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政像是完全不会接吻,却又凶得很。
盛月白虽然很瘦,面上还是有一点肉,是未完全褪去的奶膘,嘴唇也很圆润,唇峰上的肉嘟起,有一点微微上翘唇珠。
陆政紧紧贴着这一处厮磨,却总是让它滑走,被圆润滑腻的触感弄得心荡,恨不得能咬上一口,便贴得更紧,拿嘴唇用力地去压盛月白的唇。
盛月白的嘴唇被磨得充血,嘴皮很快感觉到刺疼。
盛月白觉得难受,轻轻推了推陆政,把陆政推开了一点,他无意识地张开嘴唇,拿舌头轻轻舔嘴唇,想为自己缓解这种疼痛。
陆政盯着从微张的嘴唇里探出来的嫣红舌尖,脑子嗡嗡作响。
陆政眼睛眯了眯,不受控地低下头,噙住那条小舌,连着那两片红润的嘴唇一起把它含进了嘴里。
盛月白呆住了,熟悉又陌生的气息冲进口腔里,像是把他整个人都笼罩住。陆政手掌摩挲着,贴着盛月白的后脖子,将盛月白按向自己怀里。
陆政仿佛无论在任何方面都有极强的学习能力,摸索了片刻,便无师自通。
两个人灼热的呼吸交缠在一起,脸烧得发烫,鼻息间的空气都稀薄起来,陆政的舌头深深地舔舐盛月白柔软温热的口腔,像是要把嘴里的呼吸都抢走。
盛月白被亲了一会儿,脑子渐渐混沌,腿也开始发软。
这样不知餍足的亲吻,很快就把盛月白的舌根都弄得疼起来,盛月白低低的“唔”了一声,偏过头,受不住的往边上躲去。
陆政却仍觉不满足,又继续凑过去拿嘴去亲盛月白的脸,把白嫩的面颊亲得陷进去一团,另一只手也拿了上来,手掌贴着摸盛月白的脸细细地抚摸。
陆政手上有粗糙的茧子,下巴上还有胡茬,磨得盛月白脸颊刺疼。
盛月白觉得更疼了。
盛月白眉头紧蹙起,他又想像刚才一样躲,但后面就是桌子,没地方能躲了,陆政这次把他压得紧,才往后退了一下,后腰就被桌沿咯得也疼起来。
推又推不开,逃又逃不掉,盛月白实在难受,眼角都禁不住染上了一点可怜的红。
“陆政……”盛月白蜷着手指去抵陆政往他脸上亲的下巴,呼吸不稳地细声说:“我疼……你别亲我了……好硬……我好疼……”
陆政呼吸一滞。
听着耳边盛月白的软声,陆政呼吸猛然沉重下来,盯着盛月白的眼神向是要把他给吃了。
陆政从小就是在妓院边上长大的,通人事通得早。
他母亲并不怎么管他,所以陆政没有住所,但有时有些客人有些特殊的癖好,会叫陆政过去——女人接客时,让她的儿子在边上看着,客人做那事时便以此羞辱妓女,玩些情趣。
一般小孩都会有些反应,或是好奇,或是被吓得哭喊,容易扰了客人们的兴致。
陆政却很木讷,有人叫陆政过去,陆政就不声不响地坐在那里看,所以很多妓女都喊过陆政过去扮她们的儿子。
对这样的事,陆政除了恶心,生不出其他任何情绪,但帮忙能从妓女那里得到一点他最需要的钱或是食物。
因此陆政都会去。
那些妓女们在床笫之间或是欢愉或是痛苦,或是装作欢愉或者痛苦,欲拒还迎的,嘴里总是会喊叫出一些话,用以满足客人的征服欲和虚荣心。
陆政见得多了,听得耳朵都起了茧子,那些妓女们喊出上句,陆政心里就能接着背出下句。
所以当陆政听到盛月白软声的求饶,脑子里下意识就先想歪了。
陆政发现自己竟然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和他的少爷联系在一起,恨不得立刻给自己两巴掌。
但思绪已经不再受他的控制。
陆政呼吸粗重,嗓子干渴得厉害。
“我轻一点。”陆政低下头,轻柔地在盛月白面颊上亲了亲,贪得无厌地说:“轻一点好吗,我想再亲一会儿。”
盛月白都忍不住要委屈了,原本正张着嘴唇大口呼吸,吓得赶紧摇头说:“我不要……我真的好疼。”
陆政满脑子的杂念,深深吸了一口气,才把盛月白松开了,可刚松开一点,却发现盛月白身子软绵绵的往下滑,陆政赶紧揽住盛月白的腰,把他抱稳。
陆政摸了摸盛月白的脸,哑着嗓子问盛月白:“哪里疼?”
