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凌霄道君那“邵浩然靠近了阿秀!他不会是喜欢她吧!”的奇妙敏感不同,  这会儿面对着那疑似“把徒弟赶走我们就能快乐恋爱”,颜秀那叫一个乐见其成,开开心心对两个长辈都行过了礼,  便跟着袁子濯离开了小酒馆。

    而凌霄道君看着颜秀那快乐得飞起来的背影,心情却微妙的有一点点低落,说出来的话都有点意识不到的夹枪带棒:“你们太虚门的首徒忒会交际,都坐下了还能硬将人请走。”

    但慕云仙子竟然没有生气,甚至也啧了一声:“道友觉得他如何?”

    凌霄道君气没撒出来呢先被问蒙了:“何以这么问?”

    “道友别管我问来做什么。”慕云仙子道,“只说实话便了。”

    “说实话就是不行。”凌霄道君非常疑惑,  但确实是闺蜜,  闺蜜问了你能不答吗,  “基础不牢,  修为虚高,看那神色就知道年纪轻轻没什么本事还自命不凡,从面相看应该是没少拈花惹草,  不说和阿秀比,和邵浩然比都差一大截。”

    慕云仙子都笑了:“既然这么看不上,怎么就让阿秀跟他走了。”

    “看不上他,  但到底是首徒聚会,让阿秀去认识认识人也没什么坏处。”凌霄道君当然不能说让徒弟去相个亲,随口糊弄了一句就转移话题道,  “不过……道友问我的看法,  我也想问道友为何要问我的看法。”

    慕云仙子托腮:“想确认一下我有没有瞎呀。”

    “……啊?”

    “可别提了。”慕云仙子幽幽开口,  “门中许多大罗金仙见天儿在我耳根子边上念叨这袁子濯修为也还行,更没少了和各派同龄人做好交际,  在门中同龄人之间声望也算不错,  袁子濯也一天在我面前晃悠表孝心,  晨昏定省,早晚问安,烦都烦死个人了。”

    “他们希望道友收袁子濯为徒?”

    “是啊!”慕云仙子撇嘴,“但求求那些大罗金仙长点眼睛吧,我就不要求阿秀那么钟灵毓秀的徒儿了,邵浩然那种努力型的也可以,袁子濯是个什么水平啊,回头你带阿秀出门,我带袁子濯出门……我别出门了在太虚门呆着吧,丢不起那人!”

    凌霄道君莞尔:“可道友终究是需要一个徒弟的呀,总得打算打算……”

    “那你把阿秀给逐出师门,让她拜我为师。”

    “你做梦!”

    “那我就没别的打算了。”慕云仙子一摊手,“反正不可能是他,我哪怕新开修仙大会,从凡人炼气期培养起,也不愿意收这早就长歪了的金仙。”

    “但已经成长起来的门人好用啊,你现在才意识到要收个凡人,得培养多久才能享徒弟福?”凌霄道君这说的就是肺腑之言了,“尤其是做一派之主,那么多事情,你不找个干活的掌事弟子,难道事事亲力亲为不成?”

    慕云仙子的表情渐渐扭曲了起来:“所以……你就好意思把事情都丢给阿秀?”

    凌霄道君微笑,答得理所当然:“好意思啊,师有事弟子服其劳,不是很应该的事情吗?”

    行,你牛。

    慕云仙子被噎得默默举杯:“那……敬我们那被师尊压榨的可怜阿秀。”

    青梅竹马,多年相识,凌霄道君对慕云仙子那叫一个给面子,也举杯:“好啊,敬阿秀。”

    阿秀当然不知道自己被敬了→_→

    知道了也没办法闹啊_(:3」∠)_

    她跟着袁子濯一路出了那个充满凡人的小巷子,去的是城中最繁华的八荒阁,到地方便有打扮得非常体面的侍者请他们去了八荒阁最高层,门一开,入目便是小桥流水亭台楼阁,呼吸一口只觉得有分外清新的灵气,往头顶上一看,没有压迫力极强的天花板,也见不到太阳月亮,只有一枚夜明珠散发着濛濛光辉。

