
听众们竖起大拇指,齐声喝彩。
“好,好,好样的!”
有一个听众问道:“事后你没跑吗?”
男子有些气馁,“我跑了,但是没跑多远就被捕快捉住了,押到衙门,判了一个斩立决。”
男子唉声叹气,一低头,咣当一声,脑袋从脖子上掉了下来,掉在桌子上。
夏禹他们见到这一幕,瞪大了眼睛,只感觉头皮发麻。
吴月娘差点惊叫出声,还好,被夏禹及时捂住了嘴巴。
男子的脑袋掉在了桌子上,旁边的听众很自然地捧起他的脑袋,又安回脖子上,嘴里还说: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男子的脑袋回到脖子上,又连为一体,男子捂着脖子转了转,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周围那些人对于男子掉脑袋的事,丝毫没有惊讶,好像司空见惯似的。
男子讲完了自己的故事,问身边一个秃顶的男人:
“老李,你是怎么死的?”
那唤作老李的中年男人,叹了一口气。
“我是被乌龟砸死的。”
周围人都是一愣,充满好奇地看着老李。
“被乌龟砸死,这个死法好新奇。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们说说。”
众人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老李说道:“有一天,风和日丽,我去山上砍柴,突然,天上掉下来一只乌龟,正好砸在我的脑袋上,把我砸死了。”
众人疑惑不解。
“乌龟是生活在河里的,怎么会从天上掉下来?”
老李说道:“我也纳闷,后来我才搞明白。原来是一只秃鹫捉住这只乌龟,秃鹫想把乌龟摔死,吃乌龟的肉。
“这秃鹫可能眼神也不好使,抓着乌龟飞在空中,往下看,看见了我的脑袋。
“我这头顶是秃的,秃鹫以为是块石头,想着把乌龟扔到石头上摔死。
“于是,它就瞄准了我的脑袋,把乌龟扔了下来。”
众人忍不住笑出了声。
“老李,你这死法太有意思了,哈哈哈!~~~”
夏禹在旁边听得毛骨悚然,这些人在聊自己的死法,难道他们不是人,都是鬼?!
这时,有两个官差打扮的人,将一个披枷带锁的人,拖拽进来。
那披枷带锁之人拼命挣扎,叫道:“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
“闭嘴!”
两个官差举起手中的水火棍,照着那人一通暴打。
那人挨了打,不敢叫嚷,缩着身子,哭哭啼啼。
一个官差对伙计说道:“给我们来一壶凉茶,快点!”
“好嘞,您稍等。”
伙计屁颠屁颠地跑去取来一壶凉茶,给两个官差倒在杯子里。
伙计看了看那披枷带锁之人,问官差:“他是怎么了,为什么一直喊冤枉?”
官差喝了一口茶水,鄙夷道:“他是个贪官,被逮着了,斩首示众。”
披枷带锁之人叫道:“我虽然贪了点银子,但是,我只是喝汤的,上面还有那吃肉的没抓呢,为什么只把我给砍了,为什么,不公平!”
官差瞪了他一眼,“你给我老实点,你是不是冤枉的,和我们没关系,那是阳间的事,我们只管阴间的事。”
夏禹明白了,这两个官差是阴差。
夏禹有点毛骨悚然,他们这是到了阴间,如果回不去的话,岂不是成了孤魂野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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