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魏冒不愿意在府中动手,汤霑也没有再提这事,说道:“大人,太师的信中可是说过也不能让宿元景活着回去的,如果真的让他好转活着回汴京,只怕太师会怪罪大人啊。”
魏冒点了点头,说道:“说的不错,那你可有什么主意?”
汤霑想了一下,说道:“走水。”
走水就是失火,古代人对失火的另外一种称呼。
“走水!”魏冒一下没反应过来。
汤霑说道:“舍掉官驿的房间,把他们全烧死在里面。上面要来查就说是他们取暖时不小心引发的,这样既可完成太师的吩咐,又不会怀疑到大人的身上。”
魏冒沉思了一下,说道:“可是宿元景身边有那么多人,如何才能把他们全烧死。”
汤霑说道:“这好办,就用对付华榉的办法,用蒙汗药把他们麻翻,然后再放火,这样就可以万无一失了。”
魏冒背着说手缓缓的往前走了两步,想了一会,说道:“办法倒是不错,可是要怎么才能保证他们每个人都能吃下蒙汗药呢?”
汤霑说道:“明天我们在对付华榉的时候,同时派人带上酒菜去官驿,以慰劳的名义请宿太尉身边那些人吃饭,把他们全部集中在一起,这样就能把他们一网打尽。”
“好。”
魏冒对这个主意很好,说道:“这件事本官就全权交给你来操办,务必要办的干净利索,不可能留下任何证据。”
汤霑说道:“大人放心,小的一定会把事情办好,绝不会给大人留下任何纰漏。”
魏冒点了点头,然后挥手让他退了下去。
华榉回到官驿,先去看了一下宿元景,他的情况比起刚才离开的时候又好了不少,已经能够进行简单的交流。
因为他才刚刚恢复,所以华榉也没有跟他说什么。
给宿元景又号了一下脉,华榉说道:“太尉的情况已经稳定,可以扶他到床上休息了。”
随后大家把宿元景身上的药水擦干,把他扶到了床上躺下。
“这个药你们每隔两个时辰给他服一次。”华榉把自己带来的药交给宿元景裴原。
“是。”裴原。应了一声把药接了过去。
华榉转身对宿元景说道:“太尉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来看你。”
“华大人,谢谢你了。”宿元景语气虚弱的说道。
“太尉不用客气”
华榉笑了笑说道:“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想,等过几天你的身体好点了,咱们就一起回京。”
宿元景轻轻的点了点头。
从宿元景的房间里出来,华榉对孙安说道:“多留几个兄弟在门口守着,以防有人加害太尉。”
“是。”
孙安立刻把宿元景身边的那些人叫来,把他们每八个人一组分成四组,轮流守护宿元景。
吩咐完了以后,孙安带着华榉到了他的房间,详细的把这几天的情况跟他介绍了一下。
“这么说,宿太尉能够活下来,全靠那个道士了。”听孙安说完之后华榉说道。
孙安说道:“是的,要不是他用针灸帮助宿太尉撑到大人来,估计昨天晚上就已经不在了。”
华榉微微的点了点头说道:“这个道人的医术的确不凡,尤其是他用来给宿大尉延续生命的针灸法,非常玄妙。我想他不是普通的大夫,应该是有来历的。”
孙安说道:“卑职也是这么认为的。”
华榉问道:“他在这里两天,可曾跟你透露过他的底细。”
孙安摇了摇头,说道:“这两天因为宿大尉的病情太严重,卑职心急如焚,所以也忘了问他这个问题。”
“你可曾告诉他,你是护卫军的厢都指挥使?。”华榉问道。
“没有。”
“那他就没有问过你的身份?”华榉又问道。
孙安说道:“也没有,不过我能看得出来他对我的身份有些怀疑。”
华榉想了一下,说道:“咱们护卫军士兵很多人家里的父母,兄弟,姐妹,妻儿都有病,他们时常会为了医药费发愁,这严重影响了他们的训练和作战能力。
所以,为了减少他们的后顾忧,我计划建一个护卫军医所,以后不管是高级将领还是普通士兵,只要是我护卫军的人,他们的家属生病了都可以得到免费的医疗。”
从那天比试完,他给士兵发银子,听到士兵要拿钱回去给家里人治病,他心里就一直在想这个事情,现在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完整的计划,准备回去就向徽宗禀报开始筹建。
孙安听到华样这个构想,非常高兴,说道:“那真是太好了,士兵们不用再为家里人生病犯愁,就可以专心的训练,如此一来我们护卫军的战力就可以得到大幅的提高。”
华榉笑了一下说道:“这医所好建,但好的大夫却很难找。我看这道士的医术非凡,所以我想把他留下,以后为我们护卫军效力,你觉得如何?”