    一看就是下了重金的样子

    但相比起凌霄道君和慕云仙子两位大佬随便穿了件道袍,在小酒馆里那么一坐,原地开始互相吐槽&a;其乐融融,那豪华包间里的气氛就稍微有一点social和生硬,男男女女都穿得人模狗样衣香鬓影,个个都拿着不知是穿越者前辈苏出来的还是本界工匠发挥想象力折腾出来的高脚杯,高脚杯里盛着灵酒或是玉露,来来回回地联络着感情。

    袁子濯非常自觉地尽着地主之谊,带颜秀见过了那一屋子各种各样的优秀同龄人,颜秀这辈子虽没怎么social过但上辈子宴会舞会也去了不少,自然不至于没见过世面的处处瑟缩局促,但一通招呼打下来,仍觉得有点格格不入。

    不过想一想,颜秀自己也释然了——太虚门首徒的饭局,那来的也只能是他这个圈子的人,这帮人毫无疑问是名门出身,身上还有顶级灵根,从小作为仙苗被培养长大,难免眼高于顶,还自成一派,排外异常。

    颜秀却不是这一派的人——她就是个平民出身,在灵元剑派呆的那二十年因为师父设下的限制,不过是平平常常一剑修,哪怕后来大放异彩,对于这群世上顶尖的“仙苗群”来说也是外人。

    既是外人,也没什么融进去的必要。

    所以一圈招呼打完之后,袁子濯自去忙他东道主的迎来送往事宜,颜秀非常自觉地取了个装了玉露的高脚杯,寻了一个颇角落的地方准备混完这场社交晚会。

    但世上的事就还是这样的,你不想找事情的时候,总有事情要犯在你头上。

    比如现在——

    -“耳闻颜秀仙子是凤凰血脉,说来也奇了,天下最后一只凤凰都陨落多久了,什么时候又蹦出了一只出来?”

    -“多半是得了什么凤凰传承,不过是融了那么一滴两滴精血便号称是凤凰了,有什么稀奇。”

    -“星华宫首徒,总不至于吹这个牛——并且即便是真的凤凰也没什么稀奇啊,世上没开灵智的凤凰多了去了,那些凤凰不也给我昆仑山拉车么。”

    这对凤凰的讨论声声入耳,颜秀哪怕不用加自己修仙者耳聪目明的buff都能听得非常真切,甚至能定位说这话的两人就在自己左边十五步范围之内,至于人……

    她偏过头去看了一眼。

    灵枢谷慧剑门首徒孙华池&a;昆仑山首徒宗逸成,二人聊凤凰聊得旁若无人,生怕颜秀听不到一样一声高过一声。

    颜秀没兴趣参与这种意气之争,只默默端着酒杯,离了那不知是找茬还是喝高了的二人组远了一点。

    “仙子其实不必搭理他们的。”颜秀才闪得远了一点,便有一个非常甜美,脑袋上还顶着两只狐狸耳朵的漂亮姐姐靠拢过来,“灵枢谷鱼龙混杂,慧剑门门主阳博子正在和辛夷元君争夺灵枢谷谷主之位,而阳博子曾经和浮云子争过慧剑门门主之位,就辛夷元君、浮云子前辈与凌霄道君的关系,孙华池必然是不可能与仙子交好了,自是要踩仙子捧别人,得点支持也好呀。”

    这小姐姐有意思。

    颜秀挑一挑眉:“那昆仑山首徒这么针对我,作何解释?”

    “昆仑山向来自恃创世神血脉,满界出名的眼高于顶。”小姐姐哼了一声,“除了人修不敢造次之外,每每嫌弃妖修野蛮、魔修粗鲁、鬼修阴森、灵修蠢笨,除了自己之外什么也看不上,仙子在凌霄道君继位大典上大放异彩,他踩仙子来捧自己实是意料之中。但谁不知道他们就是孤芳自赏,破规矩贼多。”

    小姐姐分外会说话,整得颜秀都有点好奇:“方才那一串招呼打得我晕头转向的,倒没记住姐姐姓名。”

