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有官兵杀来,吕师囊立刻把手中的书放下,站起来问道:“有多少人?”
“大概五万之众。”报信的探子说道。
“立刻召集众将整备兵马,准备迎战。”吕师囊说道。
“是。”报信的探子下去了。
吕师囊马上回住处换上战甲戎装,然后带着身边三百名亲随士兵来到点兵校场,一看手下十二员统制官都已到齐。
吕师囊手下这十二员统制,原来也都是江南之地的江湖人,因为他们每个人的绰号后面都带有一个神字,所以人送外号江南十二神。
分别为游奕神潘文得、霹雳神张近仁、遁甲神应明、擎天神沈刚、六丁神徐统、太岁神高可立、巨灵神沈泽、吊客神范畴、豹尾神和潼、黄幡神卓万里、丧门神沈抃、太白神赵毅。
这十二个人每个人都有一身的好功夫,自从投靠方腊之后,攻府掠城,斩将夺旗,立下了不少的功劳,因此被封为统制,随吕师囊一起镇守润州。
“拜见枢密大人。”十二统制抱拳躬身向吕师囊行礼道。
吕师囊说道:“众位将军不用多礼。”
“谢大人。”
吕师囊说道:“刚刚接到探马的回报,从金陵建康府方向来了一只五万人的军马,应该是朝廷派来剿灭我们的,已经离润州城不到三十里路,召集众位将军前来,是让你们随我一起出战,消灭这支军马。”
“我们尚没有去攻打建康府,他们倒派兵来剿灭我们,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说话的这个人长的吊眉尖额,眼珠白多黑少,一张脸像在水里泡了几天似的惨白,活脱脱像死人从坟墓里爬出来一样,胆小的看一眼就能吓破胆。
此人正是江南十二神中的吊客神范畴。
“不必枢密大人亲自出马,只肖给卑职一万人马,便可杀他们片甲不留,申请其主帅献与枢密大人。”范畴颇为自信的说道。
吕师囊说道:“这次来犯之兵有数万之众,我们不可轻敌了,否则要是丢失了润州,陛下怪罪下来,我等吃罪不起。”
“大人说的是。”众将说道。
“报。”
探马又来,说道:“启禀大人,朝廷军马已经离城不到二十里。”
吕师囊说道:“再探。”
探马走后,吕师囊说道:“朝廷军马远来,必然人困马乏,我们可趁此机会给他们迎头一击,一举击溃他们,使朝廷再不敢轻犯我们。”
“愿听大人调遣。”十二统制齐声说道。
吕师囊说道:“一会朝廷军马到来,除应明将军、和潼将军率一万人留守润州外,其余将军随我一起率兵出城迎战。”
“是。”十二统制应道。
又过了将近半个时辰左右,探马再次来报道:“大人,朝廷军马离城已经不到十里。”
“众将随我一起出城迎战。”
吕师囊随即点齐了四万人马,率领着十员统制将官出城,出城列好阵式等着。
数里之外,华榉正领兵前行,突然派出去的探马飞骑回来,报道:“大人,润州方面已经获息大人领兵而来的消息,已经在距离西城门外两里的地方列阵等候交战。”
“一共有多少人?”华榉问道。
“四万左右。”
“率兵的人是谁?”华榉问道。
探马说道:“润州主将,伪东厅枢密使吕师囊。”
伪就是假,因为方腊是属于造反自立的朝廷,他麾下的那些官员全是属于非法任命,所以奏报的时候,都必须在他们的官称前面加上伪字,以示与正统朝廷官员的区别。
“再探。”华榉说道。
“是。”探马走了。
华榉扭头看了一下身边的孙安与关胜,笑道:“这个吕师囊大概是以为我们远来,肯定已经疲惫,所以想给我们一个下马威,趁势消灭我们,喂口可是不小啊。”
关胜轻蔑的说道:“就怕他的肚子太小,装不下我们这么多人。”
孙安也说道:“他大概是把我们当成跟以前来剿灭他们的那些官兵一样,认为可以轻易的击败我们,所以才敢率兵出城迎战,如果要知道这次来剿灭他们的是护卫军,估计借他两个胆子也不敢主动出击。
不过这样也正好,可以杀他们个措手不及,等他们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华榉说道:“不错,他想给我们下马威,我们也正好可以趁此机会出其不意拿下润州城。”
随后他把所有的将领叫到一起,交待道:“一会我们不要冲锋,等他们发起进攻,先用弩箭射击,逼他们用盾牌阻挡,破坏他们的进攻速度。然后趁机用风雷炮攻击他们,打乱他们的阵形,然后骑兵迅速出击,步兵随后跟进,一举消灭他们。”
“是。”众将齐声应道。
华榉看了一下掌管风雷炮营的夏宁,吩咐道:“一会你架风雷炮的时候,要尽量让炮弹落在靠近我方阵营前二十五丈到二十丈这个距离范围之内,因为这个范围正是他们用盾牌阻挡弩前的位置。”
“卑职遵命。”夏宁说道。
“还有,只许开三次炮,以五百发弹为一次,不可多放。”华榉又交待道。
这次华榉一共带了一千五百门风雷炮来,每次五百发弹,一轮刚好三次。
“是。”夏宁应道。
吩咐完毕,华榉率领大军继续往前行了七、八里路,远远的看到了吕师囊率领的军队。
但见三万人马呈一字形排开,马军、兵步排列有序,各种旌旗飘扬,看上去甚是威武壮观。
“这个吕师囊看样子还真有些军事才能,摆出来的阵势的确像模像样的。”华榉淡然笑道。
随后命令道:“传令下去,列阵前进。”
“是。”
命令下达,所有的护卫军士兵立刻按照刀盾、枪兵在前,弩箭兵居中,骑兵和风雷营居后排列好,然后缓缓向前进发。
往前又走了五、六百米,华榉让军队停了下来,夏宁在军中仔细观测了一下距离,随后后到后面开始让手下架设风雷炮。
华榉看了一下对面吕师囊等人,纵马往前走了几步,看着吕师囊问道:“阁下可就是守润州的吕师囊?”