盛月白喘了几口气,好不容易才缓过来,说:“嘴疼……你别亲我的脸,你的胡茬好硬,扎得我脸好疼……手也是,你手上的茧太硬了,我很难受……”
疼的地方实在太多,说到最后,盛月白的眉头又忍不住蹙了起来:“还有桌子,你别这么用力地压着我,桌沿咯得我腰疼。”
盛月白一口气说了那么多次疼,让陆政感觉自己实在罪大恶极。
陆政把盛月白抱起来,像对待什么易碎品,很轻地搁到后面的办公桌上。
盛月白头发也被陆政摸乱了,陆政动作很不熟练的帮盛月白理整理,拢起额前的发丝别到耳后。盛月白头发软,发丝细碎,总有碎发沿脸颊滑落下来,陆政极有耐心的一次次把落下来的头发划到后面,把脸颊露出来。
陆政眼睛有一点近视,凑近了过去,很认真的去看盛月白的脸。
陆政方才还觉得自己很克制,没有怎么使劲,看过了盛月白的脸,才发觉不是那么回事。
盛月白皮肤太细了,只轻轻一碰就留下了印子。
他的脸上留下了不明显的红痕,不知道是被陆政下巴上的胡茬不小心碰出来的,还是被陆政没轻没重的拿手摸出来的。
陆政低下头,轻轻往盛月白面颊上吹气。
盛月白没有理会陆政的动作,他垂着眼,像是还在生气,兀自舔了舔自己刺痛的嘴唇,默默地拿另一只手手揉自己的后腰。
后面立刻多出来一只手,掌心覆在盛月白的手上,帮盛月白揉被桌沿撞的地方,力道极轻缓,不会疼也不会觉得痒。
盛月白放心地收回手,让罪魁祸首陆政给他揉了一会儿,待好一些了,便过河拆桥的拿手要把那只手推开去。
陆政顺势拉住盛月白的手,低下头去看刚才在楼下被他攥过的手腕,腕上果然也有一圈红痕。
陆政眼底满是懊悔和自责,弯腰过去在发红的手腕上轻轻地亲了一下,低声说:“是我不对,还有哪里疼吗?”
盛月白头也不抬,低声说:“哪里都疼。”
陆政表情有些慌乱,呐呐地说:“对不起。”
盛月白摸了摸手腕,抬眼看了一眼陆政,看他一副做了错事、小心翼翼的模样,又反思自己似乎太过娇气了。
盛月白顿了顿,干脆直接略过这个问题,回到原先还没说完的问题上,说:“你下次如果是为我绸缪,或者因为我的原因去做一件事,在做那件事之前能不能同我商量……公平起见,我也会跟你商量我想做的事。”
“如果你愿意的话。”盛月白补充道说。
陆政毫不犹豫地说“好”。
陆政心思显然还在刚才的亲吻上,回完话踌躇了一下,又低声问盛月白:“你不生气了吗?”
“我没有生气。”
像是刚才气到不愿意理人的不是自己一样,盛月白泰然自若,语气很浅淡地说:“哪有人会因为这种事生气的。”
陆政看着盛月白,似乎欲言又止。
盛月白脸上还觉发烫,他感觉陆政可能要说出什么拆台的话,便先一步开口岔开话题问道:“你是怎么打算的,借着给约翰办葬礼的时候把事情闹大,然后推到美国人自己头上去吗?”
陆政看着盛月白的脸,说:“约翰不会有葬礼。”
盛月白正和陆政对视着,听到这个回答,稍稍惊讶了一下。
陆政拉着盛月白的手,说:“他不配举办葬礼,我一会儿去一趟领事馆,把这番说辞再同领事说一遍,叫他把国内的舆论压下去,其他的让他们自己去处理。”
盛月白愣了愣。
表面是把事情都揽了下来,实则只是借了个名头,借美国人来使唤领事馆,国内的舆论便都交给了领事馆来做,国外的事交给美国人,为了大选自有人接着这个舆论往下圆。
什么都不用做,到最后事办妥了,人情也拿下了,不费吹灰之力。
盛月白想明白后忍不住笑了,不得不佩服道:“你做事的方式真是……”
陆政“嗯?”了一声。
“简单高效。”盛月白赞赏道。
盛月白笑了笑,轻声说:“如果让我来办这事,估计其中费力的事全是我做了,效果还不尽理想,到最后费力不讨好,反倒把自己累得够呛。”
陆政摇摇头,低声说:“你只是总为旁人考虑。”
“不说这个了。”盛月白说:“你不是要去领事馆吗,我也有事要去那个方向,正好搭你的车过去。”
盛月白说完,手撑着桌边便要往下跳,陆政忽然伸手按在盛月白的膝盖上,往前半步,趁盛月白愣神间挤进盛月白双腿之间。
“你……干什么?”
陆政盯着盛月白,视线从面颊看到嘴唇,像是极度渴求,把盛月白都看得脸热起来。
盛月白双手抵在陆政胸膛上,微微仰起下巴,虚张声势道:“我嘴还疼着呢,你不要太过分。”
陆政低声说:“我会很轻的,也会听你的话,以后可不可以再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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