    “狐族苏采萱。”漂亮姐姐含笑道,“家姑苏知雪,出门时候曾叮嘱于我,倘有机会见仙子,必前来结交一二。”

    颜秀一听就有概念了——苏知雪嘛,师父的红颜知己之一,了解(ˉ▽ ̄~)  ~~

    “那我倒要和苏姐姐喝一杯。”颜秀笑着举杯,“倘哪日师父得闲了,我引苏姐姐去见一见师父。”

    苏采萱就这个目的,笑着举杯:“那感情好,麻烦仙子。”

    “客气。”颜秀一饮而尽。

    就着当年你师父和我姑姑的那些情情爱爱,两个姑娘很快就打开了话匣子快乐聊天,正自得趣,厅堂那边又传来一声惊呼。

    两人看过去,还未识别出是出了什么事,声音就已经传了过来:“这是凤凰尾羽做的扇子!”

    然后是捧哏的:“昆仑山传承渊源,别说以凤凰尾羽做扇了,哪怕是龙肝凤髓,又有什么稀奇。”

    “没灵智的龙肝凤髓吃起来也就是肉味儿,并无特别。”这是众星捧月的昆仑首徒,“我只是有些好奇,有灵智的龙肝凤髓,是个什么味道。”

    就这话,话音方落,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颜秀所在的角落看了过来。

    颜秀:???

    她抿了抿唇,这种场合当然只能为凤族装上一回逼,不然明日谁知道她和凤族会被踩到什么程度。

    于是抬手招来一枝桃花,淡淡道:“道友既如此辱我本族,那不切磋切磋此事是难以终了了。道友请吧。”

    ——民以食为天,哪怕是妖修,都非常体谅世人需要吃点什么鸡鸭猪狗兔子小鹿,也并不觉得为了生存而杀戮有什么“侮辱”或者“欺凌”,毕竟都是为了活着,谁也不丢人。

    但在龙族面前挖龙肝,在凤凰面前抽骨髓……

    请问你是有什么大病吗?

    关键昆仑那位宗真人非但不觉得自己有病,还觉得身为凤凰的颜秀并不配参加此次宴会,掏出自己的本命法宝就开始冷笑:“素知颜秀仙子剑术通神,但用一枝桃花就想打赢贫道,那也太过分了些。”

    颜秀心里嗤笑。

    过分什么过分,你那法力醇厚程度还不如邵浩然呢。

    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很快啊,一帮修仙者直接围了过来。

    也包括了作为东道主的袁子濯。

    到底是在别人地盘上动手,打架之前,颜秀还是给了袁子濯一个“你看看咋办”的眼神。

    袁子濯同样是满脸的焦急、无奈、歉意,甚至还给颜秀传了个音:“颜师妹勿怪,今日宗师兄喝的实在是有些多了,也有贫道没看住的原因,竟让宗师兄口出狂言至此……”

    颜秀低低冷笑,同样回以传音:“那袁师兄意欲如何?”

    袁子濯小声逼逼:“那个……我若是请颜师妹高抬贵手,息事宁人……”

    颜秀白了个眼把头转了回来。

    “罢了罢了……”袁子濯只得道,“此事既是宗师兄无端找茬,该给他一个教训便给吧,只是严格来说八荒城内不得动武,至少不得影响百姓,颜师妹即便是要教训宗师兄一二……尽量也别把场面闹太大。”

    颜师妹已经腻味到头了,回了一个“知道了”便对袁子濯再没什么兴趣,转头再看了看围观她和宗逸成起冲突的诸修仙者。

    那位攒了本次局的明安真人不在,穷尽修仙者的目力能看到明安真人在另一角和他的朋友们玩着曲水流觞。

    至于是故意看不见还是真没看见……

    不重要了。

    “怎么着,颜仙子是怕了么。”看到了颜秀那左顾右盼仿佛在找谁的神情,宗逸成甚至觉得颜秀是自觉打不过他这个金仙,正在想办法找人拉架,便冷笑道,“既如此,不如颜仙子索性抽那么一管子凤髓出来让我等尝个鲜,此事也就过去了。”

    颜秀叹了口气,有些人就是想死,你也只能排除万难地成全他:“道兄请吧。”

