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安看了一下周围,见几百米外有树林,随即对身边的栾廷玉说道:“栾将军,带人去砍一棵粗点树来,把城门撞开。”
“是。”
栾廷玉率领两百士兵过去,选了一颗汤盆大的树,将其砍倒,取其下面最直的一段,差不多有五长米长,四十个人扛着跑到城门口,用力朝城门撞去。
“骑兵准备抢城!”关胜说道。
“是。”
咚!
咚!
咚!
里面,靠近城门的士守兵听到撞击城门的声音,吓坏了,大喊道:“不好了,他们在撞门!”
吕师囊也听到了,急忙大喊道:“快守住城门,千万不要让他们冲进来。”
靠近城门的守兵刚要过去抵住城门,就听“哐”的一声,城门被撞开了,抬木头撞门的士兵迅速往两边一闪,关胜、孙安两匹快马当先杀入城里冲开守城士兵,青龙偃月刀横扫,双剑连环疾劈,立刻九个守城士兵死在他们刀下。
紧跟着,闻达、栾廷玉、宣赞、郝思文、魏定国、单廷珪也率领骑兵冲了进来。
刹那间,守城士兵在关胜、孙安、闻成、栾廷玉等人的进攻下,溃不成军,朝着后面的大街退却。
“将士们,给我杀!”孙安大喝道,纵马朝着退却的守城兵追了上去。
“杀啊,抓住吕师囊,赏银五百两。”关胜也大喊道催马追去。
“抓吕师囊啊!”
收编的那些士兵,呐喊着顺着城墙楼梯冲了下来,也朝着吕师囊冲去。
吕师囊听到后面的喊声,吓的魂不附体,赶紧把身体伏在马鞍上,在和潼、沈抃的保护下,跑到南门,对着守城的士兵喊道:“快打开城。”
守城的士兵赶紧把南门打开,吕师囊随后带着和潼、沈抃,以及身边二百骑兵出城而逃,守南城的士兵见他们逃了,随后也跟在他们后面逃走。
等到关胜、孙安他们把其他那些落在后面的守兵俘虏后再追来,吕师囊已经逃远了。
不过,关胜还是带着人追了有几里路,看实在追不上才退回去。
孙安在关胜带人追出去的时候,也分出两队人取了东城和北城,把丹徒县完全占领下来。
随后他立刻让人出具安民告示,让丹徒县的老百姓不要担心害怕。
扬州城,四十里外的浦定村。
三名衙役来到村中陈将士的府门前,只见门前聚集了二、三十个穿着打扮都一样的帮闲庄客,问道:“陈员外在家吗?”
“三位差爷你们来。”
因为以前这三个衙役来过陈将士家,所以闲汉们都认得他们,都笑着点头跟他们打招呼。
领头的衙役说道:“知府大人派我们来找陈员外有事情,他在家吗?”
“主人正在府中。”
那名庄客对身边另外一个人说道:“你先带三位差爷到堂中坐着,我去叫主人。”
“三位差爷请跟小人进来。”
旁边那人左手往大门里一伸,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三个衙役随即跟着他进去了。
最先说话的那个庄客来到后宅,只见一个五十出头,穿着一身员外服的男子,正在对两个二十六、七岁上下,相貌相似的年轻男子交代事情。
这三人正是陈将士和他的两个儿子陈益,陈泰。
“拜见主人。”庄客上前参拜道。
陈将士看了庄客一眼,说道:“陈大,你不在门前守着,到这里来干什么?”
陈大说道:“启禀主人,扬州知府派人来了,正在外大堂候着。”
听到扬州府衙来人了,陈将士父子顿时都紧张了起来,父子三人同时站起,陈将士问道:“他们可曾说为了什么事而来?”
“他们只是说奉了知府的命令来找主人有事,至于什么事情并没有说。”陈大说道。
陈益说道:“莫不是知府知道了我们的事情,所以特意派他们来查问我们的?”
“既如此,我先去把他们宰了,然后立刻率兵起事,再派人过江告诉吕大人,让他发兵攻打扬州,我们理应外合一起把扬州拿下。”二儿子陈泰说道。
陈将士赶紧摆了摆手,说道:“先不要忙着动手,待为父先去见见他们,看看到底是什么事情。”
陈将士随着陈大来到前面大厅,冲着三名衙役说道:“让三位久等了,还望恕罪。”
三个衙役站起来,冲着他拱手说道:“拜见员外。”
陈将士请他们坐下,问道:“不知知府大人派三位来,有什么事情?”
带头的衙役说道:“是这样的,朝廷大军昨夜攻占了润州城,本想继续进军的,但由于粮草不足无法再继续行军,今日一早统兵的郑将军便派人来见知府大人,让他筹措五万石军粮给军队。奈何扬州府的粮食也不充足,所以知府大人便想从扬州富户手里买粮,因此特让我们来请员外到衙门商议。”
“你说什么,润州城已经被朝廷大军攻破了!”陈将士吃了一惊。
“是啊,现在整个扬州城都已经知道了,难道员外不知道这件事情?”衙役问道。
陈将士立刻掩饰道:“浦定村地处扬州城外偏僻之地,消息闭塞,所以尚未知道。”
随后他马上又问道:“那守润州的方腊军全部消灭了吗?”
