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九点多钟的样子,华榉到了皇宫,见到了徽宗。
今天徽宗的气色比昨天更难看,像没睡好似的,看上去非常憔悴。
“陛下,您的面色好差,是不是昨夜没有睡好?”华榉问道。
徽宗摆了摆手,说道:“别提了,昨天晚上身体一会热,一会凉,一晚上没有睡好。”
华榉一听就知道这是发烧的症状,说道:“陛下,那您叫太医看了吗?”
“昨晚太医一直守着陛下,刚刚才离开。”吴呈海说道。
华榉问道:“陛下现在还有什么不适症状吗?”
徽宗说道:“现在就觉得浑身无力,酸痛,发软,打不起精神。”
“陛下,要不臣再给您瞧瞧?”
徽宗说道:“好啊,寡人也正想让你给我瞧瞧呢。”
华榉走到徽宗身边给他号了一下脉,说道:“陛下的病虽然来的有些猛,但倒也不难治,臣只需要两个时辰就可以让陛下身上的这些不适症状全部消失。”
徽宗一听大喜,说道:“你有何妙法?”
华榉开了一个方子交给吴呈海,说道:“吴公公你让人按照这个方子上的药抓齐,然后煎好了倒进洗浴桶里让陛下沐浴。”
吴呈海把方子交给王忠,让他速去办好。
大约半个时辰后,王忠回来禀报,药水已经烧好,呈呈海立刻让人把一个大木浴桶抬来放好,再让人把烧好的药水倒在桶里。
徽宗亲自试了一下水温,感觉能够承受,随既让其他人退到外面,由吴呈海伺候他沐浴。
在沐浴的过程中,内侍不断的提来热药水替换,因为华榉交待了,在沐浴过程中不能让药水冷掉,否则就没有效果。
趁着徽宗沐浴的时候,华榉回了一趟家,取了一些以前给华耀祖夫妻制作的专门用来治疗风寒、发烧的特效药。
这药是他按照后世制药方法制作的,虽然还达不到纯西药那种细白的程度,但相对于目前的中药煎服来说,不仅服用方便,而且效果也比中药见效过,服下最多半个时辰就能明显减缓症状。
因为这些药制作起来工序非常多,需要好几天才能完成,所以他轻易不拿出来的,也就他父母和几个姐姐、姐夫、外甥生病才会给。
等他回到皇宫的时候,徽宗正好沐浴完毕。
“华卿,你的这个药浴真是很灵啊,寡人洗完之后感觉浑身都舒坦了,所有的不适也都没有了。”
洗完药浴,徽宗就像换了个人似的,精神了不少,说话的底气也足了。
华榉说道:“陛下的不适症状虽然消除了,但病还没有完全好,除了要好生休息外,还得继续服药。”
随即他把取回来的药拿出来,说道:“陛下,这是臣自己制作的“驱风灵”,专治风寒,发烧,即使症状再严重,服下最多半个时辰之后就能够缓和症状。”
“哦,这么灵!”
因为太医一直对徽宗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不管多灵的药,最起码也要好几个时辰才能见效,还从来没有听说过半个时辰就能够起效的。
所以,听到华榉说半个时辰就见效,感到非常惊讶。
“回陛下,臣的药都是用秘法特制的,与太医开的药完全不同,不仅见效快,而且服用也方便。”
华榉把药从专门放药的木匣子里取出来打开,从里面取出装药的瓷瓶,拔掉瓶塞倒出一颗白色药丸,说道:“这个驱风灵是药丸,每次一颗,用白开水送服就可以。它与煎的药相比,具有服用方便,见效快,而且一点不苦的优点。”
徽宗饶有兴致地把那颗药丸拿过去看了一下,问道:“就这么一颗小小的药丸,就有这么大的效果?”
华榉知道,对于药这种可以要人命的东西,徽宗肯定要亲眼见到效果才相信,说道:“陛下如果不相信,可以找两个受了风寒或者正发烧的人试试,就知道臣说的是真是假了。”
吴呈海这时插话道:“陛下,负责看管文德殿的林德忠这两天也受了风寒,吃了几副太医开的药都没效果,不如用华大人的药给他试试。”
徽宗点了点头,把手里的药递给他说道:“你拿去给他服用,守着看看效果如何,然后回来告诉寡人。”
“奴婢遵旨。”吴呈海接过药走了。
徽宗说道:“华卿,咱们也有几天没有下棋了,来,陪寡人下盘棋。”
“臣遵旨。”
内侍把棋盘摆上,两人下了几手,随后徽宗问道:“华卿,你父母可有为你定亲?”