    咋说呢。

    又菜又爱玩,不知咋混上的首徒【白眼】

    颜秀三招之内逼得宗逸成只能弃了他手中那盏一看就很有年头的灯,再三招逼得他方寸大乱什么法术都用不上,最后三招一路抢攻让脑袋一片空白的他只能疯狂后退,临近结束战斗的时候颜秀手里的桃枝连个花骨朵都没震下来,枝条尖尖还颤颤巍巍地指向宗逸成的右眼。

    你别看描述是“颤颤巍巍”,落到宗逸成眼里那就是那一招后面有成千上万个变招,他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只能仓促后退,但这种程度的后退如何顶得住人家上前的速度,眼看着他的右眼就要报废当场。

    “仙子停手啊!”这时围观的那么十几个人才知道焦急——别看他们在宗逸成为难颜秀的时候选择沉默,甚至如果颜秀没打过的话他们多半也不会吱声任由颜秀接着被欺负,但是一旦宗逸成落了下风,他们立刻展示了属于围观群众的正义感,一副坚决不允许今日出现任何流血事件的正直模样。

    但他们也就只能喊喊了,并没有人敢插手——颜秀的剑术已是盛名在外,即便原本不信的看到刚才那几招也信了,现在在谁眼里颜秀那朴素指着宗逸成右眼的一招都内涵了无数后招,谁都害怕如果上手阻止的话被颜秀迁怒无端折上一条胳膊或是废了一只眼睛。

    宗逸成心头暗骂这帮人平时奉承时话说的比谁都好听需要的时候特么谁都靠不住,无尽的恐惧让他现在只想开口点到为止仙子饶命,但才要努力张嘴,才发现颜秀的剑气已经锁定了他身上的任何一处,她那剑气明明白白能在你开口认输之前把你剁成碎片,你既然敢垂涎她的凤髓那她当然也可以把你的眼珠子抠下来下酒。

    这时于宗逸成心中剩下的也只有一个“吾命休矣”,近乎于闭目等死。

    但这时,他突然感受到了一股莫大的力气,还来不及反抗就被拉离了颜秀的桃枝能辐射到的范围,再接着便是眼前一晃,颜秀已经和一位身穿白色道袍,看上去就分外有范儿的仙人战在了一起。

    这是此地唯一一位大罗金仙,那位在袁子濯嘴里称之为“明安师叔”的仙人。

    待认出了那白衣人是谁,围观群众们就又非常自觉地后退了得有好几十步,丝毫不敢影响了二人发挥,颜秀的剑势其实并非刹不住,但确实对这白衣人刚才袖手旁观现在出手拉架的行为非常不齿,索性就着那根桃枝就和明安真人对拆了二十来招。

    明安真人原本想的是接上两招等腾出手来便来上一个大威力法术逼颜秀知难而退也就罢了,偏颜秀招招惊人,明安真人光应付颜秀都应付到心惊肉跳,哪里有功夫去用什么前摇漫长的大威力法术。

    于是明安真人那是越打越害怕,心里已经在权衡是咬牙打下去还是张嘴说点啥,又知道再特么拖下去明天全天下人就该知道他一个大罗金仙没干过返虚期大圆满了,正在纠结处,颜秀的剑势才勉强收了起来。

    到了这个时候,颜秀手里那桃花枝条上固然露珠已尽数抖落,但原本的七八朵桃花,现在还是七八朵,连花瓣都没有碰下半点。

    光就这花朵的数量和完整程度便已经足够在场之人心头骇然了。

    颜秀却没管他们那砰砰跳的小心脏,只缓步走到她摘桃花枝的桃花树旁边,伸手把桃花枝摁回了断枝处,手中有绿色的木属性灵气溢出,非常轻松地把桃花枝栽了回去,这才回眸看那位明安真人:“前辈什么意思?”

    明安真人是太虚门前任首徒,最近才进阶的大罗金仙,本来就还没来得及养出前辈高人一整套的深沉和架子,又有颜秀刚才那一顿暴打,是以对颜秀的尊重来得便没有普通大罗金仙那么困难,只和颜悦色道:“颜仙子与宗师侄的矛盾本座虽不知,但今日是宴会而非切磋,不如颜仙子看在本座的面子上,得饶人处且饶人?”