吕师囊打量了一下华榉,见其年纪轻轻,却处于主将之位,甚是感到惊讶,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来头,说道:“本官正是驻守润州的东厅枢密使吕师囊,你是何人?”
“我叫郑华,是朝廷派来剿灭反贼方腊的主帅。”
华榉本来想用自己的字文山来作假名,但又想到现在整个大宋都知道自己,万一要是对面也有人也知道自己的字就暴露了。
所以,就用母亲的姓氏和父亲的姓氏合在一起编了一个名字。
“大胆,竟敢直呼陛下的名讳,该当死罪。”听到华榉直呼方腊的名字,吕师囊大声呵斥道。
华榉呵然一笑,说道:“方腊聚众造反,公然与朝廷作对,你们身为大宋子民,不思除乱报国,反而助纣为虐,侵占州府县城,残害百姓,才是罪当该死。”
紧跟着他话锋一转,说道:“不过,如果你们现在能够幡然悔悟,献出润州城,归顺朝廷,帮着朝廷大军剿灭方腊,可以算是你们戴罪立功,免去你们的罪行。但如果你们要是执迷不悟,一意孤行到底,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吕师囊正待反驳华榉,这时就听吊客神范畴大声说道:“大人何须跟他浪费口舌,待卑职生擒他交与大人处置。”
说完,催马就朝华榉冲了过去。
“贼将休得猖狂,看我擒你。”
华榉身后一员战将也催马冲了出去,华榉一看,原来是神火将魏定国。
两匹战马在战场中间相遇,魏定国抬手就是一刀劈了过去,范畴急忙举枪相迎,二人走马灯似的战场中间战在一起。
范畴的绰号虽然很吓人,但实际的武艺却并不怎么样,十几个回合后就抵挡不住魏定国的进攻,只被杀的骨酥筋麻,几次想拔马而走脱离战圈,可惜被魏定国的刀缠住始终找不到机会。
吕师囊看到范畴有危险,急忙说道:“范将军有危险,谁人前去助他一臂之力?”
“卑职去。”
一员战将飞马而出,吕师囊一看,这员战将身高七尺,面黄而丑陋,留着落腮胡子,手持一条五股钢叉,江南十二神中的丧门神沈抃。
“贼将休要以多取胜,我来会你。”
看到吕师囊那边又来一将,华榉身后圣水将单廷珪担心魏定国吃亏,大喝一声,拍马而出,也朝着战场中间飞驰过去,截住沈抃与其厮杀起来。
啊!
单廷珪与沈抃刚交手没五个回合,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传来,众人一看,原来是范畴被魏定国抓住一个机会斩断了右臂。
范畴用左手提缰绳拔马想逃,被魏定国手起一刀,斩断脖子,人头如熟瓜落地般掉在地上,紧跟着无头的尸身也栽下马来,那匹战马唏咧咧的叫了一声,然后跑开了。
看到自己的手下被斩于马下,吕师囊怒火中烧,挺丈八蛇矛就准备亲自过去给范畴报仇。
这时身后有人喊道:“杀鸡何用宰牛刀,不肖枢密大人亲自动手,待卑职前去取他首级给范统制报仇。”
话音落下,又是一员战将纵马奔而出。
吕师囊急看,只见此人身高过丈,体魄魁梧,手持一条浑铁方头棒,骑一匹褐色战马,乃是他手下江南十二神中的擎天神沈刚。
“该死的撮鸟,吃我一棒。”
沈刚马到魏定国跟前,劈手就是一棒砸了过去。
沈刚身高九尺多,比卢俊义都还要稍高,只比险道神郁保四稍低,体态也很威猛,他手中拿的那条浑铁方头棒,长有丈二,前面一尺半是四方的,每面宽约五寸,上面全是隆起的半圆疙瘩,起码有五六十斤重,这一棒下来的力道至少有一、两百斤。
魏定国看沈刚的体型和使用的兵器,就知道这是一个力量大的人,所以没敢用手中的熟铜刀跟他硬拼,但这个时候拔马让开也来不及了,于是兵行险着,双手一轮熟铜刀,朝沈刚的脖子斩去。
这是招两败俱伤的打法,如果沈刚继续用棍子砸他,固然他会被砸死,但沈刚也会被他的刀砍断脖子。
所以,他赌沈刚不敢跟他同归于尽,必会回招防守。
果然,沈刚看到魏定国挥刀劈他的脖子,吓的赶紧顺棒往刀头一磕,准备把他的刀磕出去。
魏定国见沈刚如料回招防守,知道自己赌赢了,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随后舞开手中熟铜刀把沈刚裹住,不放他半点空闲。
这沈刚也就是身高力大,武艺却也只是一般,若不是魏定国惧他的力量,不敢与他兵器相碰,他早就已经被斩于马下。
但即便如此,沈刚也还是被魏定国逼的不停的防守,再也没有进攻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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