孙安当然赞同,说道:“这位道长的医术高超,人品也不错,如果能把他留在我们护卫军效力,那是再好不过。不过,就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
“愿不愿意问问就知道了。”
华榉说道:“你去把他叫来,我问问他。”
孙安立刻去把那个道士叫来,华榉站起来拱手微笑对他说道:“此次宿太尉能够保住性命,全靠道长鼎力相助,华某再此多谢道长。”
道士赶紧还礼说道:“不敢当,不敢当,贫道这一点微薄的医术根本起不了什么用,还是大人的医术高明,一来就妙手回春宿太尉转危为安。因此宿太尉能够活过来,全是大人的功能,贫道其可贪天之功。”
华榉呵呵笑了两声,说道:“纵然我的医术再高明,若没有道长帮太尉撑到今天,又有什么用呢。”
道士说道:“那是太尉命不该绝,所以上苍才保佑他撑到今天大人来。”
华榉又笑了两声,请他坐下,问道:“请问道长来自哪座仙山道观,道号又如何称呼?”
道士干笑了两声,说道:“实不相瞒,贫道这个道士是假的,只不过是为了方便在江湖上行走方便而假扮的。”
华榉和孙安吃了一惊,华样问道:“那先生的真实姓名如何称呼?”
道士说道:“小人姓窦,双名先琼,字祖安,山东益都人。”
“窦先生因何要假扮道士呢?”华榉问道。
窦先琼说道:“我们窦家祖上也是开药铺的,家里颇有些资产。小人从小就对医术非常感兴趣,立志将来要做一个像扁鹊,华佗那样让后人景仰的医圣。
可是我父亲却想让我入朝做官,将来好光宗耀祖。因此从小就请名师来教我学习经史子籍,诗书文章。
但是我对做文章是真的一点不感兴趣,但又不想让父亲失望,所以就串通了先生,让他在父亲面前夸我学得好,每当父亲出题考我的时候,我就先让先生写好了我再抄,就这样一直骗了我父亲好多年。
在我十九岁那年,父亲让我去参加科举考试,我知道自己没有那份能耐,进了考场就会露馅儿,所以只好把实情告诉了父亲。
父亲当时听我说完便气吐血晕死过去。
他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再加上被我这一气,便再也没有好过来,没到一个月他便离开了人世。
父亲去世之后,母亲也因伤心过度倒下,没到两年也过世了。
把母亲埋了之后,我便想专心的经营父亲留下来的医药铺,那想到两个叔叔却强行把药铺给霸占了,还把我赶了出来。
我去官府告他们,他们用钱打点了官府,反将我被痛打了一顿,并把我赶出了益都。
离开宜都之后,我又到州府衙门去告状,结果州府衙门根本不受理,还说我是诬告官员,又把我打了一顿,还警告我如果再继续上告,就要我的命。
因此我也不敢再上告,养好伤之后,便开始在江湖上到处流浪,以帮人医病为生。
但当时很多人看我年轻,都不相信我的医术,因此我经常是好几天都看不了一个病人。
有一次我看到很多人在围着一个老道士看病,那个道士根本看不过来,就过去想从那里面接几个病人找点饭食钱。
结果那些病人宁可多花时间等道士给别人看完再看,也不愿意让我给他们看病。
当时我饿极了,也没有力气再向他们解释,只能远远的找了个地方坐下,看着那那道士给他们看病,看着看着我就睡着了。
等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在客栈里,那个老道士正在给我煎药,原来我几天没吃东西饿晕了过去,是老道士把我带回客栈来,还给我买了药来给我调理身体。
我把我的情况对老道士说了,他很同情我,就让我以后跟着他一起行医,这样既能有个照顾,又可以不用再挨饿。
当时我已经走投无路,难得老道士肯收留我,便留在了他的身边,他给我找了一身道服,让我扮成道士,说这样容易让人相信。
从那以后我就跟着他在江湖上到处漂流,三年前他故去,我就拿着他留下的招牌开始独自行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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