    颜秀冷笑:“为何前辈不先查明为何我会与宗道兄龃龉,又问问宗道兄为什么不知道饶人处且饶人呢?”

    明安真人看向宗逸成,他现在已经是一副骇破了胆子的模样,白着脸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这肯定是没法问了的。

    好在还有袁子濯凑上去,低声给明安真人说过了宗逸成对颜秀的无礼之举,明安真人只好再对颜秀赔笑:“今日之事确是宗师侄对不住颜仙子,但颜仙子如今也已经出了一口气了,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看在我面上,不必再闹大,到此为止罢。”

    到底是人家办的宴会,且大家都是禀了长辈出来玩的,回头真闹大了谁都得给长辈交代一遍,终究是麻烦,如今还有了明安真人开口,方才还和颜秀相谈甚欢狐妖小姐姐苏采萱和那位还需要在慕云仙子面前刷好感度的袁子濯都赶紧过来拉架。

    看在漂亮姐姐的份上,颜秀也不是那么过分的人,又有明安真人拉下身段前来敬酒,她便再不看被吓破了胆的宗逸成,端了酒杯和明安真人碰了一碰,也算相逢一笑泯恩仇。

    一场风波就此消弭无形,除了宗逸成之外并没有什么受害者,加上太虚门两个社交牛逼症的四处活动,再不片刻,气氛便恢复了动手之前的融洽,有不少人围着明安真人问金仙劫的注意事项,也有许多人来请教颜秀习剑的各种技巧。

    这才有了三分仙人宴会应当有的样子,颜秀应付掉了一群说是过来请教实际上单纯来攀交情的人后也有些疲乏,和狐狸姐姐一块找了一处亭台看着满池荷花醒酒,没多久,便见那位缓了好一会儿才找着了魂的宗逸成捧着一盅酒就过来了,话也说的非常诚恳:“未曾想仙子有那样绝佳剑术,之前是贫道喝多了有些唐突,还请仙子满因此杯,权当是贫道赔罪了。”

    颜秀其实对凤族也没啥认同感,不过是别人欺负道你面前来了你得打一顿证明你不好欺负而已,现在人家将身段放得如此之低,她也不好再撒什么气,便端了宗逸成递过来的酒杯与他碰上一碰:“宗师兄客气。”

    二人俱都仰头将那没啥度数的果酒一饮而尽,宗逸成索性也坐到了颜秀对面,摆出了一副友好相处的模样开始和颜秀探讨起一些修炼上的困难,他到底是个金仙境大圆满,一些返虚期往上大罗境不足的小技巧对颜秀并非毫无用处,加上青年神色诚恳,语言谦虚,一度让颜秀觉得他是不是双重人格。

    正闲聊间,一直在颜秀身边乖巧安静的狐狸姐姐陡然拉了拉她的衣袖,颜秀霍然回头,入耳的是狐狸姐姐的一句传音:“仙子,他坐得离你越来越近……有些……奇怪。”

    颜秀心头陡然一跳,再一凝目,发现自己方才心神失守,这会儿宗逸成的位置和她已经是远远小于男女之间的安全距离,且方才在颜秀眼里还真诚无比的表情,现在莫名透露着一股淫邪的意味。

    颜秀心头陡然一跳,张嘴就是一句“宗师兄失陪了,我去更衣。”随即拉着狐狸姐姐就要离开凉亭,然而才走了没两步,才发现凉亭四周都已经被宗逸成用水系法术设置了屏障,看上去无事发生,实则颜秀和苏采萱都已经被困在了小小的凉亭之中,再想出去已是难了。

    都这样了还看不出来宗逸成有别的什么想法那就是脑子有问题了,颜秀咬了咬自己的嘴唇逼迫自己得片刻的清醒,伸手就要去腰间拔承影剑好好和这个人品卑劣道德低下的人讲一讲道理,却发现自己手脚不知何时已经酸软得不行。

    “该死。”颜秀心里低低骂了一声很脏的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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