衙役说道:“听说除了伪东厅枢密使吕师囊和两名伪统治逃脱之外,其余的五万军马全部被歼灭。”
陈将士最担心的就是吕师囊被抓住,这样他密谋想要助方腊夺取扬州的事情就瞒不住了,现在听到吕师囊没有被抓,暗中长出了一口气。
“既没有听到消息也没有任何动静,突然之间润州就被攻破了,这次朝廷派来的兵好神速啊。”陈将士说道。
“谁说不是呢。”
衙役说道:“要不是今天他们派人来调粮食,我们也不知道。”
陈将士又问道:“不知这次朝廷派谁领的兵,居然如此厉害?”
“是一员年轻大将,姓郑名华。”衙役说道。
“郑华!”
陈将士把朝中有名的大将都想了一遍,从未听说过有叫郑华的将领,不过朝中的勋贵当中倒是有位姓郑的国公,心里暗想道:“难道是郑老国公的后代?”
“员外,时间不早了咱们快走吧,知府大人还等着呢,我们走吧。”衙役说道。
陈将士露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说道:“实不瞒三位,我手里也没有多少粮食,就是去了也给不了知府大人帮助。所以烦恼你们三位给我向知府大人告个罪,我就不去了,免得去了帮不了知府大人惹他生气。”
衙役明白他是不想去,这个早在王怀林的预料中,所以来的时候王怀林已经交代了应对的说辞,说道:“员外,我们只是负责告知的,您家里有没有粮食应该您去给知府大人说,我们帮您带话不合适,弄不好知府大人还以为我们收了您的银子,在帮您敷衍,那我们哥仨个可就要被罚了。
所以,您还是跟着我们去一趟衙门,亲自给知府大人说清楚为好。”
陈将士想了一下,觉得衙役说的也有道理,只得无奈的说道:“那好吧,三位请稍等一下,我去换身衣服就来。”
“员外请便。”衙役说道。
陈将士从大厅出来,发现两个儿子就在厅外偷听,赶紧冲他们轻轻摆了摆手,父子三个一起回到后宅,老大陈益问道:“父亲真的要随他们去府衙吗?”
陈将士轻轻点了点头,说道:“知府传唤,倘若不去知府定然怪罪,一旦要是发现我们有反叛意,那咱们可就危险了。所以,这一趟我必须去。”
“可万一这要是一个陷阱呢?”陈泰问道。
陈将士皱着眉头想了一下,说道:“不会,我们并没有暴露什么马脚,吕师囊也逃走了,知府应该还不知道我们要协助方腊夺取扬州的事,否则他派来的应该是抓我们的大军,要知道扬州厢军和禁军加在一起,有将近两万人,想要对付我们是很容易的事情,不必这么多费手脚。”
陈泰一脸轻视的说道:“扬州虽然有将近两要万的士兵,但跟乌合之众没有什么两样,毫无战斗力,儿子只需三千人马便可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陈益、陈泰自幼跟随名师学习弓马骑术,马上马下武艺都十分了得,附近的人送了他们哥俩每人一个外号,老大陈益人称霸山虎,马上善使一条铁枪,数十上百人都进不得他的身。
老二陈泰人称霸地虎,马上善使一口大刀,同样也有着百十人近不了身的本事。
正是因为这哥俩有一身好武艺,所以才没有把扬州城的将领和军队放在眼里。
陈益说道:“父亲,虽然从现在看,知府好像并不知道我们的事情,但俗话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咱们也得提防他们使用手段骗你。
所以,依孩儿之见,我们应该做好两手准备。
父亲且随他们去知府那里,我与二弟暗中把兵马准备好,如果父亲两个时辰内能够回来,那我们就继续按兵不动等待时机。
倘若过了两个时辰,父亲没有能够回来,那就证明父亲已经被他们扣押,我和二弟便带兵先去搭救父亲。”
陈将士想了一下,微微的点了点头,说道:“行,就按你们说的办吧。”
随后,他回房间换了一身较为朴素的衣服,同时又拿了三十两银子,然后回到前堂大厅,对三个衙役说道:“三位大老远的跑来挺辛苦的,这银子你们拿去买点茶水喝,算是我的一点小意思。”
三名衙役连忙推辞道:“我们是奉命而来,怎好收员外的银子,员外还是收回去吧,否则知府大人要是知道了肯定轻饶不了我们的。”
陈将士笑着说道:“三位请放心,我不会让知府大人知道这件事情的,所以你们放心收下好了。”
三名衙役相互看了一下,最终把银子收下了,然后跟陈将士一起出门,陈将士上了自己的马车,而三名衙役则骑着他们自己的马,一起离开了浦定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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