华榉知道徽宗肯定是要说招他做驸马的事,心里有点紧张,因为他不想当这个驸马,但表面却不敢表露出来,装出一幅随意的样子,手里拿着棋子,盯着棋盘说道:“原来定了一门亲,但后来人家不满意退了。”
本来他想说定了,但又怕徽宗追问定的是那家,到时答不出来可就是欺君之罪,所以最后还是决定以实相告。
“哦,对你还不满意。”
徽宗感觉有点诧异,因为在他看来华榉可是不世的奇才,女方家居然还不满意,他实在不知道他们要找什么样的女婿。
“那女方没说到底对你那里不满意?”徽宗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追问道。
华榉把棋子放在棋盘上,随手又从棋罐里取了一颗拿在手里,眼睛还是继续盯着棋盘,说道:“因为城中天云楼的老板邵有福的大儿子看中了那家的女儿,所以那家把女儿改许了邵家。”
“什么,你堂堂有爵位的朝廷三品大员不要,居然要一个酒楼老板的儿子,这人脑子有问题吧?”徽宗说道。
华榉笑了一下,说道:“臣那会还不是官呢,而邵有福的一个女儿嫁给了开封府的一名推官,在京城的商界很有些地位,他就想靠上邵有福以后也能水涨船高,所以才把女儿改许了邵有福的儿子。”
“原来是这样。”
徽宗点了点头,下了一手棋,又问道:“你现在是候爵,又是护卫军的指挥使,可说是位高权重,你爹娘就没有再给你说门亲事?”
华榉呵呵笑了两声,说道:“臣现在每天早出晚归,这两天更是连家都没有回,那顾的上这事。再说臣还年轻,现在陛下任命臣为护卫军的指挥使,臣的首要任务是把护卫军管理好,别辜负了陛下的信任,至于婚事嘛以后再说。”
这番话让徽宗很高兴,因为华榉能时刻想着不辜负他的信任,证明他对自己很忠心,自古以来没有那个皇帝不喜欢忠心的臣子。
“报效朝廷固然重要,但该成家还是应该成家,男人只有成了家心才会定下来,做事也才会更踏实认真。”徽宗说道。
“陛下说的是,臣记住了,回头就回去跟我爹商量,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家。”
听华榉这么说,徽宗马上说道:“这样吧,你也别回去跟你爹商量了,寡人帮你定一门婚事,如何?”
华榉知道肯定是要说他女儿赵金奴,心里很急,但表面还得装出很高兴的样子,说道:“陛下为臣做主,臣自然是求之不得,但不知道是那位大臣的家的女儿?”
“是寡人的女儿,崇德帝姬赵金奴,你觉得怎样?”徽宗说道。
虽然心里早就已经想到,但华榉还是不由自主的面部一僵,不自然的笑了笑,说道:“陛下这是在跟臣开玩笑吧?”
徽宗正色说道:“你看寡人像是在跟你开玩笑吗?”
华榉赶紧起身抱拳躬身,说道:“崇德帝姬乃陛下爱女,金枝玉叶,身份尊贵,臣出身商贾之家,身份太过悬殊,实在是配不上她。”
徽宗把脸往下一沉,说道:“你说这话的意思,就是你不愿意了?”
华榉赶紧说道:“不不,臣怎么会不愿意呢,实在是感觉配不上帝姬。”
“你先别说配不配,你就告诉寡人到底愿不愿意?”徽宗逼问道。
华榉说道:“崇德帝姬善良温柔,能得她为妻,自然是臣的荣幸,臣又怎么会不愿意呢,只是——”
“只是什么?”徽宗问道。
华榉犹豫了一下,把心一横,跪下说道:“臣自幼便立下志愿报效朝廷,为国分忧,但依照大宋祖制,驸马不能担任朝廷要职,如臣做了陛下的女婿,便只能担任闲职,不能再为朝廷效力,所以臣——”
宋朝立国之后,为了防止前进被人造反,不仅打压武将,同时对王亲国戚也进行了严格的限制,只能拥有空的头衔,不能在朝中担任要职,更不能掌控兵权。
所以,如果华榉真的做了徽宗的女婿,就得交出护卫军指挥使的职位,以后也不能再担任朝中的要职。
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不愿意做这个驸马。
“原来你是担心这个啊。”
徽宗笑了起来,说道:“没想到你这个小家伙想的还挺深的。你放心,你就是做了寡人的女婿也一样可以入朝为官,不会有丝毫的影响。”
华榉说道:“群臣不会答应的,尤其蔡太师、童枢密他们肯定会更加反对。”
徽宗说道:“寡人才是大宋的皇帝,这事还轮不到他们做主。”
“可这是祖制,他们若是以此来反对,陛下——”
徽宗说道:“那寡人就下旨废除这条规定,以后寡人的女婿只要有才能,像你一样通过考核之后,皆可入朝为官,一视同仁,这样他们总没有话说了吧。”
华榉心里暗喜,只要能废了这条规定,他还是很乐意做徽宗女婿的,毕竟赵金奴性情温柔,人也长得不差,确实是理想伴侣的最佳人选。
事情已经挑明,徽宗也不想再拖,当即让内侍取来空白圣旨,亲笔提写了一道旨意,加盖玺印之后对华榉说道:“华卿接旨。”
“臣华榉接旨。”
“寡人现将爱女崇德帝姬赵金奴赐婚于你,等考核之后择良辰吉日完婚。”
“臣华榉接旨。”
华榉恭恭敬敬将圣旨接过去,徽宗把他扶起,笑道:“华卿,以后咱们就不止是君臣了,而且还是翁婿关系,以后你可要多为寡人分担一些政务才是。”
“陛下放下,臣定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好。”
两人重新坐下,华榉把圣旨放在一旁,想了一下,说道:“陛下,再过三天臣就要进行考核了,在这之前臣不想让人知道被赐婚的事,以免蔡太师、童枢密、高太尉等人到时说臣是仗陛下之势才赢的。”
徽宗点了点头,说道:“也好,那就等你考核之后再宣告天下。”
“谢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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